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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何以安山河在線閱讀 - 第171節(jié)

第171節(jié)

    武司早就想好怎么做了,當(dāng)即回頭喝令道:“來人,反軍不同意換俘虜,準備鍘刀,將北疆軍的反賊郝英腰斬,其余人等,盡皆斬首!”

    西南軍頃刻間就將鍘刀抬了出來,將郝英單獨拎起來放在刀槽里,根本不給社稷軍反應(yīng)時間,直接便是要殺——

    楚玉豐是郝英的親舅舅,關(guān)心則亂,大聲斷喝:“慢著,我們沒有說什么不同意,你說的條件我全可以答應(yīng)你,馬上兌現(xiàn)!”

    武司好像沒聽見一般,瞇了一下眼牙關(guān)一咬:“動手!”

    凌合燕反應(yīng)極快,她看到武司面容決絕就已經(jīng)打馬躍出陣前,拉弓射箭直接射向鍘刀手,鍘刀手已經(jīng)握住了刀柄,準備用力下壓,郝英年才二十來歲,完全沒有心理防備,有瑟瑟發(fā)抖之意,嚇得一閉眼覺得自己完了——

    鍘刀手沒有躲得過凌合燕的暗算,握向鍘刀把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就已經(jīng)前心中箭了,他不可置信的晃了晃之后栽倒,鍘刀算是沒有落下來。

    可惜凌合燕也堪堪來得及射出這一箭,電光火石之間武司殺俘的命令已下,三千余手起刀落的聲音,只見陣前噴起一陣名副其實的血雨,不少人安西軍俘虜以為今天就會被換回去,心下正在竊喜,卻不想流星閃電間形勢陡變,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經(jīng)稀里糊涂地做了刀下之鬼。

    凌合燕和這些兄弟們?nèi)?jīng)并肩戰(zhàn)斗過,袍澤之間俱是生死之交,此時見三千弟兄人頭落地,不禁怒盈滿胸、目眥欲裂:“無恥畜生,姑奶奶今天和你拼了!”

    說罷揮舞著流星錘,拊膺切齒的在兩軍陣前直取武司。

    第245章 第一回合

    武司一不做、二不休, 他早就撬開了俘虜?shù)淖欤滥昙o輕輕的郝英是北疆軍統(tǒng)領(lǐng)之一楚玉豐的親外甥,他也不理睬凌合燕,直接打馬揚鞭回到了鍘刀旁邊, 郝英剛看到鍘刀手中箭栽倒,正想抓到機會翻身逃離刀口, 武司卻已經(jīng)縱身跳下馬, 借著身體之力猛壓刀柄——

    楚玉豐離得還沒有凌合燕近,郝英自小在他身邊長大,在軍中已經(jīng)數(shù)年,他早就當(dāng)成了自己的親兒子, 眼睜睜的救不得, 只聽到耳畔“咔嚓”腰骨斷裂的聲音——

    凌合燕距離最近,氣的胸中氣血翻騰, 郝英在她眼里還是個后輩, 是一心想要建功立業(yè)的孩子,而今卻?

    凌合燕當(dāng)即癲狂, 終是女子,淚光模糊雙眼,幾乎滿口鋼牙咬碎,厲聲怒喝, 聲音都變了調(diào):“畜生,我要活捉了你,將你千刀萬剮!連帶著滅你的九族!弟兄們, 跟我上,宰了他!”

