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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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還好,隔得太遠,水榭里光線又暗,她哥應該看不清楚盒子里的東西。 她清了清喉嚨,尷尬地說,“這……這些怎么也一起拿過來了。不,我想問的是,你怎么來了。不,我的意思是,雖說兩國好多年沒有交戰了,畢竟風險太大,你實不該來南唐的。” “我是不該來的。但不來不行了。” 司云靖把木盒子放在池縈之面前的小桌上,直起身來,自嘲地說, “沒辦法,二十多歲了,沒老婆。好不容易選中了一個,半路還跑了。下官該怎么辦,清寧縣主教我。” 池縈之:“……”所以坊間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他路上聽去了多少?? 隔著兩步距離,司云靖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長裙曳地、烏發及腰、眼珠烏溜溜四處亂轉的佳人。 如此的熟悉,卻又如此的陌生。 知道她長得好,沒想到換回了女裝,舉手投足,簡直令人移不開眼。 岸上那個睿王一直盯著水榭這邊,把她看得如此之緊,是不是對她起了心思? 司云靖心頭一股股的暗火升騰,逼近了半步,開口道, “清寧縣主原本的聲音又糯又好聽,何苦吃藥壞了嗓子。怎么不說話了?再說一句聽聽看。” 池縈之:“……” 媽蛋。她就知道,他一定會拿她的聲音說事! 司云靖看了眼岸邊,又嘲道,“南唐睿王殿下,當代皇家最出色的皇子。呵,看起來和你熟諳得很。看來清寧縣主最近兩個月沒有虛度啊。” 池縈之:“……”這貨怎么回事,過了趟長江,突然吃了滿肚子火硝了?! 旁邊的令狐羽已經忍不住大笑起來,拿手在空氣里揮了幾下,“味道突然酸得很,簡直像是掉進了醋缸里。云副使,這是怎么回事啊。” 司云靖:“……哼。” 池縈之也反應過來了。 幾個月沒見面,剛見著人,話都沒說幾句,他這么咄咄逼人干嘛呢? 北周的皇帝,喬裝身份私訪南唐,在敵國的國界里還拽得人五人六的,當面質問她,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似的…… 也不看看他自己做的事,從放她出京開始,一步步謀劃著布局,把她圈進了正大光明的陽謀里,全天下都知道北周皇帝選中了清寧縣主。從頭到尾,他可是一個字兒沒跟她預先提過! 還真像樓思危曾經說過的那樣: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哼,憑什么呢。 這兒可是南唐國界,她親哥在岸邊盯著呢。 池縈之突然想通了,膽子也壯了,她立刻又坐回了主位,身板坐得筆直,伸手啪的一下,用力拍了一下面前的小桌。 “放肆!”她指著司云靖的鼻尖說,“云副使,你不過是區區一個五品文官,我可是大周朝廷冊封的縣主!誰許你說話如此無禮!” 向來乖巧的兔子突然咬人了,被咬的人猝不及防,不只是司云靖頓時啞了,就連旁邊的令狐羽也楞了一下。 池縈之坐得筆直,臉上的表情努力繃著,在桌子下面悄悄揉著拍疼的手,瞄了眼對面。 對面那位被噎到半天說不出話的樣子,好爽…… 擺在面前的大好機會,千載難逢。 她又更用力地一拍桌子,“放肆!我和睿王殿下親如兄妹,兄妹感情豈容你惡意揣測!羽先生,還不讓云副使跟本縣主致歉!” 司云靖:“……” 令狐羽干咳了兩聲,”這個,要看云副使愿不愿意致歉……” 池縈之當面把北周新帝指著鼻子罵了一通,暢快了。 憋了滿肚子的火消退了,她感覺揚眉吐氣,嘴上爽夠了,想想又有點害怕,在水榭里頓時待不住了,趕緊起身就要往外溜。 走了兩步,突然想起那枚玉玦差點又落下了,腳步一頓,轉身回來拿。 從打開的木盒里拎起玉玦,收進袖子里走出了幾步,眼看就要走出水榭,身后始終沒動靜。 她沒忍住,側過頭去用眼角悄悄地瞄了一眼。 司云靖站在原地,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背影,臉上沒什么表情,薄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 池縈之一回頭,兩人的目光直接撞上了,兩邊都沒想到,同時微微一愣。 隨即—— 兩人一個在水榭里站得筆直,一個停在水榭門邊,彼此都不甘示弱,互相瞪上了。 隔著五六步距離,你瞪著我,我瞪著你,跟兩只斗雞似的隔空互瞪了許久…… 噗嗤,池縈之沒忍住,笑了。 