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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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縈之吃驚地仰起頭,巨大的黑色水墨字跡緩緩浮現出面板。 【宿主已到達京城】 【宿主引發十人以上的群體關注,對天下大局的影響力:輕微。】 【現場同時出現三人以上的可攻略對象。】 【滿足萬人迷光環開啟的基本條件。】 【是否開啟萬人迷光環?是/否——】 沒等最后一行的大字全部顯示出來,池縈之眼疾手快,直接點了‘否’。 雄渾奇異的鼓點聲瞬間消失了。 “咻——”澎湃激蕩的鼓點尾音乍然變了調,像是吹好的豬皮被人放空了氣,搖曳著消失在空氣里。 視野里的白色光環閃過一陣水波般的波動,也逐漸消失了。 池縈之長長呼了口氣,抬手按了按劇烈跳動的心口。 什么萬人迷光環,一聽名稱就是個無底大坑好吧…… 保持著淡定的姿態,她就像完全沒聽到蜀王世子的說話,也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異樣的目光似的,從容地踩著高齒木屐,噠噠噠地走到了鴻臚寺官員們的面前。 今天在場的眾官員,職位最高的是三品鴻臚寺少卿。 她客客氣氣長揖問道,“京城城東有個先帝時賜下的老宅子。如今還在嗎?” 鴻臚寺少卿趕緊回禮,思索了一陣:“池世子問的可是平康坊的老隴西王府?還在的,還在的。只是年久失修,略微老舊了些——” “我有些乏了。隴西郡帶來的車隊人馬留在城外,你們慢慢清點造冊,阿重跟著我就行。“ 池縈之吩咐阿重從馬車里下來,客氣地道,”勞煩大人派幾個領路的人,領我去老宅子里睡一會兒。” 鴻臚寺少卿目瞪口呆之余,終于反應過來,匆忙套了一輛馬車,親自領了隴西王世子往京城東邊去。 留下來的眾官員小聲議論紛紛,“這位池世子好大的膽子。” “是啊,奉召入京的那么多藩王和世子,哪個不是帶了三五百精兵,護衛不離身。池世子居然一個親衛不帶,只帶了一名隨侍美婢,就敢孤身進京。這是多大的心哪。” “不是心大,而是無懼吧。不愧是隴西王之子。相貌雖文弱,骨子里悍勇。” “就是就是。” 在城門外聽得清清楚楚的沈梅廷和樓思危:“……” 樓思危:“我竟不知,池小叔是如此骨子里悍勇之人!我自愧不如!” 沈梅廷:“骨子里悍勇?他們議論的是我認識的那個池表弟?他就是心大吧。” 囚車里的蜀王世子還在大吼:“……百萬白銀!池懷安,我要告訴你的是百萬白銀的下落!” 逐漸向城東駛去的馬車里,鴻臚寺少卿擦了擦額角滲出的冷汗,試探著問, “前蜀王世子剛才提到了’百萬白銀’……池世子不回去問一句?” 池縈之靠在阿重香軟的懷里,昨晚一宿沒睡好,如今睡意濃重,眼皮半睜半闔著,在記憶里搜尋著‘蜀王府百萬白銀’相關的劇情。 啊,有點印象,似乎是發生在很后面的事了。 按照原劇情,應該是她在青陽驛連夜放走了蜀王世子。對方感激之余,透露了百萬銀庫的下落,在很久之后被池縈之挖了出來,作為攪動天下局勢的銀錢資本。 “蜀王府百萬銀庫的事,與在下無關,你們直接上報給東宮吧。”她不感興趣地說了一句,靠在阿重的懷里,閉上了眼睛, “我們隴西王府不缺錢。” …… “——我們隴西王府不缺錢。” 男子冷冽的聲線重復了一遍,“池小世子的原話是如此說的?” 