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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禿嗎?” 沐恒相當的鎮定:“我沒有禿頭的基因,除非特別的外界因素影響,否則我是不會禿的。” “喵嗷嗷。” 窩在柯函懷里的貓貓好像聽懂了他們的對話一樣,一邊點頭一邊發出了仿佛贊同般的聲音,眼睛彎彎的,似乎是在笑。 柯函:“你不是隨口扯的基因吧?” 沐恒:“我以前跟我哥一起去測的。” 陽光透過樹木枝葉的縫隙,浸染了往來匆匆的少年人。 柯函果斷地停住了這個話題,因為他覺得自己如果繼續說下去的話,可能會牽扯到一些沐恒不愿意提及的問題。 就像沐恒一直都很體諒他有自己的“秘密”一樣,他也愿意去體諒沐恒的“秘密”。 貓貓舔了舔柯函白皙的手腕,發癢。 隔了幾秒,他才狀似不經意地跟沐恒問到:“我怎么沒有看到語文組?” …… 其實語文組的雞湯協會是最早到場的,但是因為今年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他們并沒有像其他組的學生那樣直接就出現在大家的面前,當場展開紀念品的贈送與售賣。 雞湯協會每一年,在這個一年一度的面試大會上,都會發起一次演講。 從荊思危就任會長開始。 盡管他只做了兩年的會長,但是他在語文組里的意義,實際上已經直逼“靈魂領袖”了。 十分鐘以后,荊思危終于帶著其他雞湯協會的成員出現在了寬闊熱鬧的廣場上,他的手里還抱著一疊印有天閣二中燙金校徽,牛皮紙復古封面的紀念筆記本。 每個人都抱了本子,按照自己的力氣適度抱著。 他們一出現就成為了場中所有天閣二中學生的視線焦點。 這主要是因為天閣二中的學習小組本身就不是什么秩序森嚴結構井然的存在,所以正常情況下,小組成員們都不太會出現像雞湯協會那樣高度的整齊劃一。 “他們今年準備賣紀念筆記本,還是?” 大家不由得就著目前自己知道的情況私底下討論了起來。 然而,等雞湯協會的成員們一起把他們的位置擺好以后,所有人就看見荊思危從體力勞動里抬起頭,微微一笑,露出了特別高深莫測的表情。 他朝著面對的方向喊到:“今年我們的紀念物品不太一樣,我們的紀念物品很貴,日常價格要九九九八,今天只要零元!” 路過的令曄正好被荊思危給吼了一臉。 聞言,他看看雞湯協會的準備,又回頭瞟了一眼他們數學組的紀念品攤子,面對那一疊又一疊大尺寸表面上看起來像是草稿紙實際上是裝飾用墻紙。 他看著上面寫滿了題目計算過程的內容,逐漸陷入了沉默。 到底是誰想的主意? 賣草稿紙跟用過的草稿紙制造的墻紙? 今年應該不會有別人比他們數學組的紀念品還要坑爹的了……吧? 事實證明。 還真的有。 沐恒原本抱著從“賣花”的初一小學妹手里“逃”回來的貓貓,垂眸輕輕地一點一點替它捋順了凌亂的光滑皮毛。 貓貓還在“嗷嗚嗷嗚”地叫,好像自己不干凈了一樣,特別努力地在跟沐恒撒嬌,爭取下次讓他用其他貓貓去換花。 它是被小哥哥給擼成這樣的。 也不是哪個小哥哥,而是生物組的組長。 在沐恒讀初中的時候,現在的這位生物組組長就是組長了,是他將天閣二中的生物學習興趣小組在校方的支持下,一步一步地發展成為了極其強大的培育基地。 甚至現在還有要實現“母豬產后護理協會”這個偉大目標的意思。 沐恒一直對這位同學敬而遠之,能夠為了探究“農家肥”跟蛆蟲之間的必然聯系而認真觀察排泄物跟蛆蟲卵混合物長達兩三個月之久,重復了實驗過程好幾批,甚至連沐恒都被他忽悠去看了一眼中期發展的混合物……那簡直就是沐恒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我強了,我也變態了。 這句話完美地表現了這位生物組組長的學習歷程。 他跟沐恒勉強能算是一個背景的人,從小就嬌生慣養,在沒有進入天閣二中的時候連麥子跟水稻有時候都分不清。 但是在進入天閣二中以后,他在老校長跟各位老師同學的刺激下,逐漸走上了好像哪里有點不對勁的生物之路,甚至還就任了生物組的組長,將這門本來并不算大眾的“冷門”競賽給發揚光大,順便還給天閣二中搞了實驗觀察農場、玻璃花房以及最普遍的校園優秀綠化。 最近他甚至還在想辦法讓楚校長給他批準一個小型動物農場,聯合技術組跟政治組,大有真的要將“母豬產后護理”納入學生的課外興趣學習范疇的意思。 沐恒合理地懷疑貓貓是因為聞到了這位組長身上被浸透到骨子里的重口味氣息給嚇跑的。 要不然這不能解釋為什么剛剛貓貓被他“送”給那個生物組負責“賣”花的小姑娘的時候,貓貓不僅不害怕她瘋狂而又克制地擼它,而且還要往她的胸口鉆。 那位組長微笑著跟小姑娘交談了一會兒,緊接著他就將實現投向了沐恒跟柯函——身邊的貓貓。 特別的沐恒懷里的那只貓。 貓貓瞬間炸毛,縮進了沐恒的懷里,死死地把頭埋著,大有打死我也不出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