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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隅笑瞇瞇的,他嘆口氣,托著臉的手指夾著沒有點的煙,“有白先生當你父親很好吧?!?/br> “是啊,很好呀?!?/br> 她也咯咯地笑起來,拿出打火機給李隅去點煙。 陸陸續續包房里又來了好幾個人,還有方如晝,他看到李隅和白疏桐在角落一起吸煙,額頭幾乎要貼在一起細聲講話。 那是一個很頹廢的畫面,烏煙瘴氣的,一對俊男靚女,看起來異常親密的。 他沖李隅上下挑動眉毛,那是一個生動調笑的表情:啊,你上回怎么說的來著?這么快又開始了? 李隅沖他輕輕揮了揮手,方如晝便走了,怕自己打擾他調情。 但其實李隅分明是再次確定了自己永遠不會愛上面前這個女人的可能,一點兒也沒有。 縱然她癡情,青春,美麗,甚至和他心平氣和相處了幾年,在各種場合上見過面。就算是每天回家路上遇到一只小貓小狗,那也不是一丁點感情基礎都沒有。況且她知道他很多愛好,還主動提供那么多價值和利益,她有一個有權有勢的爸爸,那真是一個商業聯姻最好的對象啊。 可是這些都不是愛上一個人的必要條件,她撫摸到自己傷口的時候從不會做任何停留,也不會感同身受覺得痛,這真是一件難過的事。 人與人的彼此理解要比信息素匹配度達到99%更艱難。 而剛剛的李隅就很難過,當然,在場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咯。 但是白疏桐被他深深地凝視著,有種眩暈電擊般的激動,他第一次對自己這么親密,好像真的在好好審視她如何,是否是一個值得考量的對象,于是她緊緊地握住了李隅的手,往他胸口上傾軋:“怎么樣?我怎么樣?” 李隅也反手握住她的手,這令她更加驚喜,可緊接著的動作卻是順著她的手腕擼下了那串佛珠。 那串佛珠被李隅拋進酒杯中,蜜色的汁液涌出來濺到桌子上,“你挺好的,但我們不合適?!?/br> 李隅好像又在傷人心了,白疏桐眼睛里蓄積出了朦朧的水霧,她聽他說這佛珠多少錢,你賣給我之類的話,耳朵里便一陣轟隆隆的,感覺自己被羞辱了。 她抄起那個裝了佛珠的杯子要砸李隅,但是不知怎么的又放下了,最后只是用手指勾走里面的佛珠,匆匆奪門而出。 門忽然推開了的時候,還和會所總經理周白鸮差點撞成一團。 周白鸮“豁”了一聲,避讓開了,也是氣勢洶洶地往包間里沖。 他徑直往李隅那兒大跨步走,大家都以為這倆人搞不好要干架,馬上過來七手八腳地把周白鸮架著拉開了。 “干嘛呀,我打得過他么我就去打!”周白鸮被勒著脖子和腰,渾身骨骼都痛得要命,只得惱羞成怒喊了句很慫的話。 他被大家笑著放開了,伸手扯了扯自己凌亂的襯衣,弄平整了些,皺著眉頭沖李隅喊,“那什么,你出來一下,我們聊聊?!?/br> . 阮衿和周白鸮見過面之后,就馬上從會所出來了。他肚子里很饑餓,但是非會員又不能在Scadiaca里消費,就連一杯白水也喝不成。而且 這兒附近沒有任何的便利商店,故而阮衿拿著車鑰匙準備開著李隅的車出去覓食。 就像是那些真正的司機一樣,在等待老板漫長的時間中,漫無目的地在城市的街道里來回穿行。 他重新走進地庫里,剛發動車子,副駕駛的窗戶被人用力地敲響了好幾下。 外面悶悶的聲音像是在海水里,“開門,讓我進去!” 阮衿疑惑地降下窗,看到外面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穿著抹胸裙的女人,還以為是會所里喝多了的顧客,“小姐,你是不是認錯車了?” “沒認錯!就是李隅的車,他車型和車牌我都記得。”她戴了墨鏡,那張精致小巧的臉湊到車窗來,玉面紅唇,脂粉香氣濃厚很有侵蝕性,“你是他的司機?他今天惹我不開心了,你送我回家去?!?/br> 阮衿有點不知所措地握緊了方向盤:“請問你是?” 面前的人伸出右手把墨鏡扒拉下來,掛在鼻梁上,阮衿注意到她抬起的手上戴了一串濕淋淋的佛珠,那雙嫵媚動人的眼睛凝視著他,“白疏桐,你不會連我都不知道吧?” 這個如雷貫耳的大名……終于落到地上了。 阮衿感覺自己饑餓的胃抽搐起來,實在疼得厲害。 作者有話說: 520誒,但好像這章也不甜。話說我之前寫的是安剖瓶,但是好像看到評論也有說安瓿瓶。不是學醫的也不太懂,我去搜了下,安瓿,安剖,安瓶區別好像是都是ampoule的音譯,但安剖在國內大多形容是裝化妝美容用品的,安瓿才是更多是醫用的藥劑和血清之類的,那我看還是使用后者更好。謝指正。 第84章 小雨 “你給他開車多久了?”白疏桐有點疑惑,李隅居然會找個Omega當司機,并且長相也不賴,心中有點警鈴大作。 阮衿開著車往前,眼睛看著紅燈,他有點分不清是自己餓得頭暈,還是監控抓拍時候閃現的白光,他聽到的旁邊白疏桐盤問他的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沒多久,李先生才剛回國?!?/br> “那他身邊有沒有別的Omega?” “我不清楚。”阮衿也不算撒謊,他是真的不清楚。 不要再找我說話,他想,真的不要再繼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