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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公主是個病美人在線閱讀 - 第64節

第64節

    周夫人還在流淚,怔怔的看著趙如裳,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今日七月二十,距周敏溪出嫁還有八日,安義伯府應該正緊羅密布的忙著大婚事宜,只要在出嫁之前找回周敏溪就沒太大的問題。

    可怕就怕在,周敏溪說到做到真的要削發為尼,到那時周家和安義伯家面上都無光。

    周敏溪的確是懷著出家為尼的心思,去了京郊一處僻靜的尼姑庵,但老師太忽見一錦衣華服的大家閨秀帶著婢女抽抽搭搭的說要出家,定然不可能立馬應允的。

    老師太慈眉善目,沉穩和藹,雖不清楚周敏溪身份,但觀穿著面相也知并非常人,這世間人煩惱諸多,悲痛欲絕之時,或有沖動想要了卻紅塵。

    修行不易,師太看得出周敏溪情緒正激動,擔心兩個小姑娘出門遇見危險,便收留了她們一晚,次日一早便差人送信下山。

    遲遲沒有周敏溪的消息,趙如裳在宮里也坐不住,下午索性出了宮漫無目的的在朱雀大街上轉了一圈,熙熙攘攘的熱鬧融不進眼睛,許久覺得腹中空空,這才發現已經到了傍晚,略一猶豫,便往裴淵府上去了。

    裴淵府上的人都認識了趙如裳,小廝阿全守在門口,遙遙看見她,便恭敬的迎上來,露出一口白牙:“公主,大人還沒回來呢!”

    “那我進去等等吧?!壁w如裳進門,輕車熟路的在偏廳窗下坐著,府里沒有管家,好在阿全手腳麻利,忙沏茶準備點心,又叫廚房準備晚膳。

    趙如裳懶懶靠著,左右看了看,忽然想起裴淵很快又要該喬遷搬家了,往后都該和自己住公主府了。

    這府邸他還沒住多久呢,以后住公主府也不知習慣不習慣。

    趙如裳迷迷糊糊的想著,便覺得意識越來越遙遠,困得睜不開眼了。

    裴淵進門時,便看到趙如裳側臥在軟椅上,堂中不知何時點了燈,昏暗的燈火搖曳不止,在她如玉的面龐上留下恬靜溫柔的陰影。

    裴淵眼眸里生出淺淡的光,放輕了腳步,就在她旁邊坐下,目不轉睛的盯著看了一陣。

    趙如裳睡得不踏實,額頭浸出薄薄的冷汗,眉心緊蹙,霍然睜眼,待看清身邊的人,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裴淵替她擦了擦汗,溫聲問:“熱不熱?做噩夢了嗎?”

    趙如裳揉了揉有些僵硬的面頰,吐出一口灼熱的氣:“我夢見敏溪了,她去了尼姑庵,削發為尼,沒了頭發了……”

    裴淵忍俊不禁,笑了笑:“不會的,你不要多想。”

    有關周敏溪失蹤的事,裴淵隱約聽見了一些,見趙如裳愁眉苦臉的,就知道人還沒找到。

    “敏溪太沖動了……”趙如裳嘆息,可又覺得她的決定無可厚非,天底下像她這么勇敢的女子并不多。

    趙如裳自認自己一生循規蹈矩,前后活了兩輩子,都沒有周敏溪敢愛敢恨的勇氣。

    只是這敢愛敢恨,肆意而為的后果有些復雜了。

    安義伯世子上門來迎親,卻發現自己未婚妻沒有蹤跡,一旦周敏溪真的要出家了,可不讓兩家成為人人樂道的笑柄了。

    晚膳上了桌,裴淵拉著趙如裳坐下,她沒多少胃口,絮絮叨叨的跟他說:“她的婚事現在幾乎已經無法更改了,想延后婚期,似乎不大可能,唯一的辦法……”

    裴淵盛了一碗湯放到她面前,微微側目:“什么辦法?”

    “除非我舅舅真出了意外,這婚事才不得不擱置?!壁w如裳說完,又拍拍自己的嘴:“真晦氣,我怎么能這么說……舅舅和敏溪都會安然無恙!”

