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四章再一次絕望
我的衣服濕透,便把上衣脫了下來擰了個干凈,之前我脫了鞋才下的水,所以鞋子也沒有很濕,畢竟我一直很討厭走起路來濕漉漉的感覺。 楊明腿麻痹了不太方便行動,但還是要堅持著走到石墻邊上靠著,他說這條暗河給他一種很不好的安全感,離得越遠越好。不過說來也是,這接連發生的事以及遇到的怪物,在水里的就占不少,看似對于我們來說是生命之源的地方,也孕育著更加深藏不露的生物。 就比如這個韌性極強的黑線球吧。 雖然不知道它是什么東西,但是實際上這種沒有被人發現過的東西也是沒有學名的,所以我們的調侃也就成了唯一稱呼它的名字。而且誰也不知道它實際上是怎么進食,又怎么會忽然間冒出水面抓住楊明的腳腕的,很多東西我們都無法得知。 頂著這樣的各種疑惑,我們能做的就是按直覺來躲避這些可能藏有怪物的地方。 不過說到這個黑線球,我也是有些好奇的,循著過去一看,發現那個黑線球軟趴趴地灘成一地,看起來更像一團松散的線球,沒有凝聚力,附近都是從它體內滲出來的黑色汁液,不會發出異味,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毒而已。 嚴輝拔出自己小刀挑起它那些觸手,想看看它里面到底是什么樣的東西。那些觸手在滲透出這些黑色的汁液后顯得特別的黏糊,好像是這些液體在慢慢地變得粘稠,或者說正在凝結一樣。看得讓人感到惡心。 在小刀把這些無力柔軟的觸手給挑到一邊后,我們才能看見這些觸手里包圍著的東西,原來是一個黑色的橢圓狀的東西,這個應該就是這黑線球的主體了,算是它的大腦吧,這些觸手包圍著,像在保護著它一樣。 嚴輝又挑了挑那橢圓狀的頭,結果沒有發現上面有嘴巴或者眼睛什么的,看起來這東西沒法正常進食,又是靠什么東西維持生命的呢?假如不吃rou又怎么會無緣無故抓楊明下水,僅僅是想淹死他嗎? 嚴輝同樣跟我感到好奇,這個頭感覺就是一個rou瘤一般,但是嚴輝就是不信邪,這東西肯定哪里有著眼睛或者嘴巴這樣的器官才對。 嚴輝用沾染了黑色汁液的小刀在那黑線球的觸手上翻來覆去的挑著,他說既然這頭上找不到,肯定就在這觸角之中,我們倆弄得楊明和帕奇都忍不住過來看一眼,也好奇這東西是不是真的連個嘴巴都沒有。 嚴輝找了大半天依然沒有看見什么,皺起眉頭,覺得這些黑色的汁液很礙事,便讓帕奇澆點水上去沖洗一下。帕奇不想浪費水壺里的水,走到溪流邊雙手捧了一點水過來,淋在了那東西身上。 結果令人愕然的事情發生了,那只原本死了的黑線球竟然在接觸到水的那一刻,忽然間觸手起了反應,忽然動了起來,像掙扎的八爪魚一樣,嚇了我們一大跳,但是隨之我們也見到了那觸手在動了起來后,在觸手的下部,冒出了一道細小的裂縫,裂縫中還有明顯的白色顆粒狀尖牙。 幾乎每一條觸手底部都出現了這樣的裂縫和牙齒,這很明顯就是這東西進食的嘴了,而且看樣子是通過吸血為生的寄生怪物,那密密麻麻的細小牙齒看得楊明起了雞皮疙瘩,畢竟那可是剛剛緊緊纏住了他褲腳的東西啊。 這時我們也沒管發現了這東西的嘴,只是想知道這東西怎么又“活”過來了? 帕奇很警覺地抬起步槍,如果這東西等會還在動的話,就會立即開槍了。我們站起身來,低頭看著這東西,并不是害怕它有什么威脅性,只是覺得這東西有些不可思議,明明都已經被砸得稀巴爛了,怎么遇到水了就好像回了一口血一樣呢。 結果是在這黑線球泡了點水過后不久,它觸手上的牙又收縮回去了,完全看不見,應該藏匿在了觸手之中,非常的隱秘,只會在吸血的時候才會露出來,怪不得我們一直沒找到。 看似這東西又恢復了死了時候的狀態,我們這才放心,看來還是虛驚一場,帕奇有些不放心,問要不再給它補一槍吧,我心想這東西也沒有能對我們阻礙的能力了,就算它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最多只能回到水里,除此之外哪也去不了,我便伸手說算了,能省去一顆子彈就省一顆吧,畢竟現在路途不明,每一顆子彈都或許至關重要。 “你們看,這水流好像變急了。”嚴輝聽到溪水速度過快,發出的浪打聲,不知道為什么水流忽然從上流急速沖刷了下來,好像打開了閘門一樣。 “這地下的暗河流速不應該是穩定的嗎?怎么還會有這么快的流速。”我撓了撓頭,對于這方面我也不太懂,只是覺得這樣的景象確實有些不太可能。 