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我會保護你
慕洛熙不禁多看了荀墨寒一眼,他那一腳看上去平平無奇,可是力度和角度都恰恰好,把總開關給關上了。 整個房子都暗了下來,只有外面的燈光隱隱約約的透了進來。 荀墨寒的呼吸就在頭頂,溫溫的濕濕的,讓她覺得癢癢的。 “怕嗎?”荀墨寒溫柔的問道。 慕洛熙搖搖頭:“不怕,這種事情你肯定遇到很多次了,能活到現在,一定不會是僥幸。” 不知道為什么,雖然是第一次遇到槍擊,可是她并不怕,沒有哪是比荀墨寒身邊更安全的地方了。 荀墨寒低低的笑開。 忽然間,又是一道火舌呼嘯而至,荀墨寒左手抱著慕洛熙,右手用力的掀翻大床擋在兩個人的身前。 “噗噗噗噗。” 對方連開了好幾槍,鵝絨床被達成了篩糠子,鵝絨揚起漫天都是,如同下雪了一般。 “黑了也沒用?”慕洛熙疑惑的問道。 “嗯……看來是感應熱源。” 他咬著牙,頓了頓繼續說道:“握緊我的手,我數一二三,跟著我一起沖進浴室。” 那里是防彈設計,就算對方是狙擊槍,幾十把連著射擊也打不穿這墻壁。 只是……床和浴室的距離有二十幾米,搶在子彈射進她們身體里之前沖進浴室,其實很懸。 慕洛熙手心冒汗,耳邊是噗噗噗的響動,震得她耳朵生疼,空氣里都是刺鼻的硝煙和燒焦的味道。 這一切的感官都是那么刺激那么驚險,慕洛熙沒有辦法忽視。 她握著荀墨寒的手心冒汗,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似乎是感覺到了慕洛熙的異常,荀墨寒的大手握緊了幾分。 他湊到慕洛熙耳邊溫柔的說道:“別怕,有我。” 可是現在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慕洛熙想,于其在這里擔憂著子彈隨時會射穿兩個人的身體,不如搏一搏,畢竟對方是抱著不死不休的心態,勢必是要把兩個人殺了才算完的。 慕洛熙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聲音顫抖:“行,我都聽你的。” 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有荀墨寒在,慕洛熙就覺得其實沒有什么問題是過不去的。 慕洛熙的手被握緊,荀墨寒的眼睛危險的瞇起,從他暗黑如深潭的瞳孔里,慕洛熙看到了她自己蒼白的臉色。 “我數一二三。” “好。” “一。” 聲音剛落,慕洛熙已經很默契的和荀墨寒一起把被射的如篩子一樣的床墊舉了起來擋在身前,快速的朝著浴室的方向奔去。 耳邊硝煙的味道濃烈而刺鼻,噗噗噗的子彈打在床墊里。 就在這時候,一顆子彈射穿了床墊,砰的一聲,如同火舌一樣擦過了慕洛熙的左臉臉頰,啪的一聲射進了身后的墻壁里。 左臉臉頰火辣辣的痛著,不用看慕洛熙也知道臉頰肯定已經被劃傷了。 強忍著疼痛,慕洛熙緊咬著下唇,緊跟著荀墨寒的步伐。 “二!” 隨著聲音的落下,荀墨寒立刻把身前的床墊甩了出去,同一時間右手握住了慕洛熙的手腕,把她整個人擁入懷中,以一種極其親密的姿態滾在乳黃色的厚厚地毯上,而此刻,他和荀墨寒距離浴室也只有咫尺的距離。 對面的槍手似乎已經知道了荀墨寒的意圖,子彈密集的朝著浴室的方向射擊,噗噗噗噗,煙塵四起。 “媽的。” 破天換的,荀墨寒竟然爆了粗口,右腳狠狠的踢開了浴室邊上的柜子,抱著慕洛熙躍進了浴室里,浴室的玻璃門被打成了碎片,可是暗門卻咻然合上,從這一刻,里面如果不開門,炸彈都打不開這地方。 外面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慕洛熙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劫后余生的感覺讓她此刻還有些迷迷糊糊的。 荀墨寒眼神里彌漫著濃烈的抹不開的殺氣,松開慕洛熙之后,他就從浴室的暗格里取出了一部手機,撥通了克文的電話。 “馬上派幾十幾個人去對面的大廈,電梯樓梯樓層一層層的給我搜過去,全都不能放過,記住,帶上家伙。” “荀,荀總,發生了什么事情了嗎?” 克文的聲音顯得驚慌失措,荀墨寒的聲音儼然冰冷的如同寒冰一般,他聽得出此刻的荀墨寒很生氣。 荀墨寒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沒什么,只是有人要我死而已。” 荀墨寒輕描淡寫的語氣傳進了慕洛熙的耳朵里,她眨動著無辜的大眼睛抬起頭看向荀墨寒,剛想說話,視線卻落在了荀墨寒的右手,他未著寸縷,矯健的身軀如同獵豹一般優美,修長的雙腿蘊含著野性的力量和美感。 可是此時此刻,慕洛熙沒有心情去欣賞荀墨寒的身體,她的目光被荀墨寒染紅的右手吸引了,那滴滴答答滴落在白色瓷磚地板上的猩紅液體,濃烈而刺眼,空氣里彌漫著刺鼻的味道。 慕洛熙的瞳孔猛然間收縮,幾步的撲到了荀墨寒的跟前,珍而重之的把他的手握在掌心,聲音顫抖的說道:“你受傷了。” 荀墨寒的手可以說已經被血給浸染的通紅,看上去觸目驚心。 荀墨寒淡定的抽回手,溫聲說道:“我沒事。” “怎么可能沒事,手都變成這樣子了還說沒事。” 說完后,慕洛熙立刻打開了盥洗盆上的抽屜,拿出了上面一個小巧的銀色急救箱,熟練的拿出了消毒水、棉簽以及繃帶,還有一些止血的藥。 兩個人坐在地板上,離得很近,彼此的呼吸糾纏在一起。 外面的槍聲早已經停了,不知道是被克文的人給抓住了還是說因為沒殺掉荀墨寒而離開了。 慕洛熙小心翼翼的清洗荀墨寒的右手手腕,低垂著眼簾,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 可是只有慕洛熙自己知道,此刻的她感覺很難過,荀墨寒右手手腕被子彈從側面穿過,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是那血rou模糊也讓慕洛熙一陣的心驚膽戰。 忽然間,慕洛熙的下巴被荀墨寒霸道的抬起,他瞇著眼睛注視著荀墨寒的臉頰,那里是被子彈擦過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