    她瘋狂地將流星錘長鏈放出幾米,帶著摧枯拉朽之勢橫掃一片,瞬間擊碎了幾個西南軍的頭顱,不管不顧帶著身后七千安西鐵騎雷霆萬鈞之勢殺入敵陣。

    楚玉豐瞬間嚎叫一聲涕淚漣漣,也顧不得是兩軍陣前,飛馬到了近前連滾帶爬地下了馬,摟起郝英竟然痛哭失聲。

    由于人體主要臟器是在上半身,但凡腰斬,人不會馬上就死,但是痛苦異常,郝英疼的痙攣發(fā)抖,一口口地呼氣,彌留的眼神定在了自己舅舅臉上,氣若游絲地說道:“舅舅,外甥給你丟人了。”

    楚玉豐摸著孩子的臉,眼淚噼里啪啦地往下砸:“孩子,你讓社稷軍這么短的時間里有了水軍了,有大功的,怎么會丟人呢。”

    郝英只微弱的說出了“想家”二字,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古往今來,想要成為名將太難了,那么多才華橫溢的將星,全在二十多歲的時候隕落沙場,原因無他,不過是因為是建功立業(yè)的決心最強,沖勁最大,而經(jīng)驗卻又在最不足的時候罷了。

    熬過了頭十年,封侯拜相指日可期,可歷史的某一個階段里,照耀史冊的名將就那么幾個,其余的——一將功成萬骨枯。

    楚玉豐痛恨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郝英水上才華展現(xiàn)才剛剛半年,一條小命就這么被害了,他鼻涕眼淚像是下雨一樣:“孩子,你放心走吧,舅舅帶你回家,回北疆都護府去,之后求王爺封你當(dāng)大將軍,配香火在將軍祠里,讓后人祭拜你;給你做法事,讓你下輩子直接給我當(dāng)兒子。”

    郝英含淚而笑:“真的嗎?”

    楚玉豐連連點頭:“舅舅說的全是真的,說到做到,做不到給你當(dāng)小狗。”

    郝英倒出最后一口氣,沖他舅舅微微點了點頭,闔上雙眼不動了。

    楚玉豐咬著牙再持鉤鐮槍上馬的時候,眼睛已經(jīng)完全充血,臉上模糊一片,他瞬間徹底瘋了,后生晚輩橫死,誰能承受這摧肝斷腸的心疼?

    楚玉豐本就性情中人,耳畔嗡嗡作響,太陽xue被簽子扎了一樣疼,眼前的一切全消失了,只剩下那個心狠手辣的武司,胸廓起伏,牙咬得嘎嘣直響:“牲口,我定要活捉了你,之后讓你下遍十八層地獄!”

    ——等到凌安之和花折飛馬沖到陣前的時候,局勢已經(jīng)完全失控了,陣前的安西鐵騎見昔日弟兄們被殺,而且主將已經(jīng)沖入了敵陣,頃刻間戰(zhàn)場上神銃黑硫藥亂飛,陌刀箭矢交錯,兵刃相撞聲、馬嘶聲、慘叫聲不絕于耳,兩軍近戰(zhàn)攪成了一團麻。

    北疆軍本是楚玉豐的嫡系,郝英小將軍總是動點小心思,不過天真爛漫,深得大家的寵愛,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被腰斬慘死,是可忍孰不可忍。

    仇恨憤怒瞬間便化成了最好的催戰(zhàn)良藥,也不等凌安之下令了,長刀如林、飛箭如蝗以扇形的包抄沖向了西南軍。

    凌安之穩(wěn)了穩(wěn)心神,一踢馬鐙,敵軍此舉,定有目的,戰(zhàn)場上最好的策略,就是能牽著對手的鼻子走,不過怎么才能牽得動是考驗大將的問題,而讓人失去理智的憤怒,就是最好的催化劑。

    他知道此時讓楚玉豐和凌合燕帶兵回來是不可能的,只能及時應(yīng)對,他當(dāng)即傳下將令:“傳令勒朵顏和相昀各帶九千夏吾騎兵,接應(yīng)援助戰(zhàn)場;傳令周青倫帶著我的親兵,隨我力戰(zhàn)西南軍;傳令陳恒月,帶著剩下部隊力守城池,非社稷軍部隊歸來不得打開城門,不得出城應(yīng)戰(zhàn)。”