嚴輝也說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變急了? 我看這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壞事發生,有些不由自主的擔心,我問楊明:“你現在怎么樣,還能走嗎?” 楊明撐起身子來,動了動那只原本麻痹的腳,覺得還可以,沒什么大礙,能夠正常地動了,便點了點頭說行。我嗯了一聲,看楊明渾身濕漉漉的,知道他肯定走著也很難受,但是沒辦法了,在這里身不由己,不可能還等他衣服干透的。 所幸我們的背包都是防水的,只有長時間泡水的情況下才有可能會滲進水,所以楊明的背包現在沒有進水,不然里面的東西很多都是干物,濕了那可就不太好了。 我們補完步槍里的彈后,開始繼續沿著這條暗河的下流前進,隨著這耳邊充斥的水聲越響,我就越覺得不對勁,一邊走著一邊留意這水流的樣子,以防忽然生出變故。 這樣走遠,離開了大戰水怪的地方,延伸進去的幾十米處,我們忽然發現了這盡頭竟然是一道石墻!這石墻不是密封的,在最底部有著一個長條的口子,剛好讓這條暗河經過進去,就像是天然的閘口,但是這條口子雖然橫向夠長,但是高度太小了,根本就不適合過去。 這也讓我們大為吃驚,走了這么久,最后迎來的卻是一道石墻,也就是我們從一開始就走錯了地方嗎?那些日軍不可能會走來這里的才對,更不可能會下水穿過這道僅僅露出水面不到半米的口子。 我一看頓時心如死灰,一切都打不起精神來,我實在不想相信這是真的,想想又要倒回去我幾乎已經不想再走了,雖然當初說的好聽,大不了倒回去,可是自己也是帶著僥幸的心理去驅動自己的腳步,只是當這一切僥幸被打破的時候,深深覺得為時以晚了。 “怎么辦......”我喪氣地坐在地上,“這他媽又走錯了,我們又要倒回去嗎?” 嚴輝看了看那道結實的石墻,無力地說:“唉,看樣子也沒辦法了,不然還能怎么樣,至少現在回去,我們還知道路,但是需要趕得比較快一些了。” “啊!我真的要瘋了,實在是不想再走了,雖然那些路我們都已經走過了,但是難保還會出現什么怪物啊,為什么老天要這樣玩我們。”楊明雙手抱頭,懊惱地說道。 帕奇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深深地嘆了口氣,就看我們怎么決定了。 我想我需要一點時間來好好緩釋一下心情,畢竟我還是忍受不了現在的狀況,我們從一開始到現在已經那么多天了,再找不到寶藏,我們會自己害死自己的,這都不是我最初想要的發展。 最起碼也要讓我們找到出口,安全逃離這地下世界啊。 “覃珂,別這樣,這路途本來就是這么坎坷,既然我們選擇了要走這條路,就不能畏懼這些挫折啊,畢竟我們都度過那么多難關了,還差這一個嗎,不就是倒回去而已,這一路上的怪物我們都解決掉了,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呢。”嚴輝勸我。 我知道倒回去肯定還是要倒的,畢竟總不能就這樣放棄了,我只是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罷了,我不想自己走在一個地下迷宮里,所有的方向感都被黑暗所掌控著。 “是的,覃珂,我們還有機會,別沮喪,來吧。”帕奇伸出手,想要拉我起來,給我一點鼓勵。 我點點頭,伸手抓住帕奇,帕奇把我一把拉起,我重新審視了這道讓人絕望的石墻,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回去吧。” 楊明昂起頭,一副悲痛的樣子,走到這石墻的位置東敲西敲,好像不想放過一點點希望,可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日本人不可能會把這道石墻設為什么機關暗門,這太不科學了,雖然我也很希望會這樣,但是不可能。 楊明自顧自地敲了好一會才徹底死心,這石墻厚重的回響說明了它是天然的石墻,也不是空心,更沒有細縫在上面。楊明嘆了口氣,把背包放在激烈流動的溪流旁,蹲下身子說:“唉,我認命了,我現在只感覺很困,等我洗把臉清醒一下,不然我要走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