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時光之力。”老杰克再次重復了這個詞語。

    “那不是輔神時光鉑金元龍斯黛拉掌控的力量嗎？”艾力克問道，顯然他也想起了這個名詞的出處。

    “難道妮妮導師是斯黛拉的后代？不對啊，她不是伊莎拉的女兒嗎？”卡琳不解地問道。

    “是誰的后代我不清楚，但是她除了是一條冰霜巨龍之外還是一條時光銀龍。”老杰克說道。

    “靠！這么厲害？”巴里咋咋呼呼地喊道。

    “那她為什么——？”瑟蘭的問題問到一半就停住了，他沒好意思說全。本來他想問的是作為一條時光銀龍，實力為什么只有這么一點？

    妮妮展現出來的實力，按照冰霜巨龍的標準算，幾乎已經到了頂級，但是作為一條和斯黛拉一脈相傳的時光銀龍，就還差了很多。

    雖然瑟蘭的問題沒問全，但是其他人也都猜到了他的意思。大家也都和瑟蘭一樣好奇，但卻不好意問，妮妮導師剛救了你們，你們卻質疑她的實力，怎么說都說不過去。

    精于世故的老杰克當然知道他們想問什么，于是回答道：“她還是條幼龍。”

    “啊——”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幼龍？怎么可能？剛才大家在妮妮背上飛了半天，怎么看樣子都不像幼龍啊？

    “是的，幼龍。”老杰克重復了一遍，解釋道，“妮妮是你們瑟萊斯廷導師和雪莉導師五歲的時候孵化出來的，到現在也就是三十歲左右，對于人族來說年紀不算小，但是對于龍族來說，只能算是剛出生的幼龍。”

    “難怪妮妮導師一直是小女孩的樣子，可她是怎么變成冰霜巨龍的呢？”卡琳不解地問道。

    這時，艾力克突然靈光一閃，問道：“難道妮妮導師是使用了時光之力才變成冰霜巨龍的樣子？”

    艾力克這個問題一下子讓其他人都反應了過來，的確有這種可能。妮妮導師如果能控制時光之力的話，確實可以在短時間內讓自己變成冰霜巨龍完全體形態。

    “沒錯。”老杰克點點頭。

    這下大家都明白了，為什么妮妮平時是個小蘿莉的樣子，但是卻能變身成一條成年冰霜巨龍。

    “這就難怪了。”卡琳說道，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問道，“代價呢？代價很大是不是？”

    老杰克想了想說道：“代價是會遭受時光之力的反噬，她的生命會不停的流逝，變身的時間越長流逝的速度越快，即使結束變身也會持續一段時間。并且事后會陷入沉睡，直到把流逝的生命時間睡完才會蘇醒。”

    “也就是說，她如果流逝了一百年的生命時間，就會沉睡一百年？”艾力克聽懂了老杰克的意思。

    “這個代價也太大了吧？”巴里看了一眼在邊上沉睡的妮妮，一臉無法接受的表情。

    老杰克笑了笑說道：“其實也還好，如果是別的時光銀龍，那這個代價確實很大，但是對妮妮來說就還好。”

    沒想到老杰克會這么說，大家都看著他，等他解釋。

    老杰克看著艾力克他們說道：“你們忘記了，你們有個叫瑟萊斯廷的導師嗎？”

    “噢——您是說那兩瓶藥劑？”卡琳馬上反應過來。

    “對了！”老杰克點頭說道，“這種藥劑可以阻斷時光之力的反噬，可以讓她少睡一段時間。”

    “為什么不能讓妮妮導師直接醒過來？”瑞伊奇怪地問道。

    這句話大家都想問，以瑟萊斯廷導師的風格，只研制出讓妮妮導師少睡一段時間的藥劑必然是不夠的。他絕對會精益求精，研制出一種能讓妮妮導師立刻醒過來，并且恢復成最佳狀態的藥劑。

    “因為我這兩瓶藥劑是當年的實驗版，臨時帶在身上以防萬一用的，后來的二十年里你們導師肯定研制出了更好的，可惜我沒有。”老杰克解釋道。

    這么說大家倒也能理解，畢竟老杰克和瑟萊斯廷導師他們一起游歷世界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還能存著兩瓶當年的藥劑就不錯了。

    “這種藥劑應該會用到大量的生命之水吧，難怪瑟萊斯廷大人會問樹皇大人要那么多生命之水。”瑟蘭說道。

    瑟蘭的話也提醒了其他人，上次他們去精靈族見世界之樹埃索拉尼爾時，瑟萊斯廷導師給了他們一個大到離譜的瓶子，讓他們裝滿生命之水再帶回去。當時大家就覺得很夸張，在埃索拉尼爾那里拿出瓶子的時候，都不知道怎么開口。

