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喜歡就該勇敢的去嘗試(一)
節氣總是翩然而至,在人們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盛夏酷暑是已經立秋,剛意識到秋天來了,落葉鋪地只是一時便又立冬了。 從今天開始,我要脫胎換骨,做一個精致的女人。我不禁要有我這個年齡該有的成熟的思想,還要有年輕的心智。我要花更多的心思在上班時的形象,每天洗頭洗澡,細致的打底化妝,學著雜志上搭配衣服,每一步都不能怠慢。當我踩著高跟鞋走進公司,我看到了我想要的效果,張悶兒看著我驚訝的合不攏嘴:“高興姐,你這是啥情況,怎么今兒相親啊?” 他夸張的捂著眼睛,裝作被亮瞎眼的樣子。蘇沐言聞言回頭看我,甜甜的笑起來:“今兒這么漂亮。” 我站在工位邊,享受著他們倆拍馬屁的感覺,然后故作羞澀的回答蘇沐言:“可以。” 他先是一愣,反應過來我在回答他昨天的問題,驚喜的從椅子上蹦起來,雙手抓著我的肩膀確認:“你同意了?真的可以?”我被他搖晃的快散架了,病體還沒痊愈,忙攔住他笑著點點頭說:“我確定,可以。” 他高興的抱了我一下說:“太好了!”又注意到張悶兒瞠目結舌的表情,硬生生收回脫口而出的話,松開我說,“多謝高興姐。”然后回到座位前還不忘深深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幾乎快把我看進眼睛里,滿臉的幸福就要蕩漾出來。 張悶兒坐著椅子一蹬腿,滑到我們倆中間低聲問:“什么情況?可以什么?”我干咳一聲,蘇沐言敷衍道:“我求高興姐想去片場,就是我喜歡的那個攝影師來的那個片場。”“嗨,至于么。”張悶兒覺得沒勁,就回去了。 蘇沐言說得坦然和真誠,我一度以為真的是說片場的事,我坐下開機的功夫,收到他的微信:以后我保護你,高興。 我回復一個“好”字,鎖上手機看著屏幕總是抑制不住的想笑。許久沒有談戀愛了,都快忘記甜蜜原來是這種感覺,感覺和十幾歲的初戀時一樣,空氣都甜甜的,只有我們能感覺到,這是屬于我們的小秘密。 我只是想著都覺得rou麻害臊,拍拍自己的臉,提醒自己清醒一點。 投入工作,時間過得很快,因為馬上要去片場所以準備工作很多。忽然耳邊響起熟悉的旋律,我猛然回頭,蘇沐言接起電話:“您把快遞放在前臺就可以,我一會兒下去取。” 張悶兒拍手贊許:“可以啊沐言,說到做到啊。”他居然真的把我昨天唱的歌錄下來做了鈴聲,而且還響徹辦公室。接著張悶兒也換學他換了鈴聲,我怎么制止他們都不肯換掉,平時都沒注意這一天他們倆電話居然這么多。鈴聲的高調響起,讓很多人都議論我們,我恨不得請假回家,太丟臉了。 這一天聯系的人很多,大家都忙得沒有吃午飯,下午四點多我還沒留意這件事情,我的肚子已經瘋狂的抗議,咕嚕嚕得響個不停,居然張悶兒都聽到。他笑著調侃我:“高興姐,你嗓門兒不大,肚子叫的音量可不小啊,快趕上我們手機鈴聲了。” “你一邊兒呆著去。”我不悅道,說話間,蘇沐言將一杯燕麥、堅果十足的酸奶遞到我眼前,正是我愛吃的那種。我和張悶兒都忍不住為他拍手叫絕。我收下酸奶,酥酥的說了句:“謝了。”張悶兒直接翻了個大白眼說:“高興姐,你不適合純情人設。你平時自己什么形象心里沒點數么,說得我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油膩。” “你滾,”我立刻怒目相視,兇巴巴的懟回答,“我正式通知你,你已經失寵了,小娘炮。”張悶兒怨念的瞪了我們倆一眼,扭頭辦公不再理我們。 