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有時候只有天塌下來的時候,才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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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吹風吹得頭疼,助理打電話請我去幫她模擬比稿,因為下周就要去講標,她很著急。時間還早,但是她過于緊張,拿著半成品的方案天天追著我練習。 我看天色將晚,便開車回公司,反正家是不想回去了,索性陪她加班吧。我們在所有人都下班之后,依然留在辦公室完善方案,而她小心謹慎的默背方案上的每一個字。 在模擬比稿的時候,助理表情謹慎,動作僵硬,每個字都像朗誦出來一樣,毫無激情。我笑著打斷她說:“我叫你熟悉方案,但不需要把里面每一個字背下來。如果你熟悉每頁內容,理解不同部分之間的邏輯關系,你是會自己判斷重點的。把重點的地方講好,不重要的地方一帶而過即可。” 助理問:“什么是重點?” “天下的事情,無外乎設身處地的想。如果你是老板,對于產品宣傳你不會在乎傳播渠道是什么,你在乎什么?亮點。你只需要介紹清楚你的方案不同尋常的地方即可,那些循規(guī)蹈矩的部分,他們也不在乎。”我耐心的講解,“對于每個階段我們的方案,你都可以用一句話來總結最突出的亮點,并且讓最關鍵的信息一眼就能被看到。” 我把她拉到會議室門口,指著幕布上投影的方案說:“你就站在這里,遠遠看過去,這個方案最明顯的一句話是什么?” 她尷尬的笑了笑:“策略倆字。” “對吧,但是對這頁的內容來說其實是最沒用的兩個字。”我又指著屏幕畫了個圈,“你這頁內容太多,像在寫作文。無法用一句話精煉嗎?” 她連忙要記錄,被我攔住:“別寫,試著用腦子記。”她嚴肅地點點頭,再次看向大屏幕。 “還要記住一點,演講演講,你要演。聲情并茂,把大家?guī)肽愕臍夥眨茨愕墓?jié)奏走,才能完整的賣出你的方案。”我從桌子上拿起客戶給的樣品瓷器餐具,遞給她說,“既然是演,就有道具。你一定要利用身邊所有的資源,去支持你把講標變成一臺戲,讓大家印象深刻的戲。”我比了個請的手勢。 助理給我翻來覆去講了兩三次,一次比一次有進步,一次比一次熟練。她自己也感覺到了變化,開心的感謝我:“高總監(jiān),多謝指點。你先回去休息吧,看你的眼睛好像很嚴重,我自己再練一會兒。” 我眼睛疼得難受,也不推脫,囑咐她早點回家,便離開。 沒想到睡一覺醒來,天翻地覆。一早我被老板咆哮的電話叫醒,火急火燎的跑到公司。助理打碎了客戶給的樣品,老板氣得要開除她。我看助理望著會議室?guī)讐K骨瓷碎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問道:“客戶給的樣品,如果我們贏了,很少會要回去。那我們贏下來不就好了,干嘛非要開除?走了一個蘇沐言,又走了一個小葵。現(xiàn)在還要開除助理,我真是沒見過這么任性的老板。” 老板指著我的鼻子氣憤道:“這還沒比稿就摔碎了樣品,這么不吉利還想贏?況且原本我還想借助樣品在比稿的講標里設計一個環(huán)節(jié),現(xiàn)在都沒了。” 我把玩著幾個碎片,忽然靈機一動:“這些碎片還很大,我們可以做成方案中提到的禮品,作為此次比稿的紀念品,也能在錢董那里博個好感。” “你這是投機取巧,別以為事情就這么過去了。”張經理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昨晚你們倆都在辦公室,也不一定是助理打碎的啊。” “她好歹是你的下屬,那你來想辦法啊?”我冷言。 她冷笑道:“平時我看你挺拿自己當領導的,怎么出事了讓我來想。” 老板打斷我們:“好了,你們倆別吵了。先按高興說的辦,做禮物要時間,你們趕緊去聯(lián)系供應商吧。”他厭煩的揮揮手,將我們趕出去。 助理聯(lián)系了供應商,時間剛剛能趕上。助理在比稿的時候,講標講的很好,又拿出了禮物送給在場的人,包括友商,獲得一波好感。我?guī)退黄鸹卮鹂蛻舻奶釂枺X董看著侃侃而談,笑而不語。 