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一個清晨，在法師塔的傳送之間，一道通往神界的傳送門被打開了，利奧站在傳送門前準備回神界。

    艾力克、卡琳、巴里、菲婭、瑞伊和瑟蘭都在，還有瑟萊斯廷、雪莉和妮妮三位導師。

    菲婭的神情有點落寞，利奧這一走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成為了光明之神就不能隨意跨界了，那是不被這個世界的創世神娜娜所允許的。

    利奧和同伴們一一道別，輪到了巴里。

    “胖子，幫我好好照顧菲婭。”利奧可能是覺得其他人都很忙，只有巴里最閑。

    巴里剛想回應，就聽到邊上的菲婭說了一句：“我不需要他照顧。”

    巴里的神色一黯，他知道自己和菲婭是徹底沒戲了，原本以為利奧死了，那他說不定還有機會。但現在知道利奧沒死，只不過身處遠方而已，菲婭就更不會接受他了。

    “胖爺我——盡量吧！”巴里也沒把話說滿，“照顧”這種事情，不是一廂情愿的，有的時候你愿意付出，別人未必領情。

    活了幾十年，巴里也不是一點都不懂人情世故，他明白從此之后菲婭只會更疏遠他，想回到之前的關系是很難了。

    “胖子，如果你真要打菲婭的主意就來神界挑戰我！”利奧突然笑瞇瞇地說道。

    “挑戰？”巴里一愣，看了看利奧，不屑地說道，“就憑你一個六翼天使？”

    巴里確實是有鄙視所有六翼天使的資格，以他現在的“劍圣”實力，六翼天使基本都是秒殺的。幾天前大戰的時候，還沒成為“劍圣”的巴里都殺了不少六翼天使。

    “誰說我現在還是六翼天使？”利奧的眼中突然迸發出金色的圣光，宛如巴里他們見過的光明之神。

    “石像臉你——作弊！”巴里不服。

    利奧收回了圣光，笑了笑，不再和巴里多說什么，繼續和其他人告別。

    “妮妮導師，謝謝您，為了我和孩子付出了這么多。”利奧誠懇地再次向妮妮道謝。

    不管妮妮的做法在瑟萊斯廷導師眼里是不是恰當，但無論是過程還是結果都讓利奧非常感激。

    妮妮搖搖頭，沒說什么。

    然后是雪莉導師，再是瑟萊斯廷導師。

    “謝謝您，瑟萊斯廷導師，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利奧鄭重地向瑟萊斯廷承諾道。

    瑟萊斯廷的表情有點微妙，他想了一想后意味深長地說道：“不用太在意我的期望，多想想身邊的人，保重！”

    瑟萊斯廷說完看了看邊上的菲婭，示意利奧要注重菲婭的感受。

    利奧點點頭，最后來到菲婭面前。

    菲婭沒有哭，似乎表情中還能看出一絲埋怨。

    利奧明白，雖然他和菲婭還有小安娜想處了三天，但是這三天他滿腦子都是和光明之神的神格，也就是那根潔白的羽毛融合的事情，多少有點怠慢了她們母女。

    “安娜還在睡覺嗎？”利奧決定先用女兒來尋找一個突破口。

    菲婭點點頭，果然利奧一提起女兒，菲婭的臉色就好看了很多。

    “我不在你身邊，以后要辛苦你了。”利奧飽含歉意地說道。

    菲婭聽到這句話，用幽怨的眼神看了利奧一眼，她很想說：“你既然知道，為什么不留下來。”可是她明白說這些是沒用了，于是她搖了搖頭，倔強地說道：“沒事，我習慣了。”

    利奧嘆了口氣，上前擁抱并親吻了一下菲婭，然后就轉身踏入了那道傳送門，他能猜到菲婭此刻的心情，他害怕如果現在不走，等下一心軟就走不了了。

    利奧一走，菲婭就被邊上的卡琳樓在了懷里，兩顆大大的淚珠終于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雪莉、妮妮和瑞伊都去安慰菲婭。

    只有瑟萊斯廷轉身離開了傳送之間，臨走前他說了一句：“艾力克，來我辦公室一下。”

    “好！”艾力克連忙答應了一聲，看了一眼菲婭和卡琳他們，就跟上了瑟萊斯廷導師。

    菲婭有那些女生同伴和導師們安慰就行了，不用他們這些男人插手。

    走了一段路后，艾力克在瑟萊斯廷身后問道：“導師，您說菲婭和利奧還有機會在一起嗎？”

    瑟萊斯廷聽到這句話眉頭一皺，回頭用怪異的眼神看了艾力克一眼，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有，但在一起未必是好事。”

    艾力克一愣，他知道瑟萊斯廷導師肯定又用了那個名為“演算”的技能，而且似乎算到了一些并不是很好的結果。

    但是艾力克并沒有追問，因為這會兒工夫，瑟萊斯廷的辦公室到了。

    走進辦公室，瑟萊斯廷招呼艾力克坐在他的對面，然后笑著說道：“先別管利奧和菲婭的事情，說說你的打算吧！”