東宮燈火通明的暖閣里,鴻臚寺少卿站在寬大的紫檀木桌前,如實稟告今日南薰城門下的見聞。 “確實如此。”鴻臚寺少卿對初次見面的池縈之還是很有好感的。 “池世子把隨行的上百精兵留在了城外,孤身入了京城,言談舉止從容不迫。由此可見,隴西王府對皇家托付了十分信任。在一眾藩王之中,可謂是極忠心的了。” 頭戴纏絲金冠、身穿墨色海水江涯紋行蟒常服的東宮之主,在燈下快速翻閱著手邊的奏折的同時,一心兩用地聽著鴻臚寺少卿的回稟。 “信任?忠心?你想多了。” 司云靖筆下龍飛鳳舞批閱了奏折,把折子合起,扔到桌上已批復的那一摞里,嘲道,“他只想著離麻煩事遠一點,根本沒想其他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731 10:20:48~20200801 10:39: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yuri 10瓶;嗯哼?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2章 咸魚第十二式 京城東邊平康坊里的隴西王府老宅,是先帝時獎賞功臣賜下的頭一批宅院。 那時候的京城被戰火波及,處處斷壁殘垣,哪里比得上如今繁華。 尤其是城東的平康坊,如今成了京城富貴人家的聚集之地,左右鄰居都是高門大姓。 池縈之到了家門口才赫然發現,自家的老宅子是附近街坊鄰居里最大的一間沒錯,卻也是最破的一間。 偌大的宅院,只守著當年留京的老仆兩三個,能守住滿府的床柜家私不被梁上小賊撬走已經費盡了心力,其他的就別指望了。 正院屋里灰塵滿地,被褥濕冷,描金帷帳被老鼠咬出了窟窿。 池縈之在二十年沒住人的拔步床上翻來覆去,直到后半夜輜重隊伍進了城,徐長史連夜送來全新的被褥鋪上了,這才勉強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來,趁著院子里空曠無人,阿重端來了熱水,關起房門,對著銅鏡,將小主人的眉眼重新描畫了一遍。 池縈之的眉眼其實生得極好,即便是發呆的時候,神色舒展,眸光朦朧,也是極動人的情態。 但如果用世間看男子的眼光去看,五官輪廓未免太柔和了些。 柔,即是弱。 俗世眼光如此,大凡執掌權柄的男子,面相可以兇惡,可以暴烈,甚至可以丑陋,但絕不能柔弱。 每隔三五天,阿重都會用特殊的藥粉畫眉,將原本柔和的眉形描長,斜飛入鬢,即使用水洗臉也洗脫不掉。 眉形變了,連帶著盯著銅鏡發呆不動的視線也仿佛銳利了幾分。 垂落肩頭的青絲挽起,束發成冠,銅鏡中雌雄莫辯的柔美面容,逐漸顯露出幾分利落的英氣來。 池縈之對著銅鏡里的造型,滿意地點了頭。 就在這時,徐長史夾著賬冊來找她了。 “老宅子年久失修,不翻修實在不能住啊。” 徐長史愁眉不展,“之前籌劃的入京花銷里,根本沒有花錢修屋子這一項。二十年的老宅子,原以為好歹撐幾個月沒問題,沒想到昨晚兄弟們剛搬進來,靠著墻說了一會兒話,就壓塌了一堵墻,差點把人砸傷了。” “難怪昨夜聽到轟隆一聲響,我還以為打雷了。”池縈之和徐長史并肩走向側院,去查看昨夜塌了的屋子,“索性修一修吧。這次進京,咱們可能會住上好一陣子。” 徐長史眉頭皺得更緊,“翻修宅子最費錢。老宅子又這么大,隨便修一修,就是幾千兩的修繕費用。錢從哪兒來?” 池縈之詫異地停了步:“出平涼城的時候,我賬上的銀子都提出來給你了。” 