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兇獸
“這怪物怎么會在這兒?!”高陽回過神來,喃喃出聲。手里已經丟下鐵鍬,看著那只兇獸靠近,又不知所措地看向我們,好像不甘心就這么讓我們被怪物吃掉一樣,但是眼看沒有辦法,留在這里,只會讓那只兇獸把所有人都吃掉。 此時高陽心想,即使不用自己動手,在這里被綁住的一個也跑不了,只不過少了自己動手的樂趣罷了,現在還是得自己先逃命,否則被跟上來了,那就麻煩了,現在的自己,肯定是斗不過這只兇獸的。 想到這里,高陽已經打算跑路了,這還有我們幾個沒法走的人可以留住這頭饑餓的兇獸,高陽倒是不怕它會追著自己不放,臨跑前還不忘瞪我們幾人一眼,好像說著你們完了一樣。 高陽在我們驚慌的眼神中逃跑而去,他瘸著腿奮力向前跑,就像一個逃兵一樣,連頭都不回,我心里不甘就這么讓這畜生就這樣跑掉了,想掙脫卻又無果,我心里就像吃了屎一樣的難受。 這頭兇獸的突如其來,即便是現在我還沒有緩過來,雖然楊明沒有受到高陽最后的打擊,但是仍不知生死,而且現在還換來一個貌似比高陽還要棘手的東西,誰都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到這種怪物。 說不上喜,或許更悲。 那只所謂的兇獸,離我們有十來米的距離,在向被綁著的我們緩緩靠近。那只兇獸有獅子般的體型,面部兇狠,但說不上來長得像我見過的什么哺乳動物,但最惹人注目的還是它身上的其他部位。 這只身形算龐大的兇獸,沒有尾巴,背部有褐色的塊狀鱗甲,覆蓋著粗糙的棕色皮毛上,好像堅不可摧的樣子,四個爪子上有袒露著又粗又尖的彎曲尖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不過這兇獸腹部下垂著四只粉紅的奶子,異常腫大,看起來是剛分娩完的雌性兇獸,應該是出來給自己的孩子或者是虛弱的自己補充營養。不過即使是雌性的兇獸,也不影響它的威脅性,怪物畢竟就是怪物,一旦餓起來了那就更恐怖了。 我心想這下麻煩大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高陽好歹也是個人類,即使是帶有威脅性,但總體上沒有給人那么窒息的壓迫感,可這只怪物不一樣,我仿佛真正感覺到死神在向我們逼近一般,我甚至嚇得不敢動彈。 現在的我們,別說槍了,即便是想動手反抗都不行,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只兇獸帶著忌憚,緩緩地向我們走來。此時的我,到底能做些什么? 嚴輝驚慌地向我看來,現在的他,害怕程度不亞于我,但是現在嘴里被高陽堵著石子,說不出話來,只能嗚嗚地向我叫著。可我也沒有理會,因為心里焦急著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現在完全感到任何希望,可是我不甘心就這么完蛋了。我還要給楊明報仇的。 現在我們被綁在這里,無疑是送入虎口。而那只兇獸,它現在循著散發血液味道最濃的楊明走去,楊明他頭上的血液仍然不止地流著,那股血腥味連我都能夠聞得清楚,它之前或許就是聞到了這空氣中的絲絲血腥才跟過來的。 沒想到楊明脫離了高陽的危險,又迎來了一個更危險的。 此刻的帕奇還沒能醒來,我和嚴輝眼看那只兇獸步步靠近昏死過去的楊明,它的鼻子輕嗅著空氣里的“香甜”,可能是發現了我們幾個獵物根本無法動彈,被綁在了這里,那只兇獸開始沒有那么警惕了,徑直向楊明走去。 我看著急了,只能掙扎著,向那只兇獸怒吼,不管這樣的行為會給我帶來什么危險,也不管能不能幫助到楊明,只因為我現在能做的,就只有這樣了。 那只兇獸被我突如其來的怒吼給嚇到了,大如牛眼的珠子瞪向我這邊,帶著些許怒氣,但是這家伙好像并沒有被我所嚇到,反而注意力又轉向了楊明身上。那只兇獸巨大的頭顱在楊明的頭上貪婪地嗅著,好像人類在進食前欣賞著食物的誘人香味。 眼前這一場景,仿佛讓我心頭窒息,下一個瞬間,楊明的頭顱很可能就會被那只兇獸給吞入口中,而且不費吹灰之力。想到那只兇獸在我們面前把楊明的頭顱活生生咬掉,再在嘴里咀嚼的樣子,我感覺我會瘋的。 所以,我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不能,絕對不能! 