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魚的數量來得太多，而死掉的大魚只有一條，可以供給的份量有限，有的大魚甚至上來了都沒能吃到一杯羹。一條死魚的尸體就這么被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干凈，除了血液和些許rou沫殘渣之外，什么軀體都看不見了。

    從水面一開始的掀起水浪，到后來歸于平靜，水面上好像什么也沒有出現過，包括那條被我開膛致死的大魚。我們四人愣在原地，呆呆地看著水面，依舊沒有緩過來，看慣了許多殘暴場面的我們，也在這里失神了起來。

    我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好像根本和我們就無關，畢竟那些大魚對岸上的我們不感興趣，也沒辦法給我們造成威脅。

    “你說這水潭里到底有多少條這樣的食人魚啊。”楊明搖搖頭，還是有些不敢肯定。相信除了這十幾條冒出水面的食人魚之外，在水底里肯定還有著其他的食人魚才對，這應該是毋庸置疑的。

    嚴輝苦笑了下：“這個可真的難說，畢竟這水潭我們也沒有完全看完啊。”

    “或許看完了，你們會更害怕的。”帕奇取笑道。

    楊明撓了撓頭，忽然想起了些什么，說道：“對了，我之前就一直有些不明白，這水潭其實也不深啊，沒有我們一開始覺得的通向別的地方的，怎么這暗河流個不停，這水潭還完全不溢出來呢？”

    “對！”嚴輝被楊明提醒了一句，“我之前看到水底的時候，也這么懷疑來著，只是忘了說出來了。如果說這水潭特別深，有那么多食人魚反而不奇怪，可是這水潭就這樣的深度還能養這么多沒有食物可吃的食人魚，這就很奇怪了啊。”

    “難道說這些食人魚也是跟著我們從暗河里被沖下來的？”帕奇捏著下巴，想了想。

    楊明若有所思地點著頭：“也有這個可能哦。”

    “可是這么多的食人魚同時被沖下來，我們怎么可能會注意不到呢？還是說在我們之前它就被沖了下來嗎？”嚴輝也是不解地說道。

    楊明皺起眉頭，覺得一陣苦惱，嘟囔道：“哎呀，算了不想了，這水潭有毒，光是這水填不滿我就覺得很奇怪了，看來也是找不出原因。”

    嚴輝他們在互相討論的同時，我也陷入了沉思，因為我想只有我在水下看見了那個排水的不規則洞口，如果說這就是水潭填不滿的原因，那么可不可以說，這些食人魚也是從這個洞口進來的呢？

    “或許，我知道它們是從哪里來的。”我有些不確定地出聲，說道。

    嚴輝他們疑惑著看向我，問我這是什么意思，于是我便把我在水底里看見的那個不規則洞口告訴了他們，起初我也很糾結這水潭竟然這么淺，后來看見這個洞口才能稍稍明白怎么回事，畢竟這個洞口只有是一條通道，就不能排除那些食人魚是從這條通道逆流而進的。

    或許那個不規則洞口后，是食人魚的領地，有著更多的食人魚存在著，也意味可能會通到一個更大的裝滿水的地方，至于那個地方是地下的海洋，還是陸地上的湖，就不得而知了。

    我的猜想也是因為這些食人魚吃自己的同類，既然它們是被血液所吸引到的，而且我們之前也一直沒有遇到其他的食人魚，那么會不會就是這食人魚死后，流出的血液蔓延在水里，然后經過水流排進那個不規則洞口，吸引著大批的食人魚逆著水流進來呢？

    不然它們為什么要等這么久才出現？我實在搞不明白這個原因。如果正是我所想的，那么幾乎這一切都可以用那個不規則洞口來解釋。雖然我們不可能下去一探究竟，但是那個洞口里，一定藏有很多意料不到的東西。

    嚴輝他們聽著我的解釋后，覺得合情合理，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好解釋了，畢竟有洞的話，水流排出是必然的。不過水流一般都是有著自己的循環，嚴輝說的一個想法特別有意思。他說那個洞口通向的地方，或許還會有著其他的流向，最后回到那條暗河處，又重新流經，然后在這里落下，再一次回到這水潭里。

    不知道為什么，聽完嚴輝說的這句話，我看著這條高高噴涌著水的暗河出口，感到了大自然水循環系統的奇妙。

    一切歸于平淡，我們重新坐在火堆旁，接下來的就是新的一段進程了，這條路，依然茫然不見盡頭和希望。

    即便如此，我們再怎么垂頭喪氣依然是憋在心里，用這熾熱的火堆烘烤一下隔在胸膛內漸漸失去溫度的心。

    我們把衣服和背包表面都烘干得差不多干了，這才穿上，休息一會就準備踏上新的方向。從背包里拿出彈藥包掛在腰間，整理好個人的物品后，就坐在火堆旁靜靜地休息一會，這樣隨時都可以出發。

