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只身引敵
泯香被鐘嵐悠的這句話激起了興趣,原以為他是來救場的,至少是來看熱鬧的,沒想到卻這么從容的倒戈了。 泯香心中即疑惑又覺得可笑,嘴角不由自主的扯了扯“哦?可是聽聞白澤上仙剛剛說自己是一棵完整的果實,殺他安全嗎?” 泯香在試探鐘嵐悠,鐘嵐悠這么一說反而讓泯香覺得白澤殺不得,鐘嵐悠說他不希望幽冥界現世,可是誰信呢,如果現在的幽冥大帝是泯香,泯香恐怕巴不得這一天火速的到來。鐘嵐悠是不是在用計謀?口是心非的催化這個結果? 妙歌也完全沒有想到鐘嵐悠居然會有這樣的提議。不顧白毛的拖拉,向前邁了一步,走到了同白澤比肩的位置,手緊緊的握住了白澤的手。 白澤的手溫暖柔軟,附著妙歌的手,仿佛握在了妙歌的心里,臉上依舊沒有什么波瀾,似乎聽聞了一件完全與己無關的事一樣,甚至沖著妙歌笑了笑。 鐘嵐悠端端正正的插科打諢,如同在和幾個熟識聊天一樣“早前我就勸過他,幽冥樹不可能結了兩顆死之力的果實,萬物陰陽調和,白澤和獸靈一定是代表生之力的,白澤死不了,體內的生之力會護住主體爆發出來,那么他封印住的力量無論是什么,都會被沖破。到時候不僅可以重新獲得果實的力量,更可以用爆發出來的生之力去平衡幽冥界,豈不是一舉兩得,可他擔心重塑金身會失去記憶,真是讓我奈何。”鐘嵐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不僅指了指白澤,更指了指妙歌,似是將過錯平攤了。 妙歌狠狠的瞪了一眼鐘嵐悠,濃烈的眼神并沒有消散轉而直問泯香,聲音清脆凜冽“如果鐘嵐悠所言非虛,白澤沒有死,反而沖破了被封印的力量,他和獸靈同歸一處,你到時候怎么殺他?這不在是以一敵二的問題,而是以一敵眾的事情。困了這么多年,終昭如愿,我若是你,萬分之一的風險我都不會去冒。” “這個連萬分之一風險都不肯冒的人,是你。你還真是癡情。”泯香嘲諷似的笑了笑,卻又心悅誠服的點了點頭“是啊,你說的對,白澤暫時恐怕殺不得。風險實在太大了。鐘嵐悠想要一石二鳥,實在貪心,不過...”泯香沉吟了一下,一絲欣喜漫上眉梢,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少女的嬌憨,沖著鐘嵐悠眨眨眼問道“你還有什么話沒有說完嗎?” 鐘嵐悠眉頭一皺,竟然一閃身躲在了白澤身后“我么?并沒有,我話癆,我覺得凌妙歌說的有道理,此事需得從長計議才好。” 泯香咧嘴樂了,“可我不喜歡無功而返,虛元說先殺白澤,我倒是覺得,先殺你更好一些。穩妥。” 鐘嵐悠眼里一片精芒,微微露出了后悔的神色,也不廢話了,轉身就消失在了白澤的身后。泯香嘿嘿一樂,也不見了。 妙歌這才松了一口氣,轉身奔去查看月圓明的傷勢。月圓明已經被月圓亮安置在廳中的榻上,用自己的真氣幫月圓明止住了血。 月圓明一側的頭皮被削去了,露出了森森白骨,血痂凝結在傷口上,觸目驚心,嘴唇上毫無血色,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上襟上全是暗黑色的血跡,如同暗色的紅梅,斑斑駁駁的落滿了衣衫。 鶴不歸早就被突然席卷而來的盛大真氣攪醒了,卻不敢動,只得裝睡,豎著耳朵聽著院內的情況,直到確定泯香走了,才拍拍屁股,連跑帶顛的湊了過來。 從荷包里取出了一些秘境中的草藥,白毛像是剛從驚嚇中緩過神來,動作有些大,一把接了過來,用嘴巴嚼的稀爛,才糊到了月圓明的傷口處。小爪子還有些顫抖的輕輕搭在了月圓明的腕處,下巴似乎還嚇得僵硬,嘴里說話也有些不利索,但還是克制不住的吹著“不要擔心,白額郎中也不是浪得虛名的,交給我,保證連個疤痕都不會留下的。可是現在怎么辦?” 鶴不歸搓著下巴,也是憂心忡忡,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自己雖然醉倒在門口,泯香也不見得留意到自己,自己醒了之后也一直在裝睡,但是泯香到底會不會放過自己,尚未可知,鶴不歸心里也沒底“幽冥大帝是自掘墳墓擋了刀,可是那個瘋婆子終究還是會回來收拾我們的。得趕緊想個對策。我看幽冥大帝的意思,他們的力量應該很懸殊,也許泯香很快就會折返。” “鐘嵐悠的確是自掘墳墓,不過他卻是故意的。”白澤拍了拍不省人事的月圓明,走出了屋外,看著瑰麗的天色慢慢褪去,伴著月圓明突然的咳嗽聲,繼續說道“月圓明醒了,你們也不要在此逗留,一切以防萬一,妙歌,你帶著他們進入秘境回到沼澤當中吧。” “師傅不跟我們同去嗎?”月圓明似乎一下恢復了不少,竟然坐了起來。 白毛卻小聲咕噥道“早知道你讓拍拍就行,我還弄這么一嘴苦不拉幾的干啥,郎中遇到你都餓死了。” 白澤笑了笑,逆著光站在漸漸褪去的霞光中,看不出有任何明顯的情緒“同去沼澤,日后他還需要你的照料才能恢復如初。也要照顧好妙歌。”白澤的話,讓妙歌聽起來像遺言一樣。 “我不能去。”妙歌凜然從榻邊站了起來,“秘境是由強靈傾力而為,乾豐鼎足足煉化了九九八十一天,才初具規模,泯香即便現在想毀也沒那么容易,費時費力。如果我不去,只為了他們幾人,泯香是絕不會去費力毀掉它的,畢竟那里已經隔絕人間,虛元也不會擔心泄露什么,這樣沼澤才真正的安全。一旦我也躲入沼澤,一切就難免有變數,泯香心中是想除掉我的,一旦她解除了大輪回的危機,第一個也是殺我。不如今天與你同生共死。”妙歌堅定的走到了白澤的身邊,仰頭看著他,“鐘嵐悠既然能舍命引走泯香,以他的詭詰狡詐,能猜得到我會說什么,借力打力,就也能摸清楚泯香,咱們不一定就是死路一條,現在就去尋他,一切也許還有變數。” 妙歌話音剛落,凌鈺揚就一把上前拉住她,眼底抑制著憤怒,精芒一片,聲音都扭曲了“妙歌,莫月容已經跟著鐘嵐悠走了,我攔不住她,你不能走。你出了事,我對不起爹娘!也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哥...”妙歌似乎很久都沒有流過淚水了,但是看到哥哥眼中的克制的淚水,喉嚨也立刻哽住了,可是現在不是解釋和勸說的時候,妙歌點起腳尖抱住了凌鈺揚,就在凌鈺揚也環住妙歌,以為meimei會跟自己同去的時候,妙歌出手用力的向凌鈺揚的啞門xue擊去。 雖然法力全失,但是妙歌平素練劍,這一擊拿捏的剛好,即不會傷害到哥哥,又能將他擊昏,凌鈺揚連哼都沒來的急哼一聲,就重重的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