    眾多傳令兵跟隨凌帥多年,久經(jīng)沙場,當(dāng)即飛速的重復(fù)了一遍,飛馬分頭傳令去了。

    西南軍縱使是鐵板一塊,也禁不住凌合燕、楚玉豐兩位已經(jīng)瘋了的大將帶著同仇敵愾的社稷軍的沖擊,不到一個時辰便已經(jīng)七零八落,跟在武司的親兵衛(wèi)隊身后,退潮了一般整體向南方的山中敗走。

    花折跟著凌安之下了城墻,此時亂軍之中,凌安之也不敢讓他再帶著侍衛(wèi)回去,只能把他看緊了帶在身邊,花折彎弓射箭,也飛了幾箭出去,抽空回身問凌安之道:“大帥,凌合燕和楚將軍追出去了,我們追嗎?你看西南軍的后隊又聚攏了,好像專門來阻攔我們的,恐怕有詐。”

    花折旁觀者清,今日武司的所作所為目的看似只有一個——就是為了徹底激怒楚玉豐和安西軍,憤怒便會沖動,沖動才會聽話。

    凌安之一咬牙,這種小兒科他何嘗看不出來,不過如此兇殘的手段確實會馬上奏效:“花折,安西鐵騎有七千人和凌合燕一起沖出去了,如果真的進了埋伏出不來的話,安西軍的騎兵還有什么家底?我們要先沖出包圍,之后務(wù)必攔下他們。”

    凌安之對此地的地形早已經(jīng)了然于胸,騎兵沖出去的方向是信陽城外的果子山,兩山夾一口,萬一陷進去便是羊入虎口,他不敢耽誤時間,分秒必爭的再次傳令:“傳令勒朵顏和相昀,沿途接應(yīng)我們,遇到敵軍侵擾不要戀戰(zhàn),直奔果子山。”

    此時天色已晚,不過還沒有黑透,凌安之力求速決,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了拖慢社稷軍步伐的西南軍后隊,之后直接就追了出去。

    他出戰(zhàn)從來是帶兩匹戰(zhàn)馬,身下馬快,真正的玩命已經(jīng)不再喊打喊殺,蒼茫大地見只能聽到殺氣騰騰的馬蹄奔跑砸地“咚咚”的聲音,頂著的凜冽寒風(fēng)幾乎像要把騎兵耳朵刮下來,終于在天黑透前趕上了瘋了一樣追殺西南軍的凌合燕和楚玉豐。

    凌安之馬快,騏驥一躍,竟然橫在了楚玉豐的馬前,一伸手就拉住了楚玉豐的馬韁繩,見楚玉豐還是雙眼通紅,怒不可遏,眼淚沒停過,爆喝道:“這腦袋是黑硫藥做的嗎?就算是燒冒煙了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馬上全軍轉(zhuǎn)向,撤回城中!”

    只隔了一兩個時辰,但是楚玉豐嗓子已經(jīng)啞了,聲帶像是被火炭燙了似的,男人不會哭,所以他的哽咽聲聽起來跟嚎也差不多,他往回扯馬韁繩:“凌安之,你不懂親人慘死在眼前的感受!”

    凌安之順勢就攥住了他的手腕,聲音極大:“楚玉豐,我母親meimei凌霄大哥二哥的慘禍猶在眼前,你說我懂不懂!”

    楚玉豐耳邊像是炸雷一樣,嘶啞的聲音降了下去:“大帥,我無顏向父母jiejie交代啊。”

    凌安之:“進了山明年今日你就能和郝英一起燒周年了,全軍掉頭!”

    被冷風(fēng)這么一吹,加上凌安之劈頭蓋腦的爆喝,楚玉豐和凌合燕也清醒過來了,如夢方蘇的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喊道:“吹鳴金號,準備收兵。”

    鳴金收兵的號角剛剛吹響,全軍還沒來得及轉(zhuǎn)向,這山前的樹林中便人影晃動,社稷軍沖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見高樹上已經(jīng)紛紛落下了發(fā)喪用的白幡,白幡長有十米,寬達兩米,在夜風(fēng)中獵獵作響,每個上邊在黑暗中也極度明顯的一行血紅色大字:“凌安之命喪于此!”