原本蘇沐言也經常給我買咖啡,我都沒覺得怎樣,今天一杯酸奶卻讓人面紅耳赤。我心虛的沒再跟他有任何眼神交流,怕被掩蓋不住嬌羞會被人發現端倪,悶頭吃起來。 我和蘇沐言都坐在一排工位的最里面,靠落地窗,平時窗前都堆著一些裝物料的紙箱,還有我們倆的一些雜物。我正吃著,發現窗邊有一只細長白嫩的手,悄悄遞過來一個面包。我一口嗆住,連忙搶過面包藏在懷里,低著頭裝作若無其事,可是嗆得厲害,被張悶兒嫌棄的瞪了一眼。 蘇沐言給我發微信:“可愛。”我看著與我極其違和的兩個字出現在屏幕上,心里有些茫然,這如果是過去,我可能大白眼直接翻過去,可此時心里莫名奇妙的有點開心。我被自己嚇到,不行,我要保持清醒,我偷偷掐了自己一下,在公司我就是他的領導,人物關系不能串線,不然就太不專業了。 這一天除了工作之外,還要注意蘇沐言的一舉一動,平時沒覺得我們這么多互動,現在每次交談和眼神交流,我都一身冷汗,生怕被人發現什么。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感覺自己精疲力盡,只想趕緊回家踏踏實實的睡覺。 “下班要做什么?”蘇沐言的微信就像鬧鐘一樣,準時響起。 “高興姐,我走了啊,我可要去約會啦,別羨慕我啊。”張悶兒偷偷湊到跟前跟我道別,我差點把手機扔出去。我看著他嘚瑟的樣子,就喜歡刺激我,可是他不知道我今天也脫單了。本來想回家睡覺的,聽他這么一問,我把他趕走之后回復蘇沐言,“你想做什么嗎?” 辦公室幾乎走空了,只有我還磨磨唧唧的在收拾東西。他看周圍沒什么人,便直接靠在我桌邊,湊到我耳邊低聲說:“去你家?” “啊?”我驚呼,這孩子也不用這么直接吧。何況我現在很抵觸別人去我家里,因為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杜明兗會回來,我想保護他的行蹤和隱私。 他看我驚慌的表情笑出來,又提議:“先帶你吃點好吃的,然后去看電影吧?”原來他在逗我,嚇得我一身冷汗。 我下意識環顧四周,然后佯裝埋怨的對他說:“這件事情可不能讓公司的人知道。” “為什么?”他彎下腰湊到我面前問,“怕別人羨慕你?”我笑起來,用食指戳著他的臉蛋推開他,他的皮膚很好,光滑白皙,天生的雞蛋皮膚。我忍不住又捏了捏他的臉,他反手握住我的手,拉著我起身要走。我拿上包跟上他,可我沒出兩步不然看到一個人影,立刻甩開他的手,他回頭看我問:“怎么了?” 我皮笑rou不笑的說:“出去再說昂。”然后大步走出辦公室,而他兩步跟上來,與我并肩一起上了電梯。在電梯里,他側著頭問我說:“我不知道你臉皮這么薄,那以后不是很好欺負。”我好笑道:“看給你能耐的,你還欺負我?” 他瞥了眼電梯下降的數字,到2層的時候,他不打招呼的低頭輕啄我的嘴,緊接著電梯到一層開門,有幾個人上電梯,我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卻故作什么都沒發生,看著蘇沐言相反的方向,又好氣又好笑,真幼稚。 到了地下車庫,他拉著我來到他的車旁邊,為我打開副駕駛的門,請我上車。我學著黑白電影里淑女的樣子半蹲行禮感謝,然后上了車。 他坐上車,向我攤開右手,五指伸開。我不明所以,他直接拉住我的左手,十指相扣。我忍著不讓嘴角上揚,可還是心里喜滋滋的,故意望著窗外笑出來,也不知道走了什么桃花運,讓我這把年紀還青澀了一把。 他用左手系上安全帶,抬了手剎,掛上檔,再扶回把手上,一氣呵成,看來這個套路很熟練。我看好戲似的盯著他:“牽過不少女孩吧?” “吃醋嗎?”他不以為然的踩了油門直接沖出去,還不忘逗我,“我車都是新的,你說呢。” “是,你厲害,情圣。”