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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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云靖翻了翻桌上字紙,“還有其他的消息么,接下去說。” “隴西王妃據(jù)說生雙胞兄妹時傷了身子,不能再生育了。但隴西王膝下有了這對兄妹,似乎也心滿意足,后院許多年沒迎進(jìn)新人。兄妹兩個小時候一切正常,每年的生辰宴池小世子都出席。直到七歲時小世子生了一場大病,那時候正好在七歲生辰宴前夕。所幸很快好了,照常舉辦了生辰宴,隴西王軍中的一幫老兄弟帶著家中子弟都去了,很多人看到小世子,應(yīng)該不會有假。” “生辰宴后,過了一兩個月,meimei也生病了,也就是如今的清寧縣主。清寧縣主病得重,一病就是許多年,至今住在僻靜的漣漪居休養(yǎng),一個月只露三四次面。王府里有個說法,說清寧縣主的病不能多見陽光,白日里精神不濟(jì),召人說話、清點內(nèi)院賬目總是在夜里。” 令狐羽彈了彈手里字紙,笑道,“清寧縣主是個厲害角色。六七年前,王妃和隴西王徹底鬧翻,帶著嫁妝回了江南雍都。清寧縣主小小年紀(jì)將王府內(nèi)院打理大權(quán)拿在手里,人不怎么露面,依舊拿得穩(wěn)穩(wěn)的,整治得全府上下服服帖帖。跟守心齋里那位的性子不一樣。” 司云靖沉思著問,“清寧縣主長住漣漪居,不怎么露面……有沒有她的畫像?和守心齋那位的相貌對比像不像。” “ 有畫像的。” 令狐羽在桌子上翻了半天,找出一副小像呈過去,”相貌跟池小世子有八分類似,一看便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做不得假。” 令狐羽指著滿桌子的證據(jù),“臣查驗了一整天了。隴西王府人丁并不復(fù)雜,樁樁件件都對得上。在臣看來,除了池小世子小時候絕頂聰慧,長大以后……稍微有些長歪了。其他的沒什么不正常的。殿下或許多慮了。” “不,肯定有問題。”司云靖斬釘截鐵地說。 他盯了幾眼手里的清寧縣主小像,站起身,對著滿桌子的證據(jù)沉思著。 “我一直覺得奇怪,若是隴西王找人假冒世子,應(yīng)該找個‘他’才是,為什么卻會找了‘她’……” 令狐羽難得聽糊涂了,“什么應(yīng)該找個他?卻找了他?” 司云靖的目光卻重新落在手里的清寧縣主小像上,喃喃地說,“像,確實很像。一見便是血親。” 他沉思著,把雙生兄妹八歲以后的證據(jù)全拋到了地上,留了小半桌的字紙證供,一件件分辨著,最后在七歲生辰宴的字紙上敲了敲。 “七歲生辰宴前夕,哥哥生了病,很快病好了,照常參加了生辰宴,招待前來祝賀的賓客。后來隔了沒多久,meimei就開始生病了……” “令狐,這一段有問題。” “生病的……或許始終是一個人。” 第59章 咸魚第五十九式 樓思危出京返程這天, 選了個大清早。 天還沒蒙蒙亮,隊伍便停在了京城城南的南熏門,等候查驗放行。 不只是池縈之跟隨相送, 就連沈梅廷也來了。 “今天陣仗太大,京城里人多眼雜, 你一步都別出城, 就在這南熏門城樓下跟樓世子告別。” 沈梅廷告誡池縈之, “帶著你的人回城東老宅子,我替你把人送出城外去。” 池縈之感動地道了謝, 就在城門下和抹著眼淚的樓思危告別。 樓思危眼淚汪汪地拉著她不肯走,“叔啊,我今天出京返程了,也不知道你啥時候出京呢。我、我不安心啊。” 池縈之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我不會出事的。太子爺看顧著我呢。” 樓思危, “叔啊, 我知道你早就跟東宮搭上路子了, 我不擔(dān)心你出事。但是我、我擔(dān)心你啊。斷袖的路子太野了,叔, 你別真斷上啊。