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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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氤氳中,顧希音拿著毛巾替徐令則搓著背。 徐令則猿臂伸展開來,心滿意足地喟嘆道:“還是回家舒服。” “你怎么進(jìn)來的?”顧希音看他后背又添了一道新傷,努力壓下心疼問道。 “北狄大軍我都能進(jìn)出自如,更何況自己的府邸?”徐令則開玩笑道。 “那,”顧希音咬著嘴唇,“你剛才為什么不直接殺了容啟秀?” 徐令則頓了片刻方道:“棠棠,太晚了。現(xiàn)在殺了他,也于事無補(bǔ)。新皇,已經(jīng)登基了,而且京城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容啟秀的掌控之中。” “你的人呢?” “他拿著我的令牌,所以我的人對他唯命是從。在這短短的時(shí)間里,他已經(jīng)建立起來了自己的勢力。” 凡是反對徐令則的,都是他拉攏的對象。 能在改朝換代中獲得利益的人,都被他拉攏。 籠絡(luò)人心這件事情上,容啟秀確實(shí)天賦異稟。 更深層面顧忌的東西,徐令則也沒有同顧希音說起。 容啟秀現(xiàn)在得了民心,自己在民間卻被塑造成了窮兵黷武之徒;若是強(qiáng)上位,付出的代價(jià),不管從哪個層面來說,都很慘重。 不能殺了容啟秀,顧希音深以為憾。 “早晚有一天……”她不甘心地喃喃道。 “我會做到的。”徐令則回手握住她,“只是要委屈你,陪我吃兩年苦。” “別說兩年,就是二十年,只要我們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顧希音直抒胸臆,“九哥,不用顧忌我,任何時(shí)候,我都不會成為你的拖累。” 徐令則笑了,“你不是我的拖累,我卻又要拖累你了。我很內(nèi)疚,但是我不會改的。” “不用改,不準(zhǔn)改。”顧希音道,“九哥,我也不問你要做什么。大河被魚兒帶出去撫養(yǎng),我爹娘也回衛(wèi)家,你做什么我都陪著你。” 這個男人跌倒在風(fēng)雨泥濘之中,她就陪著他重新站起來踏上征程;如果這輩子注定沉淪,她也陪他在泥濘之中開出幸福的花兒來。 她不懂朝廷大事,她能給他的,是妻子的愛。 徐令則洗完澡又橫掃了一桌子的菜,神清氣爽,斜眼看著顧希音:“有沒有什么想法?” “有。”顧希音笑意輕松,“我要檢查一下,是不是顆粒歸倉。” 徐令則哈哈大笑,笑意回蕩在胸腔之中,傳到身體之中的每一個細(xì)胞,每一處毛孔。 順境也罷,逆境也罷,只要有她在,他都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換做其他任何女人,現(xiàn)在恐怕都是哭天搶地,愁云密布;可是她偏偏就不一樣。 徐令則甚至有一種錯覺,覺得他是凱旋而歸,而不是一敗涂地。 顧希音睜開眼睛的時(shí)候,外面已經(jīng)漆黑一片,風(fēng)聲呼呼,屋里燭光如豆,旁邊的男人用手肘支起頭,正貪得無厭地看著自己。 她伸手摸摸徐令則溫?zé)岬哪槪鏈u再現(xiàn),“我還以為剛才是在做夢。” “春,夢?”徐令則被她逗笑。 顧希音忽然伸手用力勾住他的脖子,徐令則沒有防備,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壓倒在她身上。 顧希音悶哼一聲,卻又覺得踏實(shí)而心安,在他臉上胡亂親著:“再來一遍。” “我求之不得,但是我怕你起不來了。”徐令則笑道,“我要珍惜著,畢竟還要再想……你五十年。” 顧希音哈哈大笑:“那你要珍惜你自己的糧草。” “珍惜,顆粒歸倉。”徐令則說著,身體又不爭氣地起了反應(yīng),推開她到旁邊仰面躺著,嘆氣道,“糧草太多也是煩惱。” 顧希音笑倒在他懷中。 “看起來真的是聽話了。”顧希音大笑道。 徐令則摟著她,細(xì)細(xì)和她說著自己的打算。 顧希音伸手把著他一綹頭發(fā)把玩,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道:“反正你回來了我就不cao心了。” “我說我們可能會一無所有,到時(shí)候可就要過苦日子了。”徐令則笑道。 “放心,”顧希音胸有成竹,“你娘子可是有一技之長的,等著吃軟飯。” “那就求娘子賞口飯吃了。”