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希望嫉妒和曖昧都不是有意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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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我正在工作,想到要請張悶兒和蘇沐言吃飯,正要問他們想吃什么,之前借人的客戶經(jīng)理怒氣沖沖的走過來,將一份文件摔在我面前。“高興,這個報告你看過嗎?這上面的結(jié)論寫的也太簡單了吧,完全就是將數(shù)字簡單的擺上去,沒有任何思考。”她氣急敗壞的說。 對方是個矮小的女孩,可是聲音卻出奇的洪亮,引來周圍同事側(cè)目。我下意識看了眼張悶兒和蘇沐言,他們都轉(zhuǎn)過來聽著。我拿起報告快速掃了一眼,確實如她所說。不過以張悶兒和蘇沐言的級別,這種總結(jié)本來就不該他們?nèi)プ觯o了數(shù)字之后,所有的思考都應(yīng)該是客戶經(jīng)理去完成。 我合上報告對她說:“以他們倆的級別,目前還只是數(shù)據(jù)的搬運工,無法生產(chǎn)結(jié)論。這份報告本就應(yīng)該負責人來寫,因為負責人是最了解項目每個細節(jié)的人不是嗎。” 對方不依不饒:“你也知道啊,所以我再問你你看過嗎?” “我?”我愕然。什么時候我也要給她做事了?怎么借人還帶送領(lǐng)導(dǎo)的?我看到不遠處助理他們頻頻交頭接耳,我話到嘴邊又給咽下去,賠笑道:“別生氣嘛,孩子來的時間短,哪有您的覺悟啊。再者說了,您跟客戶熟悉,知道客戶想要什么樣的東西,還辛苦您多指點他們一下,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讓他們?nèi)プ觯覀兊哪康亩际欠?wù)好客戶嘛。” “甭說這個,他們的工作就是完成我布置的工作,現(xiàn)在完成的不好,你說我沒教他們是嗎?再說,他們是你的人,教不好是你的失職。”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客戶的氣,一肚子委屈說著說著眼圈自己紅了。我莫名其妙的被她一頓罵,結(jié)果她倒是先委屈了,我又上哪說理去。 蘇沐言皺著眉毛一言不發(fā),我怕他自責,立刻壓著火對小姑娘說:“要不我改改再給你送去?” 張悶兒攔住說:“為什么要高興姐改啊,又不是她的項目,她什么都不知道。要改也是沐言改。” “張旭!”我低聲嚴厲的喝住張悶兒,我極少叫他的名字,他知道我生氣了,一下不吱聲了。我把報告塞進她懷里說:“你也在這個行業(yè)這么久了,應(yīng)該明白,與其花時間在這里追究誰的過錯,不如先想辦法解決問題。” 小姑娘發(fā)了一頓脾氣,見我真生氣了,不敢再緊逼,只是反復(fù)囑咐下班前一定要給她。我等她走了,沒有人在注意這邊,然后瞪著張悶兒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本來他為我鳴不平,站出來說話我就不太好批評他,但是他把實習(xí)生退出去擋槍,蘇沐言此時心里一定很不舒服,錯又不在他。 我指著張悶兒恨恨的說:“你下回能少說兩句嗎?再說,沐言寫不好,你比他級別高,你工作時間更久,我昨天讓他給你看,你看了嗎?你怎么看的?”張悶兒一下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了。 我看著蘇沐言弓著后背的身影有些沒落,便拍拍他后背說:“沐言,走,咱們中午先吃飯去,下午再改就行。剛才我掃了眼報告,大概明白項目做什么,這種類型項目的報告一般都有一些成套路的話,我?guī)阋黄饘懀芸炀湍芡瓿伞!彼D(zhuǎn)過來表情有點尷尬,我又說,“別聽張悶兒的,你才剛來多久,不會很正常。我教你,沒關(guān)系。其實也賴我,昨天我要是看一眼就好了。” 他不好意思:“每次都是因為我害你被連累,可你每次都反過來安慰我。” “沒事,這很正常,你都不知道我剛來的時候被罵得多厲害,天天都在犯錯,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怎么那么笨。你已經(jīng)比我強太多了,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天分和悟性吧。”我笑著說,想要緩解一下低沉的氣氛。 我怕蘇沐言對張悶兒有隔閡,就佯裝生氣地對張悶兒說:“今天你亂甩鍋,本來我想把鍋應(yīng)該人家客戶經(jīng)理背,你這莫名其妙甩沐言身上。