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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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母親相依為命的生活,讓林巧兒成為一個非常乖巧的女孩。青春期的她最關注的事便是不要讓自己的情緒影響母親。 成年之后,這個性格演變成控制情緒不影響他人。 所以即使她內心如何波動,表面上都會盡量保持平靜。她如同有天生的好脾氣,不論被怎樣對待都不會生氣。 以往薛世紳就受她這份好脾氣的優待,即使知道虧待她,也沒有什么補償。 這一次在畫室中鬧出的別扭,看起來與以前一樣,沒有讓林巧兒顯出更多的不高興。她離開去陽臺上獨自待了一會兒,便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薛世紳再看到她,她已輕松愉快地聽著爵士樂,照顧陽臺上的花。 他做完手頭的工作,睡前與她聊了一會兒,發現她確實沒有生氣,才暗暗放心。 過了兩天,他賠罪似的送了一大束玫瑰、一個珍珠發卡和一個包裹來給她。 林巧兒把那嬌艷欲滴的紅玫瑰插進花瓶,輕聲勸,“我讓你別買貴重禮物了……” 薛世紳幫她別發卡,“不貴不貴,適合你。” 他連買貴重禮物也要被嫌,只能這樣偷偷摸摸的,隱藏價格和標簽。 林巧兒摸摸那個樸素的布包裹,“這是什么?” “在米蘭那個鄰居送你的,”薛世紳輕柔地攬住她的腰,“喜歡嗎?” 林巧兒攤開那墨綠底色,繡著托斯卡納風格碎花的桌旗,一時心緒復雜。 兩周前她就收到索菲亞的郵件,她說有份小禮物拜托鐘遠帶給她。林巧兒一方面期待,一方面又為與鐘遠的見面而不安。 她不知道他們的對話會怎樣進行,還是互相一句話都不說。他把禮物留下就離開。 她為此甚至感到輕度的焦慮,心中盤算許多次,如何在薛世紳在場的情況下表現自然些。 沒想到,鐘遠并不見她,只是托人轉交。她不由自主地在躲避,現在她明白了,鐘遠也一樣。逃避成了他們之間的后續。 她把那塊桌旗細細熨平,平鋪在桌上,略作布置,與這古歐洲風格裝飾的餐桌十分相稱。 她望著桌旗出神地微笑,那些在米蘭經歷的細枝末節的快樂逐漸回來。 回國后的這半個月,她與鐘遠沒有碰過面。她知道他在米蘭多留了一周,那一周后的日子,她也心神不寧。 以前鐘遠負責薛世紳貼身的安保,他們總會遇見的。 沒想到這半個月都是孫磊來負責,他沒什么時間陪孫百合,兩個女孩便經常一起玩樂。 林巧兒不知道鐘遠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但他確實一直沒出現,她甚至不確定他是否真的回國。 在她略感擔心的時候,薛世紳與她閑聊,終于提起鐘遠已回國。如今他們相處的時間是以前的幾倍,薛世紳會同她敘述自己的工作、家人等等的細碎小事。 其中他自然會偶爾提起鐘遠。提起與鐘遠聊的天,這幾天碰面的事。 林巧兒才知道鐘遠只是不再跟他來這間公寓,其余的工作他都是正常執行。 她微笑著聽,慢慢接受他們分開的事實,但這并不影響她心中的溫柔。 這次回國,確實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林巧兒開始與薛世紳在公開場合成雙成對地露面,他們不過是去餐廳吃飯,便遇上薛世紳的朋友。 薛世紳大方地同他們介紹,“這是我女友。” 林巧兒心中還是惴惴不安,這不安是她與薛世紳交往以來便產生的情緒,后來又當情人,連她都無法看重自己。 