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般幽和彌若
白澤盯著一步一步慢慢靠近的黑貓“這里應該才是真正的生死大殿,剛才我們一直深陷于浮屠門中,逗留在大殿的入口。” “它難道就是幽冥錄中提到的守在生死大殿入口的衛士?可是書中提到了兩個衛士呀?”妙歌有些驚異于眼前的一切,雖然擁有著巨大的影子,但是還是讓人很難對它心生畏懼。妙歌想到了童年的白澤,他的身體內也駐扎著一個巨大的靈,甚至大到背負著整個長安。 胖貓慢悠悠的走近,空靈碧綠的眼睛,深不見底,幽幽的審視著白澤和妙歌,這哪里該是一只貓應該擁有的眼神。 貓突如其來的張開嘴,竟是一個稚嫩女童的聲音“擅闖生死大殿,該當何罪?” 白澤和妙歌一時間都沒有接話。只是謹慎的盯著這只小東西。 “放他們進來。”是一個有些古怪的聲音,透過石壁,百轉千回的傳了過來。 貓翻了個白眼,嘴角抽動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屑一顧,發出了輕輕的“嗤”的一聲,轉過身去。 狹窄的環形走廊中間的巨型石柱上,突然整齊的裂開了一道縫隙,吱嘎嘎的越開越大,不一會兒就露出了一個明亮異常的殿堂。殿堂內飄來一陣淡淡的奇楠之香,悠悠轉轉,沁人心脾,竟聞得本來十分緊張的妙歌,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師傅,好香啊~~” 可是白澤卻沒有說話,臉上微微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牽著妙歌,跟著貓,緩緩的步入大殿。 殿堂巍峨宏大,除了正中的一口徐徐冒著裊裊白煙的大鼎,和大殿盡頭的一方寶座,整個大殿再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格局非常的威嚴肅穆。 可是妙歌卻覺得,這個所謂的生死大殿,恐怕是幽冥界里最讓人舒服的地方了,不僅溫暖,甚至有些溫馨了,不僅僅是這奇楠的香味兒,還有這殿堂兩側的一道道火柱。 這里沒有火把,也不靠夜明珠照明,而是靠著一道道直通大殿的頂端的火柱。火焰像溫柔跳躍著的盛開花束。每一個石柱都被一層火焰完整的包裹在內,不僅照的殿堂內燈火通明,而且也讓空曠異常的大殿變的十分溫暖。 只是這里的墻壁,讓妙歌有些奇怪,雖然眼目看起來是青石堆疊而成。但是在火光的照射下,竟能看出來有輕微的涌動,就像清風徐來的湖面。 胖胖的黑貓,不再理會白澤和妙歌,優雅的慢慢的走在中間寬闊的滕紋甬路上,尾巴漫不經心的豎著,漸漸走向高處。 “知道生死大殿為什么叫生死大殿么?”寶座的方向再次傳來那個有些古怪的聲音。那里有一個帶著深色兜帽的人坐在正中央,人臉深深的藏在兜帽里面,披風將身體的大部分都蓋住了。 妙歌輕輕晃了晃白澤的手“師傅...為什么呀。” “人生兩態,非生即死,你是想強調,這里是掌管生死的地方。”白澤的聲音不急不躁,不大不小,但是在大殿內竟然顯得有些悠揚。似乎是這些墻壁在將聲音變成曲調。 “白澤。”聲音似乎在查閱著什么,而現在終于查到了,“那個...那個...竟然是你。”不知道為什么,寶座上的聲音突然有些不安。 “咳...咳...那你知道,莫月容為什么出不去嗎?” 妙歌忽然覺得有哪里不對勁,拉了拉師傅的袖子,這個聲音聽起來似乎是來回走動的,但是坐在寶座上的人,卻沒有動。 白澤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笑了笑,繼續說道“莫月容有舍不下的東西,也許是容貌,也許是能力...” “太聰明了。”兜帽再次傳來聲音,似乎有點小激動,伏在兜帽旁邊的貓,連頭都沒抬,又發出了嗤之以鼻的聲音。 妙歌松開了白澤的手,納悶的朝著寶座走了過去。白澤也并不阻攔,只是打量著四周。 “誒誒誒...你干嘛?退回去!”寶座傳來的聲音,開始有些驚慌起來。“幽冥大帝的話你聽不懂嗎?快快退回去。再不退回去..”聲音的主人,抬眼看著妙歌,發出了氣餒的聲音,“我可就露餡了...” 妙歌站在寶座后,靜靜的看著地上的另一只小東西。這張臉... “噗嗤”妙歌輕聲笑了出來,忍不住把手放在它一臉囧像的腦門上,拍了拍,又好笑又好氣的看著它,“你是誰?” “看不出來嗎?我是一只八哥犬。滿意了嗎?!”狗不理妙歌,轉身扭著胖屁股,負氣的也跳上寶座,前腳交叉,頭重重的趴了上去。貓驕傲的又哼了一聲,頭尾相接的縮成了一個蒲團。似乎這一切都在它的意料之中,實在沒什么再值得好奇的了。 一只胖貓一只胖狗,一左一右的,就這樣趴在兜帽的兩邊。 妙歌伸出食指和中指,猶疑了一下,緩緩的將兜帽挑開了,什么也沒有。兜帽在寶座上堆做一團,沒了最初的人形。 “彌若和般幽。”白澤一只手背著,另一只受傷的手自然的垂在腹部,緩緩的走了過來,解開自己手上纏繞著的白布,上面粘著少量的血跡,拎到了八哥犬的面前。 八哥犬的眼睛向上瞟了一眼,假裝不以為意“干嘛?”緊接著眼神,卻忍不住一次再一次的向那塊沾著血跡的白布瞥去。 白澤將布輕輕觸碰在了狗抬起的鼻尖上,白布上的血立刻消失不見了。 “你別以為你了不起,我就怕你哈,我只是在我的地盤,接受了你的賄賂而已。我平時可是不沾血的,只是,你的血...味道比較好而已。”滿臉囧像的八哥犬前爪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仰起臉來看著白澤“我是彌若。” “幽冥大帝呢?” “出去玩了。” ... ... “去人間歷練了,聽起來好一些了嗎?”彌若看起來還是有些煩躁,似乎是精心準備了很久的把戲被毫不留情的戳破了的緣故。 “如何才能離開這里。”妙歌忍不住蹲在了縮成一團的黑貓的旁邊,手懸在半空,似乎是想摸,卻又停下了。烏黑光澤看起來柔順至極的毛皮,摸起來,是冰冰涼涼的,還是溫熱的呢?妙歌覺得自己的想法正在遠離自己的問題。 彌若輕哼了一聲,強迫自己把嫉妒的目光收了回來,繼續看著白澤“女人,就是這樣!” 般幽聽到了這句話,打了個哈欠,也站了起來,將肚子收了進去,四腳伸的筆直,勾住寶座上不知是什么動物的皮毛,身體使勁的向后坐去,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幽幽的開口道“女人,怎么了?女人都是很有眼光的。”說著鼻尖湊近了妙歌的懸而未落的手指,聞了聞,鼻尖沁涼如水,蹭在了妙歌的指腹之上。 “你們想出去。需得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