    “我的打算？”艾力克有點不明白瑟萊斯廷導師的意思。

    “這次我們弄死了兩個主神，利奧頂替了光明之神的位置，現在還缺一個死亡之神。”瑟萊斯廷解釋道。

    不用瑟萊斯廷導師說下去，艾力克也猜到了他的意思。

    其實，艾力克自己也認為他是接替死亡之神的最好人選。

    首先艾力克本身就是亡靈族的巫妖，這是其他人都無法比擬的優勢。

    另外他已經占據了超過整個冥界十分之一的地盤，手下有十幾頭骨龍，還有超階骨龍伊莎拉，死亡領主麥爾斯等等，基礎非常扎實。

    “您覺得我能行嗎？”艾力克問道。

    “能不能行主要是看你自己。”瑟萊斯廷回答道，既沒有鼓勵也沒潑冷水。

    艾力克猶豫了一會兒，下定決心后，說道：“瑟萊斯廷導師，我愿意成為新的死亡之神！”

    瑟萊斯廷笑了笑，說道：“很好，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

    說完這句話，瑟萊斯廷就等在了那里，艾力克也在等，不過他們似乎等的不是同一個東西。

    過了一會兒，艾力克終于忍不住了，問道：“瑟萊斯廷導師，那我的羽毛呢？”

    “羽毛？”瑟萊斯廷一愣。

    “對啊，就是冥羽的那根羽毛，也就是他的神格。”艾力克提示道。

    “那根羽毛不是已經毀了嗎？一根破羽毛怎么可能擋得住雪莉那一劍？”瑟萊斯廷回答道。

    “啊——沒有冥羽的神格，那我怎么當死亡之神？”

    “死亡之神和冥羽的神格有什么關系？”瑟萊斯廷笑著反問道，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在故意捉弄艾力克。

    但艾力克沒心情去糾結導師是不是在捉弄他，他滿臉驚訝地等待著瑟萊斯廷為他解釋“沒有神格怎么當死亡之神”這個關鍵性的問題。

    “不明白？”瑟萊斯廷問道。

    艾力克把頭點得飛快。

    “好吧，那我解釋一下，什么是神格。”瑟萊斯廷拿起杯茶喝了一口，同時也思考一下要從哪里開始說起。

    艾力克只能耐心地等待。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瑟萊斯廷說道：“神格這個東西解釋起來有點復雜，因為它是個非常玄的東西，大部分人對于神格的理解應該是成為主神的資格，是由創世神定下的，對吧？”

    艾力克點點頭，他也是這么理解的。

    “那為什么神格是一根羽毛呢？如果只是資格的話，不是只要創世神一句話就行了嗎？比如我是創世神，我說你有資格，你就有資格，誰敢反駁？”瑟萊斯廷反問道。

    這可把艾力克問住了。

    對啊，神格為什么是根羽毛？又不是資格證書，需要創世神寫行字，再蓋個章。

    看到艾力克一頭霧水，瑟萊斯廷開始解釋道：“這就要從娜娜當年創造七羽神說起了，你應該知道七羽神不過就是娜娜衣服上掉落的七根羽毛而已，那件衣服還是我送給她的。”

    說到這里瑟萊斯廷得意地笑了笑，然后繼續說道：“想想看，區區幾根羽毛，會有什么神力？憑什么當主神？所以娜娜在改造他們的時候賦予了每根羽毛一種能力。

    比如明羽，就是那根白色羽毛，就得到了轉化圣光的能力。他能把圣光這種六界中本來就存在的能量，轉化成屬于他的神圣能量，并且通過信仰和祈禱這種弱契約把這種能量賜予他的信徒，效率要比那些信徒自己轉換圣光高的多，因此明羽就成為了那些神族和光明教廷信徒的信仰對象。”

    “這就是為什么菲婭和博特他們拋棄了對光明之神的信仰還依然可以施放神圣系魔法的原因？等一下，難道您改良的亡靈魔法也是——”艾力克似乎明白了很多。

    “沒錯！”瑟萊斯廷稱贊了一句，他還是很喜歡艾力克這個學生的，有點小聰明，很會舉一反三。

    “我并沒有改良亡靈魔法，我只是恢復了亡靈魔法本來的樣子，也就是把冥羽的契約從咒語中去掉。現在你明白神格是什么了嗎？”瑟萊斯廷笑瞇瞇地問道。

    “照您的意思，神格其實是一種能力，讓主神可以把六界中的某種力量轉換成他們可以掌控的能量，并且打上他們的烙印，然后用來控制那些使用這種能量的種族和信徒，迫使他們產生對主神的信仰。七羽神都是通過自己的羽毛來實現這一點的，所以那根羽毛就是創世神為他們制造的神格。”艾力克用他的總結來回答瑟萊斯廷導師。

    “聰明！非常正確！”瑟萊斯廷滿意地夸講了艾力克一句。

    “也就是說我只要能自己做到這件事，那我就等于擁有了神格，也就不需要那根羽毛了。那您為什么要把光明之神的神格給利奧呢？”艾力克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