講標之后沒出一周,客戶發(fā)來郵件說我們贏下了這單生意,叫我們去開會。助理高興的歡呼雀躍,我卻笑不出來,我不知道那天錢董的笑容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確定這單生意是我們自己贏下來的,還是辜負杜明兗換來的。 晚上大家約好一起去慶祝,熱鬧喜慶的氣氛似乎與我的心境格格不入。我找了個借口提前離開,約了常樂,開車奔老邪的酒吧去。 許久不見的常樂,穿著皮褲和緊身針織衫,玲瓏的身材看不出是生過兩個孩子的女人。她坐在我身邊看著我牛飲,嘆口氣說:“又作妖了?” 我跟她碰了一杯問:“好久不見,老二怎么樣?” 她一說起老二,臉上就泛著慈母的光輝,立刻掏出手機給我展示老二的視頻和他們一家人剛拍的全家福。我看她說起孩子就滔滔不絕,手舞足蹈,被她的幸福感染。 她問起我和杜明兗怎么樣,我喝了一大口說:“他搬走了。” “為什么?”常樂問道,“你還是有顧慮?” “怎么可能沒有啊。”我垂頭喪氣的說,“我這么慫。” 她拍拍我的后背問:“是不是有點羨慕我?”我點頭。 “有沒有后悔放棄平凡的幸福?”她又問。我點頭。 她輕笑:“我支持你的決定,但是也必須學會承擔每個決定的代價。” 我很好奇她對我的感情的態(tài)度是什么時候180度大轉變,她回答:“之前我姥爺去世,我聽著我媽哭著跟我說‘我沒有爸爸了’,我才猛然意識到,雖然我姥爺一直在icu,但他始終是活著的,即便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但他的存在就是我媽很大的精神支柱。還記得你曾經跟我說什么嗎?有次你說,有些人什么都不需要做,他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慰藉。當時我不理解,我還說你又開始諏些文縐縐的矯情話了,可現(xiàn)在我懂了。” 我撓了撓頭,我不記得我當時為什么會這么說了,但是我卻很清楚我說的是杜明兗。每當我回到家,看到他,我都能感覺到生活對我還是好的,還有一個地方是可以遠離困苦,讓我的心能夠被溫柔對待的。后來,與他相處久了,刻薄的我,逐漸降低了對這個世界的敵意,變的包容起來。 “高興,你有多喜歡他,大家都能看出來。你不是一個還沒嘗試就認輸?shù)娜耍辉囋囋趺粗啦恍心兀俊背饭膭畹溃岸夷悴皇且粋€人啊,你還有他,有我們,不會太糟的。但是你要知道,錯過了,會后悔一輩子,而且就是默默無聞的一個人,沖進人海就被淹沒。” 這時老邪送走了一桌客人,坐在我身邊,陪我們倆一起喝酒。我問他們倆:“你覺得我應該和他在一起嗎?”倆人不約而同的點頭。 我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說:“好。”我們仨一起干了一杯,暢快的喝了一場酒,酣然暢快。 回家后,我有些飄,可是當我大聲告訴別人我的決定之后,我變得篤定、輕松。我靠在沙發(fā)上,聞著一日比一日淡的味道,有一股想要擁抱他的沖動。我給杜明兗撥通電話,他疲憊的接通電話說:“喂?” 我拉長聲音懶懶的說:“明兗,我想你了。” “你又喝多了?”他難以置信的問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我想好了。”我感覺自己曾經腦子里蹦著的弦在酒精的作用下有點失靈,想到什么就一股腦告訴他,“我本來很怕,我怕我們沒有結果,我怕你委曲求全,我怕我的出現(xiàn)會影響你本該有的生活和快樂。我還怕我會因此而失去很多,變成一個眾矢之的,我怕我即便付出很多也依然會失去你。” 他安靜的聽完,沉穩(wěn)的問:“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也怕,可是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覺得生活苦澀無味,如果我勇敢地邁出這一步,最次也不過現(xiàn)在這樣了吧。那我還怕什么呢?生活就是在冒險,每一天的每一個決定都必須要承擔多多少少的風險。我放任自己依賴你,跟你在一起,是一件非常冒險的事情。我并不是個賭徒,但是我知道我如果不賭這一把,我一定會后悔。