細微的笑容乍現,嘴角彎起一個甜美的弧度,如百花盛放的馥郁春光。 她隨即感覺不對勁,迅速收攏了笑容,一只手抓著玉玦,一只手提著裙擺,轉身就跑。 但穿袍子穿慣了,穿著長裙總是被門檻絆住,幾次慘痛的經驗后,見到高門檻就反射性地停步,拉裙擺,抬腳,小心翼翼跨門檻—— 沒等她跨完水榭的門檻呢,身后貼著耳朵傳來一個聲音,“令狐,幫我擋一下。” 一只結實的手臂從背后伸過來,直接把她卡在了門板和鏤空窗花之間。 唰—— 令狐羽嘆著氣拉下了窗邊的大青紗幔,穿堂風將兩層紗幔吹起,在半空中舞動不休。 池縈之被拉著手腕轉過身來,兩人身高差了一尺有余,她被整個圈在懷里,緊貼著胸膛,眼前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覺到男人熾熱的氣息噴在脖頸處。 豐潤艷色的下唇被直接重重地咬了一口。 “嘶——”這貨就是屬狗的!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掙扎著小聲說,“放手,放一只手……”掙脫了一只手腕,往大開的窗外伸出手,對著外頭拼命地豎大拇指。 司云靖把她壓在門板上,捻著小巧精致的右耳垂,湊過去不輕不重地又咬了一口, “做什么呢。跟你睿王表哥搬救兵?” “不,曲、曲師父……”池縈之喘著氣說,“給他個暗號,免得他誤會,一箭把你給扎穿了……” 司云靖:“……” 司云靖:“所以現在暗號給出去了,代表你安全無恙,他不必管?” 池縈之:“嗯。……嗯?不對,你別趁機做壞事!” “噓。好極了。”司云靖用帶著薄繭的指腹反復摩挲著潤澤鮮艷的唇瓣,吩咐說,“張嘴。” “唔唔唔……” 窗邊的令狐羽背過身去,扯著紗幔擋著窗口,對著湖面的粼粼波光,嘆著氣說,“云副使,我這個正使不應該是這樣用的……” 第65章 咸魚第六十五式 池懷安在湖邊踱步, 踱了幾步轉回來,驟然發覺水榭對著岸邊的窗紗幔放下了,青色紗幔飛揚, 擋住了水榭里的身影。 雖說附近有曲師父看護著,他還是放心不下, 匆匆沿著水榭步道趕過去。 還沒走到湖心水榭, 吱呀一聲, 雕花木門從里面拉開了。 池縈之神色恍惚地抱著個沉香木盒走了出來。 池懷安加緊步子走過去,“縈縈, 剛才水榭里怎么了,為何突然放下了紗幔?” 池縈之的聲音發飄: “……沒事。我們在……密談。” 池懷安放下了心,這才留意到她懷里抱著的雕花木盒,“留在北周京城的東西都拿回了?” “嗯。” 水榭的大門再度打開,里面的北周正副使節走了出來。 池懷安停止了交談, 護著meimei當先走向湖岸。 湖面刮起的夏日微風里, 除了水波蛙鳴, 隱約傳來一陣細碎的鈴鐺聲。 池縈之用余光瞄了眼身后五步不緊不慢跟著的‘云副使’,隔著輕軟的藕荷色衣袖, 摸了摸手腕處新戴上的風信子金手鐲。 回返白鷺別院的馬車里,細碎的鈴鐺聲跟隨了一路。 曲驚鴻半途現身,在馬車外敲了敲車廂壁,低聲說,“有人沿途尾隨。” 池縈之心神不寧了一路,正隔著紗簾盯著天上移動的白云發呆呢,被車壁敲擊聲拉回了現實里。 “有人尾隨啊……我猜到是誰指使的了。曲師父, 不用管他。” 曲驚鴻哼了一聲,頗為不贊同, “光天化日,不成體統。” 池縈之唰地在馬車里坐到筆直,雙手乖巧地放在膝蓋上,不敢吭聲。 她曲師父應該是忍了很久了,這八個字也不知道說的是大白天明晃晃跟蹤的事呢,還是剛才水榭里的事…… 放滿了京城舊物的沉香木盒子安靜地放置在她手邊,風信子手鐲被人套在她手腕上了,盒子里還有個腳鈴鐺。 如果回家被母親發現了,驚訝地問起,“跳舞的腳鈴鐺,怎么會被你丟在京城?”那才叫無言以對。 她趕緊把鐲子褪下,和腳鈴鐺一起藏在荷包里,盒子里只留了看起來很正經的一塊玉玦,半本手抄本,幾塊雞血石印章。 回到了白鷺別院,池夫人果然拿過去盒子,一件件地翻閱過了幾件正經物件,看起來不是很滿意, “就這些?” “就這些,沒其他的了。”池縈之把盒蓋蓋起,抱起來就要跑。 “等等。”池夫人把她拉住了, “皮猴子,你給我站住。話沒說兩句就要跑,看你那心虛模樣,是不是藏了什么東西在身上。” 池縈之被老娘嗔怪著搜身,夏日穿得單薄,哪里藏得住東西。金手釧,腳鈴鐺,一樣沒跑掉…… “誰送你的!是不是北周京城里和你有過一段的那個男人?” 池夫人最近幾天心里始終惦記著小女兒說的北周京城一段情的事,見她出去會面了半日,回來身上多了幾樣一看就不正經的東西,頓時炸毛了。 “無媒無聘,他居然有臉把這些男女定情之物私下送給你?不對,兩國互送年禮歲貢的使團隊伍,他怎么把東西塞進來的!此人在北周擔的什么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