    凌安之一看心理戰(zhàn)來了,他不能讓三軍將士心驚膽寒,直接打馬到了隊伍最前端,看著白幡冷笑挑釁道:“武慈帶著的西南軍還真算是孝子賢孫了,不過凌爺爺眼神好得很,哪用得著浪費這么大幾個白幡?孫子們,你們留著給武慈和武司用罷!”

    見敵軍在此設(shè)伏,三軍剛才稍微有些慌亂,花折倒是刀壓在脖子上也能該做什么就做什么,拉著馬韁繩東張西望,好像在看敵軍的埋伏圈究竟長什么樣;凌安之怕他在亂軍中沒了方向再有閃失,退回到陣中,伸手攏住了花折的馬頭,看著一片樹林前空地已經(jīng)抬出了重型弩機——

    如果再晚一會追上,估計前軍進了沖進了山口,那便是徹底被甕中捉鱉,有多少人全在劫難逃了。

    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社稷軍調(diào)整了一會,已經(jīng)從剛才的混亂中冷靜了下來,安西騎兵本就是重甲騎兵,人披重鎧,馬披重甲,機動性猶如閃電,想在平原上被關(guān)門打狗?——那可能嗎?

    當(dāng)即后隊變前隊,兩翼掩護,擺出撤退隊形,紛紛后撤,西南軍對先頭騎兵的撤退也不太在意,他們目標明確,擒賊擒王,任由他們扯開口子沖了出去——

    看到前隊撤的差不多了,西南中一員大將親自躍馬指揮,將口子封上了。

    凌安之本來也是準備殿后,看安西騎兵和北疆軍幾乎撤走了九成,心里便不再擔(dān)憂了,他抬頭在黑暗中仔細打量,只見此員大將三十八/九歲年紀,紫紅面膛,和剛才的武司長的有些像,憑借直覺,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武慈。

    武慈凝神細看,長相不一定一樣,不過氣場是掩蓋不住的,他見凌安之高頭大馬,手持長戟,煞氣籠罩,傲骨英風(fēng),果然和傳說中的差不多,沒想到他還真來了。

    武慈看到果然圍住了凌安之,當(dāng)即瞇著眼睛咬著牙笑了。

    他昨晚便已經(jīng)得到密報,知道凌安之到了前線,這個埋伏是對他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如果凌安之參不透,那只要圍住了安西鐵騎,便是取了安西軍的家底;如果凌安之參的透攔得住,直接擒賊擒王,圍住了凌安之看許康軼還能用誰給他打仗。

    ——朝廷上全看得出,許康軼對凌安之的倚重,是他打天下的頭腦和內(nèi)丹。

    武慈一句廢話也沒有,直接馬鞭指向凌安之,號令三軍道:“三軍將士聽令,其他人等皆不用管,只要這一人性命,拿下他的人頭,賞金四十萬兩,直接蔭子封侯,放箭!”

    賞的實實在在,振奮人心,西南軍一聲怒吼,頃刻間萬箭齊發(fā),眼前已經(jīng)形成了箭雨,縱使凌安之親兵衛(wèi)隊身經(jīng)百戰(zhàn),也有反應(yīng)不及時者中箭落馬,凌安之將花折拉到身后,一根長戟舞出漫天兵刃之墻,箭矢紛紛落地。

    武慈也不是一輪就要把他射死,如果凌安之真的那么沒用,也不配起兵當(dāng)他的對手。

    凌安之只是殿后,不是送死,弩機再猛,射擊也有空隙,幾輪過去箭射空了,也就沒用了,他趁著間隙毫不耽擱,這也算是他和武慈的第一個照面,估計武慈箭雨中射死的西南軍比社稷軍還多,收攏親兵看準防御的薄弱環(huán)節(jié),沖著這一環(huán)便沖了過去。

