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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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 裴前的視線向下移去,緩緩落在了容上的腰間。 難道是王上的腰子不行了? 是了,王上七年未用過,便是一把寶刀放上七年也要生銹了。 也不怪仙尊生氣,七年沒見面,本該是濃情蜜意之時,在緊要關(guān)頭卻發(fā)現(xiàn)王上不舉……這事放在誰身上,誰能受得了? 裴前怕盯久了,再惹得容上不快,他連忙收回視線,垂頭答道:“自然是迎仙尊回山。” 虞蒸蒸輕嗤一聲,頭也不回的俯身坐上了轎輦。 裴前正要說讓人起轎,卻聽轎輦中傳來她略顯疲憊的嗓音:“叫鋼凜一起上來。” 他似乎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鋼凜’是誰,怔愣了一瞬之后,才轉(zhuǎn)頭看向容上。 見容上點(diǎn)頭,他恭聲應(yīng)道:“是。” 轎輦是虞蒸蒸花重金打造的,因為她恐高的原因,這轎輦有些像是馬車的車廂,里面的空間寬松舒適,剛好夠她躺著小憩。 抬轎輦的是容上留下的傀儡少年,他們會騰云而行,四人抬著轎輦又穩(wěn)又快,早已成為虞蒸蒸的御用轎夫。 連下了幾日的鵝毛大雪,許是因為容上的元神屬陰寒,她一到冬日便畏寒極了。 裴前這個木頭疙瘩,她沒有吩咐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會主動去做。 也不知今日怎地開竅了,竟在轎輦里鋪滿了柔軟的狐貍皮,還在轎輦的角落四周都擺好了guntang的湯婆子。 她一進(jìn)來,便感覺冰涼的手腳緩和了不少。 有一只蒼白削瘦的大掌,掀開了轎輦的黑色布簾,他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抵在轎輦的邊角之上,看起來如此賞心悅目。 冷風(fēng)打著轉(zhuǎn)兒的往轎輦里鉆,她忍不住別過頭打了個噴嚏,輕輕吸了吸鼻子:“脫鞋。” 容上沒有說話,只是按她的話來照做。 他俯下了身子,赤著腳坐進(jìn)了轎輦之中。 轎輦寬大,他便與她保持了距離,坐在離轎輦門口最近的地方。 虞蒸蒸瞥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往他身邊靠了靠。 人一動,而鈴響不止。 容上都不用抬眸,只聽她發(fā)間的鈴鐺響,便知道她朝他湊了過來。 在她貼上他的時候,他輕嘆一聲:“仙尊,男女……” 話還未完,他便怔住了。 只見她慫著鼻子,像是外出覓食的狼狗一般,用力的在他身邊嗅來嗅去。 容上眸光不解:“仙尊在做什么?” 虞蒸蒸被他一喚,慢吞吞的抬起頭來:“哦,沒事。” “就是聞聞你有沒有腳臭。” 容上:“……” 他的呼吸停滯一瞬,眸光無奈:“有嗎?” 虞蒸蒸搖了搖頭:“沒有。” 說罷,她就動作自然的躺了下去,雙臂環(huán)住他的腰身,把半個身子都壓在了他的腿上。 容上不禁失笑。 原來她的目的就是這個。 他的手臂垂放在半空,想要落下,卻又怕她發(fā)現(xiàn)異常。 猶豫片刻,他的手掌終是收了回去:“仙尊……” 虞蒸蒸含糊應(yīng)道:“我累了,有事等我睡醒再說。” 這話倒是沒說謊。 她昨晚一整夜都沒睡,自然是累了。 她總覺得他要是沒失憶,肯定會半夜翻窗戶闖進(jìn)她屋里,沒準(zhǔn)還會像小說里那樣,抱著她睡兩個時辰,趁著她沒醒之前再離開。 所以她就苦守了一整夜,最好能給他來一個甕中捉鱉。 誰知道,她等到天明,最后連根鱉毛都沒等到。 待她頂著黑眼圈翻窗進(jìn)了他的屋里,才發(fā)現(xiàn)他本人還赤著半身,正躺在榻上酣睡如豬。 她本想用入夢術(shù)試探,但許是因為陸任賈給他續(xù)命的原因,她進(jìn)不去一個死而復(fù)生之人的夢境。 折騰了一晚上,她早就精疲力盡。 說起來,裴前難得貼心一次,睡在柔軟的狐貍毛上,就是要比直接睡下舒服多了。 她的眼皮越來越重,沒過多大會兒,便緩緩闔上了雙眸,發(fā)出了微不可聞的輕鼾聲。 容上垂眸望著她,微涼的指腹落在她的頰邊,輕輕摩挲了兩下。 真好。 又能守在她身邊了。 望著她蒼白的小臉,他捉住她的一雙小手,掌心中緩緩流淌出溫?zé)岬呐猓桥鈴乃闹讣馊谌耄芸毂銈鞅槿怼?/br> 她微微蹙起的眉頭,總算是舒緩了下來,嘴角掛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容上將掌心貼在她小腹上,繼續(xù)幫她暖著身子。 她快來葵水了,自己也不記著些,倒是記仇的時候,一件芝麻大小的事情都要記的清清楚楚。 