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關于搬家的事，以后再說吧，我現在還不想談那些......我和舒舒先出去了。”

    “好吧，外公尊重你的選擇。不過，等你什么時候想搬了，外公還是會帶你離開這里。”

    鳳致遠知道，只要白小若一天留在這里，弦洺宇也在l城，她是很難忘記他的。

    就算她現在和季子騫在一起了，鳳致遠也可以感覺得出來，她對他，根本沒有多少的愛。

    她滿心里都是弦洺宇，又怎么可能會過得開心。

    只有離開l城，才能讓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小白，你等等我。”白小若已經走出門了，季舒舒趕緊跟上去。

    “小白，你別走這么快，我有話跟你說。”她拉住白小若的衣袖，喘著氣。

    “什么？”

    “小白，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什么怎么想？”

    “我覺得現在的你和以前比，變了很多。”

    “變什么了？”

    “你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成熟了，以前那個唯唯諾諾，東怕西怕的小白幾乎完全看不到痕跡了。”

    白小若停下了腳步，是啊，舒舒說的對。

    好像很久沒有再見過當初的那個畏首畏尾的自己了。

    畏于父親，畏于白小芙，畏于弦洺宇，甚至連和陌生人靠近一些都會緊張壓抑。

    但是現在，好像完全沒有那種感覺了。

    天不怕，地不怕，她有了自己的情緒，不高興了會表現，開心也會表現，還有更多的時候會把心事沉在心里，不再告訴任何人。

    而以前，無論大事小事，愁眉苦臉，她只是一笑置之，不會壓在心里。

    也許......真的是因為這一年多的經歷太多，人，不得不被迫成長了吧。

    ***

    “小白，你看看這件，好不好看？”

    “嗯，好看。”

    “還有這一件啊，我覺得很適合你，你要不要試試看。”

    “不試了，你喜歡的話就買吧。”

    “哎喲你也買一點嘛，都是我買多不好意思。”

    “沒事......”

    白小若和季舒舒逛了一家又一家的服裝店，要不是今天季子騫要上班，季舒舒本來想叫上自己老哥出來一起逛的，順便還能幫她們提點東西。

    逛著逛著，白小若突然感覺小腹的左側有些隱隱的疼痛。

    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用手捂著，微微彎下了腰。

    剛從一家服裝店走出來，本以為一會兒就好，沒想到疼痛卻越來越明顯了，小臉變得有些煞白。

    “小白，你怎么了？”季舒舒看見白小若奇怪的狀態，她好像是哪里不舒服。

    “沒事，我沒事......”

    “你哪里不舒服啊？肚子疼嗎？”

    “不是肚子......”

    好像是胃，胃疼了。

    好難受，全身的痙攣的疼痛。

    白小若連站都站不直了，手還得扶著一旁的欄桿才站得穩。

    剛出來的時候季舒舒就一直說要去買吃的，但白小若堅持說沒胃口，哪怕是眼睜睜看著季舒舒吃她也一點吃不下。

    已經整整有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了，身體又怎么可能吃得消。

    對于一個有胃病的人來說，更是不能輕易挨餓了。

    “啊？這......你現在很難受嗎？我打電話叫救護車吧，我們先去醫院。”季舒舒拿出手機就要撥打120，白小若拉住了她的手，“不要......我不想去醫院......沒事的，舒舒......你去幫我買點藥回來吧，我吃了藥就好了。”

    只是胃痛而已，也不是第一次痛了，每次只要吃了藥就好。

    距離上一次發作到現在，已經很久沒再痛過了。

    還以為少吃幾頓也不要緊的。

    白小若告訴了季舒舒自己平時吃的幾種藥的名字，她會在這里等她回來，堅持不肯去醫院。

    “那，那好吧，你忍著點啊，我現在就去給你買，你別亂跑啊。”

    “嗯......”

    季舒舒拿過白小若手里的幾個衣服袋子，急匆匆地往商場的出口跑。

    這里來往的人實在太多了，白小若不想太引人注目，她強忍著疼，一手捂著腹部，慢慢往前走，想走到安全樓梯那里，至少沒有人會看見她狼狽的樣子而上前圍觀。

    豆點大的冷汗布滿了她的額前，好痛，真的好痛。

    真恨不得把肚子切成兩半算了，早知道出門前讓醫生來打針營養針好了，這樣至少不會再犯胃病。

    視線開始有些模糊了，白小若還是堅持往前走。

    快了，快到安全通道了，走進里面就好了。

    只顧著看安全門的方向，白小若不小心撞了一下身邊經過的人，沒想到還碰上了大麻煩。

    “哎呀！疼死我了！你長沒長眼睛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不停地和面前的人道歉，當她抬起頭的那一瞬間，被她撞到的人，白小若自己，完全愣住了。

    面前的一男一女，竟是弦洺宇和陸歆瑤。

    陸歆瑤摟著弦洺宇的胳膊站在他的身邊，好一對郎才女貌。

    呵，還真是不湊巧，明明最不想看到的人，卻偏偏都聚在了一起了。

    她剛才撞到的人，就是陸歆瑤。

    其實也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胳膊一下，她卻開始了大呼小叫不依不饒。

    弦洺宇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白小若，盡管她的臉上化著淡妝，可因為胃的絞痛，加上之前哭了那么久，眼底那淺淺的憔悴，小臉很難看，整個人非常憔悴，連眼睛都是迷離的。

    連站都站不直了，她好像是身體哪里不舒服。

    白小若剛想繞開他們繼續往前走，陸歆瑤拽著她的胳膊又把她拉回到自己面前，差點還把白小若給拽摔倒了，“誰準你走了！”

    白小若強忍著疼，沒好氣地看著她，“我已經......和你道歉了，你還想怎么樣？”

    “道歉？誰接受你這種破道歉了！你把我的手撞得疼死了，萬一有個什么內傷的，你這幾句道歉能管用嗎？”

    白小若既生氣又胃疼得說不出話來，真是莫名其妙！

    她的手連一丁點兒的紅印子都沒有，哪來的什么內傷？

    這個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想要多少錢你就直說吧，我賠給你就是了。”惹不起，想躲也躲不掉，賠錢給她總能把她放行了吧。

    “喲，誰稀罕你的幾個破錢！醫療費我自己出得起......我也不是那么不講理的人，只要，你現在馬上跪在我面前磕頭認錯，說你再也不敢了，我就放你走。”

    什么？

    白小若一臉詫異。

    她不過是不小心碰到了陸歆瑤一下，她居然要她跪下？還磕頭認錯？

    她做錯什么了？殺了人還是把她的胳膊給卸下來了？

    本就自尊心要強的白小若怎么可能會答應，想都別想！有本事她就把警察給叫來，讓她坐牢去吧，這個頭，她不會磕，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可能跪眼前這個女人！

    弦洺宇也覺得陸歆瑤提的要求未免太過分了點，簡直是無理取鬧。

    但是......以他們現在的關系......

    他也沒有立場為白小若說情。

    “走了。”

    他冷不丁兒丟下兩個字，掰開了陸歆瑤摟著他的胳膊，自顧自地往前走，懶得再管她們之間要如何道歉的破事。

    陸歆瑤雖不甘心，也只好小跑跟了上去，作罷了讓白小若跪下給自己磕頭的事。

    “洺宇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