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松皺眉，似乎有些不太明白：“不太好吧？要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犧牲去救別人，那……那豈不是……”

    楊露云淺淺一笑，目光里充滿了寬容之色：“人與人是不一樣的，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犧牲自己去拯救世界，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眼睜睜地看著世界毀滅，不出手去救。不要對人性失望，當事情沒有發展到那一步的時候，我們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選擇。討論一件不知道什么時候發生，會怎么發生的事情，其實那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

    “不對，像我們平時會討論一些發生災難了，應該怎么救人，并且制定各種規章制度，救援條例，這些都是有用的。”

    “那是因為我們知道這是會發生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會什么時候發生。”

    “我們怎么知道災難是一定會發生的？它也有可能不會發生。”

    “在我們討論這件事情，并且為它擬定各種規章制度的時候，我們已經假定它會發生，還設計了它會怎么發生。事實上，我們并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會發生，什么時候發生。我們現在所假定的一切，要么是基于以往的經驗，要么就是從別的事情上借鑒而來，這都是經驗的積累。經驗，大部份都是通過已經發生的事情總結出來的。”

    好吧，這次羅松無話可說了。

    當他不再想著法兒追求她的時候，他發現，其實那跟她聊天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她非常有耐心，不管你詢問任何問題，只要她知道，她都會給你答應。如果她不知道，她會直白地告訴你，抱歉，這件事情我沒辦法回答你，你需要自己尋找答案。

    雖然感覺這種回答挺扯的，卻從某些角度來看，又有一定道理。

    到了要下船的時候，羅松還對她特別是有好感，那個時候他就想——他是不是被對方洗腦了？

    對了，他的賭約是不是輸了？

    終于跟這幫人分手，莫斯卡林狠狠松了口氣，那感覺，就跟拋掉了什么重要的包袱似的。

    “你要不要這樣？”楊露云看了，直想笑。

    “當然要這樣。”莫斯卡林道，“他們中可有一個你曾經的追求者，我生怕他又動什么歪腦筋，可把我嚇死了。怎么有這種人？都說了你不能追，還不死心。”

    “后面，他不也沒提這件事情了吧？”

    “那是他后來忘了。”

    “戀愛都能忘記了，這說明其實他本不誠意，只是把它當成了一個挑戰。你覺得，既然我能夠成為龍神的使者，如果連別人的誠意都感覺不到，還能被別人打動，豈不是太丟龍神大人的臉了？”

    “呃……”莫斯卡林噎住。

    “從這里到寶石城還有多遠？”楊露云望著這個陌生的，宛如大上海一般的摩登城市，問道。

    她沒有去過大上海，只在一些影視作品里面看到過，給她的印象，大上海就是一個特別是發達，特別時尚的大城市。據說，那里住著大把大把的有錢人。

    現在回想起來，她當年的想法還真是單純得可以。

    有錢跟沒錢，真的是相對而言的。對于生活而言，錢是賺不完的，生活也是享受不完的，而生命也是有限的。在有限的生命里做有意義的事情，才不須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