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爬蟲盛宴
現(xiàn)在是蟲子,果實這兩個我哪個都不想吃。在掰開干癟的果實后,看到了這一幕,我們幾個毫不猶豫地都把手上的果子給扔到地上了。連同之前嚴輝從樹上下來時,掉落在地的果實,幾乎所有的果實都裂開,從里面慢慢地爬出一些帶著果實漿液的蟲子。 這些幼蟲應(yīng)該是可以說沒有任何殺傷力,但是令我們十分倒胃口,就連楊明之前吃了那只被他認為十分之美味的蟲子,他此刻都想摳喉將它給吐出來。 “這也太惡心了吧?”楊明捂著嘴巴,對于地上的東西他是一臉驚恐,反轉(zhuǎn)之前那種津津樂道的感覺。但是不僅是他,我們四人無一例外不這么認為,即便是帕奇也不愿意對這些東西下口,并不是說不敢吃,只是看起來就覺得不能吃。 嚴輝知道這些剛從果子里出來的昆蟲幼崽沒有殺傷力,可以說是我們?nèi)藶榈匕阉鼈兘o提前弄出來了,所以他蹲下身子,想要好好看清這些昆蟲,至于想看些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我是沒有心思去研究這些東西。 蟲子這東西,一兩只是看不出密集的惡心,但往往它們一群堆積在一起的時候,就會顯得這些蟲子有多么令人厭惡了。尤其是這種濕嗒嗒的狀態(tài),更令人厭惡到底。 嚴輝他聚精會神地看著地上蠕動著卻會遠離火堆的蟲子說:“這些蟲子應(yīng)該是從這些果實里孵化的,雖然說果實里面培育了昆蟲這個說法不太科學(xué),但看起來不是不可能,也有可能它們是寄生蟲,把蟲卵注射進果實里,讓它們的后代有一個舒適安全的環(huán)境,并且能夠孵化后就直接汲取營養(yǎng)。” “但是我有一點想不通的是。”嚴輝捏著下巴,認真想著:“它們身上沒有注射管,也沒有尾針,是怎么把卵給注射進這果實里面的呢?好像的確做不到。” “如果不是這樣,就是說明了這果實真的生出了蟲子?”我覺得很不思議。 嚴輝不太情愿地點點頭:“理論上是這樣的。”此外,嚴輝還和我一樣,發(fā)現(xiàn)了這個干癟果實內(nèi)部奇特的構(gòu)造,因為它的構(gòu)造幾乎就是為了數(shù)多的蟲子所設(shè)計的溫床,果實里沒有果rou?還有像“小床”一樣的凹槽,可以安放蟲卵,誰能解釋這是一種巧合呢? 但是果子里長出蟲卵,真的是一件令人很難以相信的事情,而且不符合科學(xué)的概念。 嚴輝還從果子里的凹槽找到蟲卵的乳白軟殼,從果子原本的完好程度以及這個蟲卵碎殼的兩個線索來說,可以確定這些蟲子從蟲卵到現(xiàn)在為止一直都是在果實力的,但是之前嚴輝已經(jīng)看過一只成蟲,它的身上都沒有任何注射管,沒有什么手法能將七八顆蟲卵全都塞進一個果實里,而且果實里還剛好有著七八個小凹槽供那些蟲卵安放? 這一切理清后,都不言而喻了。這些果子的確是長出了蟲子,盡管很不可思議,但是沒有任何一個解釋能推翻此刻的線索。不過這并不是最重要的,只是讓我們明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最重要的是我們知道這些幼蟲大概是無害的。 幼蟲從蟲卵破出,到在果子里長成成蟲的階段里,應(yīng)該是一直汲取果子里的營養(yǎng)。也就是說這些蟲子目前為止都還是吃果實的昆蟲,是無害的。當(dāng)然,這個前提是排除果實本身有毒,這樣的話,這些昆蟲也自然有毒。不過可能性也不大。 這些干癟的果實原本應(yīng)該是比較豐滿飽實的,只是后來蟲卵破開,幾只幾只的蟲卵啃食著果實里的果rou,所以才導(dǎo)致里面沒有什么果rou吧。這些蟲子估計是吃空果實了,就會離開,從果實里二次破出,化成成蟲。 這個后續(xù)的線索,對于目前的我們卻不是那么誘惑,因為我們已經(jīng)沒有多少食欲了,即便這些蟲子可以吃,我覺得我也吃不下它們,我眼看著那些蟲子慢慢地爬向四周的黑暗角落,置之不理,楊明還想伸腳過去一個個踩死,可能是為了祭奠一下自己死去的心吧。 換作是我,我也不愿意自己吞過這么惡心的蟲子。 從果子里生出蟲子,聽起來好像只是不可思議,沒有多少值得惡心的地方,但是真正看到這遍地狼藉,仿佛從尸體里爬出的蟲子時,那種感覺可不是字面就能一言一語說清的。 