太子爺以后肯定是要成親的,到時候你怎么辦呢——” 池縈之聽了頭疼,還沒想好說什么呢,沈梅廷撲過來把人嘴捂住了,“城門下人來人往的,你瞎扯淡什么呢!麻利地趕緊走!” 好說歹說,把人塞馬車?yán)锼统龀情T了, 沈梅廷擦了擦一額頭的汗, “這憨憨, 早點走的好!在京城里待久了,夠他死個十回八回的!” 池縈之一指城門外,“沈表哥,說好了替我送出城的呢。人家車馬停在城外等著你呢。” 沈梅廷沒脾氣了,“你也夠憨的。我特意起了個大早,是來送樓憨憨出城的嗎?我跟他又沒交情!我是來找你說話的!說完了話,我立馬就出城去送他們。” 他把人拉到旁邊去,附耳說,“上次你叫我查的事兒,我查了。” “哦。”池縈之想起來是有這么回事兒。“上次夜里去我家老宅子惹事的兩撥賊人,找到動向了啊。” “第一撥至少是七品高手,第二撥的身手肯定是八品高手。京城里蓄養(yǎng)著上品武者的八大柱國門第和其他五六個大姓世家,我找人盯了整個月,沒動向。應(yīng)該都不是。” “沒動向?”池縈之納悶了,“不是任何一家動的手?那會是誰呢。” “他們沒動向,因為還有幾處我查不出。” 沈梅廷舉起手指,“第一,你們五家入京來的藩王和世子,或許身邊有不為人知的高手。京城里不知道。” “第二,皇家蓄養(yǎng)的高品武者。他們的來歷去向,我查不出。” 池縈之點頭,“知道了。我回去再想想。” “最后還有件事,昨天的消息,順便說給你聽。”沈梅廷有點郁悶地摸了摸鼻子,“你知道這件事以后,我這個便宜表哥就從此得靠邊站了。” 池縈之:??? 沈梅廷:“南唐今年進(jìn)獻(xiàn)歲幣的隊伍昨晚進(jìn)城了。領(lǐng)隊的使節(jié),是南唐蕭家這一代的嫡子,蕭昉。論起輩分來,唉,他是你正經(jīng)表哥。你見過沒?” “哦,聽母親說幾次,沒見過真人。”池縈之說。 沈梅廷拍拍她的手臂,“雖說輪不到我這便宜表哥講給你聽,不過,還是留點神兒吧池表弟。每年南唐進(jìn)獻(xiàn)歲幣都在春夏之交的季節(jié),今年提前了兩個月過來,誰知道是不是借著機(jī)會刺探我們陛下的病情呢。你們表兄弟見了面,你說話的時候長點心,別被套了話去。” 池縈之倒不是特別擔(dān)心,“不見得會見面吧。只要他不登門找我,反正我不會去找他。” “不見面最好。”沈梅廷咕噥著出城去送行了。 池縈之沒想到,才回了家門,徐長史迎面塞過來一支春梅,一張拜帖。 春梅是正陽宮里伺候的雙喜一大早送來的,養(yǎng)在清水梅瓶里,七八朵紅梅枝頭盛放,開得正好。 “太子爺早上入朝的路上看到了,吩咐咱家剪下送來給池世子的。”雙喜轉(zhuǎn)述原話, “太子爺說,這支花開得熱鬧,顏色又紅,池世子必定喜歡。” 池縈之果然喜歡得很,吩咐阿重把梅瓶抱去正屋里,就放在那幅《踏雪寒梅辣子雞》旁邊。 她攔住欲走的雙喜,“好幾日沒見到你家殿下了,他一切可好?“ “太子爺累,事情一茬接著一茬的。精神頭還好,人眼看著瘦了些。” “這樣啊……勞煩幫我?guī)Ь湓捊o太子爺,就說,吃飯沒胃口了,可以召我入宮陪他吃。我胃口好,他看著能多吃點。” 雙喜應(yīng)下走了。 池縈之想起徐長使手里的拜帖,拿過來一看封皮,就輕輕吸了口氣。 ——正是她早上送人出城的那段時間里,娘家表哥蕭昉趕著清晨上朝覲見之前,特意派人送來的。 …… 池縈之正式見到她娘家嫡親表哥,是在三天后。 她母親出身南唐世家的蘭陵蕭氏,蕭昉是這一代的正房嫡子,正宗的姑侄血親。 如今見面的地點在大周京城,時機(jī)地點都有些尷尬。 不過會面的兩人倒是都不怎么在乎。 “小表弟,開門。蕭表哥來看望于你了。” 隴西王府老宅子大清早的被人敲開了門,迎進(jìn)一個南唐士族打扮的高挑青年,雪青色寬袍大袖拖著地,木屐噠噠噠地踩著青石磚進(jìn)了庭院。 蕭昉皮膚白皙,身材高挑,兩道長眉斜飛入鬢,一雙水波瀲滟的桃花眼。雖然長了副南唐士子極度推崇的俊美相貌,但顧盼間眼神銳利,通身的氣勢卻不敢讓人小覷。 池縈之見了她蕭表哥第一眼就晃了一下神。 像,真像。 