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正當他為即將開辦起來的面粉廠煩擾的時候,許南山又來跟他報備那幾個競爭商家家業的后輩的鋪面經營狀況,得知他們為了爭奪家業,已經發展到了紛紛做假賬的地步時,商震又是被一頓好氣。 祝月瑕離了商家,那是青云直上,風生水起。 怎么他商家的這些個后輩,就一個都不如祝月瑕呢? 難道他們這么大個的家業,真要被祝月瑕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給弄垮不成? 為了不讓祝月瑕的面粉廠建成,商震決定先讓她的后院著火,讓永安坊再折騰點事情出來,這樣她總是無心在顧及其他事情了的。 但是這一次,他可不會只用張威這種小卒來對付她。 必須出個狠招,讓永安坊見見血! 自從上一次祝月瑕和駱名爵談過余小蕾的事情以后,余小蕾就再也沒有在祝月瑕面前出現過。 后來祝月瑕曾經和楊海打聽過余小蕾的事情,才知道余小蕾和她吃完飯的第二天就回南翼去了,似乎是余小蕾的哥哥出了點事,余小蕾也是匆匆趕回去的,甚至都沒有跟駱名爵道別。 但是有一件事情,祝月瑕倒是弄清楚了,那就是余小蕾為什么敢那么肆無忌憚地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當初駱名爵剛到南翼的時候,還是受了不少苦的。 駱名爵從底層摸爬滾打了一陣子,好不容易攢了一筆錢做生意有了起色,卻被人騙了,一夜之間又回到了解放前。 那時候就是余小蕾的大哥余宏給了駱名爵支持,給了他東山再起的資本,還幫駱名爵解決了不少麻煩,后來才有了駱名爵在南翼發家致富,成為南翼首富的事情。 于理來說,余宏是駱名爵的恩人。 但是除此之外,駱名爵更欠余宏的,是私情。 當初駱名爵重新發家以后,也損了不少人的利益。 被損了利益的那些人就預備教訓駱名爵,給他點苦頭吃,有一天就叫了一幫打手,蹲在路邊埋伏好了攔車。 結果那一天駱名爵和余宏吃飯,余宏自己沒有開車來,駱名爵就讓手下的人用車送他。 余宏陰差陽錯地就替駱名爵糟了罪,挨了打。 從那以后,余宏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有著兩層關系在,駱名爵是不可能和余宏撕破臉的。 余小蕾之所以能在駱名爵面前那么得臉,也是因為駱名爵曾經欠了余宏的情。 這世上最難還清的,就是人情債。 祝月瑕知道這件事情以后,也就對余小蕾沒有那么介懷了。 只要余小蕾以后不再來sao擾駱名爵,破壞他們的關系,她覺得自己還是能接受那么一個駱名爵的恩人的meimei的存在的。 如果說祝月瑕這段時間有什么不太高興的事情的話,那就是曹嘉誠從傷口逐漸痊愈以后,就來永安坊蹦跶的更加勤快了。 不是說棗兒想她,就是說他來永安坊吃碗面。 反正曹嘉誠總能找到百八十種除了“我想你了”以外的理由來見她,每次還都擰擰巴巴的。 祝月瑕原本以為她晾曹嘉誠一段時間就好了,也都不帶搭理他。 誰知道曹嘉誠竟然還在這種情況下堅持下來了,還有一股子愈挫愈勇的苗頭,這讓祝月瑕一度很頭大。 知道有一天,曹嘉誠在一家酒樓里遇見了駱名爵。 兩個人各談各的生意,意外的狹路相逢了。 第283章 給你們定個親 駱名爵當時剛談完生意從樓里出來,曹嘉誠則是要去酒樓里見他父親要他見的人。 兩個人在門口撞見,雖然誰也沒有碰到誰得衣服邊,但是他們看對方的眼神都是很不友善的。 駱名爵長得比曹嘉誠略高了那么幾公分,所以他看著曹嘉誠,兩個人進行眼神對視的時候,他是可以微微垂眸的。 這么一垂眸,就給曹嘉誠造成了一種他在鄙視自己的感覺。 但那不是錯覺,駱名爵就是真的在鄙視他。 駱名爵并不是不知道曹嘉誠這段時間的動作,他知道曹嘉誠沒事就總跑到永安坊去撩撥祝月瑕,但是都被祝月瑕甩了冷臉。 曹嘉誠看到駱名爵,就會想起祝月瑕毫不猶豫地拒絕自己,然后承認自己喜歡駱名爵的事實。 男人天生有一種勝負欲,他心底總歸是有些不服氣。 見駱名爵無視自己就要走,曹嘉誠率先說道:“爵爺和祝小姐的感情不錯。” 駱名爵雙手插在口袋里,側目瞥了他一眼,“嫉妒?” 曹嘉誠的眼皮兒跳了跳。 媽的,被他說中了。 