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174夜半刺客,郝甜救百里羨(二更)
見郝嵩不想走,還要讓小花花接任靈女之位,郝甜和阮氏就只得擱淺先前的離開計劃,而是為眼前的事情謀劃。 郝甜讓小花花吩咐金麟衛(wèi),將住在驛館里的胖牛等人接進宮來,同時帶話給大昱的使臣,讓他們先行回大昱。 畢竟使臣們前來喝喜酒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 先前不走是郝甜被軟禁在大晟的皇宮,他們不敢走,怕回去無法交差。 眼下既然郝甜無礙,他們就可以放心地離開了。 大晟的皇宮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自家人的地盤了,郝甜就搬去阮氏的椒房殿,住在公主的寢殿太遠,來來回回不方便。 特別是三小只也不愿分開睡。 橙花、紅纓、青繡三人,郝甜都把她們放在阮氏身邊。 阮氏現(xiàn)在是大晟的皇后,但手邊卻沒有可用之人,大晟這邊的人,除了金麟衛(wèi),其余的人都不放心用。 胖牛和江湖及江朝三人畢竟是外男,只得住進了郝風所在的皇子寢殿。 郝甜讓江湖和江朝兩兄弟隨行保護郝風。 周信厚和柳英格兩位尊者離開了驛館,卻沒有進宮來,而是隱在暗處,隨時等候郝甜的召喚。 至于安璃郡主,她不愿同使臣們回大昱,帶著自己的行李和護衛(wèi)們,厚臉皮地蹭來了皇宮。 郝甜趕也趕不走,就隨她去了。 一行人忙活了半日,才安置下來。 大家在椒房殿里圍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晚飯。 誰都沒講規(guī)矩禮儀。 椒房殿里的內(nèi)官宮女們見狀,內(nèi)心里很是鄙夷,只覺得不愧是鄉(xiāng)巴佬! 原先,這群人還敢當面含沙射影地吐槽,這會兒卻老老實實地閉緊嘴巴,把話往心里吞。 晚飯過后,郝嵩又找金麟衛(wèi)的指揮使確認一遍明日的靈女繼任儀式。 阮氏和郝甜看到郝嵩這般迫不及待的激動勁兒,交換了眼神,卻也沒說什么。 入夜,郝甜帶著三小只睡覺。 阮氏和郝嵩大婚不久,郝嵩逗了一會兒三小只,就把她們送給郝甜,他則是摟著親親娘子睡覺覺。 君王夜夜溫柔鄉(xiāng),日日不早朝。 郝嵩有了個新夢想! 半夜三更的時候,郝甜被一道來勢洶洶的殺氣給驚醒。 她夜里本來就淺眠,自打恢復了武功,靈敏度更高。 所以,就算是極細微的聲響或是氣息,她都能感知得到。 郝甜喚來紅纓守著三小只,自己尋著那道殺氣而去。 那道殺氣竟然真的是奔皇宮而來,并且,直奔郝風所住的皇子寢殿而去。 難道是刺殺郝風的? 郝甜驚了驚,快速飛身而去。 但是—— 郝甜還是去晚了一步。 皇子寢殿里,百里羨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胖牛跪坐在地,一臉呆愣。 江湖和江朝也暈厥在地。 另外,守在皇子寢殿的金麟衛(wèi)也紛紛暈厥。 甚至于還暈倒了一批蒙面的黑衣人。 郝風! 郝甜直奔寢殿內(nèi)室。 卻發(fā)現(xiàn)郝風還在呼呼睡覺,根本沒醒來。 郝甜心下稍安,她感知到那一道來勢洶洶的殺氣已經(jīng)遠走,毫無蹤跡。 那道殺氣像是刻意一般,先前一直隱藏著盡量不外溢,到了皇子寢殿附近才完全外放。 并且如颶風過境一般,狠準快地“席卷”了一遍郝風的皇子寢殿,就急速離開了。 不知為何,郝甜莫名覺得那道殺氣之所以溜得這么快,好像是在怕她…… 一種熟悉之感涌上心頭,郝甜想起了在徐氏密室的那一夜,與今夜有似曾相識之感。 顧不得多想,郝甜先招來一批金麟衛(wèi),處理現(xiàn)場。 趕來的金麟衛(wèi)震驚不已! 竟然有人悄無聲息地潛進了他們鎮(zhèn)守的皇宮,還悄無聲息地壓制了他們的同伴! 