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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何以安山河在線閱讀 - 第127節(jié)

第127節(jié)

    凌安之使勁睜了睜眼睛:“什么地方?”

    凌霄低沉磁性的聲音:“塵世間。”

    凌安之慌忙追問:“是什么時候?”

    這個人好奇心還是那么膨脹:“不能說破,說破就不靈了,到時候你便知道了。”

    終于回到了昨天見面的地點,凌霄沖他擺了擺手,道了珍重,站在原地不動了:“來日再見。”

    凌安之不敢回頭,低著頭試探著往前走。

    “師兄,”凌霄好像又叫住了他——

    他馬上回眸,卻是凌霄從后背抱住了他,棕色的眼睛中水汽充盈的和他對視。

    凌霄沒說話,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和他師兄四手在胸前緊握,胸膛緊貼著凌安之的后背,纏綿的吻住了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凌霄終于心滿意足的放手了:“師兄,緣分天定,我們兩個之間,愛意上就只稀里糊涂三吻的緣分;我小時候大難未死,就是來給你當(dāng)肋骨的;擋你之大難,補你之所缺。去吧,你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值得的那個人。”

    昏昏暗暗、慘慘幽幽,是夢嗎?唇齒之間感受還如此清晰,凌霄的清冽雪原一樣的味道還殘留在他口中。

    他朦朧的睜開眼睛,竟然看到最近好像無事可做,仿佛甘心當(dāng)一個陪護的許康軼。

    許康軼看他又醒了,一手端著一碗藥,沉著一張臉說話冰冷冷:“我知道你不怕死,以前不找死,凡事走一條活路。現(xiàn)在覺得氣數(shù)盡了,失無可失,來了個生死隨命,確實是夠任性,我也不想管你了。不過你去看看余情吧,她昨晚到現(xiàn)在一會哭一會笑,誰也拉不走,花折給她下了安定心神的藥也不見好,我看她是要瘋了。”

    知道他耗的差不多了,也無力回話,直接一只手捏開他的下顎,一只手往下灌藥,凌安之現(xiàn)在比三冬的螞蚱還弱些,根本毫無力氣,藥劃過破潰了的口腔嗓子,像是被灌了火炭似的一陣嗆咳——

    門又被推開了,比去年京城流民還憔悴的余情進來了,她不想看到別人沒輕沒重的糟蹋凌安之,伸出有點哆嗦的手接住藥碗,“小哥哥,我來吧。”

    凌安之無暇顧及自己差點被嗆死,他掙扎著在頸項上解下吊墜,果然,吊墜內(nèi)的一汪水膽只剩下一個底,他氣喘吁吁:“取清水來…快,要清泉水。”

    余情以為他是主動要喝水,心下大喜,馬上吩咐下去端上來兩碗。

    凌安之如蒙大赦,將吊墜輕輕的泡在了水里。

    余情開始輕輕的喂他喝藥,喝了藥再送下去半碗湯,雖然還是和著血吐出來一半,不過藥下去了便好辦,慢慢的開始退燒。

    余情不知道他是由著哪股子心勁頂過來,只看他清醒一陣糊涂一陣,醒了便開始就著清泉水看吊墜里的水膽,神智好像是有些毛病。

    終于,幾天過后,就著地下病室采光井射進來的陽光,燒退了,臉色也好了不少。

    余情輕輕柔柔的喂他吃了粥和喝了藥,知道他受刺激太大不愛說話,也不打擾他,拿起碗筷正要走——

    凌安之卻伸出紗布纏繞的手輕輕的拉住了她的袖子:“你們把凌霄安葬在哪了?”

    “…”余情不敢抬頭,凌霄不能老是停靈在文都城的凌河王府,他們已經(jīng)瞞著凌安之,偷偷的將凌霄停靈到了凌安之修建的墓園。

    “是埋在地下了嗎?”凌安之兩眼含霧,想著那個場景——

    “天氣越來越暖了,他緊致的肌膚會萎縮嗎?是不是大眼睛已經(jīng)凹陷了?他渾身是傷,你們把他處理好了嗎?地下會不會有蟲子咬他?”

