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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這輩子,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無數次,無數次,無數次在問,那個永遠等不到的答案。 不知道什么時候雨已經停了,被洗刷過的天幕格外清澈,漆黑的夜出了星。當肖辭抬起頭來的時候,落入眼底的,就是滿天凄寒的星,一閃一閃,銀釘一般閃耀。 “雖然你見不到他,但當太陽升起時,你們沐浴著同樣的晨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在和你仰望著同一片星空。寶貝,你要相信,當你牽掛著他的時候,他一定也深深地愛著你。”時隔數月再一次想起mama的話,肖辭死死咬著牙,幾乎要把牙關咬碎,硬生生地,把眼淚一點一點地逼了回去。 一天找不到,就兩天,一年找不到,就兩年,三年,五年,十年…… 大不了,就找到他老,找到他死,倘若今生無緣再見,來世總還要再做兄弟的。 畢竟那是四歲就會換鞋給他穿的人吶… 第10章 肖辭坐在床角的陰影里,從滿天繁星一直到東方放白,才起身收拾,準備去學校。 身上難受得很,一量體溫,38度7。只好翻出床頭柜的小藥箱,用溫水沖了一小包退燒藥給自己喝。 他年輕,身體好,從前在老家時就是這樣,感冒發燒基本都是靠體質硬抗,因此今天也沒有去診所的打算。 再說,馬上就要上課了。 趕到學校的時候,走廊里已經沒有多少人了,班級門前尤其安靜。肖辭心里有點兒納悶,往常這個時候,只要上課鈴沒響完最后一聲,老師沒在講臺上摔板擦,教室里保準比養雞場還吵。 帶著疑惑推開教室門,嘩啦一聲,刺骨的涼水兜頭澆下,凍得肖辭渾身一個激靈。 塑料臉盆摔在地上,發出哐當聲響,肖辭攥上拳頭,閉著眼睛,依舊能聞到那水里刺鼻的味道——和著粉塵的發霉抹布味。 有人整他。 肖辭立在原地,衣角向下滴著水。 教室里鴉雀無聲。 兩三秒鐘過后,肖辭睜開眼睛,泛著血絲的目光在班里一一巡視。女生們不敢看他,匆匆低下頭去翻書,男生也是頂多偷瞥他一眼,一聲不吭。 一直到成歡踏著上課鈴沖進教室,見到肖辭站在教室口,一把摟住他肩膀,“磁兒,來這么早啊——你身上怎么是濕的?” “頭發、衣服,全濕透了……” 肖辭轉身大步走出教室,成歡原地愣了一下,看了眼班里的同學,連忙追了出去。 “消磁,消磁,怎么回事?”成歡上學是騎自行車來的,說話有點兒喘。他緊緊跟著肖辭,一路尾隨少年到了頂樓天臺。 晨風吹拂,少年發絲輕輕飄蕩。肖辭半個身子撐在扶手上,看腳下的大榕樹,看眼前郁郁蔥蔥的白云山,看那個上山的纜車,看天上的流云。 沉默良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成歡在不遠處陪他站了會兒,運動鞋鞋尖碾著地上的碎油氈。 “上了課,小辭,”成歡小聲說,脫下校服外套,過來拉他的胳膊,“你先穿我的吧。” “……帶紙了嗎?”肖辭扭過頭去看他。 “帶了,帶了,”見少年神色如常,成歡終于松了一口氣,笑逐顏開。 “帥的,”廁所里,入了秋的天氣,成歡只穿著件校服T恤,凍得抱身子,“你渾身濕透也帥。” “打住,”隔間門開著,肖辭背對著成歡脫下自己的外套、T恤,少年人的腰線窄而流暢,他用紙抽擦干頭發和身子,換上了成歡的校服外套。 一轉身,成歡立馬繃住身子不哆嗦了,肖辭沒看出來。 “果然…”成歡上上下下打量他,得出結論,“我感覺我這件外套穿你身上跟國際潮牌似的,果然人帥穿什么都帥。” “沒,”肖辭拉上外套拉鏈,覺得上身空空蕩蕩,有點兒別扭,“你辭哥很土的,不懂什么國際潮牌。” “嘿嘿,你還真嘚瑟啊,明明我比你大,你算哪門子的哥……”成歡跟在肖辭身后,抱著臂,笑得眼睛微瞇往教室走。 走到教室門口,肖辭站定,成歡的鼻子差點兒頂到他背上,“……” 屋里,英語老師正在黑板上書寫著同學們近日的錯題。肖辭手指關節微屈,在門上敲了幾下。 英語老師是一個干練的年輕女人,皮膚白皙,微卷的金發扎成馬尾,鼻梁既挺且翹,她聽到聲音,一扭頭,于鏡片下向肖辭投來犀利的目光。 “遲到了,你…”她聲音一頓,顯然是忘了肖辭的名字。 “十分鐘,”她看了眼手表,“說說吧,怎么回事兒?” 班里安靜得嚇人,同學們緊張地盯著矗立在門口的肖辭,目光在他和英語老師身上來回切換。 三班的同學向來上課當下課,下課當過節。上課時就沒把老師們放眼里過。卻唯獨在兩個老師的課上不敢造次,一個是班主任老嚴,另一個就是這英語老師了。 怕老嚴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嚴”,現在的老師們基本上都有點兒“怕”學生,不敢跟學生說重話,更別說體罰學生了。都擔心萬一學生連同家長鬧起來,搞得自己難堪又費力不討好。 可是老嚴不一樣,老嚴不管這些。曾經班里有個男生公然跟歷史老師叫板,說他以后要學理科,學歷史沒用,搞得歷史老師在班里面子掛不住,回了辦公室,一委屈掉了幾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