看著這樣的你,我怎么舍得放棄,你值得我賭。”我越說越清醒,我瞇著眼睛靠在沙發(fā)上,貪婪的聞到他留下的氣息,“可是明兗,你知道嗎,我無法不在乎結果。我,賭上了一輩子。” 杜明兗在電話那頭沒有出聲,我繼續(xù)呢喃:“我知道對于你來說,放棄明星,去美國念書,和我在一起,每一件事情也都是在賭博,而且面臨更大的風險。所以我希望你能夠仔細思考之后回答我,你,愿意跟我一起賭一把嗎?” 對方依然沉默,我有點擔心自己把問題說的太沉重了,正強迫自己的大腦重新啟動工作,看怎么能把話題轉移開,心里很怕他會告訴我他不知道,那么我又該如何說服自己呢。 正發(fā)愁,小山的聲音突然傳過來:“哎,明哥,嘛去呀?” 我驚訝的看了眼手機,又放在耳邊喂了兩聲,心想我去,我在這煽情半天不會不催淚卻催尿吧?怎么也先回答我再去啊。我翻了個大白眼掛斷電話,起身拖著沉重的身體走回臥室,倒在床上,大腦一片空白。 我是不是說錯什么了?我仔細回憶,可又力不從心,我喝的有點多,想記住事情有些難,我想不起來自己剛剛具體說了什么。想著想著,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做了一個夢,夢到杜明兗躺在我身邊對我笑,我也跟著他笑。怎么老夢到他,上次是櫻花雨,這次是在家里。 “高興,高興,你醒醒。”我聽到有人叫我,這才睜大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在做夢,杜明兗確實在我眼前。我酒霎時醒了,看著他驚訝地問:“你怎么在這里?” “只有你這種懶人才會在電話里表白。”杜明兗呼吸還沒平息,喘著粗氣說,可是聲音甜的發(fā)膩。我一臉懵逼的看著他,還沒反應過來要說什么,他捏著我的臉說:“酒醒了嗎?” 我木訥的點點頭說:“醒了。”他捏的我的臉讓我說話快流出口水,我忙拍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說:“你不會就是回來招我的吧?” “我愿意。”杜明兗盯著我的眼睛,一雙黑溜溜的眼睛閃閃發(fā)光的說,“我愿意陪你一起賭,我愿意跟你一起承擔。” “說什么呢?”我嫌棄的瞥了他一眼,忽然打電話的情景涌現(xiàn)在我腦海中,我倒吸一口氣,雙手捂著嘴,睜大眼睛看著他,他發(fā)現(xiàn)我終于想起來了,賊笑。 我抓起被子蒙在頭上,我的天啊我都說了些什么。 他拉開被子說:“我都聽到了,你別想耍賴。而且不禁我聽到了,小山也聽到了,胖哥也聽到了,小姨夫也聽到了,所有人都聽到了。” 我趴在床上,抓著自己的頭發(fā),惱羞成怒的撞枕頭。我真是輸給我自己了,我心里暗暗想,再也不能喝大了,喝大了也不能亂打電話了。我點點頭,自己把自己給氣得笑起來。 我看著外面天際泛白,太陽一點點升起來。杜明兗連夜跑回來就是來回應我,我心里竊喜,正想他是不是說完話就走,結果他脫了外套,一把摟過我倒在床上說:“太累了,陪我睡會兒吧。” 我看著他閉上眼睛的側顏,也閉上眼睛。 鬧鐘響起來,我被吵醒時杜明兗已經離開。我看著他留在床頭的一杯水和一盒解酒藥,心里滿滿的都是粉紅色的泡泡,便翻了個身睡回籠覺。沒多久,我接到杜明兗的電話,他在電話那頭火急火燎的說:“高興,這兩天你都不要出門,無論你聽到什么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在意。” 我以為自己在做夢,想了想,又看看手機屏幕,確實是杜明兗打來的。他這是怎么了?我慵懶的“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翻身繼續(xù)呼呼大睡。不知睡了多久,又被一通電話吵醒,對面尖銳的喊聲直接從我耳朵殺進腦仁:“高興,你攤上事了!” “常樂,嘛呀一大早的。”我本能的把手機遠離耳朵,睜著一只眼睛抱怨。 “你還睡覺,你還有心思睡?你被狗仔盯上了!”她焦急的說,“你快看看微博吧,緋聞已經出來了,你很快就會被人rou了。你小心點,拉上窗簾,盡量不要出門,避開這個風口浪尖。” “狗仔?”我揉了揉惺忪睡眼重復,“狗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