    武慈數(shù)輪箭雨射過,中箭者不分敵我紛紛倒下,社稷軍隨機應(yīng)變,索性掄起了西南軍的尸體當(dāng)起了盾牌,繼續(xù)向外突圍——

    花折馬雖披甲,不過沒有人馬合一的庇護,戰(zhàn)馬的馬腿馬頭中箭,實在堅持不住,“咴咴”慘叫兩聲,轟然倒地,凌安之怕他有失,一直用長戟護著他,見此情形直接一伸手將他拉到了自己的馬上,兩人一騎,幾輪箭雨照舊擋不住社稷軍的沖勢,凌安之瞬間已經(jīng)沖到了武慈面前。

    武慈看凌安之如此境地帶著親兵往來沖殺,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沉聲道:“確實勇猛。”看來凌安之和親兵已經(jīng)結(jié)合在了一起,一千余人簡直是一個拳頭出擊。

    第246章 與子同袍

    武慈看凌安之在戰(zhàn)場上恣意疏狂, 箭雨中往來沖撞也就算了,還親自把別人護在身上,他皮笑rou不笑,擒賊擒王, 抬手向騎兵下令道:“全力射他的馬。”

    這是花折第一次和戰(zhàn)場這么近,耳邊呼呼的聲響全是兵刃破空的聲音;剛才是暗箭傷人, 而此時則要陪著凌安之貼身近戰(zhàn)了, 凌安之長戟所過,力愈千斤,西南軍哪禁得住此等神力?埋伏圈內(nèi)舉起的長矛瞬間被蕩平掃落了一片。

    戰(zhàn)馬已經(jīng)中了五箭,鞠躬盡瘁, 再也打熬不住屈膝倒地, 凌安之也已經(jīng)帶著花折打開了包圍圈,以長戟為支點單手攬著花折直接跳上了第二匹戰(zhàn)馬的馬背。

    花折這才注意到凌安之右腿上中了一箭, 驚道:“大帥, 你腿受傷了?”

    其實凌安之右側(cè)后背中箭更多,只不過是有護心甲保護也傷不著他, 他渾不在意罷了,而今打開了包圍圈,便不可能再給西南軍合圍的機會,他聚攏親兵, 排成一個頭尖身寬的扇形,當(dāng)即號令:“列作戰(zhàn)小隊,將缺口擴大, 跟著我沖出去!”

    話音落下,便已經(jīng)帶著剩下的社稷軍,魚貫沖出了包圍圈。

    西南軍傳令兵跑到武慈身邊,氣喘吁吁的匯報道:“總督,好像是社稷軍幾路救援的騎兵往這邊來了,我們還追嗎?”

    今日凌安之并未進入山口,只是入了埋伏圈的外圈,被圍住了而已,他本來想著箭雨過后再來個近戰(zhàn),就不信凌安之射不死,卻不想西北兵痞數(shù)個回合就突圍沖了出去,親兵都沒扔下幾個,果然不同凡響。

    這么看來凌安之留在最后被圍在圈中也是殿后的意思,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了地利的優(yōu)勢,武慈眼光一閃,他這個西南總督,和曾經(jīng)的定邊總督也算是過了一個回合,互有勝負,他一抬手,手心向外吩咐道:“追之無用,收兵。”

    *

    凌安之還沒有從戰(zhàn)場緊張的氣氛中緩和下來,大腦依舊在高速運轉(zhuǎn),一邊打馬回城,一邊傳令:“傳令凌合燕連夜帶領(lǐng)將士在城外成掎角之勢扎下軍營;傳令陳恒月將西南軍的俘虜準備出來,我明天要用;傳令相昀加強城防,晝夜巡視,探哨加密,防止敵軍夜襲。”