    余情又是眼圈發(fā)紅鼻子發(fā)酸,一抬頭,竟然看到凌安之眼淚順腮而下:“他從小就不愿意一個人睡覺,現(xiàn)在一個躺在下邊,不知道有多害怕,你們帶我,去找他。”

    文都城和蘭州城路途遙遠,不過眾人還是趕過來了,凌霄的棺槨被放置在了他和凌安之小時候經(jīng)常淘氣的地方,已經(jīng)細細的處置過。此處松山綠柏,歲月長生。

    花折和凌霄一向交好,當(dāng)時無聲流淚最小的針腳給凌霄縫合了致命箭傷前后形成的傷口,淚水讓視線模糊,看不清落針的地方,等到縫完的時候,左手扎的密密麻麻全是針眼,伏尸悲痛不已:“全怪我,我應(yīng)該提前想到的。凌霄,我心疼啊。”

    凌安之想要推開棺木,可是纏綿病榻太久,推不動了,余情見狀,和胡夢生、元捷一起將棺蓋推開。

    凌安之由余情攙著走到棺前,掙開余情的手,扶棺積攢起畢生勇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了良久,探腰伸進去,用盡畢生力氣把凌霄抱了出來,攏在懷里,猶如摟著一件稀世珍寶。

    云散落,風(fēng)不停。

    曾經(jīng)擁有,奈何失去。

    他擺擺手,說話有些虛弱:“你們?nèi)甙桑蚁雴为毢退粢粫!?/br>
    余情帶著胡夢生、元捷和代雪淵才剛剛繞過了山坡——

    竟然聽到了凌安之壓抑已久的悲傷。

    聞?wù)邿o不傷情。

    胡夢生在地上轉(zhuǎn)了無數(shù)圈,著急道:“大帥剛剛久病初愈,這才能勉強起床,哪禁得住這么哭啊?姑娘,要不你去勸勸吧。”

    余情覺得最近把一生的眼淚快要流干了,“讓他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元捷突然側(cè)耳,他好像聽到了不遠處山坡后松柏中傳來撥動古箏和弦的鏗鏘聲,他擺擺手攏住耳朵,向聲音來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聽。”

    古箏和弦伴著瑤琴彈琴起調(diào),帶著不盡憂傷的吟誦之聲傳來:“霜降沙場厚衣添,刀光勿落馬蹄前,且寄同心與涼月,早歸故里看晴煙。”

    花折撫琴和許康軼彈箏,二人白衣素縞,也來給小將軍踐行。

    在悲壯蒼涼的樂聲中,有花折悲不自勝的歌聲:

    “輕裘那長劍,烈馬狂歌;

    忠肝和義膽壯山河;

    好一個風(fēng)云來去西北客,敢于江山平起平坐;

    柔情那鐵骨,千金一諾;

    生前和身后起煙波;好一個富貴如云你耐我何;

    劍光閃處如泣如歌;

    一腔血,流不盡,英雄本色;

    兩只腳踏遍了,大漠長河;

    三聲嘆、嘆、嘆,只為家園古國;

    四方人,傳頌著,浩氣長歌。”

    余音裊裊,經(jīng)久不息,聞?wù)邆模犝呗錅I。

    這一生自畫何須廢筆墨?兄弟江山記得我。

    人不活長短,人活起伏。

    作者有話要說:

    第185章 余生慢

    景陽二十八年, 四月。

    最近朝野內(nèi)外好像全很安靜。

    不僅是凌安之、其他有功之人多有受構(gòu)陷打擊者,輕則流放外地,重則有人頭落地者,所以萬馬齊喑, 似乎有些麻木的看著朝廷上排斥異己的慘劇,只要沒殺到自己, 便冷漠著視而不見。

    翼王自請出京和降級, 想去安西吃沙子,去當(dāng)一個多年前的老本行——翼西郡王,景陽帝知道這是功臣受到打擊之后小兒子想要尋求自保,他想到許康軼多年來的鞠躬盡瘁、廢寢忘食, 不免有些唏噓。

    不過大位已定, 還是要以穩(wěn)定為重,景陽帝并未同意翼親王降低為翼西郡王, 只是去了他在吏部的考工部侍郎職位。

    本來是讓他遙領(lǐng)北督道將軍, 但北疆是翼王和澤王并肩經(jīng)營多年的地盤,畢竟是當(dāng)年澤親王和翼王的嫡系。之前北疆總督一直空懸, 由澤親王兼任,而今將兵部尚書佛平的兒子佛晟任職到北疆去當(dāng)北疆提督,這就算是把翼王和北疆軍割裂開來。