我點點頭,得是情圣呀,他的外形、性格、家庭,哪一點不吸引著漂亮小姑娘們蜂擁而上,昨天就一亮相不就已經俘獲了一帆的小心臟嗎。我還真是想不通他怎么會喜歡上我,哪怕他牽著我的手,我就坐在他的車里,我依然覺得不真實。 蘇沐言開車帶我駛入一個小胡同,在不起眼的紅色院門前停下,停在一輛黑色奔馳保姆車后面。我掃了一眼,心里猜想難道有明星在這里吃飯?看這里隱蔽得,倒像是那種招待私密客人的餐廳。 我隨他下了車,他拉著我的手帶我推門而入。一推開門,別有洞天,徹底推翻了我的猜想。院子里一片大紅燈籠高掛,院中排列著整齊的八仙桌,每個桌子中央都是熱氣騰騰的銅鍋,升騰的蒸汽和紅燈籠的渲染,在夜幕下有一種不真實感。燈火通明的大堂十分亮堂,三處廂房被分割成包間,整個小院古香古色,跑堂的小二穿著藍色大褂,熱情地招呼我們,將我們領到西廂房的一間雅間。 我好奇地打量四周,客人還真不少,門庭若市。大家圍著八仙桌,有的舉杯高談闊論,有的低聲耳鬢廝磨,熱熱鬧鬧,紅紅火火,這里熱鬧的似乎人間的煙火氣都集中在這里。 正往雅間走,我瞥了一眼大堂,看到雅間門口不遠處有一對男女十分扎眼,男孩很眼熟,我定睛一看,縹緲蒸騰后面竟然是帶女友吃飯的張悶兒。 我心里頓時慌了,立刻避開目光,生怕他注意到我們,然后拉著蘇沐言的胳膊快步溜進雅間。 蘇沐言請小二在門外候著,等我們點餐再招呼他,小二麻溜兒的躥了出去,帶上門。門一關,雅間里靜的出奇,似乎將外面的嘈雜、喧囂都隔離開,而眼前的八仙桌上只擺了兩副碗筷,均是白瓷鎏金邊,低調奢華。 “怎么了?”他問。 “我剛才在外面看到張悶兒了。”我回答。 他想了下,笑起來:“哦,我說呢。今兒他問我帶女朋友吃飯,讓我推薦個比較有情調的地方,我就推薦了這里。還真來了,挺下本兒的。” “你知道他來,為什么我們還來呢?”我埋怨道,“被他看到要怎么解釋?” 蘇沐言表示不理解:“怎么不能解釋啊,你是我女朋友啊,下班帶我女朋友出來吃飯,怎么了?” 我語重心長的勸道:“沐言,現在這個時候我們還是低調一點。我們是上下級,如果我們的關系曝光,你的升職加薪都不再是客觀評價,一定會有很多不好聽的話,說不好我們會有人要離開。” 他將椅子拉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說:“高興,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我只是不喜歡要這樣躲躲藏藏的,看你草木皆兵的樣子,我都委屈。” 我撫摸他的臉寬慰道:“項目結束了,我在想辦法把你調去別的組,這樣我們……”他打斷我,將菜單遞過來,笑瞇瞇的說:“好了,以后的事情以后說吧。想吃什么?我們點菜吧。” 我點點頭,火鍋愛吃的那幾樣直接喊出來,他抬眼看我一眼,滿眼喜歡的說:“就喜歡你這么直接的。” “沐言,后天去片場……”我們點完菜,我想著還有點時間,畢竟他是第一次去片場,想要多囑咐兩句,可剛開口,他居然親上來,堵住我的嘴,我嚇了一跳往后一躲,看他壞笑著看我說:“你說過上班會公私分明,那下班時間,不說工作。” 我臉頰發燙,低著頭不知道該看哪里好,他又挑起我的下巴讓我看著他。他狡黠一笑:“害羞了?” 我垂著眼睛還是不想看他,覺得被一個小男孩這樣調戲心里有些羞恥。奈何我就是個看臉的人,對著這樣一張臉,他隨便一個動作都會在意,就好像杜明兗經常會用撒嬌換取一切。相比之下,如果是老邪或者小花那種糙老爺們,可能光屁股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多看一眼。 小二在門外喊了聲“上菜嘍”,便推門進來。