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東西，不應該是只有晚上，有月光的時候才能夠看到嗎？！

    黑嚇了一跳，趕緊抬頭四處望了一下。

    還好，大家都在忙，沒有人注意到這里。

    再揉眼睛，盯晴往龍神身上一看，那若隱若現的東西消失不見了。但他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擔憂，忍不住加快了步伐，與龍神并排走在了一起。

    “龍神，我剛剛好像看到你的影子了。”

    太陽下面有影子有什么好奇怪的？楊露云翻了一個白眼。

    “一閃而過，只不過沒有月光下的清楚。”

    聽到月光二字，楊露云的心頭跳了一下，抬頭看四周，小聲道：“是那個影子嗎？”

    “嗯。”黑點頭。

    難道是要變身了？楊露云表示明白：“我們回屋子。”

    “是，龍神。”

    一龍一人加快了步伐，直接回了屋子。

    “哐”的一聲，把門關上。

    “你剛剛說，你又看到了那個影子，對嗎？”楊露云確定。

    黑點頭。

    “是跟月光下看到的一模一樣的影子？”

    黑再次點頭，他有些遲疑地問道：“龍神是要變身了嗎？”

    說真的，他其實滿期待的。那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那一雙翹起的長睫毛，那一身如雪一般潔白的皮膚……

    他的眼神閃了閃。

    “嗯。”她能說，她也不知道嗎？

    不過現在連白天都能夠看到這樣的影子了，她還真有可能要變身了。只是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時候，更加的不知道是不是她可以控制的，要是不可控……

    楊露云的眸子一沉。

    要是不可控，那就麻煩了。她總不能頂著龍神的面目，跟大家說得正那啥的時候，突然變成一個少女吧？

    她有些煩躁。雖然她總覺得自己是人類，還是以人類的模樣比較好，但她好不容易收攏了太陽部落、上堯部落兩個部落，眼見著一切照她的計劃進行，突然出現這樣一個不可控的事件，真是讓人心里不爽！

    “龍神什么時候變身？”

    楊露云沒有直接回答他：“我最近會減少外出，有什么事情，你替我傳話。”

    “是，龍神。”沒有得到確切答案的黑有點失落，龍神不愿意告訴自己確切時間，是因為還不夠相信他嗎？還是她覺得，他沒有資格知道這件事情？

    他的頭低得低低的，微微握緊了拳頭。過了一會兒之后，又緩緩松開，在心里重重地嘆了口氣。

    唉……他怎么忘了，她是神，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啊。

    神與人之間的距離如此遙遠，就算他現在站在她身邊，也是沒辦法縮短這樣的距離，除非有一天，他也可以成為神，或者，她變成了普通人。

    可是，她怎么會變成普通人呢？

    神，高高在上，掌控普通人的生死。他也不愿意得到所有人尊敬的她有朝一日落入凡塵，他根本無法想像，要是一個神靈變成了普通人，那將會是怎樣的一個下場。

    黑從來就不天真。

    楊露云發了一會兒呆，發現黑還跪在她面前，有些遲疑道：“你怎么還在這里？”

    “龍神，我有一個問題請教你。”

    “什么問題？”平時沒少回答黑的問題，她都覺得自己快變成藍貓三千問了。

    黑抬起頭來，望著她，認真道：“人，可以變成神嗎？”

    楊露云呆了一下：“你怎么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我靠？！不會吧，黑想要變成神？

    不是說，野人都很相信神靈，不敢褻瀆神靈的嗎？黑不會是被她教壞了吧，一個思想如此干凈的野蠻人，居然想像變成神？

    “可以嗎？”

    “普通人想要成神的話，很難。”楊露云不太確定，是不是應該給對方希望。若是不給的話，就抓不住他的欲望，又如何……

    又如何控制他呢？

    只是遲疑了一下，她就繼續說道，“你確定，你能夠承受這種痛苦嗎？”

    黑的眼睛猛然就亮了：“普通人也可以成神嗎？龍神，真的嗎？要怎么做才能夠成神？我知道很難，但我不怕，我知道，要是成神真的那么簡單的話，那所有人都可以成神了……”

    正因為很難，所以才沒有人想要成神，或者說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在普通人的認知里，神靈是那么的高高在上，普通人怎么可能成為神？

    可是她不一樣，若不是她頂著神靈的模樣，若不是她會許多普通人所不會的東西，她其實很部落里很多普通的女孩子一樣，吃東西挑食，嬌氣，會發脾氣。

    但是跟部落里那些女人不一樣的是，她不認為女人是男人的附庸，她不覺得有什么事情是女人或者小孩子做不到的，她也不覺得有什么事情是部落沒辦法做到的。

    似乎，在她眼里，眾生平等，所有的困難都只是暫時的。而她，在耐心等待，等待部落里的人的成長，等待部落的成長。

    就是因為她身上有太多關于“人”的東西，讓他忍不住會想——雖然神靈擁有那么多普通人所沒有的本領，但在某些情況下，其實神靈跟普通人一樣，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

    若是神靈與人類的共性那么多，那他是不是可以假設一下，其實在神靈學會這些本事之前，他說不定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大概，楊露云也沒有想到吧，她對黑太沒有提防，講了太多關于神界的故事，神界也有貪婪、爭斗、善惡，講得多了，其實與普通人的世界一樣，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只不過相較于普通人，神靈擁有各種各樣神奇的本事，而這些本事也可以教給普通人……

    “龍神，你知道如何才能成為神靈，對不對？我的您的貼身侍者，我想要永遠侍奉您，可是做為普通人的壽命實在短暫，我想成為真正的神使……”

    像您一樣，擁有永遠的生命。這樣，我就可以永遠陪在你的身邊了。

    楊露云并不清楚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但她不怕他有野心，就怕他無欲無求，那就麻煩了。她微皺著眉頭，說道：“成神需要兩樣東西，一樣是足夠的功德，一樣是成神推薦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