那一刻我在想,如果上天能讓我做些什么來挽救這一場面的話,我肯定什么都愿意。只是拜托了,別讓我再一次承受失去手足的痛苦,我已經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了,他們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我不能沒有他們! 此時,我的心里悲憤交加,我活了這么久,從未有過像今天這樣如此奇異的感受,緊接著,我開始覺得我的身體起了變化,變得熾熱起來,往日那股熟悉的暖流回蕩在我的身體之中。 理智在告訴我,我或許真的可以救下楊明!但是緊跟在后的是這股暖流所帶來的憤怒感,充斥了我的內心,從悲憤交雜變成了怒火滿腔,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只正在嗅著血腥味道兇獸,我的上牙仿佛要咬爆了下牙...... 我的情緒在為我接下來的舉動所醞釀著,就在那只怪物要張開血盆大口,打算吞下楊明血淋淋的頭顱時,我感到一股火焰在灼燒著我的喉嚨,隨之而出的,是響徹森林的一聲怒吼! 一聲不知道像什么怪物的怒吼聲從我喉嚨間發出,即便是我自己也不敢相信這是我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都震耳欲聾,嚴輝和那只兇獸更是被嚇了一跳,嚴輝以為還有另外一只野獸也在靠近,而那只兇獸聽到后,仿佛也開始感到害怕了。 它兩眼驚慌地看著我,在我布滿血絲的眼里,我感覺到了這只兇獸的恐懼,它不再打楊明的主意,反而退后了兩步,有種想要離開的意思。 “覃珂,你......你怎么了?!”嚴輝不相信剛才那樣如同獸王怒吼的聲音是從我身上發出來的,實在是驚訝,可是我這幅模樣在他看來,的確不一樣,于是嚴輝想起了之前我的狂暴狀態,難不成又是在這種情況下激發出來了? 嚴輝看了一眼那只怪物,好像我剛才那樣的怒吼,成功地震懾住了那只兇獸,嚴輝感到了些許希望,希望那只怪物能就此嚇退,離開這里。這樣一來,我們四個就沒有任何危險了。 此刻的我,仍然惡狠狠地盯著,但實際上我還迷茫著剛剛的聲音,為什么會是那個樣子,而且我感覺到我現在這個狂暴狀態,比以前某些時候還要強烈一點,但是我的意識比原先清醒多了。 從我能夠感到疑惑和思考這兩點上,就能夠很好體現出來。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趕走這只怪物,既然它開始對我剛剛的怒吼聲感到忌憚了,那我就應該乘勝追擊才是。那只兇獸一直盯著我,但是又不敢向我靠近過來,可能也不想放棄眼前這大好的捕食機會。 所以在楊明的身邊不走也不敢前進,徘徊不定。 這樣的舉動,自然是讓我更為憤怒,在現在,如果不看我跟這只怪物的體型對比的話,單論氣場來看,我可能才更符合怪物這兩個字的形容。嚴輝心里也是這樣想的。 我和那只怪物,就這么僵持著,我不確定像剛才那樣的怒吼,我能夠再叫出來,如果叫不來的聲音,不是那樣的話,或許就震不住那只兇獸了,很明顯它是忌憚著剛剛那樣的怒吼的。 我一直發著獸類的喉音,企圖讓它時刻忌憚,可能在它眼里那樣的聲音和我的樣子不符合,所以它不甘心向我示弱,可能還想跟我發動進攻。 嚴輝見我和那只兇獸僵持不下,想著要幫點忙,像我之前那樣對那只兇獸怒吼,可能是想讓這只兇獸明白我們都不是好惹的,不過嚴輝的那種怒吼,說實在的還不如一只狼狗兇,怎么可能能震住一只看起來比獅子還要強壯的怪物呢。 而那只兇獸不敢回應我的怒吼,卻是對嚴輝的吼叫作出了強烈的反應,一聲憤怒的咆哮,把嚴輝給嚇得一聲不敢出,身子還在抖。的確,那兇獸的叫聲很可怕,但是此刻的我,已經沒有什么好懼怕的了。 為了維護嚴輝,我情急之下對那只兇獸又一次怒吼,不過這次的叫聲,的確沒有我一開始叫出來的那聲兇悍,但是聲音也與平常截然不同了,好像我的聲線變得像獸類一樣的粗糙,我甚至不知道我還能不能講出人話了。 那只兇獸算是當面看見了我吼了一嗓子,頓時就軟了,竟然嚇得往后退去,我自己都沒想到會有這么大的成效,我所發出來的怒吼,有這么驚人的效力嗎?竟然連這么大的怪物,也對我示弱了。 我突然覺得,我們或許都不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