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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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謀算人心這件事情上,太后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 顧希音顯然也明白過來,搖著頭道:“她對自己,真狠得下心來。” 她預料到了徐令則可能的反應,然后搶先自己對自己開刀。 為了表明決心,她頭發(fā)都落了,這樣如何能垂簾聽政? 她這樣來表達自己以后不再干涉朝政,不會再害顧希音和徐令則的決心。 可是這般,只能讓顧希音越發(fā)覺得這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她還給你寫了一封信,但是里面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你也別信。”徐令則道。 “好,給我看看。”顧希音道。 太后在信里還是說,她沒有害顧希音的意思。 “她就不能找些新的說辭出來?”顧希音冷笑一聲,隨手把信撕碎了扔掉。 “她這是想暫避鋒芒,伺機而動。”徐令則道,“我給她這個機會。” “行,咱們寬宏大量,給她這個機會。”顧希音眨眨眼睛道,“讓她被檀香好好熏染熏染,去掉她那一身的血腥。” “我是沒準備好。” “我知道啊。”顧希音歪頭看著徐令則,“可是在溫昭面前,咱們就是大肚能容,對不對?” 即使在朋友那里,她也不希望徐令則給人落下咄咄逼人的印象。 謀反顯然是一件技術含量很高的事情,要不人人都謀反了,需要謀定而后動,所以她心里也是做好了長期斗爭的準備的。 “就是有一樣,”顧希音繼續(xù)道,“九哥,我們不能放松警惕。” 既然都已經(jīng)決定干了,那就得排除萬難。 太后這般決絕地斷尾求生,心里的忌憚不言而喻。 所以他們之間,再也沒有轉圜的可能。 所謂接受她的求和,不過是徐令則這邊順水推舟,換取更多時間而已。 “我倒是擔心你心慈手軟。”徐令則看著她道。 “絕對不會。死自己還是死別人,我分得清!” 徐令則被她逗笑,摸摸她的頭:“暫時忘了這件事情,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嫁給我。” 顧希音:“……” 在從建安侯府離開之前,顧希音決定先去找南疆國師把話說清楚。 徐令則替她安排,國師聽說是她想要見面,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但是提出那天要單獨見面,不許旁人在旁邊聽著。 顧希音又不傻,當然以自己的安危為重,所以那日便抱著顧崽崽去赴約了。 第258章 國師的隱瞞 “國師在里面,您請。” 顧希音抱著崽崽,看了一眼徐令則:“九哥,你等我。” “嗯,去吧,我就在這里等你。” 門口的黑衣侍衛(wèi)給顧希音掀開了簾子,屋里的肅穆陰沉頓時泄出來。 顧希音進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屋里到處都是黑色的,床幔,桌椅,甚至桌上擺放著的花瓶都是黑色的,形狀古怪,空蕩蕩的,并沒有插花。 而屋子正中,鋪著一塊潔白柔軟的毯子,國師盤腿坐在正中,看著顧希音微笑。 “我們南疆,有黑色的花,你見過嗎?”國師順著她的目光主動開口。 顧希音在他對面坐下,淡淡道:“孤陋寡聞,沒有見過。” “姑娘謙虛了。你若是孤陋寡聞,我們豈不是井底之蛙?” 顧希音直直地看向他,想從他目光中辨別出來,他到底是真的知道些什么,還只是想詐自己。 然而國師眸光幽深,又似乎帶著隱隱的笑意,除此之外并無其他。 她愚鈍,一無所獲。 多說多錯,顧希音沉默以對。 她懷中的顧崽崽小黑眼睛溜溜轉,歪頭盯著國師,小爪子緊緊貼在顧希音身上,仿佛在壓制著什么。 “崽崽?”顧希音感覺到它的不同尋常,不由輕輕摸摸它的頭,安撫地道,“不要怕。” 她下意識地以為屋里不同尋常的黑色布置讓它局促不安。 “過來。”國師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 顧希音注意到,他的掌心干燥而蒼白,掌紋干凈又深刻,肌膚紋理細膩而有彈性。 ——這不是一只老年人應該有的手! 她猛地抬頭看向國師,后者卻仿佛沒有察覺,依舊在召喚顧崽崽。 顧希音能感到崽崽的小身體越來越緊繃了,死死抓住她的手。 “崽崽,”她把它抱起來,用臉蹭蹭它的小腦袋,笑瞇瞇地道,“不要緊張,這不是我們的敵人。你想過去就過去,不想過去娘把你送出去和舅舅待一起好不好?” 沒想到,她話音落下,顧崽崽猛地竄了出去,直直地站到國師手掌和手臂上,出乎預料地穩(wěn)穩(wěn)站住,然后低頭舔了舔國師的手臂。 這是特別親昵的舉止,顧希音愣住了。 而顧崽崽似乎也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臉上有羞愧之色,不太敢看顧希音。 “不用羞愧,你是我接生,我選擇的,喝的第一口,不是奶,而是我的血。”國師道,“你對我的親近,溶于血脈中。” 顧希音:“……” 為什么她有一種進入玄世界的感覺? 這東西,顯然用科學解釋不了。 原來剛才崽崽是一直在克制本能反應。 “你要帶走崽崽?”顧希音面色凝重。 顧崽崽“啊嗚”一聲,十分慘厲,掙扎著想要回到顧希音懷中。 它的種種強悍,仿佛瞬間都消弭于無形,成了一只能力和體型相當?shù)男】蓱z。 國師笑道:“是你的,誰都帶不走。去吧!” 下一刻,顧崽崽又回到顧希音懷中。 顧希音松了口氣,正色道:“國師,與其這樣互相猜來猜去,我們不如開誠布公。” “好。”國師頷首,用手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顧希音又覺得違和了,“請問貴庚?” “二十有三。”國師笑道。 顧希音:“?” “我二十三歲這般,六十三歲還這般。”國師道。 難道是早衰癥? 但是轉念一想,就算是,她也治不好;而且對方也似乎根本不在意,她也就沒再繼續(xù)糾結年齡問題。 “請問國師,替你們二皇子擇妃,為什么一定要選我?” “天命所歸。”國師想都沒想到。 顧希音內(nèi)心:我可去你的天命。 “恐怕您看走了眼。要不您再看看?”顧希音好脾氣地道。 “它就是天命。”國師指指顧崽崽,高深莫測地道。 顧希音有種想掀桌子的沖動,然而面前沒有桌子給她掀。 她冷冷地道:“國師自己相信也就罷了,最好別綁架別人。想要我做二皇子妃,只有一種可能——” 國師絲毫沒有因為她的態(tài)度而生氣,一如既往地和悅,甚至帶著幾分興趣盎然的意思:“你說來聽聽。” “秦驍成為你們的二皇子。” 國師愣了下,隨即大笑:“看起來,姑娘心有所屬了。” 他搖搖頭,似乎有些遺憾。 “你沒看錯。”顧希音道,“而且不僅心有所屬,已經(jīng)私定終生。” 二皇子非想要她,那最好早死早投胎,去下輩子排隊。 不怪她生氣,她好好地談著戀愛,幸福地規(guī)劃著婚期,突然跑出來一個瘋子說他們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對,換誰誰不生氣? 國師笑道:“姑娘快人快語。只是姑娘,余生很長,誰才能是伴隨你終身的人,現(xiàn)在說為時過早。” 顧希音翻臉:“你娘沒有教過你,不能在別人有喜事的時候奏喪樂嗎?” 國師愣了下,隨即大笑:“這是我的錯。姑娘既然不喜歡,我便不提了。但是……” 顧希音打斷他的話:“‘但是’就不用說了。我想問你,你選我是不是太后暗示你什么了?” 國師搖頭:“并沒有。貴國太后,并不能影響我。我就是為姑娘而來的。” “你們二皇子是誰?你知道崽崽是如何到我手中的?給我崽崽的那個人,和你們有什么關系,現(xiàn)在她又在哪里?”顧希音連珠炮似地發(fā)問。 “姑娘莫要著急,你想要的答案,很快就有了。”國師摸摸胡子道。 顧希音翻了個白眼:“你的意思是,你不說?” “不可說。” “那算了。”顧希音作勢要站起來,但是國師只是笑吟吟地看著她,并無動作。 “我真的要走了?”顧希音斜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