第197節(jié)
祝月瑕看著被拉走的阿蓉問道:“阿飛溺水的時候多大年紀了?” 林碧草一愣,扭頭看著祝月瑕說道:“你小的時候,和她兒子阿飛玩的還挺好的呀,你不記得了?” 祝月瑕用更加疑惑的眼神看著林碧草,臉上的神情更加驚訝。 “我們是朋友?” 林碧草點點頭,認真地說:“是啊,你們一般年紀的呀。阿飛和你,還有駱家那個小子,你們小時候都是一起玩的?!?/br> 祝月瑕怔了怔,什么時候的事情?她怎么一點記憶都沒有? 她的記性就算不是絕佳,但是也不至于連一個一起玩的伙伴都不記得的地步吧? 林碧草看祝月瑕實在是想不起來,忍不住笑道:“你這個年輕人,記性怎么還不如我這么一個老太婆,丟人喲!” 祝月瑕撓了撓頭發(fā),“實在是沒印象?!?/br> 她剛說完這句話,那頭被拉回家的阿蓉看見了祝月瑕,突然就用力掙脫了她的丈夫,朝祝月瑕撲了過來。 楊蓉緊緊地攥著祝月瑕的手腕,用一雙通紅的眼睛看著祝月瑕問道:“我兒子呢?我兒子去哪兒了?你看見我家阿飛沒有?” 祝月瑕嚇了一跳,她想要掙脫楊蓉,又怕自己用力推她,反讓面前這個苦命的女人摔傷,只能搖頭道:“我沒看見……” 林碧草一看祝月瑕被這個瘋子抓住,連忙上手掰開楊蓉的手說:“阿蓉,她是我的客人,你要找阿飛,去別的地方找吧。她怎么能知道阿飛在在哪兒呢?” 楊蓉的丈夫也追了過來,他抱著楊蓉說道:“阿蓉,我們趕緊回家吧!” 楊蓉哭著搖頭道:“阿飛說出去玩會兒,他怎么出去了就不回來了呢?你說阿飛怎么就不回來?。俊?/br> 楊蓉的男人這兩年也被楊蓉的瘋癲弄得精神疲憊,看她這么一直鬧下去,耐心也一點點的耗盡。 最后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大聲吼道:“阿飛死了!早幾年前就溺死了!” 楊蓉邊哭邊說,“你胡說,阿飛沒死!他怎么會溺水,阿飛很聽話的,他從來不去深水的地方游泳的,你騙我!” 只要楊蓉自己不承認這件事情,別人說什么都沒有用。 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就那么沒了,不管是換做哪個當媽的都受不了。 祝月瑕看看楊蓉,心底是心疼她的,但是卻不知道從何安慰起。 楊蓉蹲在地上哭個不停,最后竟然哭暈了過去,楊蓉的男人連忙將人背了回去。 祝月瑕問道:“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林碧草說:“哎喲,阿蓉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戳擞帜茉趺礃幽??還不是白讓她家里的人心底難受?快進屋,別管他們了。” 祝月瑕被林碧草拉著進了屋,輕輕嘆了一口氣。 在林碧草家里待了一個下午,祝月瑕天快要黑了才回的招待所。 遠遠的祝月瑕就見曹嘉誠蹲在招待所門口,用石頭在地上畫著什么東西。 祝月瑕走過去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曹嘉誠不是在畫畫,而是在寫字。 他寫的是,“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保@是李白的詩。 一手好字,瀟瀟灑灑,竟然有幾分大家的風范。 祝月瑕有些詫異地看著曹嘉誠,這年頭混混的水平還挺高! 曹嘉誠落下最后一筆,就看見了祝月瑕的裙擺。 他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祝月瑕正在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自己。 曹嘉誠立即站起來用鞋底在地上不停地摩擦,企圖把地上的字給擦掉。 如果不是他被祝月瑕拒絕的那么干脆,他才不會寫這種東西。 這種酸溜溜的東西自己看看就行了,被別人看見了多丟人。曹爺這么酷,怎么可能會羨慕祝月瑕和駱名爵那種甜甜的愛情。 祝月瑕看了他一眼,贊道:“詩不錯,字倒是寫的也不錯?!?/br> 曹嘉誠聽著這話覺得不對勁,問道:“你真把我當做沒讀過書,不務正業(yè)的小混混了?” 祝月瑕低頭看著被他擦得幾乎看不見了的那幾個字,說道:“看樣子,你也應該是讀過書的,但是不務正業(yè)這一點,我也沒以為錯吧?!?/br> 第317章 你就不能管管我 曹嘉誠嘁了一聲,不服氣地說:“誰還真別把別人看扁了,你說我不了解你,也不見得你就有多了解我?!?/br> 祝月瑕附和地說道:“是是是,曹爺什么人物,我一個小小的永安坊的老板,怎么能把您看扁了?” 曹嘉誠一向喜歡別人恭維他,就算明知道對方說的都不是真心話他也喜歡聽。 但是祝月瑕的這番恭維,他聽起來怎么那么刺耳呢? 曹嘉誠掃了她一眼,嫌棄道:“你還是說你自己想說的吧,這種假話我聽了都惡心?!?/br> 祝月瑕眨了眨眼,一臉純良的看著他,好像自己說的都是心里話一樣。 但是曹嘉誠清楚的很,那眼神,她慣會用來騙人! 