我撇開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向雅間里一個液晶電視,為了緩解尷尬問小二:“這電視能打開嗎?” “能,您吩咐的都能。”小二找來遙控器打開電視,正好是娛樂新聞。他將遙控器遞給我,蘇沐言拿過來放在一邊,賭氣地說:“我爺爺說,食不言寢不語。吃飯不要看電視,專心吃飯。” 我看小二有些不知所措,就請他上完菜可以出去了。我哄道:“好,聽你的,我不看,我們專心吃飯,好嗎。” 他立刻笑起來說:“以后在家里吃飯,還是可以看電視的。在外面不許,只能看我。” 我忍不住笑出來,感覺他的戀愛談得好像過去看的偶像劇。蘇沐言要關電視,我抬眼看到電視中出現杜明兗的畫面,制止他:“等下,我看完這個新聞。” “你真的喜歡杜子軒?”他有些難以置信,“我以為張悶兒開玩笑呢。” 娛樂新聞在介紹杜明兗最近新拍的一個4集的電視劇番外,說他的動作戲分數很高,小眼神奶兇奶兇的。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想起他平時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還真是,奶兇奶兇的這個形容詞說他正好。 蘇沐言見我看得認真,也隨我看起來,鍋開了他還不忘往里下點rou。等這條新聞過去了,我回過神問他:“你剛說什么?” 他正在給我盤子里夾rou,然后搖搖頭說:“沒什么,快吃吧。” 我拿過遙控器關掉電視,他提議道:“對了,咱們以后找個時間一起去錄歌吧。” “錄歌?”我吃了一口rou,問道,“錄什么歌?” “上次你說你喜歡twins,我最近聽到一首歌特別好聽,叫《不愛之恩》。” “好啊,那首歌很好聽呀。”我開心的說。 他立刻拿起筷子假裝麥克風,假裝陶醉地唱起來。我被他逗樂,在換人唱的時候,他向我推推手,我也拿起筷子學他的樣子,閉上眼睛和聲一起唱。蘇沐言的聲音低沉好聽,尤其唱起粵語就好像香港人一樣,聽不出任何瑕疵。被他這樣一場,這首歌成了一首男女對唱,聽起來別有滋味。從不知道,除了常樂,我還能跟另一個人聲音如此和諧。我們唱完一段,門口的小二鼓掌叫好,我們倆對視一眼笑起來。 那晚和蘇沐言吃完飯,在門口他從小二手里接過大衣,替我披上。 第二天早上我剛進公司,就被張悶兒拉進會議室逼問:“你和蘇沐言什么關系?” 我沒有想到昨晚門口一幕被他看在眼里。如果不是此時此刻他坐在我對面質問我,我還以為我們隱藏的十分完美。我心虛的說:“什么什么關系?” “我昨天在飯店看到你們倆了,那么親密,肯定不是一般關系。我現在想想,你們倆在辦公室也很奇怪,昨天尤其奇怪,說話都云里霧里的,眼神也飄忽不定,總感覺背著我在做什么。”他雙手抱肩,目光銳利的審視我,“你們是不是談戀愛了?” “我……”我吞吞吐吐,不知道該不該辯解。之前張悶兒因為我給蘇沐言轉正的事情曾經遷怒過他,我想來想去,還是沒人知道的好。 張悶兒奪過話怒道:“你怎么能跟他談戀愛呢。再說了,這是辦公室,這事情傳出去了你讓別人怎么想我們組。人是我給你招的,可我以為你都是開玩笑說喜歡小奶狗,誰知道你真的是想要跟他們談戀愛的。你說你都這么大歲數了,怎么辦事這么不靠譜,你也不掂量掂量,這是影響多不好啊!”他一拍腦門,想到什么一般,“我說為什么他剛來這么幾個月你就要給他正式員工身份,原來是因為……高興姐,你這樣以后你的所有決定怎么服眾啊,你讓我怎么相信你是公平公正不含私心的?再說了,咱們組三個人,你們倆這種關系你讓我怎么辦?!” 