我知道你著急替我開脫,但是還是不該這么做,今兒中午罰你不許跟我們?nèi)コ燥垺O虏粸槔!?/br> 張悶兒委屈的哦了一聲:“那給我?guī)c回來唄。”我好笑的搖搖頭說好。 我催促蘇沐言穿外套跟我走,他猶豫的看著報告,我把他從座位上拉起來,把衣服硬套在他身上,拖著他往辦公室外走。雖然他已經(jīng)有了堅毅的心理素質(zhì),但我怕自己會給他壓力,上次在西山能感覺出來,他很在意我替他擋槍的事情,便準備中午就我們倆的時候好好開導(dǎo)他一下。 來到地下停車場,蘇沐言看到我的mini之后說:“高興姐,你的車太小,我坐著太擠。”他指指自己的大長腿,“要不開我的車吧。” “你有車?”我愣了下,心里一直覺得他掙那么少的實習(xí)生不太會有車吧,又一琢磨,他的衣服都是名牌,看著也有幾千一件,家庭背景又那么硬,有車也不奇怪。 他笑起來:“是啊,上班了嗎,家里給買的。剛開幾天,皮革味還沒散,不過可以放下你的大長腿哦。”他指了指我的腿說。 我看他還能嬉皮笑臉,看來是我擔心過頭了。我笑著跟他來到他的車邊,愣了,他開了輛保時捷911。我偷偷自嘲地長嘆一口氣,我究竟有什么立場擔心他呀。 我讓他選地方,他帶我來到一個商場,一家很文藝、很靜謐、充滿鮮花的餐廳。我看著滿墻盛開的鮮花,周遭密密叢叢的樹葉,好像置身在原始森林里,又像在一個巨大的花園中,心想著得多招蟲子啊。 我好奇的打量餐廳的裝潢,蘇沐言問:“怎么樣,喜歡嗎?” 我開玩笑地回答:“不錯啊,肯定帶不少女孩子來過吧?” “沒有,朋友推薦的。”他把菜單遞給我說,“你選吧,我吃過很多次了,你挑你喜歡吃的吧。” “今天請你,你點。何況你吃過,知道什么好吃。”我把菜單推回去說,“我不會點菜。” 蘇沐言點了幾道菜就被我制止,我跟服務(wù)員說:“可以了,吃不了太多。”等服務(wù)員離開,我嗔怪的說:“一會兒還回去上班呢,點這么多菜吃不了不說,這全上齊了得多久啊,你的報告不想按時交啦?” “你不是會幫我嗎,我覺得有你這句話我就很踏實,不擔心。”他給我倒了杯檸檬水說,“高興姐,我覺得你真厲害,總是那么從容地面對所有事情。在女孩子里,算是少見了的,特大氣。” “少來,我現(xiàn)在手還冰涼呢。”我白了他一眼,就會說好聽的。 他很自然地握住我的手,瞬間又松開說:“還真是挺冰的,我去要點熱水吧。”他張望四周沒有服務(wù)員,便起身去找。我把手藏在桌下,剛冷不丁被他這么一握,覺得有點尷尬。 過一會兒,他端了一杯紅棗姜茶過來說:“喝點這個,對女孩好。” 我調(diào)侃:“這么體貼,肯定被不少女孩調(diào)教過吧?” “確實,我媽、我姐。”他笑著說,“她們是我見過最麻煩的女人,被她們調(diào)教大,我可以自信的說是正經(jīng)暖男。” 難怪覺得他跟女孩相處起來格外如魚得水,原來是在家里鍛煉出來的。 “沐言,叫你出來是想問問你,這段時間工作上有什么困難嗎?我知道對于新人來說,這份工作可能充滿挑戰(zhàn),因為這個職位本來就是像……”我準備開始我的談話開頭,突然蘇沐言沖我莞爾一笑,我愣了一下。他笑著問我:“高興姐,我們是在年終總結(jié)嗎?” 我又是一愣。 他繼續(xù)說:“你想說什么我知道,我不擔心也不怕困難。工作嗎,剛開始做不好,被訓(xùn)斥、被責罵都很正常,我沒有那么玻璃心,所以不用開導(dǎo)我。只不過我很沮喪,就是你從來不說我,反而處處護著我,讓這樣的你替我出頭,躲在你身后,讓我覺得很憋屈。”他說得很誠懇,一直盯著我的眼睛,我開始局促起來,眼睛不知道該往哪看。他輕笑一聲說:“你明明就不是個很堅強的人,也沒有那么強大的內(nèi)心,這樣讓我更覺得自己沒用。我是男人,應(yīng)該我沖出去的。” “不是,沐言,這是工作,不應(yīng)該這么想。上次我也跟你說了,我是你的領(lǐng)導(dǎo),很多事情就應(yīng)該我去承擔,我拿著這份工資……” 他打斷我:“我知道,可你終究是個女人,女人就應(yīng)該男人保護。”我要解釋,他有一種魔力,如果你不能保持冷靜,就會被他莫名其妙又看起來無懈可擊的奇怪邏輯帶走。 “女人怎么了?我活了快30年,從來不需要男人保護。都等著男人保護,我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我一下就不愛聽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嘟囔。 他聽完笑起來,靠在椅背上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似乎在看我逞強一樣。我是他的領(lǐng)導(dǎo),再被他的邏輯這么帶下去,我的領(lǐng)導(dǎo)形象不就全都崩塌了,沒有威嚴怎么領(lǐng)導(dǎo)他。 