天天跑到永安坊去,也沒能討到祝月瑕的歡心,還被趕出來過幾次,說不嫉妒是假的。 “沒有,就是好奇,爵爺和祝月瑕的感情那么好,你們之間到底是兄妹之情更多一點,還是愛情更多一點。” 駱名爵壓根不吃他這套,“不管我們之間是什么感情,都是你羨慕不來的。” 曹嘉誠一噎,又說道:“可是她一天到晚地叫你哥,你難道就不膈應的慌?有哪個女人會叫自己喜歡的男人哥呢?” 駱名爵薄唇微抿。 曹嘉誠繼續說道:“女人要是喜歡一個男人,還是預備結婚的那種,那怎么著都得叫我男人,或者是老公一類的稱呼吧?她一天到晚地叫你哥,你怎么知道她心底到底想的是什么?” 沒錯,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陰險小人。 他就是壞,壞的很。 祝月瑕那邊得不了好,他就想來駱名爵這里折騰一通,興許折騰過了,駱名爵心底就會在意。 他甚至寄希望于,駱名爵因為這件事情不那么喜歡祝月瑕了,祝月瑕在駱名爵那里受了傷,說不定就會投入自己的懷抱了。 雖然這個理由聽起來有點傻,但是萬一呢? 駱名爵一陣沉默。 緊跟著,他突然笑出聲來。 “曹嘉誠,你現在都已經對月兒沒轍到打算來激我了嗎?”他伸手拍了拍曹嘉誠的肩膀,“可惜了,我對月兒的好,也不是你能想到的。就算是她把我當爸我都不在乎,何況是當哥呢?” 只要能把他家姑娘拐到手,他認為沒有什么不可以的。 曹嘉誠竟然想要用這種辦法來激怒他。可笑。 曹嘉誠:“……” 擦!駱名爵竟然比他還不要臉? 當爸都不在乎,這說的是人話嗎? 駱名爵側身從曹嘉誠身邊走過去,對楊海說道:“走吧,咱們去永安坊接月兒。她上次說想吃李香記的魚,都已經定上位置了,讓她開心開心。” 曹嘉誠看著駱名爵上了車,站在門口咯咯地磨了幾次牙。 就不信他會一直輸給駱名爵! 茍利站在他身邊提醒道:“曹爺,別管駱名爵了,人已經在里面等很久了,咱們還是先進去吧。” 曹嘉誠一肚子的火沒地發,沖茍利嚷道:“催什么催,催一下就能催出個兒子來啦?” 茍利賠笑道:“這不是怕咱們家大老爺等么……” 大老爺指的是曹永福,曹嘉誠他親爸。 曹嘉誠皺了皺眉,轉身進了酒樓。 真不知道曹老頭子到底要干嘛,還特意把他叫到這里來見人。 曹嘉誠走進訂好的包間,就見到了自家老爹。 曹永福不負他的名字,長得很是發福。他生的不高,但是絕對夠胖,坐下來的時候,就像是一坨肥rou一樣屯在那里。 曹嘉誠能生的一副好容貌,大概是因為繼承了他媽的模樣。 曹嘉誠扭頭看見在曹永福身邊還坐著一個身穿紅裙子的年輕女人,女人杏眼櫻唇,長得倒是不賴。 女人不像是個羞澀的,也大膽地打量著他。 曹嘉誠對這種事情早已經習以為常了,拱起手就對曹永福說道:“爸的五奶?長得好,我在這兒先祝您早生貴子,喜得麟兒了。” 曹永福一聽,就想把面前剛開的好久往曹嘉誠臉上潑,但是想到自己身邊還有一個女人,曹永福還是忍住了。 “胡說什么呢,坐下!”曹永福不痛不癢地斥責了一句。 曹嘉誠拉開椅子,吊兒郎當地坐了下來,茍利很識相,立刻上去給曹嘉誠倒了杯水。 曹永福說道:“這是你葉伯伯的女兒,年紀和你一樣大,叫葉紅英。你們兩個認識一下。” “不是五奶啊?”曹嘉誠說:“我還以為是您新換的口味。” 曹永福有多風流,曹嘉誠真是太清楚了。 當曹永福說葉紅英不是他第五個小后媽的時候,他甚至還有點猜錯的失望。 曹永福被他氣得想要掐脖子。 然后他又扭頭去看葉紅英,捧著一張滿是肥rou的笑臉說道:“英英啊,這是我兒子,嘉誠。他雖然看起來放浪了點,但是里子好的很,很不錯的。” 曹嘉誠都覺得聽不下去了,他可是立志要當北海城的一條地頭蛇,他爸竟然還能用很不錯這三個字來形容他。 這良心昧的有點厲害了吧。 曹嘉誠說:“找我來什么事情啊,能不能快點說,我還有事要忙。” 曹永福對他的態度很不滿意,“你能有什么要忙的?” 曹嘉誠沒有回答。 但是他心里想的卻是,他要忙著去李香記啊。 駱名爵不是說帶祝月瑕去那兒吃魚么,他要是去的早,搞不好還能和祝月瑕再偶遇一下,表達他們的吃魚愛好是多么一致。 這時候葉紅英問道:“嘉誠哥,我可以這么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