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翻車了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196
換成苗從殊現在,恐怕會做得更絕。 不過比起忘恩負義的妖王,天道更加惡心。 天道為徹底控制郁浮黎,便試圖逼瘋他。 它奪走‘苗從殊’的記憶,又為他安排無數所謂的‘命定情緣’,逼迫郁浮黎去看他心愛的道侶同別人在一起。 可是沒有記憶、修為和根骨的‘苗從殊’無論天意如何、不管命運怎么安排,他始終不動心。 天道費盡心機,一次次抹去他的記憶,排演一場又一場至死不渝的愛情,‘苗從殊’卻如同場外的觀眾看戲臺里的演員演得至情至性,他自己始終無動于衷。 每過幾百年、幾千年,‘苗從殊’會因各種意外誤入昆侖,結識郁浮黎。 每次都是一見鐘情。 天道氣得發瘋,不管它如何煞費苦心的安排,結局根本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仿佛是一個死循環,除非有人魂飛魄散,否則‘苗從殊’永遠對郁浮黎一見傾心,他們永遠會相愛。 天道曾煩得試圖殺了‘苗從殊’,一勞永逸。 可當時的郁浮黎越來越瘋,竟也跟著失去記憶,卻在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中堆積他對天道的恨意。 監控著郁浮黎的天道時常膽戰心驚,因為抽取出來的神力帶著無盡的仇恨和扭曲的暴虐,害它反被污染和侵蝕。 明知危險,天道已無法脫身。 雙方之間的仇恨,至死不休。 朱雀王的記憶是天道搞怪,那些記憶原本屬于八百年前的‘苗從殊’和郁浮黎。 昆侖赤地千里,‘苗從殊’便費心栽種樹苗,昆侖林木成蔭。那株結無數葫蘆果的老樹,是他親手把種子扔進土里。那鏡湖里的第一尾銀魚,也是‘苗從殊’從南海歸墟深處帶回來放進去的。 曾經天寒地凍、冰雪萬里的昆侖,到如今天材地寶遍地的昆侖,全是‘苗從殊’一點一點為郁浮黎造出來的仙境。 他哪里舍得心愛的道侶生活在惡劣的環境里? 這便是苗從殊的識海為昆侖的原因。 同樣一次次失去‘苗從殊’、又會再次愛上他的郁浮黎,潛意識里維護著苗從殊送給他的昆侖。 他把昆侖煉作識海,如此方能脫離天道困縛。 惡意化作兇獸,被驅趕至昆侖山脈深處,不許它們破壞苗從殊的昆侖。 最后一次再見面、再相愛,便是十一年前—— 至如今。 觀看幻境的苗從殊,腦殼痛得快爆炸,幾百年前、幾千年前、幾萬年前,無數次遇見、相愛和忘記,記憶紛紛回來,充塞著腦袋,痛得幾乎不能呼吸。 比回來的記憶更痛的是心臟,萬箭穿心也不外如是。 苗從殊:“郁浮黎。” 他喊著,像第一次根骨被廢,被關在地宮里,逐漸忘記時那樣一遍遍喊‘郁浮黎’。 地宮的符文陣法是苗從殊親筆刻錄。 無數日夜里,嘴里念著‘郁浮黎’,然后刻下符文,藏起他們之間的回憶。 接著撕下一縷神魂,令神魂重復把他們后來的記憶也刻錄在陣法里,等待哪天回來,重新拿回記憶。 “————郁浮黎。”苗從殊以為自己在嘶吼,以為聲音一定很響亮,實際上小如蚊吶。 幻境隨著符文逐漸消失,如煙火燃到最盛時,剎那間熄滅。過往如云煙散盡,地宮里只剩下匍匐在地、一動不動的苗從殊。 薛聽潮走過去,蹲下來,雙手剛觸碰到苗從殊的肩膀,心臟忽地一疼,他低頭看,心口被一柄斷劍穿過,苗從殊執著那柄斷劍。 苗從殊淚流滿面,眼睛紅紅的,只有冰冷的恨意:“我真討厭你們。” 自以為是的愛便要求他回應,不容拒絕,反過來恩將仇報,還好意思說‘愛他’。 薛聽潮嘴唇抖了抖,露出屬于溫錦程要哭不哭的委屈表情:“小殊,”他扯住苗從殊的袖子,想再說些什么,但苗從殊起身、后退,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