到底是何方刺客? 百里羨是眾人里情況最不樂觀的。 郝甜讓兩個金麟衛(wèi)把他抬進屋子,再讓他們?nèi)フ埲钍线^來。 沒辦法,胖牛懵逼了,整個人都不對勁,怎么叫他都沒反應,但他卻沒有受傷,郝甜也就把他扔在一邊暫時沒管了。 眼下,就只剩阮氏這一個大夫了。 阮氏匆匆趕來,先給昏迷的百里羨診治了一番。 “阿甜,他的部分靈力被吸走了,造成筋脈逆行,靈力反噬,隨時有生命危險。”阮氏皺著秀氣的眉頭。 “那該怎么辦?”這個時候,郝甜忽略了阮氏為何會知曉“靈力一事”。 阮氏有些不情愿地回答:“你喂他喝下你的血,再給他輸入一成靈力,可保他性命無虞。” 郝甜又驚又疑,但此刻百里羨的命要緊,她壓下心中的疑問,聽話照做。 忙完,郝甜只覺疲憊不已。 百里羨蒼白得毫無血色的俊臉卻慢慢開始有了血色,烏紫色的薄唇也開始慢慢泛紅。 郝甜吁出一口氣…… 阮氏見百里羨無恙,才去診治其他人。 江湖和江朝以及鎮(zhèn)守皇子寢殿的金麟衛(wèi),其實都并無大礙,不過是承受不住那位刺客的靈力威壓,才一個接連一個地暈厥了過去。 阮氏一來,就看出了大概,所以才先給情況危險的百里羨診治。 阮氏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給每人發(fā)了一粒藥丸,讓他們服下。 其實,阮氏在椒房殿就感知到了那一道殺氣。 而她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趕過來,就是知道自己來了不僅幫不上忙,反而還討不著好。 那個刺客的洶涌靈力,只對練過武功,修煉了內(nèi)力或是靈力的人才有壓制和吞噬作用。 對于普通人,根本沒有作用。 而郝風就是個沒有習武的普通人。 阮氏不似郝甜那般猜測刺客的目標是郝風,她猜刺客的目標是百里羨。 如此,兩個靈力洶涌的人相對,就相當于是神仙打架! 凡人湊上去,除了幫倒忙就是送死! 郝甜在百里羨的床邊守了半夜,直到清晨,她見百里羨的面色恢復紅潤,這才頂著黑眼圈出門而去。 兩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守在門外,二人都已經(jīng)去下了蒙臉的布巾。 郝甜認得其中一個,是百里羨的護衛(wèi),輕功很好的無跡。 無跡看到郝甜出來,向她抱拳,無比感激的地道:“多謝公主搭救我家公子。” 郝甜擺擺手,“無跡,你知道昨晚來的是誰嗎?又是為何要沖百里羨而來?” 無跡解釋,“公主,昨晚來的是一位噬靈傀儡,公子自打那年中元節(jié)晚上開始,每年的中元節(jié)晚上都要忍受一次血脈逆行之苦。” “在這晚之后,公子接連幾日都很虛弱,噬靈傀儡趁機來奪走公子的靈力。” 郝甜大驚! 又有一位噬靈傀儡? 百里羨不是說這東西極難連成么! 可是有一有二再有三,郝甜感覺她遇到了爛大街的噬靈傀儡! “百里羨怎么不同我說這事?”郝甜想起前天就是中元節(jié),而昨天白天的百里羨看起來挺正常的,郝甜根本沒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 “公子不愿讓公主知道,自是不想讓公主擔心。”無跡實話實說,卻并不帶任何的指責。 他比瑤琴看得清一些,也知道自家公子的用意,并不會因此怨怪郝甜。 “我知道了。”郝甜看一眼無跡,問了一句:“你有沒有事?” 郝甜昨晚趕來的時候,看到暈倒了很多的黑衣人,不用猜,都知道是百里羨身邊隱在暗處的護衛(wèi)了。 無跡搖了搖頭,“多謝公主關(guān)心。” “你且先照顧著百里羨,有需要就來找我,我先回去休息。”郝甜留下一句話,一臉疲倦地回去補眠了。 屋內(nèi)。 百里羨已經(jīng)睜眼醒來,他其實很早就醒來了,他也知道郝甜夜里一直守在他身邊。 他也聽到了郝甜對無跡說的話。 