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在上
出門前玉景兮聽取了宋航的意見,披上了一件黑色斗篷,領著兩千精兵往寧氏莊園圍去了。 宋航是松了口氣,真穿成這樣去打仗,自己人都光看他了,嚴重影響戰斗力,還是遮起來好。 半路玉景兮突然要寧家的家譜,還有現在寧家的家庭資料,要詳細的,帶每個人的性格脾氣喜好那種。 宋航全翻出來給他了,當時寧氏的案子就是他經手的,寧家的情況他都能倒背如流,資料也在車里,現成的。 玉景兮飛快地翻看著,看到寧真被毒害昏迷,剛醒來又被追殺了兩次,就吩咐道,“讓人去查,查是誰干的,不是跑了一個刺客么,抓起來,李明那個腐[敗分[子,提去地牢里放著,過后我要親自審。” 玉景兮察覺到屬下的目光,補充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看看能不能利用。” “這就安排。”宋航應了一聲,他的注意力都在剛才發現的秘密上—— 一開始他以為自家主上看外面是看風景,實際上是在通過后視鏡和玻璃窗看衣服和頭發!!!! 這模樣看起來就完全不像要干仗,倒像是洗白白去自薦枕席的。 這念頭一出來宋航就風中凌亂了,被馬車顛了一下,回過神硬生生打了個哆嗦,在主上的盯視中,立馬將正事吩咐下去了。 寧真,未婚,無男友…… 玉景兮看見年紀再算算自己的,不太滿意,畢竟自己小了六歲,等看到未婚,無男友五個字,嘴角又控制不住開始上揚,弧度有越彎越上的架勢,“極樂桃源真的挺好。” 宋航愣了一下,幾百年前聽說確實不錯,但現在不一樣了,別說隨時隨地都會發生慘案的南區,就算是北、東、西三區,都在滋生罪惡,一年比一年糟糕,實在談不上一個好字。 不過難得主上想聊天,宋航也就順著他的話問了一句,“哪里好了。” 玉景兮不得不夸贊一下極樂桃源的美好傳統,“一夫一妻制啊,不像一些當王當帝的,一統天下就厲害了,這個也喜歡,那個也喜歡,這一對一就挺好,專一。” 他是真的高興,一雙狐貍眼亮晶晶的,笑得格外真誠,宋航啞然,又覺得他話說得奇怪,極樂桃源從來沒出現過王和帝,這兩個字出自一些不知來路的古語殘片,不用,也就不常見了。 玉景兮心情甚好地把暴君這一世的家庭資料看完了。 一家三口,陸沅沅是繼母,陸雋意是繼弟,簡而言之,一個是運氣爆好無憂無慮的傻白甜繼母,一個是智商三百情商五十的小白兔醫學天才弟弟。 兩人和寧真都沒有血緣關系,但是資料上說自從十年前寧父離世后,寧真的衣食住行就一直是陸沅沅在打點。 陸沅沅和陸雋意對寧真是真心愛護,十年過去,沒有血緣關系也變成親人了。 家庭關系比較簡單,這一世這暴[君依然是家里的頂梁柱。 “還有兩公里就到了。” 就快見到她了。 玉景兮手心發燙,無意識又去摸腰間懸著的鱗片,回過神忙拿下來,掛在脖子上,塞到衣服里面藏起來了。 離寧家的莊園越來越近,遠遠看得見寧家燈火通明的別墅,玉景兮一擺手讓后面的士兵都停下來,“我先進去,你們在此候命,聽信號行事。” 宋航和顧長風都不贊同他以身犯險,“小小一個寧家,直接殺進去就成。” 那暴君的余威還在,越是靠近越是讓他腿軟—— 玉景兮深呼吸,萬一她和以前一樣強,這兩千兵馬不但不是她對手,還會打草驚蛇。 玉景兮搖頭,摸了摸寬袍廣袖里藏著的針劑,堅持要自己先去,“我和她是老情人——” 玉景兮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在屬下風中凌亂的目光中,摘掉了斗篷,面不改色地改口道,“——老仇人,對這個人,智取才是上策,你們注意隱蔽,聽令行事!” 宋航只好讓大家散開隱蔽。 多少刺客都折在了玉景兮手里,再加上他手里還有特殊的武器,兩人就不太擔心了。 等玉景兮進去,顧長風就問,“發生什么事了,主上今晚格外的興奮。”而且這老仇人是什么時候結下的,二十年了,他從沒見過。 宋航感同身受,“不管了,顧哥你在這守著,我去花園那邊看看,萬一出什么情況,也好有個接應。” 顧長風點頭,宋航拿了身夜行衣穿上,貓著腰鬼鬼祟祟跟進去了。 玉景兮這二十年在玉家練得了一副好身手,躲開仆人不是問題。 以前他靠直覺都能找到那暴君的蹤跡,但這次上上下下爬了一遍都沒收獲,反倒是他,越找越是腿軟,心臟跳得非常快,幾乎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了。 該不會這蒼龍已經不是龍了罷,如果不是,那真是喜聞樂見,他一只手就能把她捉住拎起來! ……歌舞用的觀賞臺,庫房里各色的寶石,黑漆漆單調肅穆的書房,一應用料和風格都說明這確實就是她了。 還有臥房,一如既往黑沉冷清的色調。 但這絕對只是表象!他還不了解她嗎! 玉景兮站在寬大得足足夠五個人睡的大床前,揚著下巴哼了一聲,手一掀扯掉絲綿的墊子,就露出了下面流光四溢的床榻來。 各色寶石相嵌著,黑夜里流光溢彩,硬邦邦,只有她會喜歡睡在這上面。 不過這床是真的大! 玉景兮嘴角忍不住上揚,察覺到自己竟然想在這張大床上滾一滾,就輕嗤了一聲,“睡上面也不怕膈得慌!” 然后四下看了看,最后反應過來現在是晚上,他可能不應該穿紅色,光線不好,非但不好看,反而像幽靈鬼魂一樣。 失策了,玉景兮有些懊惱,但是她人呢! 玉景兮在莊園里上上下下轉了三次,跑得都喘氣腿酸了,還沒把那條惡龍揪出來,看花園里開著燈亮如白晝的,就從二樓輕躍了下去,本是打算挾持一個女仆問問寧真去哪里了,才往花廳里張望了兩下就聽人輕呼了一聲。 “你是誰?怎會在我家花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