    結果埃索拉尼爾二話不說就把瓶子灌滿讓他們帶回去，還問“怎么只要這么一點？”。

    還有，瑟萊斯廷導師也說過，他曾經有很多生命之水，后來都用完了。

    現在大家都明白了，那些生命之水都是為了妮妮導師準備的，一條巨龍的生命力消耗可不是當時受傷的利奧能比得了的。

    可是現在去哪里弄完全版的藥劑呢？

    “妮妮導師她自己不是應該有完全版的藥劑嗎？”巴里看到大家都一籌莫展的樣子問道，語氣里似乎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你有辦法從她的儲物戒里拿出來嗎？”菲婭反問道。

    “呃——沒有。”巴里明白自己問了個很傻的問題。

    “那怎么辦？我們也不知道瑟萊斯廷導師把那種藥劑放在哪里，從來都沒有見過。”卡琳非常為難地問道。

    “我能問一下，如果沒有完全版的藥劑，妮妮導師這次會睡多久嗎？”菲婭問道。

    老杰克搖搖頭說道：“這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幾千年，也可能會一直睡到生命的終結。”

    “啊——？”大家異口同聲地發出了驚呼聲。

    “怎么會這樣？”卡琳問道。

    在大家原本的猜測中，妮妮這次的消耗了不起也就睡個幾年了，沒想到竟然是以“千年”為單位的。

    老杰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述說起了這次遇到妮妮的經歷。

    “四天前我的手下把你們送到環礁后，第二天晚上他們告訴我環礁附近的海域有超級風暴形成，他們的船只無法再次靠近。我親自去探查后，懷疑那是人為造成的。正在一籌莫展之際，妮妮找到了我。她通過博特知道了你們在我這里，所以來接你們。

    我把你們前往海底神廟的事情告訴了她，還把那邊海域的狀況也跟她說了。她聽完二話不說就變身飛走了，這是兩天前的事情。”

    “也就是說，妮妮導師在那個禁咒里飛了一天一夜？”菲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杰克默默地點點頭。

    “怎么會——”卡琳剛想說，怎么會這樣？那個環礁不是很好找嗎？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別忘了，我們被逼下海的那天早上，環礁就被海水淹沒了，所以她根本找不到那個環礁。另外，儲物戒的定位系統也有范圍限制——”艾力克看著卡琳他們說道。

    “所以她只能一圈圈地縮小范圍，地毯式地搜尋，直到定位系統有反應為止。”卡琳接著艾力克的話說道，聲音有點顫抖。

    菲婭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她不會潛在水里慢慢找嘛？”巴里囁喏著說道。

    艾力克瞪了巴里一眼，說道：“她又不知道環礁被淹沒了，而且在水里礁石看上去都一樣，怎么知道哪個是環礁？”

    “另外，水里游的沒有飛得快，你想想，如果妮妮導師晚來一會兒，我們還有命嗎？”卡琳也沒好氣地問道。

    巴里知道自己問的問題聽上去有點沒良心，馬上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大家都明白了，難怪一直覺得妮妮很疲憊，難怪妮妮會在看見陸地時精神松懈暈了過去。原來她忍受著生命流逝，強撐著飛了一天一夜，還是在那恐怖的禁咒中。

    原來妮妮為了救他們這些學生，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所有學生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轉身面對床上沉睡著的妮妮，恭恭敬敬地敬了個禮。

    “一定會把您治好的，我發誓！”艾力克咬著牙說道。

    “你們別搞得好像她快死了一樣。”老杰克的聲音很不合時宜地在背后響起，“這份情記在心里就好，事情還沒到無法挽回的程度。”

    也對，老杰克提醒了大家，妮妮現在的狀態雖然很差，但也遠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實在不行就等瑟萊斯廷導師回來，他肯定有完全版的藥劑。

    不過，聽老杰克的意思，他似乎還有別的辦法。

    “您有辦法？早說啊！”巴里馬上湊到老杰克身邊討好著問道，邊問邊幫老杰克把煙斗點起來，送到嘴邊。

    老杰克被巴里這副殷勤的樣子逗樂了，說道：“當年我聽你們瑟萊斯廷導師說過，實驗版藥劑效果不好是因為缺少一種只在龍族的圣地化龍池中才有的圣水，傳說那是龍神的血液。”

    “所以——我們現在是要去龍族的圣地偷圣水？”瑟蘭的聲調在升高。

    “呃——”巴里有點無語，就算是他也知道龍族的圣地意味著什么。

    別說什么圣地了，就連龍族的居住地——龍影島，他們也進不去啊。

    雖然大家都發誓要把妮妮治好，但是偷圣水這種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遠遠超出了大家的承受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