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被宿敵影帝標記了、盡歡、別撩了快點來追我、別撩了,有被冒犯、戀愛天才錢小可、仲夏夜之灰、灼寒、被事業(yè)粉盯上后我被迫營業(yè)[娛樂圈]、業(yè)余替身、豪門老貓成精總想上床睡
阮衿點了點頭,暫時先把錢給揣進兜里,“好。” . 晚八點,茶樓包廂里有幾桌人,阮衿坐的主桌,那席面上的菜卻已經(jīng)全鋪滿了桌子,多數(shù)都是海鮮,蜜色的燈打下來,皆是色澤鮮亮,通 紅的海蟹伏臥在白盤中,那蒸好的七星斑也正在徐徐冒著騰騰的白氣。 李勝南還有沒到場,于是也沒有誰都沒動筷子,只是在服務(wù)生添水的間隙中低聲攀談。 阮衿不怎么主動說話,做專訪的女記者和他溫婉地交流幾句,也不再多言。阮衿也看了出來,這場飯局來的人太多,而中心人物也絕非自己,重心早已向那位李董事長傾倒過去了。 或許采訪已經(jīng)變成了宣揚這位李董事長的慈善行為吧。 阮衿低頭看李隅給他發(fā)的消息,“什么時候散場,我來接你?” 他緩慢打字,“人還沒來齊,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散場。” 他跟李隅說的時候是和記者和資助人一起吃飯,誰知道現(xiàn)在還多了許多不認識的人在場。 剛發(fā)完消息,李勝南就掀開簾子進來了,阮衿把手機給塞回了口袋中。 席間不乏有頻繁的敬酒,祝賀李勝南順利出院,阮衿自己則默默噙著果汁,心說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吃飯到一半,阮衿被李勝南給端著茶給敬了,敬他那一次救命之恩,他幾次翻來覆去大小手術(shù)才剛好,滴酒都不能沾,就只能以茶代酒了。 可阮衿卻不行,盡管還是學(xué)生,在場的人都說他已經(jīng)成年,其實喝點酒其實也沒有大礙,只要是不醉就行。 在各種攛掇和期待之下,阮衿眼見著他們給自己貼著杯口倒了小半杯白的。 喝還是不喝? 他不想喝,但是李勝南的手卻平直地端著茶,眼神睥睨,大有他不喝下去就不會罷休的程度。 或許這就是成人世界的酒桌法則,他是李勝南的救命恩人,是熱心助人的好同學(xué),但是站在這里,就必須低人一頭,那些來自上位者的好意,盡管太傲慢,但他不得不嚼碎之后吞咽下去。 阮衿覺得無力,可他現(xiàn)在卻沒有選擇余地。就和李隅說的一樣,不管怎么樣他都不會舒服的。 他要拿別人的資助,要往上走,不就得忍耐著,必須做這些讓自己不適的事。 于是他一仰頭干了,像硬生生吞下了一團guntang的火,喉嚨和胃沿路都被徹底灼燒起來,燒得直發(fā)疼。 他聽到了潮水般的掌聲,“豪邁”“人不可貌相”“酒量好啊”的聲音太嘈雜,過了一會終究平息下來。 阮衿得以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成為被眾人凝視的焦點。 雖然沒到醉的程度,只是燒得心口非常不舒服,而且很有些上臉。阮衿沒碰過酒,他吃了幾口菜把那股反胃感給壓下去,看到李勝南起身去廁所。 阮衿捏了捏自己口袋的信封,跟著出去了。 李勝南一擦干手出來,就看見阮衿站在走廊外面,那道黑黢黢的影子還把他嚇了一跳,白天給出去的信封又重新遞還到他手中。 “你這是什么意思呢?這是資助你上學(xué)的錢而已,收著吧。” 阮衿搖了搖頭,“不了,能留學(xué)已經(jīng)足夠了,我不需要別的了。” 對面的人好像笑了一聲,沉吟道,“能不能走得掉還……” 后面的話阮衿還沒有聽清楚,茶樓外一陣清風吹過來,明月高懸,樹梢隨風窸窣擺動的聲音把后面的話全都吞沒了,“您說什么?” “沒什么,暫且先拿著吧。”李勝南走過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伸手摸了摸被紗布裹住的傷處,冷笑道,“你和她倒是差別很大。” 她?她是誰?阮衿看著他走遠的背影,怔怔地握著那信封,一時間有點迷茫。 . 李隅才走到街上,一眼就看出遠處阮衿蹲在路邊等他,那臉上極不正常的酡紅,“喝酒了?” “三分之一的白酒。”阮衿把臉仰起來,口袋里還捅著那個厚實的信封,全是錢,可心情不知為何仍然是低落惆悵的,“還好,沒醉,就是喉嚨里不太舒服。” “我看你心里也不太舒服。”李隅把他從地上拉起來,“怎么了?” “沒怎么。”阮衿想,為什么會這樣?不是經(jīng)歷過很多次了嗎?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脫敏了,但是并沒有,心里該怎么難受還是一樣的。 他看了看李隅在月光下令人心動的臉,那衣領(lǐng)被風吹拂著貼上他的臉頰,是微涼的,纏綿的,紓解了他臉上酒精蒸騰出的熱。他怔怔地看著遠處街道延伸出的一片漆黑,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臉,“我現(xiàn)在什么也不想,我希望以后能賺到很多很多很多的錢,我要跟你站在一起。” 李隅差不多也能猜到阮衿是如何被勸說著灌下酒的,而這是他不得不承受的。他對阮衿說過的忍受,他揉了揉阮衿的頭發(fā),“我們已經(jīng)一起了。” 那張在羅漢廟所求的小卡即是,第一句和第三句,李隅把他的命運撕下來,分給了阮衿一半了。 我自己現(xiàn)在也不過是一個窮光蛋,李隅略有些嘲諷地想。 他把未來就那樣率先透支了,不再是富二代,也沒有一分錢,手中除了自由已經(jīng)全都落空,但是從未感覺如此痛快過。 兩個人沿路走回阮衿家的時候,李隅極跟阮衿說了,“我這個月末就得先飛去A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