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麻煩上門
自從和阮氏交談一番,郝甜連續幾晚都做了同樣的一個夢。 她夢見郝嵩變成了絕世渣男陳世美,還娶了公主,成了錦衣玉食的駙馬,去哪都是前呼后擁。 阮氏變成了下堂婦秦香蓮,日日以淚洗面。 而弟弟郝風被公主教養成紈绔,自己成了沒人要的小白菜。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郝甜被她的夢給雷得不要不要的! …… 阮氏給自己開了個新藥方,恢復速度漸長。 郝甜自此認證,阮氏的醫術是要高于縣城大夫級別的。 阮氏的身體逐漸康復,腹中胎兒也沒出現異樣,這讓郝甜安心不少,但焦慮卻并沒有因此而散。 郝嵩和郝風動向成迷,郝甜倒真希望如阮氏所說,郝嵩是為了外室而拋棄妻女,他變成渣男都沒關系,這樣至少不必擔憂這父子二人的安危。 若事實并非如此,怕是潛藏著更大陰謀,而這父子二人遭遇堪憂。 郝甜觀察了阮氏幾天,沒瞧出她的格外反常之處,只是怨念漸長,怨婦的氣質越來越濃…… 并且,阮氏自從回來后從未出過門,郝甜怕她憋壞,想著辦法哄她出去走走,也沒成功。 看樣子,她這個阿娘真的很受傷…… 母女二人都身體欠佳,郝甜也沒多去想那些對目前來說根本不現實的事情,她現今的主要任務,就是調養身體,順便種種田。 ※※※ 這天,郝甜剛給她的九宮格土地都澆了水,就聽到一陣爭吵。 抬頭一看,只見木閘門邊聚集了一群人。 一個穿金戴銀的貴婦人帶著一群家丁站在進村的木閘門外,氣勢洶洶,像是隨時要動手打人。 劉癩子守在門邊,低頭低腦,不見往日的村霸架勢。 對方人多勢眾,又不是本村之人,僅在小蝦村里能橫行霸道的劉癩子明顯地慫了…… 這群人不把劉癩子放在眼里,反倒是被怒目圓睜的胖牛給震懾住了。 郝甜覺著胖牛和劉癩子相處多了,他的身上似乎也多了幾分無賴的氣質,搖了搖頭,真是近墨者黑。 “喲!這不是茍家四姨娘嘛!什么風把您老人家給吹回來了?”郝甜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笑得痞氣。 那貴婦人就是郝老婆子的二女兒郝夏,給鎮上的茍員外做了第四房小妾。 按輩分,郝夏是郝甜的二堂姑,郝甜小時候還管人叫姑,但自打郝夏當了員外家的姨娘,就不準郝甜這么叫了。 郝夏嫌貧愛富,發達了就不認郝家二房,說是厭煩窮親戚打秋風。 其實,郝夏想多了。 郝甜她家就算再窮,也不會找郝夏借銀子的。 按照郝嵩的話說就是,貧賤不能移,他肚子里裝滿了圣賢書,也很是嫌棄郝夏這種一心攀高枝,甚至為了銀子不惜給人做妾的人。 郝甜覺得,就單論郝嵩和郝夏這互相嫌棄的脾性,怕是不分伯仲,真不愧是一家人啊! “你是郝甜?”郝夏面露迷茫,眼前的少女根本無法與她記憶中的“男娃”重疊。 其實也不怪郝夏認不出郝甜,她十四歲就被人用一頂小轎送進了茍員外后院,那時郝甜不過兩歲。 至今整整十四年,郝夏回娘家的次數,一只手就能數得過來。 郝夏上一次見到郝甜,還是郝甜十歲的時候。 “難得茍四姨娘還記得我。”郝甜故意在“茍”這個字上用了重音。 “小丫頭片子,還會耍嘴皮子!”郝夏的丹鳳眼微瞇,眼中迸射出毒辣的光,她伸手指了幾個身后的家丁,“你們幾個,撕爛她的嘴。” “是!”家丁們作勢上前。 一言不合就讓家丁動手打人,很是符合茍員外家的家風。 胖牛立馬攔在郝甜身前,拿燒火棍指著那幾個想要對郝甜動手的家丁,恐嚇道:“上一個死在我這根燒火棍上的蠻夷,腸穿肚爛,活生生疼了三天三夜才咽氣。” 幾個家丁一聽,明顯地一頓,面面相覷,不敢上前。 軍營里回來的人,身上的狠戾勁兒,是他們這幫平時仗著員外老爺的勢力而橫行霸道的家丁們難以企及的。 