曹嘉誠問道:“去哪兒了,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必要躲著我吧!我都在這里等你兩個小時了!” 祝月瑕誠懇地說道:“你想多了,我不過是去見了一個以前常照顧我的老奶奶,陪她吃了頓飯。沒有躲著你?!?/br> 她說完抬頭看了曹嘉誠一眼,心底還在盤算著自己之前說的話,他到底聽進去沒有。 但是從他的神情上,祝月瑕探不出什么東西,只好直白的問道:“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些……” 曹嘉誠酸酸地說:“你想要和駱名爵好是你的事,你放心,我不會三天兩頭的來煩你了,但是我到底還喜不喜歡你這件事情,你也不要管我?!?/br> 他不是個死纏爛打不要臉的主,但是他的感情他自己做主,他不想被別人干涉,也同樣不想被祝月瑕干涉。 他要是能夠輕松的不喜歡祝月瑕了,那才是有鬼呢。 祝月瑕看了他一眼,猜他應該是想通了,說道:“隨你?!?/br> 只要他不來自己和駱名爵面前鬧騰,那就很好了。她也沒有權利干涉曹嘉誠的自由。 曹嘉誠又問道:“咱兩的事情就算成不了,但是咱們認識這么久了,能不能算是朋友了?” 祝月瑕想了想,說道:“算吧。你也幫過我?!?/br> 曹嘉誠松了一口氣,和她還有個朋友當,還好還好! “那就快點陪朋友去吃個飯,你一個人吃的飽飽的了,我還沒吃呢!” “你還沒吃飯?” 曹嘉誠朝前面的小飯館走去,說道:“這不是一直在等你嗎?我可比你要講義氣多了!兩個人一起來的,結果卻自己一個人去吃飯!” 曹嘉誠在一家小面館前面坐了下來,跟老板要了兩碗干拌面,還有一盤包子。 祝月瑕擺手說:“一碗就夠了,我吃飽了,不吃了?!?/br> 曹嘉誠說:“想什么呢,兩碗都是我的!男人飯量大你不知道啊?” 祝月瑕怔了怔,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行,你慢慢吃。我不和你爭?!?/br> 她又回頭對老板娘說道:“再加一碗蛋花湯?!?/br> 曹嘉誠看了她一眼,傲嬌的哼了一聲。 兩碗拌面很快就端到了曹嘉誠面前,曹嘉誠被拒絕的那么徹底,心底其實一直都憋著一口氣。 但是曹慫慫卻又不敢和祝月瑕正面起沖突,就只敢用這些小花招來引起祝月瑕的注意。 拌面端上來以后,曹嘉誠呼啦呼啦吃的尤其著急,一個包子更是做兩口就塞進了嘴里。 祝月瑕看他那副餓死鬼的樣子,善意地提醒道:“你這么吃會噎到的?!?/br> “你懂什么?”曹嘉誠說:“男人吃飯就得這樣才豪邁。娘們唧唧的算什么?!?/br> 祝月瑕無奈地搖了搖頭,用勺子舀著面前的蛋花湯,也沒有喝一口。 曹嘉誠繼續(xù)大口吃面啃包子,但是這次沒吃兩口就被包子給噎住了。曹嘉誠憋得一張臉通紅,祝月瑕連忙把面前早準備好的蛋花湯推了過去。 曹嘉誠拿起蛋花湯大口猛灌了幾口,才終于把那半個堵住嗓子眼的包子給咽下去。 祝月瑕說:“早就跟你說會噎住了吧,還不信。” 曹嘉誠的看著手邊那半碗剛才被和祝月瑕吹涼了大半的蛋花湯,又看看祝月瑕,才明白她這是為自己準備的。 曹嘉誠的鼻子一酸,心底更不痛快了。 媽的,她這么細心溫柔,他更不想放手了。 不喜歡他一次性把他踹開就好了呀,干嘛對他這么好。好的他都快要不能自拔了。這種姑娘,幾輩子都不見得能遇上一個。偏偏這個姑娘心底有人了,不屬于他。 駱名爵他媽的上輩子是拯救了世界了嗎,否則怎么能有這么好的姑娘一直喜歡他。 曹嘉誠原本和祝月瑕一起吃飯的好心情頓時被這個想法毀了大半,他丟下手里的筷子說道:“飽了,不吃了?!?/br> 祝月瑕看了他一眼,評價道:“我怎么覺得你這么小孩子氣。說不吃就不吃了?!?/br> 曹嘉誠跟吃了火藥一樣,嗆聲道:“就是吃飽了唄。你怎么廢話這么多???” 祝月瑕懶得和他爭,也沒指望曹嘉誠能有多么珍惜糧食,再次說道:“隨你隨你。” 反正她是不會管曹嘉誠的,他愛咋咋的。 不痛不癢的隨你兩個字,又是惹得曹嘉誠一陣不痛快。 什么隨他呀,他不要隨他! 曹嘉誠更加不高興地問道:“你就不能管管我?” 祝月瑕被他問的一愣,反問道:“我為什么要管你?” 她和曹嘉誠之間,好像不是可以管曹嘉誠的關系吧?管他算個什么事? 曹嘉誠被祝月瑕的話一堵,胸口的那口氣更加上不來了,最后氣呼呼地踹了一腳桌子,轉身離開了小飯館。 祝月瑕看著桌上的殘羹,不高興地抿了抿唇,曹嘉誠剛才沒付錢……這飯錢還得她來付? 嚯,曹爺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兩個人回了招待所,祝月瑕在進屋之前對曹嘉誠提醒道:“明天早上八點,有一班回北海城的火車,你如果要回去的話,明早村口坐車,別錯過了?!?/br> 從紫槐村到臨淮需要坐一個小時的大巴,之后才能從臨淮坐火車回北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