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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明律明白了,災難與這分離的十年,讓林茶將年輕時的他神化了。 林茶對三十歲嚴明律的初始印象極差,是無論如何不會將他與白月光聯系在一起的。 嚴明律心里還真泛起一絲酸意來,簡直莫名其妙,他竟然開始吃自己的醋。 “寶貝,”他換上稔熟親近的愛稱,只有現在的他可以對林茶使用的愛稱,“可你仔細想想,如果我不那樣做,我不會以為你喜歡我,我們今天也就不會——” 他摟得更緊了些:“這樣抱在一起了。” 情節的展開順循著機巧的安排,事事有因皆有果。嚴明律按掉了床頭燈,懷抱著林茶重新躺好,摸索著給他掖緊了被角。 簾幔交縫處影影綽綽地泄進了光,但房內大抵還是昏暗,水晶吊燈只剩個模糊的圓形輪廓。 嚴明律的手在被褥底下尋到林茶,與他十指交握。 十年前是這樣牽的手,十年后也一樣,其間錯過的物華都不去想,往后還有長遠的風景要一起看。 林茶的憤怨來得快散得也快。這是一個適合互訴衷曲的夜晚,多漫長的縷敘都入調,不好輕易破壞這浪漫氣氛。 他們靜了一會兒,窗外偶爾掠過一聲疾馳的車,隔著玻璃,聲音被兜得悶悶鈍鈍,只像一道過耳風。 “哥哥,”林茶重新開口,“生日快樂。” “又老你一歲了,”嚴明律還是有些在意,“你喜歡年輕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都是你,為什么不能都喜歡?”白月光和朱砂痣他都想要。 “如果一定要選一個呢?” 他這問題和問小孩子爸爸mama你喜歡哪一個一樣,非逼人在同等重要的兩個選項里做割舍。 今夜與陳航的一遭后,林茶明白嚴明律更多一些了。他貼著他,想了一段時間,說:“你上一道題我還沒回答呢。” “那你的答案是?” “是好。嚴明律,你不要擔心我們的年齡差距。年輕的你,現在的你,還有未來的你,我都喜歡。在我這里你是沒有年齡的,你哪怕成了個糟老頭子我也跟著你。” 但嚴明律問:“你不是想要長大嗎?才十九歲,就要和我定終身?” “可我覺得,我在愛情這件事上已經不年輕了,”關燈以后的確很多事都好說了,林茶坦然道,“我現在和你一樣,沒辦法說不愛就不愛了。” 林茶曾經想要獨立,不希望任何人再次成為他不可摘除的一部分,因為命運無常,隨時都能帶走他最親的人。 嚴明律擔心他會跟著別人走,這完全是無謂的。他自己就最害怕失去嚴明律,失去在這世上唯一一個親人。 但其實他早失去過嚴明律一次了。 十年前他們就失散了一回,可這十年林茶還是能感覺到嚴明律的陪伴,一句句鼓勵著他走到現在。 他不會崩塌。如果再有一次意外,他也只會更努力、更有韌性地活下去。 原來愛情能讓一個人成長這么多,能直面過去的痛苦,能變得更勇敢、更了解自己、更珍惜時間。 何況他們許了愿望,還不約而同都祈愿了平安,那么這愿望的效力該是雙倍的。次晨醒來林茶與嚴明律切蛋糕時,林茶還想,人這一生有無數次許愿的時刻,生日愿望、新年愿望、看見流星時的愿望……他全部都只要與嚴明律的平安,一定就能和他白頭到老。 第二天是周一,嚴明律的新年假期還未開始,尚需回校工作,不能再住一晚,只能盡可能地久留。飛機在夜晚十點,算上路程,回到他北云的家該是凌晨的事了。 他們白天留在酒店里又做了幾次,做得林茶肚皮都微微脹起。嚴明律摸著問是不是寶貝要給他生小寶貝了,被林茶在肩上咬了一口,調情意味的。嚴明律笑著由他去,過了會兒又很認真地告訴他:“你的最后一道防線不是永久標記,你的最后一道防線是我。” “你的價值不在生育,”他說,“小茶,你盡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我永遠支持你。” 到了四五點太陽最和煦的時候,林茶說帶嚴明律去看海。是半年前許過的諾言,他很快就兌現。 海港這座城市名字里就帶著海,海景自然是勝一籌的。沙灘邊游客不少,他們走了一大段才尋到處安靜的地方。 日落時翻動的海浪時而深藍,時而金黃。白花花的浪尖一潮一潮地撲進軟沙里,林茶耳邊響起一陣一陣的轟鳴。 他光著兩個腳丫子,看潮水涌上沙灘,沒過他的腳踝,再裹著砂石倒流進海,暈暈乎乎地生出了幻覺,覺得自己在急速后退。 他轉過頭。嚴明律正坐在海浪拍不到的地方,看畫似的認真欣賞著這一幕。 林茶從沙子里拔出腳,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海港也有冬天的,寒風一吹,他裸露的腳踝颼颼地冷。他朝嚴明律跑回去。 太陽這時已沉了一半,天里的云絮變幻著深淺不同的紅色調。林茶從背包里取出一件禮盒,用以包裝的綢緞上流淌著柔和的光芒,他遞到嚴明律眼下:“生日禮物。我昨天跟同學出去,只是想讓他給我點意見,我沒買過這些東西。” 嚴明律偶爾也會購買名貴裝飾做消遣,從看見那禮盒開始,他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你不許我還錢給你嘛,”林茶耍賴道,“那禮物你總得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