    本來想趁著這個時候給自己身上的傷口換一下藥的，想想好像都有一段時間沒有換了，但是結果卻發現新舊傷疤都差不多好完了，我撫摸著胸膛手臂等遺留下來的疤痕，忽然覺得歲月無情，我們已經在這里待了好長好長的時間了，但是一眨眼卻又是挺過來了。

    回想起來還是會覺得很不可思議，一個月左右我們就經歷那么多的事情，足以改變一個人太多太多了。而我們四人，也在無形中一同被改變了，這將是我們人生永不可磨滅的慘痛經歷。

    我看著遠處那條漆黑漆黑的隧道，這樣的地方已經不知道走過多少條了，也不知道它會通向什么地方，地下的隧道洞xue千篇一律，偶爾會遇到不一樣的地方，但我們都已經麻木了，只求不要碰見各種各樣的怪物，我就寧愿走這樣的路千百遍。

    “也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別耽誤了。”嚴輝淡然地說道。

    “嗯。”我點點頭，其實身處火堆旁的我們心理上是想要取得一些安全感，說白了就是怯懦了接下來的路，不愿繼續走。如果這樣坐下去，可能大家反而會想更多擔憂的念頭，還不如就這樣大步往前走，一切都看之后的安排。

    我們臨走前，沒把這火堆給熄滅，不管怎么樣還是留一堆火在這里，給我們的后路驅趕怪物的靠近，對怪物們有個威脅性，以保證身后的安全，免得被偷襲。

    我再一次把步槍給舉起，察看著隧道里周遭的環境。剛進入這隧道不久，就莫名聞到一股昆蟲身上自帶的臭味，覺得有些不對勁。

    在我們四人深入并仔細一看后，發現這石壁上竟然遍布了不少灰褐色的昆蟲。這些昆蟲不知道什么品種，爬在石墻上，一動不動的，看起來這些臭味就是它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

    它們長相比較類似飛蛾，但是尾端比較粗大，顏色也和石墻比較相近，如果不是有一定的數量在這里，還真不容易發現，但是這樣看起來，讓我有一種密集恐懼癥的感覺。密密麻麻的，分外難受。

    不知道為什么這隧道里這么多這些昆蟲，但是看起來沒有什么攻擊性，我們已經穿過了它們身邊，并沒有引發什么，我們也只是警惕地看著它們，并不想引起什么爭斗，能夠相安無事地走過這條隧道自然是最好的了。

    這條隧道不僅長，而且很曲折，上面那些怪蟲也特別多，幾乎是沒有斷過，從一開始見到后，一直到我們的身邊依然有著不少的數量，甚至好像在慢慢增加，直到石壁上已經爬滿了這樣的怪蟲，沒有其余的位置了，剩下的怪蟲便飛來飛去，在我們眼前繚繞飛行，特別煩人。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怪蟲屬于飛蛾的一種，竟然好像也喜歡著光，隨著我們走得深入，越來越多的怪蟲飛在我們的身邊，尤其是在我們頭頂的燈源處撲騰著翅膀，擾亂我們的光線，這讓我們很難受，怎么揮手也無法將它們給弄開，就跟不死不罷休的飛蛾一模一樣。

    要知道當有一定數量的蟲子在四道光線前不停飛著，會造成相當大的困擾，它們甚至會跟著我們出隧道一直緊跟著不放。

    “媽的，這些蟲子有完沒完了，我真的恨不得一槍崩死它們。”楊明是最煩這些小蟲子的了，眼看著這些怪蟲不但不散，還逐漸增多的樣子就憋了一股氣，畢竟在這里不知道它們是什么，不好打草驚蛇，它們這里有著數量的優勢，一切都還是等出了隧道再說。

    我一邊揮著眼前的這些怪蟲，一邊皺眉說道：“算了，就忍忍吧，比起遇到那些怪物，這些怪蟲也還算好的了，至少也沒咬咱們，我想這隧道也不會太長的。”

    “這些蟲子太粘人了，都停在我身上了。”嚴輝撓著自己的頭，好像有著不少的蟲子落在它的頭上，還有肩頭等地方，這讓他很困擾。

    蟲子這種東西本來就不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