    第89章 為國捐軀

    然而事與愿違, 趙如裳一語成讖,在周家多番尋覓,終于找到周敏溪下落的這一日。

    邊關傳來噩耗, 三軍主帥周夔,戰死沙場, 為國捐軀。

    就在皇帝派去援軍的那一日, 八千將士被前后夾擊, 周將軍精疲力竭,卻在敵人面前寧死不屈, 最終死于亂箭之一下,為國為民的一代英雄,終在黃沙滾滾的絕境中,奮起抵抗,咽下最后一口氣。

    消息傳進京城,滿朝嘩然,無不震驚。

    皇帝悲痛欲絕, 聽聞消息時, 突然在大殿之上吐出一口鮮血,在文武百官驚慌失措的目光中徹底不省人事。

    安義伯家在這樣兩難的場景中猶豫不前——原本大婚的彩禮,已經準備妥當, 就等著在成親之日, 送進周家。

    忽然出了這么一件事,滿心的期望在瞬間凝固,變得不尷不尬。

    周家籠罩在陰云之中, 那原本已經掛上墻的喜氣洋洋的紅綢燈籠,在一夜之間全部撤了下來,換做了一片茫茫白幡。

    西京主帥的項上人頭, 被前去增援的陳將軍一刀砍下,敵軍丟盔棄甲,落荒而逃,一場昏天暗地的大戰后——西京投降。

    狼子野心的敵軍在大半年的戰亂中,終于低下頭顱,西京王以性命擔保,寫下盟約,今后不再主動進犯,歲歲納貢,俯首稱臣。

    馳騁沙場,也戰死沙場的周將軍尸骨,被小心翼翼的抬回來,因為路途遙遠,夏日炎炎,是不可能運送回京的。他戎馬半生,最終葬在邊關,面朝京都,繼續守護固若金湯的萬里山河。

    京郊往西二十里的小黃山上,綠樹成蔭,溪水潺潺,掩映著古舊蒼老的庵堂廟宇。

    玉泉寺的香客少得可憐,幾乎三五天就都見不著一個外人,因為是庵堂,顯得會比尋常寺廟更加冷清。

    周敏溪在這里待了數日,心浮氣躁的情緒,在古樸厚重的浩渺香火中,漸漸歸于寧靜。

    她穿著素凈的衣裳,面色有些蒼白,跪在大殿里敲著木魚,默念心經。

    除了頭發好好的,已經宛如一個超脫紅塵的世外之人。

    師太從后殿走來,聽見那一下一下木魚的聲音,垂首默念一聲佛號。

    秋雨眼眶發紅,守在偏門看了一陣,一陣風吹過,悄悄抬手抹了抹眼淚,抬眼卻見師太慈眉善目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秋雨愣了愣:“師太……”

    師太看了看里頭那個單薄的背影:“今日貴府派人來尋,說了周將軍之事,貧尼已斷紅塵,但大將軍威名遠播,略有耳聞,眼下除卻一聲節哀,只能盡綿薄之力,為將軍誦經超度,早登極樂。”

    國舅戰死的消息已經傳遍京城,即便出塵絕世的玉泉寺,也在次日有所耳聞。

    周家大公子親自來了玉泉寺,告訴了周敏溪這個噩耗。

    不顧非議離家出走,一心想要削發為尼的小姑娘,在那一刻哭得肝腸寸斷。

    可周家大公子還是無功而返,依舊沒能帶回meimei。

    周敏淳請師太多加照拂,不要為周敏溪剃度。

    師太說六根未凈,塵緣未了的人佛祖是不會接納的,周敏淳放了心,只請師太轉交一封書信,便帶著人告辭。

    “多謝師太好意,我會轉告我家小姐的?!鼻镉昱踔鴰熖粝碌臅牛缌税肷危呸D身進了大雄寶殿。

    秋雨吐出一口氣,輕聲道:“小姐,公子送了一封書信來,您要看看嗎?”說完又補上一句:“也許是有關將軍的?!?/br>
    周敏溪一頓,微微側目,視線落在那封書信上,憔悴的雙眼里有淡淡的血絲,閃過一絲沉重。

    她手上顫了顫,還是接過書信,拆開一看,面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化作一聲悲痛的嗚咽,捧著臉哭得傷心欲絕。

    “小姐……”信紙落在蒲團上,秋雨看到上面龍飛鳳舞的字跡,略微一怔,發現這字跡很是眼熟,想了想忽然發現這是將軍親筆手書,落款時間是在七月初。

    是將軍上戰場前,親筆寫下的一封家書。

    大意是女兒即將出嫁,身為父親遠隔千里不能為女兒cao持婚事,不能看她穿上嫁衣,心中有愧,只盼著打完勝仗,早日凱旋。

    內容很簡單,一如他不拘小節的個性,但對于女兒的疼愛,卻在寥寥幾句家書里顯而易見。

    家書不是八百里加急,到京城要十天半月的時間,從周家收到,再到周敏溪手上,已經該是她大婚前三日了。

    秋雨道:“夫人和安義伯商議過了,眼下府中忙碌將軍身后事,您和世子的婚事,暫且延遲?!?/br>
    周敏溪的哭聲停了下來,跪在地上,額頭抵在冰涼的石板上,雙眼緊閉,也不知聽進去沒有。