這長久的慣性讓她無法心安理得地陪伴在他身側,被他莊重地介紹。 但她給足薛世紳面子,與他的朋友打招呼。席間她大部分時候都沉默,但盡可能做足禮節。 過去這兩年她接觸社會之少簡直驚人,所以她也不知自己究竟在薛世紳的朋友們之中留下怎樣的印象。好在她的沉默和微笑給了她落落大方的表現。 薛世紳再怎么無所謂,但他的婚約取消消息確實沒有公布于眾。 這一天的會面以光速傳進沉雨馨的耳朵。 沉雨馨暴怒,給薛世紳打電話,又責罵又哀求,又氣又哭,幾乎喘不過氣,“你要取消婚約我都答應你了!你為什么要這樣毀我的名聲?!讓我丟臉?!” 薛世紳躲在陽臺沉默著聽她的指責。等她哭完,他誠懇地說,“抱歉,那天只是碰巧遇見。” “我不管!薛世紳!”她哭急了,“你知不知道這種消息對我來說多丟臉?我們有過約定的你別忘了!” “我知道,你不用哭。” “你發誓你不會帶她出門!” “雨馨,等你冷靜一點,我們再談。” “我不要!我受這種委屈!不過是要你等我接受,等我公布消息!你有什么好等不及的?現在就要帶那女人出門?!” 薛世紳耐心地聽著她哭,等到她的哭腔輕了些,他才開口,“我知道了,我答應你。” “記住你說過的話!”沉雨馨摔掉手機,繼續掉眼淚。 兩人的婚約中,先前是沉雨馨借自家和薛母的力量逼迫他,后來薛世紳借扳倒大哥翻盤之后,變相地要挾父母,吵了幾架,才終于從這段婚約中脫身。 沉雨馨沒想到薛世勛這么廢物,這么快就被自己的弟弟掃地出門。 可她已經沒辦法,她早就留不住這個男人了。 她哭鬧不已,薛世紳在她面前終于退了一步,只要她取消婚約,他就把主動權留給她。 兩人算是青梅竹馬,薛世紳對她始終沒有愛情,倒是真心把她當meimei。所以在他幾年前熱衷于交女友的年紀,也沒有打過沉雨馨的主意。 沉雨馨要自己的臉面,要主動宣布是她甩了他,為了印證這一點,她還要迅速找到下一個癡心于她的訂婚對象,否則她絕不罷休。 她要當表面上的贏家。 薛世紳無謂地聳聳肩膀就同意了,轉身就興高采烈地安排行程去接林巧兒。 男人總是想不到一個女人的心計,所謂的拖延有時掩藏著深不可測的恨意。 打完這通電話,薛世紳小心翼翼地湊到林巧兒身邊。林巧兒正坐在床上看書,已然有些困意。她用一個毛絨發箍夾著劉海,顯得極清秀。 薛世紳笑瞇瞇地欣賞她一會兒,然后輕輕拉她的袖口,“巧兒,跟你商量個事,好嗎?” “嗯,你說。” “我雖然取消婚約了,但是還沒有公布。我先前答應過雨馨由她挑時間發……”他一邊說一邊觀察她的神情,見她聽到沉雨馨的名字也不生氣,才繼續說下去,“這幾年我知道對不起她,所以答應給她留面子。她不高興我們一起出門被圈子里的朋友撞見……” 林巧兒放下書,輕柔道,“沒關系。” “別生氣,”薛世紳攬住她,重重吻她的唇,“只不過是不去宴會什么的,我一樣可以帶你去私人場所玩,或是去看戲劇,逛博物館。好嗎?” “好。” “你要是不開心,就告訴我。” “我明白的,你不用向我解釋,”林巧兒淡淡一笑,“睡吧。” 林巧兒何嘗不清楚女孩子的小心思,但她對沉雨馨沒有偏見,忽然也發現自己并不太在意。她自己也有些吃驚。 她關掉床頭的閱讀燈,在陰影中安然地躺下。薛世紳把她摟進懷里,她不躲避也不迎接。 “周末我們去度假。”他輕聲哄。 “嗯。” 薛世紳忽然意識到她回國以來的態度便像是此刻兩人的睡姿,他摟住她,她不躲閃也不靠近。 他自然會為她的懂事感到欣慰,可偶有那么一刻,他忽然也希望她與他鬧一次,吃醋一次。否則,薛世紳似乎已經有些吃不準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