嚴輝把楊明給攔住,問他這是做什么,楊明看到嚴輝攔他,心中的驚訝比嚴輝更大,楊明問嚴輝:“我才要問你干嘛?難不成你要放生它們嗎?不吃也要弄死它們啊,這里的東西沒一個好的。” “干嘛不吃啊?”嚴輝皺起眉頭:“雖然是惡心,但是至少我們知道它是無害的,吃下去死不了人,還能給我們補充營養(yǎng),這些蟲子從小吃果rou,內(nèi)里的維生素肯定很高,正是我們所需要的。” “哇,這玩意你讓我吃我是真不想吃了,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吃了那只大的不?”楊明完全變了臉,再也看不出之前他有多么留戀那種嘴里的“烤rou香”。 嚴輝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望向我和帕奇:“你們也不吃?” “我可以吃。”帕奇出聲道。我沒作聲,只是一臉為難,嚴輝卻有些生氣:“這都啥時候了?還挑?你們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幼稚了,非要餓倒在地才想爬回來撿起來吃嗎?”嚴輝說著看向我:“像這樣還怎么過剩下的日子?” 這一番話,把我和楊明兩人狠狠地數(shù)落了,看著那些爬動的蟲子心里難受,有些無地自容。不過嚴輝說的是對的,我作為領(lǐng)頭人,面對殘酷的生存環(huán)境都那么挑剔,大家都不吃了,那要怎么生存下去呢,我又何談?wù)f叫他們堅持下去。 這漸漸變?nèi)醯幕鸸猓沧仆粗业男摹?/br> “我吃。”我點點頭,比起這些惡心的蟲子,更難妥協(xié)的是自己的良心。楊明看我這樣了,他也無可奈何,也跟著我說:“行唄,那就一伙吃咯,先趕緊把那些蟲子抓回來吧。” 這些從爛掉的果子里緩慢爬出的蟲子都朝著陰涼的地方去了,它們一直在躲避著火堆的方向,顯然非常懼怕光熱的地方。不過幸好這些蟲子行動能力不強,畢竟也是剛從果實里出來的,它們算得上是第一次爬行,自然跑不快,我們四個撐著惡心的感覺,一只只地抓在手里。 除了手心有點癢之外,這些蟲子沒有任何能掙扎的手段,算是我見過最無害的蟲子之一了。我們把它們都給聚在一起,楊明拿著小木棍將它們給管住,不讓它們到處散開,帕奇則再去折了著木枝,旺盛了這火焰。 對于這些蟲子,雖然看著惡心是真的,不過它們烤起來是真的香,這個不可否認,也稍稍安慰了我的心。我們苦于沒有什么結(jié)實的棍子能穿過這些蟲子,用木枝又會被火燒斷,所以便把這些蟲子弄死后給去頭去手洗了個干凈,然后一個個地放在洗干凈的小刀刀面上烘烤著,不好的地方就是小刀太短了,一下子烤不了多少只蟲子,還難免會燙著手。 我們四個人簡單地享受著“燒烤”的感覺,聞著這些蟲子獨有的烤rou味,化去之前對這些蟲子的厭惡感。這些蟲子去頭去腳后,被烤焦了就像是一塊板栗一樣,配上那香味,實在是順眼多了,之前實在是難過心里那關(guān),現(xiàn)在可好,趕緊把蟲子弄干凈放在刀面上就是一頓烤,眼不見為凈。 不過等到要吃的時候,多少還是會有些芥蒂的。畢竟這是蟲子,不是真的板栗。不過聞著那香味,我還是努力地告訴自己,連楊明都覺得好吃的東西,肯定不會差到哪里去,接著就試著塞進一只蟲子進嘴里。 嘴上的功夫一點也沒敢慢,趕緊就是一頓嚼。不好吃的話,嚼慢了就是煎熬。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這東西吃起來非常有嚼勁,有點像那些有名的小吃,叫炸金蟬,咬起來是又香又多rou,完全不像是咬一只蟲子,沒有我當(dāng)初想象的那樣,一口漿液爆在嘴里,惡心死。 反而這蟲子吃的讓人開胃,剛嚼下去就開始想要慢慢吃,吃完了還要舔牙齒縫隙,可見是有多香了,楊明果然說的沒有錯。此刻我們都像得到了一份大餐一樣,楊明更是直接將刀面上剩余的小蟲子全給倒嘴里一塊嚼了,一邊吃著還笑道:“這才叫吃rou嘛,過癮!” 嚴輝看著我和楊明兩人吃的興奮勁,白了我倆一眼,當(dāng)初誰各種不吃來著,現(xiàn)在還一股腦地搶著吃。 這一餐爬蟲盛宴真的沒話說,我和楊明估計是四個人里吃的最多的,我們一共有四五十只蟲子,我和楊明應(yīng)該就吃了五分之三,吃完了就烤,烤完了就全塞嘴里。別提多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