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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場控聲音從廣播里傳出來,“下一組——《fly》組準備!” “到我們了!”秦宋猛地一下站了起來,神情激動又忐忑,“啊啊啊好緊張啊!” “緊張什么?這都三公了。”剛從舞臺上下來姚寧寧拍了拍他肩膀,“再說你們組不是有兩根定海神針嗎?怕什么!” 秦宋一臉懵逼,“什么?什么定海神針?” “薄老師和姜神啊!”其他組練習生都看不過眼了,忍不住搶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別說這還真挺形象!”秦宋大笑起來,等候室內氣氛又變得活躍了一點。 但薄老師臉色卻沒那么輕松。 黑沉沉眼神落在姜意身上,一方面擔心著他腰傷,另一方面也在擔心著……即將面臨舞臺。 自從五年前那場車禍后,他就沒有再跳過舞。剛開始兩年是在養傷,后來重新回到娛樂圈,重心就轉到了音樂創作和拍攝影視劇上面。 其實他很多歌都適合唱跳舞臺,但他表演一直沒有加入過舞蹈元素。和過去幾年里任何一個舞臺都不相同,這次是個正兒八經唱跳舞臺。 從候場室到演播大廳后臺,這段用時一分鐘路程,他目光始終沒有從身前人身上離開過一秒。 清俊挺拔青年,像一株黑暗中向陽生長小白楊。即使腳上戴著鎖鏈,每一步依舊堅定而無畏,仿佛沒有什么能讓他停下前進腳步。 演播室內尖叫聲漸漸逼近,從隔山望水朦朦朧朧,到近在咫尺真真切切。 舞臺之門轟然打開,與山崩海嘯歡呼聲一同而來,是閃亮耀眼舞臺燈光。 薄衍腳步倏地頓了頓。 但下一秒,走在他前面青年也停下來了。 薄衍遲疑了兩秒,很快就主動上前幾步,“幺兒?” 晦暗與光明曖|昧不清交界點,和他并肩而立青年悄悄伸出手,握住了他手。 這只手這么小,這么涼,卻又如此有力量,幾乎瞬間就抹平了他心中不安和懼怕,讓他覺得此時此刻他無所不能。 “讓我們用最最最熱烈掌聲,歡迎——《fly》組所有成員登場!” 踩著勁爆音樂節奏,薄老師第一個出現在舞臺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薄衍!薄衍!薄衍!薄衍!……” 姜意緊跟其后,鏡頭掃到他臉時,演播室內尖叫聲猛地又拔高了幾度。 滿場奪目燦爛金色和薄荷綠應援燈牌交相輝映,搖晃燈牌一浪更比一浪洶涌。 接下來是表演前既定流程,宮老師和薄老師兩人一唱一和,把觀眾和練習生們都逗得哈哈大笑,現場氣氛愈發熱鬧起來。 “話不多說,接下來舞臺還是交給我們薄老師和他《fly》少年們!”宮盛往左邊讓了一步,“期待你們精彩舞臺!” 舞臺上燈光依次熄滅,陷入了寂靜和黑暗中。 觀眾席掌聲和尖叫聲漸變漸弱,直至鴉雀無聲。 一束白光,自上而下“刷”地打在舞臺中央。 冷光緩緩上移,映入眼簾是銀光閃爍欄桿和一只赤 | 裸腳踝,同樣被銀制鎖鏈束縛著,青白血管隆起,纖細脆弱得像是一折就斷。 “fly??fly??fly i wanna ake you fly” 近乎氣聲念白響起,仿佛是貼著你耳畔低吟喘 | 息。 三束雪亮燈光倏地落下,觀眾這才發現升降臺上是一座銀制牢籠,清瘦蒼白青年滿臉傷痕,垂首屈膝坐在籠子里,像一只了無生氣人偶娃娃。 觀眾席里忍不住發出了小小驚呼聲。 一身黑色掛銀鏈外套薄衍,里襯垂墜感極佳黑色襯衣,紐扣解到第三顆,露出一小片精壯結實胸肌,梳成狼奔劉海散落了幾縷在高聳眉骨前。 他一只手搭在籠子上,小刷子似眼睫在眼瞼處打下一片陰影,垂眸凝望著被囚|禁青年。 “想成為你英雄,傾覆晦暗天空 跨越漫長時空,撫平你受傷痛” 從第二句開始切入伴奏,薄衍嗓音低沉悅耳如陳年酒釀,此刻卻染上了一絲暗啞,剖開胸腔似祈求壓抑又濃烈,讓聽者忍不住靈魂為之顫抖。 燈光全開,整個舞臺全貌顯露出來。 其他成員坐在椅子上,呈半包圍狀靠近舞臺中央銀籠。 秦宋: “世人向神明尋求告解,神花園卻悄然凋謝” 祁燃: “我曾想讓這世界毀滅,藏起掌心棲息蝴蝶” 鄭宇軒: “可如何摧毀你純潔,就讓我血rou模糊告別” 舞臺上升起縹緲朦朧霧氣,幾人借助道具椅子跳起了夢幻唯美椅子舞。 薄衍站在籠子后隨著音樂舞動,而籠子里姜意仍舊像是陷入沉睡中。 直到三段式高音堆疊出第一個高|潮,舞臺上所有音樂聲戛然而止。下一秒沉重鼓點乍然響起,籠子里青年如同關節斷裂人偶,伴隨著節奏僵硬又靈活地緩緩起身。 “咚”一聲,籠子里青年猛地凌空抬腿,在嘩啦啦作響鎖鏈聲中,攜雷霆萬鈞之勢旋身一腳踢開了囚禁他牢籠。 “太多人笑我愚蠢偏執,俗人怎懂瘋子堅持 不甘做命運擺布棋子,我要書寫我墮落歷史 神也嘲諷我無力控制,只能用言不由衷掩飾 那就撕裂這荒誕現實,重塑你我無雙舉世 讓你飛,讓你飛,讓你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