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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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人吧,也真是的,一個一去無蹤,一個再不提起,真是浪費它的感情。 山中歲月,平靜流淌。 京城。 “將軍,我沒事了。”謝觀庭躺在床上,面色蒼白,面頰深陷,看不出往日翩翩君子之風,然而卻還在寬慰徐令則。 徐令則用了三個多月的時間,終于把他從詔獄中救了出來,而且是名正言順地救出來。 中間種種坎坷,已經不值一提。 現在是在謝家,國公府里,只是徐令則隱藏在暗處,無人的時候才會出來。 明面上,是國公府托人找門路,謝觀庭又寫了悔罪書,皇上網開一面,判他流放。 后來又有貴妃娘娘說情,皇上允許他養好傷之后再上路。 “你的腿,一定能治好。”徐令則道,“長澤已經去接顧希音了。她看了我的信,一定會進京的。” 謝觀庭的腿在詔獄中被打斷,雖然現在接上了,但是誰也不知道將來能康復到何種程度。 這種打擊,對于一個武將來說,是致命的。 謝觀庭卻沒有露出頹然,笑道:“若是好不了,將軍您收我做幕僚吧。我專管糧草,您也知道我只進不出,肯定能管好。” 徐令則卻沒接這話,負手看著窗外無邊的暗夜,篤定地道:“她可以治好你,一定可以。” 謝觀庭對顧希音沒有那么多的了解,但是看出來徐令則這些日子的思念,簡直可以用魂牽夢縈來形容。 他對于顧希音進京這件事情,并不像徐令則這么堅定。 畢竟偏居一隅的時候,山高皇帝遠,顧希音感念溫昭的救命之恩,或許愿意救將軍;但是他們現在在京城,天子腳下,處處都是眼線,來就是冒著生命危險,顧希音能肯? 想到這里,謝觀庭道:“路程遙遠,也不必為難顧姑娘。大夫也并沒有說,我一定會有事。” 他現在聽著徐令則提起顧希音都心驚rou跳,希望越大,落空時失望也會越大。 “她會來。”徐令則就這三個字。 顧長澤比預期回來的日期晚了幾日。 這幾日,徐令則的臉色一日比一日難看。 謝觀庭看著,心里已然有數,但是并不敢勸什么。 將軍現在或許也明白了,只是不肯相信而已。 盼望著,盼望著,顧長澤終于回來了。 孑然一身,滿臉沮喪。 徐令則甚至都忘了怎么開口問,就那么定定地看著他,目光冷冽,仿佛是他把顧希音弄丟了。 “將軍,顧姑娘不見了。” “什么?”徐令則的臉色霎時就變了。 誰敢擄走她?一定是他不在的時候,她出了危險! 徐令則幾乎控制不住想要立刻沖出去,雙拳在身側握緊,目光緊緊盯著顧長澤。 “她,她……讓我喝口水,累死我了……” 謝觀庭瞪了他一眼:“先把話說清楚!” 沒看見將軍已經要瘋了嗎? “正月初幾的時候,顧姑娘和村里人說,侯府要接她進京了,然后正月十幾之后,人就不見了。”顧長澤道,“您說,她會不會是被人騙了啊!” 第105章 苦熬 徐令則聽完顧長澤的話后卻陷入了長久的緘默之中。 顧長澤還道:“反正我左鄰右舍都問了,也去找了許如玉。她說顧姑娘走之前,把家里所有東西都給了她,還請她幫忙照看房子,真是自己走的。” 謝觀庭擔憂地看向徐令則。 “我覺得顧姑娘那么聰明一個人,不至于被騙吧。”顧長澤自己嘀咕,“我這一路都想不明白。要說她被擄走我相信,說她被接走,我真不信。” 他一邊撿起桌上的果子胡亂啃著一邊繼續道:“她那么不喜歡侯府,才不會回去;若說被人脅迫也不像,她那么狡黠,應該想辦法求救的。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閉嘴吃你的。”謝觀庭忍不住開口道。 不是被人擄走,不是被人騙走,那答案不就很明了了嗎? 自己跑路了啊! 顧長澤看看謝觀庭,下意識想說什么,卻見對方沖自己使眼色,只能把話咽了下去,一邊吃東西一邊偷瞄徐令則。 徐令則背對著他們,看不到他的神色,但是不知為何,總有一種形單影只的寂寥。 她躲著他,她是想和自己徹底割斷聯系,徐令則想。 他并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什么心情,只覺得心仿佛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卻沒有流血,因為里面空蕩蕩的,仿佛紙糊的燈籠一般,空蕩蕩地被冷風吹過。 她的笑顏,她的聲音,那些朝夕相對的日子,難道都是黃粱一夢嗎? 