    傳令飛速的重復(fù)了一遍,確定沒有出入之后打馬去了。

    花折在馬背上忍不住的回頭看,陰森森的果子山口像一張?zhí)搹堉拇笞煸絹碓竭h,黑暗中剛才被設(shè)伏的叢林還在風(fēng)中抖動,猶如藏了無數(shù)鬼魅一般。

    他扯下衣襟下擺把凌安之的腿先扎了一圈止血帶,之后才開始說話:“謝天謝地,傷得不重,好險。”

    待凌安之回到營中,花折第一件事就是給他看傷拔箭處理傷口,此箭位置是右側(cè)大腿外部,射進去接近一手指頭那么深,整條腿已經(jīng)被血浸透了。

    箭上還有倒勾,花折怕貿(mào)然拔箭碰到血管,清洗傷口后直接小范圍地切開了創(chuàng)口,折騰到三更天才把箭尖取了出來,之后縫縫補補,上了藥纏上繃帶才算是處理完了。

    花折一向周到,雖然凌安之說無大礙自己能行動,看凌安之已經(jīng)疼得被冷汗浸透,花折還是讓他躺著別動,他一邊拿溫水給凌安之擦著汗,一邊不無自責(zé)地說道:“這全是為了護我,要不哪這么容易中箭的?腿上中箭,半個月能好就不錯了,這可怎么打仗?”

    凌安之看他這懊惱的樣子,失血有些迷迷糊糊:“我今日只穿了護心甲,甲胄不全,狡詐的武慈,弓箭倒是準備了不少,我倒要要看看他耐心如何,短時間內(nèi)我也不打算上戰(zhàn)場了。”

    凌安之經(jīng)常涉險不假,但絕少打沒有把握或者不能全身而退的仗,終歸不過是藝高膽大,武慈第一個照面就只沖著他用力,回避一下鋒芒還是對的。

    花折拾掇完他,自己隨便收拾了一下合衣躺在了帳內(nèi)空地的行軍床的被褥上:“你睡一會吧,外邊的事別人也全可以處理,我就睡在旁邊,你有事叫我。”

    凌安之看花折也有疲累之意,他向床里挪了挪:“天氣寒冷,地上太涼,你若是再偶感風(fēng)寒我可不知道怎么向王爺交代?這床上還算寬敞,躺你我二人綽綽有余了。”

    花折想了想,反正他被看得像個勞改犯一樣,也出不去一仗遠,沖凌安之雅典一笑,閃下外衣躺在了凌安之身邊。

    凌安之側(cè)著身子問他:“楚玉豐將軍怎樣?將士們傷亡如何?”

    剛才周青倫已經(jīng)進來稟告了一圈,只不過凌安之正在處理箭傷,周青倫深知帶著倒鉤的箭一個拔不好,碰到了大脈就是死路一條,他怕花折分心,就只告訴了守衛(wèi)的侍衛(wèi)。

    花折聽守衛(wèi)回稟了之后現(xiàn)在轉(zhuǎn)告他:“楚將軍回來后就一直安排郝英小將軍的后事,痛心不已,可能想以牙還牙;傷亡倒是不重,西南軍被仇恨之師震到了,沒什么還手之力。”

    半天沒聽到回音,花折小聲喊了一下:“凌帥?”

    凌安之沒有答話,可能流血后有些疲憊,腦袋斜枕在枕頭上,說話間已經(jīng)睡著了。

    除了許康軼,花折自己一個人慣了,倒不太習(xí)慣和別人睡在一起,尤其身邊還躺著個兇神,躺下半天也睡不著,他知道凌安之能有個整宿的睡眠不易,連身也沒翻,就那么腦海里過著事,也迷糊過去了。

    第二天早晨五更天,花折剛睜眼,他毫無聲息的往床外挪了三寸,打算去吩咐給凌安之熬藥,一抬頭被腦袋上的兩個綠色光點嚇了一跳,鬼火嗎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