徐長史唰唰地翻賬冊,“三千二百兩。加上臨行前王爺給的三萬兩,除掉路上的開銷,總計還剩余三萬兩千兩左右。” 他敲著賬冊嘆氣道,“來一趟京城,處處都要花錢,買幅貴重字畫送禮都得上千兩銀子,宴客一次少說也得三五百兩。咱們的三萬余兩……世子爺,我算來算去,感覺不夠。趁現在還沒到年關,咱們還是修書一封,趕緊寄回平涼城再要點。” 池縈之搖了搖頭,示意他繼續跟著往前走,悠悠說,“錢嘛,多有多的用法,少有少的用法。咱們不交游,不宴客,不送禮。就一百來號人的吃喝住行,三萬兩,足夠用好久了。” 徐長史:“……” 徐長史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就算不交游不宴客不送禮,坐吃山空怎么行——” 就在這時,門外把守的王府親衛冒著寒風跑了過來。 “淮南王世子遣人來了!” 親衛高聲喊道,“樓世子抱怨說,鴻臚寺給他們準備的宅院比青陽驛的院子還小,烏龜在里頭都翻不了身,問咱們世子爺,隴西王府老宅子占地那么大,能不能勻幾個院子給他們暫住。 ” “啊,送錢的來了。”池縈之停下腳步,吩咐道,”你們跟樓世子說,一個跨院三百兩銀子租金,叫他自己過來挑院子,選中了今天就能搬。” 兩刻鐘之后,樓思危遣人抬來了滿滿一箱銀子,五十兩一錠的銀元寶碼得整整齊齊,傳話說,“兩百親衛都隨我搬過來。三千兩銀子,包十個院子。” 徐長史:“……”不愧是富庶之名震天下的淮南封地之主,出手如此豪橫! 東宮送請帖的太監下午過來的時候,樓思危帶了親衛正忙著搬家,平康坊外不少路人探頭探腦地看熱鬧。 “喲,樓世子搬過來和池世子一起住了?正好,咱家的帖子省得送兩個地兒了。” 青袍紗帽的太監打著哈哈,“明日正午,臨水殿外的太液池畔,東宮設宴招待此次奉召入京的藩王及各位世子爺。” 說完了,他滿臉堆笑,雙手奉上松枝傲雪圖樣的精美正紅請帖,“池世子,樓世子,還請兩位務必賞光赴宴。” 池縈之雖然第一次來京城,還是知道些規矩的。 她從袖中摸了一封紅包銀子,正要塞過去,那青衣太監卻連連推辭,客氣了幾句,掉頭就走。 池縈之頭次送銀子就沒送出去,納悶地不行,等人走遠了,捏著銀封感慨著,“都說太監愛財,沒想到今天遇見不貪財的太監了。” 大門敞開的老宅正門外,過來串門的沈梅廷正好看了個清楚,攏著大袖子走過來。“哪有不貪錢的太監呢。是擔心拿了錢出事才不敢收吧。” 他四處打量著隴西王府老宅的陳設,“情況不妙啊池表弟,我聽到了些風聲,太子爺明天的接風宴不好應付,只怕要給你們個下馬威。” 池縈之這時才看見他,“沈表哥來了。明天你也會去宮里赴宴嗎?下馬威是什么意思?” 沈梅廷避過了下馬威的疑問,沒有正面回答。 “招待藩王和世子的大宴,我區區一個五品散騎侍郎,可沒資格入席。” 沈梅廷咕噥著,過來拍了拍池縈之的肩頭 ,“不過池表弟放心,明天東宮宴客,除了你們幾個小一輩的藩王世子,還有汝陽王和遼東王兩位親自應召入京的藩王在場。有兩位王爺在前頭頂著,哈,天塌了也是先砸他倆頭上。” 池縈之:“……”謝了,并沒有被安慰到。 “就算天塌了,先砸在汝陽王和遼東王頭上,我們這些藩王世子不也是跟著挨砸嗎。” 沈梅廷揉了揉鼻子,”怎么說呢,咱們畢竟是有交情的。如果你明天赴宴出了事,我會和太子爺說說情,想辦法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