我輕輕喉嚨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1點,雖然不在辦公室但也是上班時間。我是你的領(lǐng)導(dǎo),得給你立立規(guī)矩。首先,領(lǐng)導(dǎo)說話不許打斷。其次,不許性別歧視。還有,每個人的職位都有每個人的責任,當你的工作沒有完成,我一定不會客氣,訓(xùn)斥、責備都是輕的;但是每件事情無論是你的差錯還是張悶兒的差錯,都有我失察的責任,這也是我該承擔的。你,是我的下屬,但不是特例,張悶兒做錯事,我也一樣會沖出去的。所以,你也不用覺得抱歉,這只是工作,是我拿這份工資應(yīng)該做的事情。” 他看我一本正經(jīng)起來,也坐直身子嚴肅的聽我說。可是他這么嚴肅,我倒是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拿架子上綱上線了:“還有,等你畢業(yè)我會給你提正式員工,所以最近你工作一定不能再出差錯了。” “正式員工嗎?”他大喜,“明年我就上位了?我就有印著自己照片的工牌了?我真的很不喜歡‘臨時’兩個字。太好了,謝謝高興姐。”我好氣又好笑,搖搖頭,這孩子關(guān)注點還真是跟常人不一樣。 這頓飯跟蘇沐言的邏輯斗智斗勇,一頓飯吃得我身心俱疲。下午還有很多漏洞要補,加上最近和他加班做項目方案,在車上我一句話沒回就睡著了。 到了公司,他輕聲叫醒我,我揉揉眼睛說不好意思睡著了。他搖搖頭說沒關(guān)系,下午報告他可以自己完成,我只要檢查就好。我看他神采奕奕的,估計是想好好表現(xiàn)一把,我也就沒堅持。 一下午蘇沐言就在埋頭工作,張悶兒和我好幾次回頭他連頭都沒抬。張悶兒好奇地問我到底中午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我一掌把他推回去說:“如果下次你再像今天這樣亂說話,你就去別的組,別跟著我。我可沒功夫給你收拾爛攤子。”張悶兒扁扁嘴不再湊過來。 等蘇沐言交了報告,并且對方回復(fù)可以之后,我和他才下班。結(jié)束一天有驚無險的工作,我只想趕緊逃離辦公室。路上我開車回家,打開收音機又聽到這段預(yù)告,回家也是一個人發(fā)呆,干脆直接開車去了西山,想逃離這里安靜一會兒。 到了山上,停車場意外的一輛車都沒有。一熄火,周圍伸手不見五指,還真有點瘆得慌。 我開著手機照明,微弱的光卻支撐我一步步走到平時休息的觀景臺。我坐在臺階上,將腿蕩在空中,望著眼前一片明晃晃的燈光,有種俯視亂世浮生的錯覺。是因為生活又恢復(fù)平淡無奇了嗎,總覺得沒什么盼頭。我每天除了家和公司兩點一線之外,就是偶爾去老邪那里打發(fā)時間,一沉不變、周而復(fù)始。 我想起了杜明兗。 其實是我太過在意才會覺得被這段預(yù)告糾纏不放,甚至做夢都是那首歌作為背景音樂。我再一次告誡自己,不要在做夢想要不一樣的生活了,明星到家的夢已經(jīng)醒了,不要再癡心妄想了。我的生活本該如此,聚光燈下的人跟我就不是一個世界,我們是平行線,壓根就不該有交集。我甚至想記錄這段夢一樣的時光,卻又覺得自己都覺得是在癡人說夢。 我很想喝點酒,恨不得就在這里宿醉一夜好了,怎么也算是痛快醉一場,了結(jié)這不溫不火的日子。 這時遠處有車開上來,大燈照亮了觀景臺。我看過去,大燈晃得我睜不開眼,也沒看清楚是什么車,只覺得車很大,應(yīng)該是輛商務(wù)車。對方熄了燈,我就沒有再盯著看,原以為會有人從車上下來,卻半天都沒點動靜。 一陣冷風(fēng)吹過,我打了一個激靈。這月黑風(fēng)高的,山上就我一個人,突然來了這么一輛大車又不下來,不會是拐賣婦女的吧?我心里越想越毛,假裝淡定的起身拍拍屁股,幾乎吹著口哨來掩飾自己的心虛從那輛車旁邊走過。我多一眼不敢打量,生怕對方突然打開門把我擄走。 走過了這輛車,我下意識用余光看了眼這輛車的車牌號,怎么有點眼熟?我也來不及多想,加快腳步,小跑著來到車旁邊。 山里沒有風(fēng)的時候一片寂靜,似乎幾百米之外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突然,那輛車上下來人了。 不會是來抓我了吧?在這可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啊。我越想越怕,雙手顫抖的厲害,半天找不出鑰匙,找到了又抖得厲害而插不進去。手忙腳亂的找了鑰匙,我打開門二話不說發(fā)動車子就跑,一路呼嘯著開下山。山路崎嶇,我拐彎時不得不減速,就使勁往后視鏡瞥,發(fā)現(xiàn)一直沒有車跟著我。心驚rou跳的一路,一直到我開車上了主路,心才算放下來。西山,我是再也不敢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