郝夏見狀,抬腳沖著離她最近的一個家丁屁股上猛然一踢,“愣著做什么,不就是條看門的狗嗎!有什么好怕的!給我打,狠狠地打!” 聞言,郝甜皺了皺眉,她出言給胖牛助威,“胖牛,記住哈!只要是對方先動的手,你就往死里打!打死活該!” 竟然敢說老子最賢惠的小弟是看門狗,簡直是找死! “好嘞!”胖牛應聲,手中的燒火棍作勢要襲擊…… 家丁們紛紛主動出擊,同時還在想,說好的等我們先動手呢? 然而,胖牛卻是虛晃一招,中途就收了手,等到家丁們反應不及,第一波攻擊已經發出…… “那,可是你們先動的手,我是正當防衛喲!”胖牛用燒火棍接住一個家丁的砍刀,朝對方扮了個鬼臉。 接下來,場面就混亂了…… 郝甜爬上樓梯,免得被波及,她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混戰,絲毫不慌。 郝夏被兩個丫鬟扶著站遠了些,也是怕被誤傷。 胖牛游刃有余地與家丁們周旋,期間故意放放水,引得對方大意,再狠狠地收拾一下。 他自己是皮一下,很開心了。 但家丁們卻很受苦了。 郝甜看著頗覺好笑,心想胖牛最近可能是憋屈壞了,正需要出出氣,哪知正好有送上門的rou靶子! 郝夏瞧著混戰中的家丁們越來越勢弱,急忙把還未派上場的另幾個家丁也指派了去。 對手增加一倍,胖牛并不慌。 有兩個得了郝夏指令的家丁直奔郝甜,被胖牛發覺,給攔住了。 “胖牛,差不多玩兒夠了,速戰速決吧!”郝甜打了個哈欠,太無聊了…… 胖牛聞言,收起玩心,燒火棍舞到飛起,敲得一眾家丁們骨頭碎裂,最后,一個完美的回旋踢,收工! 家丁們躺倒一大片,哀嚎不止…… “你,你,你……”郝夏指著郝甜,震驚得語無倫次。 這可是她家老爺引以為豪的一隊家丁,鎮上無人不怕的啊! 怎么就……就被打趴下了? 她回去怎么跟老爺交待啊! “郝甜!反了你了,竟然敢動我家老爺的人!”郝夏身邊的一個丫鬟沖出來斥罵。 這茍員外家里,多得是狗仗人勢的家奴。 “一個奴才也敢直呼老子的名字,胖牛,掌嘴!” 你主子想要撕爛老子的嘴是不可能的! 但老子想要“啪啪”打臉你主子,是輕而易舉的! “好的,老大。”胖牛身影一閃,人已經到了那小丫鬟面前,揮手“啪啪啪”,一連扇了人家好幾個大耳光子,又迅速閃開。 動手打了女人,胖牛也不慌。 老大說了,好女人才算女人,壞女人都是渣渣! 那小丫鬟只覺眼前黑影一閃又一閃,臉上就被扇了耳光,火辣辣的疼的厲害。 尖叫都來不及,在震驚與疼痛之中,她的喉嚨里久久沒能發出聲音,就像是被人點了啞xue一般。 “郝甜!誰給你的膽子!”郝夏終于緩過神來,她不明白郝甜為何變得如此粗暴。 難道經歷巨變,轉了性了? 對于郝甜軍中歸來被驅逐一事,郝夏是知情的。 她這些年雖然極少回娘家,但對家里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大房雖然搶了二房家產,但被郝甜反擊而在小蝦村遭受村民排擠,郝老婆子求助于郝夏,所以她今兒個才帶了這么多人來,意欲讓郝甜嘗嘗苦頭,可還沒碰到郝甜分毫,她的人已經損失慘重。 看來惡的不行,只能報官了。 縣衙老爺那,她還是有幾分薄面的,郝夏如是想。 “茍四姨娘,難為你一片孝心,時時想著為娘家人作威作福,欺壓鄉鄰,別人都怕茍家,老子可不怕,今兒這事,見官去吧!”郝甜眼見郝夏低頭沉思,心知對方肚子里肯定憋了壞水,這貨必然還要后續發難。 郝甜沒閑心處理一波又一波的麻煩,干脆一勞永逸地解決了。 見官? 郝夏唇角彎了彎,看向郝甜的眼神中,目露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