    周楊兩家婚事突然擱置,若是在平日,必然是要引起風浪的,但因為國舅之死,婚期延遲也變得順理成章。

    因為眾人都知周小姐早在半月前,就去了尼姑庵小住,吃齋念佛,為周將軍祈福。

    生死大事,不能隱瞞,何況是周將軍這樣舉重輕重的三軍統帥,一有情況便立刻通稟至皇帝跟前,有些唏噓,就差了這么幾日,周楊兩家就該禮成,現在卻因周將軍大喪,大婚遙遙無期。

    按規矩,周敏溪是要守孝三年的,即便楊家有心想要娶兒媳婦,也不得不在這個時候中止,個中滋味,不足外人道也。

    因為國舅尸骨葬于邊關,皇帝下令立衣冠冢,喪儀一切不變,文武百官上門吊唁。

    周敏溪到底還是回家了,在周敏淳和蘇明鏡夫婦倆一同來時,她本不愿意,周敏淳紅著眼說:“明日父親就該出殯了,雖然尸骨不在,但我想你應該去送一送父親?!?/br>
    周敏溪持久的心防在那一刻轟然崩塌,最終上了馬車,在塵埃喧囂中看到白幡飄揚的周家府宅。

    周敏溪怔怔的站著,任由淚水模糊了視線,淚眼朦朧中,她看到一抹瘦弱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出來,用力的抓著她的手臂,哭得撕心裂肺。

    “我的女兒……你終于回來了,你終于肯回來了!”

    周敏溪垂首,這才看清抱著自己的人,有些難以置信,憔悴虛弱的婦人仿佛在一夕之間老了十歲,風光無限的國舅夫人,此時像一株搖搖欲墜的樹,滿身風華消失無蹤,只有無盡的悲痛和絕望。

    周敏溪艱難的咽了咽唾沫,喉間仿佛堵上了什么東西,連呼吸都困難起來,半晌才伸出手去回抱那瘦弱不堪的婦人,啞聲開口:“娘……對不起。”

    她所有的任性,所有的堅持,在這一刻化作nongnong的愧疚,再也控制不住的哭出聲。

    趙如裳出宮準備來祭拜舅舅時,正巧就看到了這一幕,心中既難過又酸澀。

    身旁的人與她一起遙遙隔著幾丈遠,卻始終不敢上前。

    周敏淳想起一家人不適合在大門口這樣難過,忙叫妻子和周敏溪一起攙扶著母親進門,他繼續在門口接待前來吊唁的客人。

    “七哥?!壁w如裳輕喚了一聲,輪椅上的人似乎沒有反應,只看著前方有些出神。

    “七哥?!壁w如裳稍微提高了聲音,看著周家人來人往:“還要去嗎?”

    厲王這才如夢初醒,溫潤平淡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良久才微微頷首:“走吧?!?/br>
    他是王爺,于情于理都該前去祭拜朝中重臣,上午太子才領著一眾兄弟來吊唁,他遲了一步,只好和趙如裳一起來。

    趙如裳知道七哥的心思,只是沒有戳破,親自推著他過去。

    周敏淳一身孝服在門口接待客人,看到厲王,目光有些微妙,隨即恭敬的行禮。

    厲王聲音普通面色一樣溫和:“將軍為國為民,流芳百世,敏淳,節哀順變?!?/br>
    “多謝王爺。”周敏淳讓開一條路,迎著厲王進門。

    趙如裳時常來周家,輕車熟路帶著厲王去了正廳,國舅靈柩擺放在中間,還有幾個官員在祭拜,下人們跪在角落,香火的氣息在堂中升騰,明明滅滅的紙錢燭火在地上映著曲折的光影。

    幾個大臣回過頭來,看到趙如裳和厲王,當即便要行禮,被趙如裳抬手制止。

    祭拜的大臣們相繼離去,正廳里除了下人便只有周敏淳和國舅的幾個親侄,周敏溪攙扶周夫人進去,還沒出來。

    厲王目不斜視取過三炷香,他腿腳不便不好起身,便坐在輪椅上微微躬身三拜,然后把香交給趙如裳一并插到香爐里。

    趙如裳看得出他的動作有些匆忙,仿佛在躲避什么,她心知肚明,這樣的場合也不好多說,燒了一疊紙錢,便打算先和厲王離開,再倒回來找周敏溪。

    趙如裳才推上厲王的輪椅,還未轉身,廊下就走來一人,身形單薄,面色蒼白,正是周敏溪。

    看到厲王,周敏溪面上的表情顯然有了松動,目光復雜的盯著他了片刻,隨即屈膝行禮:“王爺。”

    厲王眼中有淡淡的波瀾,半晌才開口:“敏溪你……節哀。”

    此時此刻,除了一句節哀,他已經不知道該和她說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23:55更新完,正松了一口氣,在0點那一刻忽然意識到有什么事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