面對張悶兒炮火連珠的咄咄逼問,我心里咆哮著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想找男朋友,我真的只是開玩笑;我也不是因為喜歡蘇沐言才給他正式員工,我更沒有在工作上有一絲一毫的偏心。蘇沐言跟我談戀愛,他是與不是實習生又有什么關系呢。可是我如鯁在喉,什么都說不出來。 張悶兒是我的下屬,他怨念也好,生氣也罷,他總是不能對我發脾氣,但是如果我有一句辯解讓他將一切錯誤歸在蘇沐言頭上的話,蘇沐言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等張悶兒抱怨完,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張悶兒,你想太多了,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蘇沐言是個很細心的男孩,昨天我們確實一起吃飯了,他很照顧我。那是因為他想感謝我允許他去片場的原因,并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放心,如果這些讓你誤會了,那我一定會跟他保持距離。并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和蘇沐言,既然你誤會,想必也會讓很多人非議,我們是該保持距離的。我看他長得帥,確實多照顧了一些,以后我也會注意,但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張悶兒聽得半信半疑,他看我很誠懇的在解釋,也不好繼續逼問下去,就說:“你答應我,你們一定不是那種關系啊。如果非要是,也不能在辦公室親親我我。” “嗯,我答應你。”我擠出一個微笑給他,“你放心,我不會偏袒誰的。”我必須先穩住他。 我覺得心累,這種累跟被客戶劈頭蓋臉指責不同。有點委屈無處訴說,讓我不知道該如何開解自己,原本沒有談戀愛,被各路人馬冷嘲熱諷,指桑罵槐。如今好不容易有人愿意走近我,卻又鬧成如此這般田地。 我打發走張悶兒:“好了,你有這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你放到文案里不好嗎?別在這胡思亂想了,明天進片場,后方有什么問題還要你處理呢,你趕緊去捋捋吧。” 張悶兒離開會議室,我坐在那里,雙手捂著臉,不停深呼吸。我是不是做錯了?接下來該怎么辦?我曾經以為自己是灑脫的,一直都是高傲、固執的堅持著自己的想法,而如今工作了幾年,我不知道怎么了,越來越軟弱,禁不住任何負面評價,變得十分脆弱。 “高興?”蘇沐言剛來上班,他神清氣爽的大步走過來,看到我在會議室,便要進來打招呼,被我一下喝住:“你別進來。” 他愣在會議室門口,打開會議室的門只伸一個腦袋進來打量我,發現我不對勁,不顧我的阻攔直接推門進來,坐在我對面問:“你怎么了?” 我雙手不敢拿下來,怎么一聽到他的聲音自己費力的忍耐功虧一簣。不行,不能讓他看到我的表情,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怎么了”。 “沒事,早上接了客戶一個電話。”我敷衍道,“你先回去吧,我沒事。記得我說的,我們在辦公室,我只是你的領導。” 他猶豫了一下,聽話的走出去。我快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回到辦公桌前給張悶兒和蘇沐言布置工作,看不出任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