心中,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暖意…… 郝甜這一覺,睡到了下午。 她給百里羨放了一碗血,又輸送了一成靈力,消耗不少。 阮氏昨晚給她吃了好些藥丸,郝甜并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功效的,卻知道吃了藥丸之后,除了身體感覺疲累之外,倒是沒有其他的不適。 現(xiàn)在,補了一覺,郝甜又覺得神清氣爽,沒有任何不適之感。 郝甜的心中,不禁有了個大大的疑問。 她家阿娘,好像越來越厲害的樣子……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呢? 難道是最近當了皇后才這般厲害? 對于這個猜想,郝甜卻是不太相信的! 她總覺得是自家阿娘先前藏得太深了! 郝甜起床,洗漱洗東西后,才出門去。 郝嵩帶著四小只在殿外玩,系統(tǒng)君獒寶也來了。 阮氏不在椒房殿,郝甜問了宮女,才知她在郝風的皇子寢殿,是去給昨晚的那些人看診去了。 郝甜也就往皇子寢殿而去。 阮氏又給昨晚被刺客壓制的那些人探了脈,發(fā)現(xiàn)都沒有異樣了,這才放心。 “阿娘……”郝甜趕到的時候,阮氏正好忙完。 “阿甜,把手給阿娘探一探。” 阮氏發(fā)話,郝甜就乖乖地伸出手。 “嗯,基本無礙了,注意著腕部傷口,別碰水。”阮氏面色一片輕松。 “嗯嗯,知道了。”郝甜縮回手,接著道:“阿娘,百里羨怎么樣了?” 阮氏來了一句:“死不了。” “……”郝甜這才察覺出阮氏對百里羨有不滿。 百里羨啥時候惹到自家阿娘了? 郝甜默了默,繼續(xù)問:“阿娘,胖牛您給他看診了沒?他是受刺激了么?還有,這么多人都受不住暈厥過去了,他怎么沒事?” 不會是……噬靈傀儡壓制不住胖牛的魁梧身軀,只能壓制住胖牛的腦子…… 所以……胖牛才傻了? 后面的話郝甜憋住沒說出來,因為她覺得可能會毀了胖牛的形象。 阮氏回答:“胖牛沒事,可能被嚇著了,至于他為何會這般,就得問他了。” “哦哦!那我去瞧瞧胖牛!”郝甜就這么走了,再次忘了問阮氏為何知曉那么多。 阮氏看著郝甜離去,松了口氣…… 她得想個完美的謊言圓住。 胖牛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叮囑了不準人打擾,兩個內(nèi)官和一個金麟衛(wèi)守在門口。 金麟衛(wèi)看到郝甜來了,上前行了一禮。 郝甜的身份,當?shù)闷鸾瘅胄l(wèi)的行禮。 郝甜擺擺手,“無須多禮。”說著,郝甜又對兩個內(nèi)官說道:“去準備些吃的過來。” “是。”兩個內(nèi)官領命而去。 郝甜輕輕地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胖牛蒙在被子里,蜷成一團。 郝甜看著床上的一座“山”,挑了挑眉,卻沒有說話。 看情況,胖牛是鬧上情緒了…… 郝甜往房間里的桌邊椅子上大馬金刀地一坐,霸氣側(cè)漏。 她不說話,靜靜地盯著胖牛這座“山”。 一盞茶的功夫后,床上的“山”動了動。 郝甜卻不動,也不說話。 床上的“山”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動靜,不得已,又動了動。 郝甜依舊不動不說話。 床上的“山”只覺得好尷尬。 一個圓圓的腦袋,從“山”里面冒了出來,睜著一雙清明的眼睛,又惱又尬地看著郝甜。 恰在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花醴公主,吃食準備好了。” “送進來。” 兩個內(nèi)官推門而入,手腳麻利地將食盒里的食物擺放在郝甜面前的桌上,再利落地出去,關(guān)上門。 