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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關系好的,有交集,其實只有自己一個人! 后來他給自己說了表白的話,因為俞爸破產心情糟糕的自己用難聽的話語堵了回去,再之后,齊斯湛就消失不見。 他的消失除了對俞向北重要以外,對其他人而言,都沒有任何感覺。 ――因為齊斯湛就沒有和他們打過交道。 之前他闊別多年再見到齊斯湛的時候,齊斯湛已經比當年性格外放了很多,甚至也比以前會和人相處了。 其他人還覺得齊斯湛冷淡,俞向北就想說,你們是沒見到幾年前的齊斯湛,那才是真冷漠,像是自閉一般。 那可是住在一個宿舍的舍友和他說話,他都視若無睹的人! 齊斯湛變得平易近人了些,也能夠給其他人回應,甚至在人前勾起嘴角表示笑了。 ――這樣的齊斯湛,俞向北一直覺得他那幾年不會過得太差。 但盧芹這話…… 俞向北上前一步,神情著急:“盧姨,他那幾年到底過得怎么樣?” 他其實想問――當初他那番話,到底對他造成了什么樣的影響? 盧芹剛剛張嘴,還沒有說話,齊斯湛已經快步過來,伸手,將齊斯湛拉入自己的懷中。 他的那雙深沉的眼睛犀利地看著盧芹,眼神深不見底,面若寒霜,對他的親生母親也冷下了臉。 盧芹嘴角的笑容苦澀了幾分。 齊斯湛握著俞向北的手腕,聲音帶著幾分急促:“打擾了,我和小北該走了。” 說完,拉著俞向北直接離開。 這一次,他沒有給俞向北選擇留下的機會。 兩人很快就消失在視線中,門被合上,看似一切恢復了平靜,卻又再也不能平靜。 安安從房間走出來,聲音帶著難過:“小北哥哥?” 她這是想說――小北哥哥怎么走了呢? 盧芹將安安抱了起來,輕輕親了一口,而后說:“安安沒事,以后還有機會見小北哥哥的。” “真的嗎?”安安反問。 盧芹點點頭:“真的,小北哥哥是好孩子,他會惦記著安安的。” 她頓了頓,緊了緊抱著安安的手,聲音輕輕:“只希望你哥哥的付出值得,也希望他的那份愛能夠得到正視和珍重。” 盧芹一點也不怪剛剛齊斯湛對自己的態度。 她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齊斯湛對她本來就不需要有什么母子親情。 而她又知道俞向北對齊斯湛有多重要,他甚至一點都不想傷害俞向北,也不想……讓他害怕。 盧芹只希望她那個以前從未擁有多少溫情的兒子,能夠得到心愛之人認真的對待。 安安說:“哥哥和小北哥哥,安安都喜歡!” 盧芹聞言,露出笑容。 俞向北坐在副駕駛座,旁邊,齊斯湛正在開車,神情已經恢復平靜,好似什么都沒有發生。 但俞向北卻忘不了剛剛齊斯湛扣著他手腕的那只手,微微的顫抖。 車子行駛了很長一段距離,俞向北抿了抿唇,看向旁邊認真開車的齊斯湛,忍不住問:“齊斯湛……盧姨剛剛要給我說什么?你知道的吧……” 齊斯湛眼神變了變,但很快恢復品嘗,他聲音輕輕:“應該也沒有什么。” 他的聲音有兩分緊張,以前的俞向北或許聽不出來,但他們現在已經這么熟悉了,他又怎么會聽不出來呢? “阿湛,我不希望你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俞向北眼神認真地看著他,鹿眼清澈見底,“當年……我對你說得那些話是不是讓你很難受?” 齊斯湛手一頓,捏著方向盤的手指泛白,他淡定回復:“是有些難受……但也就是剛剛轉學的時候,之后就忙著在公司學習,爺爺身體不好,我必須盡快上手公司的事情,所以也沒空難過了。” 他這么說,嘴角微微上揚,仿佛過去真的一點陰霾也沒有。 “生活中要做的事情太多了,難過不可能是生活的主要部分。” 齊斯湛的話非常符合邏輯,齊斯湛轉學之后沒幾年就接手了鼎世,因為那幾年他一直都在鼎世工作,被前齊總帶在身邊,他的能力被所有人看見了,所以公司上下都沒有反對他接管鼎世。 這是俞向北一直都知道的事情,齊斯湛這么說起來,合情合理。 可俞向北卻總有些懷疑,他總覺得齊斯湛沒有對他說實話。 他抿了抿唇,也知道齊斯湛這邊是什么都問不出來了,他不會告訴他的。 俞向北無聲嘆口氣,而后聲音輕輕:“對不起……” “沒關系。”齊斯湛笑著說。 俞向北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阿湛,那時候我爸公司破產了,我心情很不好,你找到我說那樣的話,我就把心里的不痛快,變成難聽言語對準了你。” 他頓了頓,又說:“我以為你會一直包容我,所以將心里的郁氣對著你發泄出來,其實離開后我就后悔了,之后再去學校,你就已經轉學了,我找了你很久,卻一直沒有你的消息。” 時隔這么些年,俞向北第一次提到自己當初,也第一次為自己當初那些難聽的話道歉。 他同樣看重齊斯湛,將齊斯湛當成好朋友,又怎么存心想要傷害齊斯湛呢? 只是人總是容易將不好的情緒發泄給在意、包容自己的人,他那時候就是那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