五官輪廓,跟母親年輕時有五六分像。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的表親,彼此卻都有種莫名的熟悉和親近的感覺。 蕭昉大步過來,自來熟地隔著衣袖握住了她的手臂,拍了拍,“小表弟這些年辛苦了。” “我這邊還好。”池縈之謙虛地說,“母親回江南靜養(yǎng)這些年,勞煩蕭表哥一家照顧了。” “一家人說什么客氣話呢。那是我親姑母。”蕭昉笑起來,從袖中掏出一封厚厚的書信,“姑母給你的信。” 池縈之接過信,指腹掂了掂沉甸甸的信紙分量,想起許久不見的母親,抿嘴笑了一下,自己在前方引路,帶著蕭昉穿過庭院,邊走邊問, “母親近日可好。” 蕭昉跟在身后一步,悠閑地左顧右盼,“哦,姑母病重了。” 池縈之:!!! 她腳底下一個趔趄,站住了。 “病重了?!什么時候的事?病情有、有多重了?”她驚得磕巴了一下。 蕭昉籠著袖子,在庭院中央高聲道,“姑母啊,她病得極重,人已經(jīng)快不行了,急等著你這獨子趕去見最后一面呢。” 周圍灑掃經(jīng)過的王府侍從紛紛驚異地望過來。 眼見池縈之臉色唰得發(fā)了白,楞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蕭昉低低笑了一聲,拉著她衣袖走到抄手游廊里,“嚇到小表弟了?假的。別怕。姑母好著呢。” 池縈之堵在嗓子眼的一口氣這才緩了過來,“怎么回事。為什么故意放假消息出來。” 蕭昉臉上的笑容斂去,正色道: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再回答你。小表弟,你和北周太子是怎么回事,結(jié)下了什么梁子?你們北周來京城朝賀的五家藩王和世子,兩家藩王出了事,兩家世子放歸了,為什么只有你沒出事,卻滯留在京不放回程?” 池縈之看看左右,沒說話。 “別擔(dān)心,直說。”蕭昉指了指門外,“我?guī)Я似甙藗€上品高手來,附近都查探過了。不必?fù)?dān)心隔墻有耳。” 池縈之糾結(jié)地想了一會兒,直說了。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倒也不算是結(jié)下梁子。如果非要說的話,或許是——太子爺他身邊沒人陪,留著我,陪他說說話,解解悶吧。” 蕭昉嗤了一聲,“什么理由,蒙誰呢。他那樣身份的,身邊會少了陪他說話的人?巴結(jié)的,攀附的,想往上爬的,一窩一窩等著往上撲。得了吧小表弟,人家心里算計著你,言語間用情誼吊著你。你這是被人坑了。” 池縈之想了想,“其實他倒從來沒這么說過。是我自己感覺上是這樣。——我覺得是真的。” 蕭昉哼了一聲,“前兩日謁見你們太子,我當(dāng)面說起了你母親‘病重’的事,懇求放你去南唐侍疾。結(jié)果呢,哼,他一口拒絕了。這就是他對你的情誼?” 池縈之懷疑地說,“是不是借口太勉強(qiáng),太子爺他一聽就知道是假的呢。” “真的假的不重要。世間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管他皇權(quán)再大,威勢再重,總歸繞不過去‘仁孝’二字。只要你的借口正當(dāng),他明知是假的,也得放人。如今他居然不肯放你,小表弟,其中大有問題啊。” 蕭昉拉著她的手臂沿著抄手游廊往前走,“還是年紀(jì)太輕,歷練的太少。稀里糊涂被人賣了還數(shù)錢呢。沒事,表哥來了,總有辦法能把你從這京城里弄出去。” 池縈之被拖著走出幾步,有點跟不上事情發(fā)展的速度,懷疑地問她這位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蕭表哥, “是我娘的意思?叫表哥你來撈我出去?” 蕭昉:“不止是姑母的意思,也是我們睿王殿下的意思。” 池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