郝甜這才幽幽地看向床上的“山”,胖牛已經(jīng)把圓腦袋縮進了被子里的。 “起來吃東西,沒有什么是一頓飯解決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多吃幾頓!”郝甜的語氣豪爽不已。 床上的“山”動了動,扭捏了一陣子,然后—— 胖牛將被子一掀開,大步流星地走來,在桌邊坐下,左手拿勺,右手拿筷,左右開弓,大快朵頤。 郝甜微微笑地看著胖牛吃東西。 她就知道胖牛是在裝睡,并且鐵定是餓了。 只不過這個時候沒人來給他鋪個臺階,他是不好下來的。 等胖牛吃飽喝足,郝甜閑閑地問了一句:“啥事讓你這般糾結(jié)?還鬧上脾氣了!” “我……”胖牛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半路卻還是忍住了。 郝甜挑眉,“怎么,連我都不能告訴?” 胖牛立馬搖了搖頭。 “那你糾結(jié)個毛!”郝甜連粗話都用上了! 以前在軍營里,一群三大五粗的大老爺們在一起,葷段子粗話都是隨口而來。 原主和胖牛這種年輕的夾雜在里面,為了合群,也是有樣學樣。 但是,他們那會兒不過是十四五歲,稚嫩得很,有點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般,學模學樣卻怎么也學不來。 反倒是隨著年齡的增長,現(xiàn)在二十好幾歲了,成熟了,才能罵出那種調(diào)調(diào)與味道。 郝甜倒不是年齡到了才開臟腔,而是她喜歡那人不帶臟字的那種花式罵法。 胖牛只覺得郝甜這一句臟話,對他有醍醐灌頂之功效,他瞬間就想通了,也不再糾結(jié)了,他道:“老大,我昨晚看到我爹了。” “你爹?”郝甜沒想到胖牛突然提這么一句話,她狐疑道:“你確定你昨晚是看到你爹了,而不是夢到你爹了么?” 郝甜想起昨晚上的胖牛那一臉懵逼的樣子,要是解釋成他還在做夢,并且夢游了,好似也能解釋得通。 胖牛被郝甜這么一問,自己也就有些不確定了,“老大,你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做夢了。” 郝甜:“……” 為了一個夢,糾結(jié)這么個大半天,還鬧上脾氣了? 這出息! 郝甜在心里吐槽,隨即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勁,她重復先前的問題:“胖牛,你以前不是說你爹沒了么?既然如此,你夢到你爹給你托夢不是挺正常的嘛!那你干嘛要失魂落魄這般久?” 難道胖牛他爹是來托夢,催促胖牛娶媳婦的? 畢竟胖牛年紀來了,郝甜也只能往這個上面猜想。 哪知胖牛卻立馬辯解道:“老大!我爹沒死!我沒說過這句話!” “吁……胖牛,別激動,那是我聽錯了,或是誤會了你說的話,對不起,我給你道歉哈!別放在心上。”郝甜看著胖牛這激動的小模樣,立馬道歉哄人。 只不過,郝甜的腦中卻浮現(xiàn)一個場景。 那還是在大昱的西北境前線大戰(zhàn)之時,那一晚,正是一場大戰(zhàn)結(jié)束,劫后余生的一群人圍著火堆,思念親人,慢慢地就聊到家人的話題。 有人問了胖牛一句:“胖牛,你家里還有誰啊” 胖牛傷感地回答:“沒有誰了。” 胖牛說這句話時,原主也在場。 郝甜借著原主的記憶,就自動理解我胖牛的爹娘都沒了。 哎——好大一個誤會啊! 郝甜囧了囧,只得繼續(xù)安撫道:“胖牛,你爹昨晚在你夢里對你說什么了?讓你今日如此不正常。” 胖牛想了想,才道:“我爹他也沒說啥,就是想要殺我!” 這般說著,胖牛又覺得不對勁了,“不對!我昨晚不是做夢!夢里哪會有那樣真實的感覺!” 郝甜心下一驚,試探地問了一句:“胖牛,你說的要殺你的人,不會是昨晚那個刺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