他輕嘆了一口氣,削瘦的指尖微動,將她額間的碎發(fā)別到了耳后,俯身在她唇角落下輕輕一吻。 待虞蒸蒸醒來之時,轎輦已然停穩(wěn)在歸墟山上。 聽到轎輦外傳來裴前的聲音,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容上腿上爬了起來。 也不知怎地,這睡了一個時辰,醒來卻是將疲憊一掃而空,后腰的酸痛也消失不見了。 她彎腰跳下了轎輦,剛要活動一下筋骨,裴前卻端著一只湯碗送進(jìn)了她手里:“仙尊想必還未用早膳,屬下命人備好了紅糖雞蛋水,為仙尊驅(qū)寒暖體。” 虞蒸蒸捧著溫?zé)岬耐胙兀读似蹋骸芭崆埃憬袢漳X袋是不是被門夾了?” 裴前:“……” 他被她噎的喉間一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屬下的腦袋并沒有被門夾過,仙尊還是趁熱喝,放涼了會傷胃。” 虞蒸蒸咂了咂舌,裴前跟了她七年,大事他都能搭理的井井有條,就是照顧她衣食起居方面,他從未干過一件人事。 前幾年的時候,裴前給她放的洗澡水是冷的,在她床榻上鋪的是千年冰石,在她痛經(jīng)的時候,他端上來的永遠(yuǎn)都是冷萃泡出來的涼茶…… 當(dāng)她質(zhì)問他能不能長點(diǎn)腦子,他還委屈巴巴的,說他曾經(jīng)伺候鬼王的時候,都是按照這般打理照料。 即便在她訓(xùn)斥過后,裴前還總是習(xí)慣性的端上冰冷之物,這還是裴前頭一次主動給她送熱茶。 虞蒸蒸咬著裹著紅糖水的雞蛋,嘴里含糊不清的夸贊道:“裴前,你總算做個人了。” 裴前曬笑兩聲,眸光不自然的望向了轎輦中的容上。 他伺候了王上幾萬年,那些習(xí)慣自是不容易改掉,若非是王上叮囑,他這會兒端上的大概又是冰粥一類的食物了。 “仙尊,拜師考核已準(zhǔn)備就緒,只等您……” 他的話還未說完,虞蒸蒸的耳朵便開啟了自動屏蔽的功能。 她轉(zhuǎn)過頭,掀起黑色的車簾,看向轎輦里的容上:“你怎么還不下來?” 容上斜倚著轎輦,修長的手臂撐著臉側(cè),嗓音淡淡道:“腿麻。” 聽聞這話,虞蒸蒸不禁老臉一紅。 她有這么沉嗎? 她早就辟谷了,不吃飯也不拉屎,應(yīng)該……也不怎么沉吧? 她埋下頭去,面色羞紅的跟他客套了一句:“要不,我抱你下來?” 容上微微頷首:“那便勞煩仙尊了。” 虞蒸蒸:“???” 她怎么也沒想到,失憶的他和不失憶的他,都是一樣的厚顏無恥。 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她總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 虞蒸蒸探進(jìn)去半個身子,她腳下踩著步輦,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她的修為增進(jìn),抱一個容上自然不成問題,問題是他一米九的個子,蜷在她懷里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 容上似乎并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他摟住她的脖子,將腦袋貼在她的胸口,像極了霸道總裁的小嬌妻。 一轉(zhuǎn)頭,虞蒸蒸才發(fā)現(xiàn),方才還空蕩蕩的身后,此刻站滿了烏央烏央的黑衣弟子。 那些弟子們,眼睛里都充滿好奇的光彩,看一眼虞蒸蒸,再看一眼容上。 虞蒸蒸惡狠狠的瞪著裴前,而裴前卻一肚子的委屈難言,明明就是她先把他的話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的。 他都說了,拜師考核準(zhǔn)備就緒,前來拜師的弟子們早在一旁等候許久,他會讓弟子們先上前叩拜她。 誰料她壓根一句話都沒聽進(jìn)去,還跑去和王上搭話了。 虞蒸蒸哪里管裴前委屈不委屈,她將容上直接扔給了裴前,一陣風(fēng)似的走的遠(yuǎn)了。 黑衣弟子們只來得及看見一道綠光,待眨了眨眼后,她已經(jīng)沒有了蹤影。 眾人心中不禁暗嘆,果然不愧是雙系木靈根的老祖宗。 虞蒸蒸并未回欒殿,她還沒忘記自己要做什么。 不管容上失沒失憶,還是穩(wěn)妥些,先將他留下就是了。 她直接去了主殿,那是修羅王用數(shù)不盡的極品靈石打造的宮殿,奢靡又高貴。 上次來這里時,她還像個小雞崽子似的,站在殿下瑟瑟發(fā)抖,像是砧板上的魚rou,只能任人打殺。 而這一次,她卻成了鬼宗門的主人,坐在那屬于容上的尋龍玉椅上,體會著高處不勝寒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