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不喜歡,就不要喜歡了
中午睡午覺的時候,白小若突然感覺肚子有點疼。 她邊捂著小腹往衛生間里跑,卻發現,褲子上沾了點血跡。 她流血了? 這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怎么會流血呢?也沒吃什么上火的東西吧。 現在懷著寶寶,也不可能是親戚來訪啊。 雖有疑惑,但白小若也沒太在意,換了條褲子,便坐到畫架前畫畫。 只疼了這一次,也不再流血了,白小若沒有放心上,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吧。 “叩叩叩——” “請進?!?/br> 秦嬸端著一盅湯和一個小碗推門走了進來,“少奶奶,該喝湯了?!?/br> “噢,你放著吧,我一會兒就喝?!?/br> 白小若戴著眼鏡,手里握著筆在畫紙上忙著描繪,漫不經心地回答她。 “那可不成,這湯啊,我都熬了一大半天了,趁熱喝才好。”秦嬸念叨著,把端盤放到桌上,打開了蓋子,用勺子盛了點湯放進小碗里。 這是蘑菇燉老雞湯。 對孕婦來說很滋補的。 加上白小若也喜歡吃蘑菇,秦嬸特意多放了幾顆,還加了不少的紅棗進去,讓她吃個夠。 白小若看了眼秦嬸手里的湯碗,放下了手上的筆,“那好吧?!?/br> 她接過湯碗,用小勺子小口喝起來。 這幾天基本天天都是喝各種各樣的補湯,雖然很膩,而且每次還要喝一大盅,早上喝,中午喝,晚上也要喝,但為了寶寶好,白小若也乖乖喝著。 前兩天剛稱過體重,胖了幾斤了,可是除了小腿變粗了點,肚子大了,身體其他部位倒是沒什么變化。 秦嬸坐在白小若身邊,等她喝完了又接著給她盛。 “少奶奶,您跟少爺......是不是又鬧別扭了?” 秦嬸最關心的就是他們小兩口感情的事。 和諧的時候是真的很膩歪,誰也離不開誰,吵架的時候也是真的鬧得很兇,冷戰好幾天,有時候還摔東西砸。 他們倆都是不擅長表達的人,很多的心里話就一直憋在心里也不會說出來,所以總冒出很多誤會來。 “沒有的事,秦嬸你想多了。”白小若默默喝著自己的湯,不是很想提這個話題。 “少爺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身上的毛病有多少,我都知道。不管怎么樣,我是真的希望少奶奶您和少爺好好的,老爺和老夫人之前選擇了您,就一定不會有錯,您和少爺是最合適的?!?/br> 白小若只是笑笑,“誰知道呢,一輩子還沒過完,誰能說得準誰和誰就一定是合適的......”她把手上的湯碗遞給秦嬸,手輕輕撫摸著肚子,“我只希望,寶寶幾個月后可以平安出生,他可以是個稱職的爸爸。” 至于自己,也許還會繼續留在這里,做他名義上的妻子,也許,這個位置,有天還是會被別人所取代。 這些都無所謂了,目前,她唯一的心愿只是想求得內心平靜,一切安好。 “會的,一定會的。少奶奶您別想太多,孩子會平安的,少爺也一定會當好一個父親的?!?/br> “嗯......秦嬸,我還要畫畫,湯我先不喝了,留著今晚吧,我有點撐了?!?/br> “那行吧,”秦嬸把湯碗收拾好,“我先出去了,少奶奶您有什么需要的再叫我。” “好?!?/br> *** 晚上,弦洺宇下班回來。 客廳里飄來陣陣飯菜的香味,秦嬸正端著一碟炒好的菜從廚房里端出來。 “少爺,您回來了。” “嗯,她人呢?” 他指的是白小若。 秦嬸看了眼樓上,先把手里的菜碟放到桌上,再把弦洺宇拉到一邊,“少爺,少奶奶已經在房間里呆了一整天沒出來了?!?/br> “一整天?