徐令則可憐巴巴地道,“我給你做侍衛(wèi),保護(hù)你。” “汪汪汪——”顧崽崽撞開門進(jìn)來,表示抗議。 這不是搶他的飯碗嗎? 徐令則放開顧希音,套上衣服赤腳下床抱“長子”。 顧崽崽把他撲倒在床邊,伸出舌頭舔著他的臉,十分親昵。 顧希音捂臉:“九哥,你快去洗臉。” 徐令則大笑,摩挲著顧崽崽脊背道:“又長大了一圈,這么重了。你媳婦呢?” 顧崽崽表示,懶媳婦還在睡覺。 顧希音擁著被子毫不留情地揭穿它道:“伊人就是它童養(yǎng)媳,約莫著還得養(yǎng)個十年八年,它們才能圓房。” 顧崽崽得十多歲才能性成熟,和人差不多;后來她才明白為什么它會選擇伊人,因?yàn)橐寥艘彩前l(fā)育晚,壽命長而著稱。 它們倆,現(xiàn)在就是青梅竹馬;想想薛魚兒總想給顧崽崽喂點(diǎn)藥催一催,顧希音覺得十分好笑。 被揭穿的顧崽崽惱羞成怒,要往床上撲,被徐令則抱住。 徐令則大笑著道:“別惱,好飯不怕晚。你看我,不也是二十多歲才有了你娘?你已經(jīng)比我強(qiáng)很多了。” 顧希音:“……” 顧崽崽果然被安慰到了,氣哼哼地扭過頭不看顧希音。 “有沒有好好保護(hù)你娘?”徐令則坐在腳踏上靠著床,伸手給它順著毛。 “這個真的有。”顧希音道,“要不是我攔著,早就把欺負(fù)寶兒的袁傲咬死了。” 說話間,她氣鼓鼓地和徐令則說了寶兒和袁傲的事情,又道:“這下好了,九哥回來,她們也都不用委屈求全。” “除了委屈你跟我受苦,其他人,我都有妥善安排。”徐令則目光幽深起來。 容啟秀手中有牌,他手里又何嘗沒有? 顧希音面上閃過凝重之色,咬著嘴唇道:“我原本想著去見見謝觀庭,就是今日,現(xiàn)在也沒去成。” “我去。”徐令則道。 “九哥,”顧希音嘆了口氣,“事已至此,怪他無用。” 第485章 深夜觸動 謝觀庭現(xiàn)在約莫著已經(jīng)被心中的懊悔折磨得生不如死。 他對徐令則忠心耿耿,但是現(xiàn)在所有的事情都因他而毀,單單這份愧疚都會成為他難解的心魔。 “我知道。”徐令則道,“他確實(shí)有錯,但是后宅的事情,只是私德,誰也不知道事情會到如此地步。” 謝觀庭只是糊涂,但是和其他男人比起來,當(dāng)然要除了徐令則這樣的情種,謝觀庭并不是罪無可赦。 落到今日地步,他也是受害者。 顧希音道:“他當(dāng)初對李氏,確實(shí)是太糊涂了。希望他以后能拎得清吧。” 也希望,謝觀庭還有以后。 徐令則淡淡道:“不過失敗了一次,看錯了人,站起來從頭再來便是。” 這次的事情,何嘗不是他的失敗? 然而承認(rèn)失敗,沒有那么艱難。 剛才顧希音已經(jīng)同他說了,他多年行軍打仗,思維固化在軍事之上,很少接觸朝中爭斗;之前看似他們屢屢對溫昭妥協(xié),但是實(shí)際上,溫昭又何時(shí)算計(jì)過他們?所以才能保持相安無事,還最后贏得了勝利。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不就是短板嗎?徐令則承認(rèn)。 跌倒了,重新站起來便是。 徐令則摸著顧崽崽:“崽兒,以后要自己養(yǎng)活自己和媳婦了。” 顧崽崽成竹在胸地“汪汪”兩聲。 只要把它放出去,別說養(yǎng)活自己和媳婦,就是養(yǎng)活爹娘都不成問題。 誰敢欺負(fù)爹娘,咬死丫的! 林子里的野物,要多少有多少;它在南疆叢林中,也是叢林之王呢! 顧希音肚子咕咕抗議了起來,撒嬌道:“九哥,你別只管崽崽,我餓了。” 徐令則松開崽崽,站起身來去給她找了一身衣服放到床上,放下帳子道:“那你穿衣服,我去廚房里看看有沒有能吃的。崽崽,回去陪你媳婦吧。” 顧崽崽卻不肯走。 媳婦睡覺了,不好玩。它爹剛回來,還新鮮著呢! 一人一狗也沒有提燈籠,借著月光走在府里熟悉的路上。 徐令則覺得家里的空氣都是新鮮的,雖然正月底仍舊天氣冷冽,但是回到家,想到顧希音在自己觸手可及的范圍內(nèi),他還是覺得心滿意足。 忽然崽崽不動了,趴在地上豎起耳朵聽著。 徐令則頓下腳步看著它。 顧崽崽小心翼翼,腳步放輕往樹叢中挪去,徐令則以同樣的謹(jǐn)慎跟著他。 透過樹木枝椏,他看到不遠(yuǎn)處一男一女相對而立,似乎在爭吵。 原來是寶兒和袁傲。 說起來袁傲就萬分郁悶,他聽說徐令則回來之后,便跑來找寶兒。 “你不是擔(dān)心顧希音嗎?現(xiàn)在秦驍也回來了,你跟我走吧。我找容大人說,讓他成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