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是敵是友
白毛驚惶的看著莫月容,被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怔住了表情,莫月容它是聽說過的,它偷偷看見凌鈺揚手里捧著很久的一本請柬上有莫月容親啟的字樣,也聽白澤和妙歌說話時提起過幾句。但是它不知道這個即兇悍又美麗的女人會和自己也扯上關系。水汪汪的眼珠快速的轉動著,慢慢的向后退去,嗖的一下扯住了妙歌的裙擺,拉在了自己的眼前,只漏出一條縫隙看著莫月容。反正白澤已經知道了,自己事后也跟妙歌坦白了。 莫月容瞇起了眼睛,挨個打量著“呵,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 凌鈺揚不明所以,向前走了兩步跟莫月容解釋“這是舍妹凌妙歌,今日是她成婚的日子。” “你不是說你meimei嫁人了么?”莫月容挑了挑眉毛,緊接著意味深長的接著說道“也是,多多益善嘛。” 凌鈺揚沒想到莫月容會這么說,愣在了當場,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你胡說什么,我meimei的曾經的夫婿新婚當天出意外死了。” 莫月容眼光十分狠厲的瞪了他一眼,倏然抬起食指,一道真氣掃過,連凌鈺揚這樣毫無法術的素人都能感覺得到,一陣十分霸氣堅如磐石的勁風直奔著自己的腹部就沖了過來,好在白澤反應很快,揮袖將桌面上的理石茶盤拉了過來,擋在了凌鈺揚的前面。 “你就是這么跟我說話的么?”莫月容抬眼瞧著凌鈺揚,眼神猶如一潭死水,冰冷無情。 理石茶盤咔嚓一聲應聲而碎,裂成了大小不一的四塊,跌落了一地。 莫月容過去也常常抬手打罵凌鈺揚,但是從來真的用過力道,這是第一次。凌鈺揚沒想到莫月容會對自己下這么重的手,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表情即震驚又難過,像是有千言萬語全都堵在了心頭。 妙歌抬手將凌鈺揚拉至身邊,眼睛直直的頂了回去,看著莫月容,表情即鎮定又冷漠“我哥眼光不行,話也不會說,你多包涵。” 這話說的莫月容倒是笑了,整個臉上全沒有表情,只有一只嘴角輕輕的吊了起來,笑的譏諷又戲謔。 眼光不行...嘴倒是和自己一樣毒。 看到這樣的笑容,凌鈺揚嚇壞了,趕忙把妙歌護在身后,自己實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好好的婚禮,為什么白澤會有危險,天庭的皇帝不是剛剛還祝福過妙歌和白澤嗎,怎么這會又要追殺他?莫月容也明顯和妙歌白澤有過節... 世道險惡,連神仙之間也是如此嗎?凌鈺揚想說些什么,卻被妙歌攔住了,推開了哥哥擋在自己面前的手,紅珊瑚的繡鞋輕輕向前邁了一步“鐘嵐悠一會就到,莫姑娘也一起留下來吃晚飯吧?” 莫月容心中暗罵,你個白蓮花,故意刺激我,嘴上卻應了下來“那可是正好,會會老情人總是不錯的。” 凌鈺揚心中咯噔一聲,鐘嵐悠自己雖然沒見過,但是這個名字自己太熟悉了,莫月容醉酒后最常叫出的一個名字... 莫月容以為妙歌是在激將自己,自然會應,而妙歌也是確實是在激將莫月容,但卻是想因此讓莫月容留下來,因為鐘嵐悠不一定會來。至少虛元不動手,他就不會來。但最好的結局是虛元根本就沒有動手,妙歌還在做最后的期盼。因為獸靈在禮成的同時就已經分離出來。不光是虛元,整個天庭的人全都看到了。 唯獨妙歌沒有看到,因為聽到眾仙的驚呼聲想掀開喜帕的時候被輕舟攔下了,輕舟緊張的一只手附在妙歌的手背上,輕聲叮囑“洞房前掀喜帕不吉利。” 換做平時的妙歌恐怕不會把這句話放在心上,一定會掀開帕子看看究竟,可是,想到今天虛元接下來有可能的動作,妙歌不知怎么就忍住了,她不要任何不吉利,不能接受任何不吉利。 妙歌低頭看到白澤仍舊穩穩的站在自己的對面,衣袍被身體內沖出的氣流攪拌的上下翻飛,連同自己的裙擺都激蕩起來,攪在一起紅的醒目,可是還不忘伸出一只手牽住了自己,心就莫名的安了。 緊接著就聽到一聲強如雷鳴的嘶吼,一陣鋪天蓋地的光透過紅紗漫了進來,天幕被撕裂了一般的震動起來,周圍到處都是唏噓的聲音。 有見識的一些神仙開始明白過來,白澤竟然和扶桑大帝一樣,是果實之一。 而妙歌從始至終看到的只有翻飛的紅袍和和白澤的青灰色的靴鞋。 妙歌笑了笑,頗有女主人的架勢,引著莫月容坐了下來。白毛依舊拽著妙歌的裙角不肯放開。月圓明和月圓亮不知道妙歌到底這是要賣什么藥,十分自覺的閃在了門外,替白澤看著風向,心中也是忐忑,扶桑大帝不會真的要除掉自己的師傅吧! “你吃早飯了么...”凌鈺揚心里有些生氣,莫月容剛才真的下手打自己,可身體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湊了過去。 大中午的知道問自己吃沒吃早飯的人,也不多了,莫月容看著凌鈺揚這樣有點生不起氣來,但還是瞪了凌鈺揚一眼,沒好氣的回道“沒有。” “既然妙歌說一會有貴客來,我先給你弄點簡單的填填肚子吧。”說著也不等莫月容答應,心虛的看了妙歌一眼,就朝大門走去。 自己的哥哥雖然不勇武,但也從沒這么低聲下氣過,妙歌再不愿承認也全明白,哥哥是真的很喜歡莫月容。 撇開莫月容和泯香的關系不說,獨獨一樣,莫月容牽絆在鐘嵐悠身上的魂契。凌鈺揚和莫月容就不可能。以莫月容經歷的歲月,擁有的道行,能死心塌地的簽下魂契,需要怎樣的感情?不用猜,妙歌也了然。 魂契未嘗不可解,南望的魂契解了。妙歌安慰自己,但是拿幽冥大帝和自己的哥哥相比,妙歌還是短了些信心的。除了面容和好脾氣,哥哥實在沒有什么可以拿出來較量的。 賓主落座,妙歌起身給莫月容看茶。這茶是白澤親手種在雪嶺的高山茶,產量極少,味道特別清冽沁心,清香入肺。是妙歌最喜歡的茶葉,珍視的不行。妙歌用了最好的新茶給莫月容沏了一壺。 不知道為什么,雖然莫月容是泯香的影子,脾氣也和鐘嵐悠一樣古怪,但是卻很投妙歌的眼緣,盡管第一次相見時埋下了仇恨的種子,但是當時若不是白澤猜破她的身份,阻攔帶她出去,妙歌是不介意與她同行的。 此刻,雖然莫月容和自己剛才話中全都帶刺,但妙歌覺得莫月容還是很順眼的,妙歌猜想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吧,自己哥哥喜歡的,自己就忍不住也覺得好。莫月容端起茶杯,挑著眉眼看了妙歌一眼,妙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回敬給她了一個略微不屑的眼光。 這只小野貓,莫月容腹誹。嘴卻陷在茶碗里拔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