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為何這樣】01在陰間(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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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必安沒打算幫阿籮裝回腦袋,他一手提著她的腦袋,一手拎起無頭身就走,只是走沒幾步,左腿被一雙玉手相抱。 驀地相逢,阿籮一團高興,樂的兩手拍不到一處,說:“七爺,阿籮還以為您不回來了呢。” 左腿被抱住,謝必安邁不開腿,索性把提著的頭裝回頸上去。 身子有了腦袋,阿籮不再相抱謝必安的腿,雙手交吞在袖子里,到謝必安頭頂上和蒼蠅蚊子一樣盤旋:“那些陰兵鬼差都說您嫌阿籮吵,故而不回來,嚇死阿籮了。七爺七爺,您為何穿八爺的衣服,阿籮差點認不出您了。” 阿籮的衣服寬大而長,她沒有飄高,垂垂的衣服總掠過謝必安的頭頂、額頭以及臉頰。謝必安抓住垂落的衣服,隨手打上幾個結,說:“他們沒有說錯,七爺確實是嫌你吵。” 這話一說出,阿籮五中受了不小的打擊,仰面朝天而飄,接下來的路不作聲響,愣是一個字都沒說。 謝必安在地府里有自己的府邸。 府邸不大,勝在干凈,不干凈也不行,阿籮日日都要從里到外糞除一遍府邸。 到了府邸,幽暗的府邸見主歸來,燈火立刻熒煌,為迎主歸,院子里垂地的柳絲主動飄舞起來,果樹見主,也從掉下幾顆熟透的果子。 阿籮當先飄進府門,還是悶悶不樂,不愿做聲,謝必安把府門一關,將黑衣更為白衣后,拿出哭喪棒,冷冷道:“手伸出來。” 阿籮精神大振,許久沒聽見謝必安冷冰冰的辭氣了,慌的她兩腿一屈裝矮子,伸伸縮縮地伸出手,說:“又、又怎么……要打阿籮了嗎……嗚嗚。” 謝必安拿著哭喪棒在阿籮掌心上不輕不中敲了一下:“汝主是誰?” 敲的不重,可哭喪棒是專門打靈體鬼魂的,就算謝必安手腕偷力,輕輕打下來阿籮還是疼得個發昏第十一章,忍痛不過,就憋著氣哭了一會兒鼻子。 謝必安只打了一下就收起了哭喪棒,阿籮偷吸鼻子,無一時就收回手,尚不知謝必安為何要打她,未免心下觖望,覺七爺不分皂白,濫發脾氣,可是兩下里都委屈,委屈得手腕一折,再哪兒手背對著手背相拍:“打我……七爺打我……” 這般拍手很難拍出聲響,只有一絲指甲與指甲相碰時發出的鈍音,不仔細聽也聽不見,但只有鬼魂才會這般拍手。 謝必安喝了一聲讓阿籮不許跪,繼續追問:“汝主是誰?可是忘了?” 從一介泛泛鬼魂變成謝必安的婢女是過明路的,也簽了券契,阿籮支吾都不敢支吾,她膝蓋從地上起來,卻不站起來,猴在地上摳花花草草:“自然是七爺,阿籮焉得忘記。” “是七爺的婢女,為何要去城門幫他人做事?七爺可曾許你去檢查批票?”謝必安走到阿籮旁邊,眼皮一垂,她泛紅的眼角,濕濡的眼眶,顫動的睫毛,無不歷歷可見。 “不、不曾的。”阿籮哪還敢口強,七爺在旁邊,她嘴巴一抿話都不敢說了,惶怖非常,身上毛發皆豎起。 “往后還敢嗎?”謝必安放溫柔了些問。 “不~敢~了~”阿籮曼聲回。七爺不是平空濫發脾氣,有理而打,所以剛剛那一團委屈也不再是委屈了。 “往后只能聽七爺的吩咐做事。”謝必安肅然道。 “知道了。”阿籮低著頭剔藏進指甲上的灰兒泥兒。 “下回若還這般,七爺便拶你手指。”謝必安解下腰間掛著的一個小袋子給了阿籮,“你要的桂花糕。” 阿籮眉頭一展,笑吟吟伸著臟手要接桂花糕,謝必安又拿哭喪棒打了她一下:“洗手。” …… 阿籮每個月都能收到人間燒來的紙錢,一日一日地過,其實生前事兒她都快忘了,只記得自己死的時候年甫及笄,倒是在地府的事情記得一清二楚,不過在地府呆了幾年她沒有算清過。 久而久之若不是每個月有紙錢燒來,她都快以為是地府里土生土長的阿飄了。 七爺說這些紙錢是給她的只要收下拿去花了就是。阿籮覺得七爺說的對,于是每日拿著錢去小肆買吃的買喝的,也算是地府里的一位小富人。 勾魂的事兒日日都要做,人間日日都有人陽壽盡,謝必安去閻王處拿了一本冊子,冊子里有今日魂主姓名與底腳,今日要收的第一個魂在松州,是一個不到四歲的小姑娘。 阿籮跟著七爺飄,她不敢進閻王殿,只在殿外飄來飄去,拿著花鈴去調戲守閻王殿的鬼卒,才調戲一個鬼卒就被七爺抓了個正著,她訕訕一笑,收起花鈴趕忙飄到七爺身旁去討好。 謝必安沒有搶白阿籮一場,只沒收了她的花鈴。阿籮忸怩著不肯給,但她不敢拗抗,最終屈服在謝必安砭人的冷氣下。 失去花鈴,阿籮悲傷難以自攝,仔細一想這花鈴本也是七爺送的,他要回去也是理所當然,思想到這兒忽然通了,方才的不愉快全都飛到了爪哇國,眨眼間她愁面更為笑面,還頓開喉嚨哼起走調的小曲。 謝必安過府時并沒有停留,而是直接往城門走去。阿籮見狀,知他要去勾魂,嘴巴動動,意似有所欲言,最后只是耷拉腦袋回府:“七爺再見,祝早歸。” 她也想跟著去,但七爺都承認了他嫌自己吵鬧。 她確實吵鬧,喜歡說話,喜歡鬧騰,無日無之,毫無過處,地府的人都喜靜惡鬧,七爺也是地府的人,定然也是喜靜不喜鬧。 阿籮飄在府門后露出一只可憐兮兮的眼睛目送謝必安遠去。 謝必安腳步一頓,頓住的腳步轉進府里,抓起阿籮一邊的小花苞說:“今回,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