她在房間里做什么?” “早上您剛出門沒多久,少奶奶就說頭疼上樓睡覺了,下午喝了一碗半的湯,什么都沒吃,就一直在畫畫。少奶奶似乎心情不太好,您就多順著她點,別和她較勁?!?/br> “我知道。” 即使秦嬸不說,弦洺宇也能感覺得出來。 白小若這幾天確實是怪怪的,弦洺宇也說不上哪里不對勁,但似乎就是故意針對他的。 和誰都能歡聲笑語,可一到面對他的時候,她瞬間就冷了臉,不愛說話,要么就直接沉默,連碰她一下都不行。 “我這菜都做好了,您順便上去把少奶奶叫下來吃飯吧?!?/br> “嗯?!?/br> ...... 弦洺宇推門進房間的時候,白小若還坐在畫架前作畫。 他不動聲色地站在她的身后,她還完全沒有發現他已經下班回來了。 她正在描色,這幅畫和平時她畫的畫很不一樣,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 嫩綠色的蒲公英畫在了最頂上,圖紙的中間是一只鳥和一扇打開的窗。 這只鳥站在窗前,窗外下著雨點,鳥的目光凝望著窗外,它的眼睛是淡藍色的,全身是灰色的。 弦洺宇有些看不明白,這副畫想表達的是什么。 飄著雨的窗戶有什么好看的,雨水飄進來,不就打濕鳥的翅膀了?頂上的一朵朵蒲公英又代表了什么? “你畫的這是什么?” 白小若握著彩筆的手停頓了一下,繼續上色并回答他:“一只渴望自由的鳥?!?/br> “自由?它的翅膀還好好的,怎么不自由?窗戶也開著,它不是隨時可以飛出去么?” 白小若繼續往下說:“看似自由,實則像個犯人。即使窗外下著瓢盆大雨,即使飛出去不久會無法前行,它也渴望著離開這個牢籠?!?/br> 蒲公英是最自由的,它隨風吹動,會落到任何地方,也許面臨的是死亡,也許是剛好扎根發芽...... 有了白小若的這一番解釋,弦洺宇大概明白了她作這幅畫的心情。 她是在畫畫,也是在畫她自己。 她就是那只灰色的小鳥,渴望著窗外的自由,她向往蒲公英的隨風飄逝,也遺憾鳥和蒲公英都是從來無法選擇自己想要的東西。 鳥的眼睛是藍色的,那是它的眼淚。 她是在怪他。 怪他這幾個月對她看得太嚴,不讓她出門,也很少有時間好好陪她。 “你想出去嗎?” “不想。” 白小若明明就很想,卻對弦洺宇說著違心的話。 他蹲在她的身旁,拉過她的手,“明天我不去上班了,一整天都陪你,你想去哪都陪你,好嗎?” 她的冷眸瞥了他一眼,一絲諷刺從她的眼底略過,手不著痕跡地從他手里抽出。 白小若放下手中的畫筆,扶著腰慢慢站起來,“不需要?!?/br> 她不需要他的同情和憐憫,也不需要他所謂的陪伴和久留。 和他待在一起多一秒,她都覺得心累。 她轉身剛要離開房間,弦洺宇又一次拉住了她的手,“你就那么不想面對我嗎?” 白小若停下了腳步,沒有說話。 “到底是我做錯了什么,只要你說,我會改,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 他還是更懷念,那個傻乎乎又總沒有安全感的她,那個會對他撒嬌,時刻需要他的時候會癟著小嘴撲進他懷里的她。 她平白無故的冷漠,讓他心寒。 就算生他的氣,好歹也要說明原因,他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里。 他們也曾吵過無數次的架,無數次的冷戰,卻從來沒有像這一次一樣,那么持久,那么地針鋒相對。 她今天必須得給他一個理由,否則,他絕對不會輕易放她離開。 白小若沉默了一分鐘,沒有回頭看他一眼,輕輕開口: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