謝觀庭看著他在背后握成拳頭的手,真的擔心他會不顧一切地沖出去。 那萬萬不行。 眼下正是要緊的關頭,成敗在此一舉,一定不能出亂子。 想到這里,謝觀庭忍不住道:“將軍,顧姑娘自己藏起來,也是好事。將來等塵埃落定,再去找她。否則還要時時擔心她……” “自己藏起來?”顧長澤目瞪口呆,他錯過了什么? 他們怎么就知道,顧希音是藏起來了呢? 徐令則道:“我出去一趟。” “將軍!”謝觀庭的聲音都抖了。 “我不會去找她。”徐令則的聲音很涼,又帶著自嘲,“天地之大,她既有心要走,我能去哪里找她?” 她走了,好不留戀,沒有留下只言片語。 她的心,怎么就那么狠呢? 自己到底是哪里來的信心,覺得她會和自己一樣,迫不及待地期盼再見? 他胸中燃著一把火,幾乎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出去立刻去找她;然而他終究忍住了。 他連一個見得了光的身份都沒有,找到她,還要她護著自己? 徐令則出去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事成,迫不及待地想要她回到自己身邊。 顧長澤見狀想要起身跟去,卻被謝觀庭喊住。 “將軍心里有數。”謝觀庭道。 這不是將軍一個人的事情,這是幾萬人的生死和幾十萬人甚至萬萬人的未來,將軍斷然不會感情行事的。 顧長澤撓撓頭:“我都被你們說愣了。你恢復得怎么樣,骨頭接歪了沒有……” “現在還不知道,接骨的大夫說看命了。” 顧長澤:“……還是得找到顧姑娘,她就不會這么說,就怕來不及。” 謝觀庭很豁達:“來得及,大不了打斷了重新接上,橫豎她不會收銀子。” “……你真是,鐵公雞,現在還想著銀子!” “要不是我辛辛苦苦攢下的五萬兩銀子,能買回我這條命?” 兩人斗著嘴,而徐令則卻在飛檐走壁,行走在某、處府邸的屋頂之上。 謝觀庭沒說錯,塵埃落定,他才能去找她;既然如此,那就快點結束吧。 徐令則又走幾步,慢慢探下、身子,趴伏在屋脊之上,一動不動,手緩緩地揭開瓦片。 房間中,晦暗的燈光下坐著母子兩人。 女人年紀不大,峨眉淡掃,眉眼清冷,一身華服,凜然不可侵犯。 坐著她身邊的男孩看起來只有四五歲,拉著她的袖子,有些瑟瑟,想哭不敢哭的模樣。 而兩人面前,站著個宮女,擺弄著指甲,一臉鄙夷之色。 “太妃娘娘,現在什么情況您還不清楚嗎?有口吃的就不錯了,您還挑三揀四。要奴婢說啊,哪天真給您吃好的,您才要擔心呢,那是斷頭飯,哈哈……”宮女放肆大笑。 女人冷聲道:“你跟了我十年,就是這般回報我的?” 宮女的臉色驀然變得扭曲:“您還記得,我跟了您十年啊!您讓紙鳶去服侍先皇,卻不讓我去!我哪里比不過她?” “別說紙鳶,你就說我,現在下場好嗎?”女子冷冷地道。 “那是您活該!”宮女滿眼怨毒。 “砰——”宮女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忽然覺得頸后一痛,眼前頓時黑暗一片,倒在了地上。 若是從前,徐令則可能還能按捺住性子聽她說完,可是今天,他實在沒有耐心,所以直接打暈了她。 宮裝女子短暫驚訝后,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起身道:“子澹,你來了。煥兒,快給秦將軍行禮。” 她身邊的孩子要作揖,卻被徐令則伸手攔住:“殿下之禮,臣不敢受。這些天,讓太妃娘娘和殿下受苦了。” 宮裝女子臉上頓時露出悵然若失之色,道:“子澹,你和我,何須這般生分?而且我這個太妃,煥兒這個皇子,現在隨隨便便一個奴婢都能把我們踩在腳下,呵呵……” 徐令則道:“娘娘且再忍耐些許,保護好殿下,不會讓您等太久的。” 女子驚喜:“你們要動手了?子澹,還是你念舊,我就知道你會幫我的。” 徐令則態度卻有些疏離,從袖中抽出一封信來遞給她。 “這是?” “溫昭給你的。” 女子臉上似乎短暫怔愣,隨即結果信來,卻沒有立刻拆看,而是不無擔憂地道:“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我一直擔心他的身體,卻也無能為力……” “他不錯,我托人照顧他。除了不很適應遼東的嚴寒外,其他都沒事。天氣已然轉暖,這個冬天,他應該不用再在遼東苦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