    景陽帝思慮再三,讓翼王分封到安西境內(nèi), 許康軼兼任安西提督,鎮(zhèn)守安西封地,自然兵不知將, 將不知兵;而且安西本來是凌家軍的地盤,驟然來了一個翼親王主理事務(wù),軍中會有抗拒心理,翼王對毓王的威脅也算是解除了。

    余情的家族雖然表面上搭上了裴星元這個大船,不過余家三兄弟明白過去不可能一筆抹消的道理,全是表面功夫上的權(quán)宜之計而已,一直在悄無聲息的開始轉(zhuǎn)移產(chǎn)業(yè)。

    雖然余情一路跟著凌安之來到了塞外昆侖山照顧他養(yǎng)傷,可余家三位兄弟卻沒怎么閑著,自作主張的跑到裴星元府上和他研究了幾次什么時候成親的事,弄的裴星元哭笑不得還要虛與委蛇。

    結(jié)果余家二爺還嫌他動作太慢了,背著手在地上晃了好幾圈不滿的說:“裴將軍年已而立,功業(yè)已立,如果是擔(dān)心余情不易生育的事,我就可以做主過幾年給將軍納個妾,如果還有其他顧慮,也盡可以提出。”

    逼婚逼不動自己女兒,逼到他這里來了,殊不知自己女兒正在塞外和野男人混在一起,真真的豈有此理?

    *

    最近最舒服的是翼王和花折,許康軼被封為安西提督,不過也不去軍中遭罪,當(dāng)了一個名義上的提督,把一應(yīng)事宜全都交給了宇文庭和凌合燕等人。

    他在軍中封凌合燕為冠英將軍,更方便她出軍令些。

    凌合燕終于名正言順了,心中美滋滋的,漆黑的一張臉上掛滿了喜氣:“雖然四瞎子眼睛瞎,可是心里還是挺亮堂的,憑什么一直不給我官職?我和宇文庭那樣的臭男人比起來差啥?真是的,那個死猴子早就應(yīng)該封我!”

    ——宇文庭表面沒反應(yīng),心中戚戚焉,差啥?確實只差那一點點;這回母老虎上位了,男人更難了。

    許康軼當(dāng)日來到軍中上任的時候,手續(xù)走完了將宇文庭、凌合燕、雁南飛、周青倫等幾個近人單獨留下,之后偷偷帶他們?nèi)タ催^了凌安之。

    眾人見大帥人比黃花瘦、意志也消沉,看凌安之有些超脫不愛言語,不過經(jīng)此劫難,有口氣在就謝天謝地了,大家欣慰他還活著,凌合燕和宇文庭等人免不了又哭了一場。

    且不說許康軼和安西軍其實深入交往過數(shù)次,比如紅夷大炮解安西軍之圍、在北疆一同應(yīng)敵、和安西軍并肩一起追逐過突厥等,單就是凌安之是翼王許康軼冒著欺君之罪帶回來的,就別說對許康軼抵觸了,簡直是對許康軼尊重有加,翼親王倒是混的如魚得水。

    許康軼安排了軍中事務(wù),好像提督當(dāng)完了似的,回到黃門關(guān)內(nèi)部專心去當(dāng)翼親王,有忙有閑,日子舒服、環(huán)境舒服,關(guān)鍵是身邊的人舒服,難得浮生悠哉若夢。

    宇文庭和凌合燕擔(dān)心翼王是顧及凌安之的顏面,不好意思去軍中,來請過幾次,翼王每次都是什么身體未愈、不懂帶兵之類的回絕。

    后來正好有一次碰到了凌安之也在,凌安之直接冷著冰坨子臉揭了許康軼的老底:“翼王殿下不懂打仗,上了戰(zhàn)場腦袋比炮筒子都熱,連百夫長都當(dāng)不了,就別讓他去軍中現(xiàn)世了。”

    宇文庭和當(dāng)時在場的雁南飛聽了都有些尷尬,翼王倒是眉眼淡定,神色如常。

    許康軼和花折將黃門關(guān)內(nèi)作為了常駐的地點,花折現(xiàn)在有錢的很,掏點錢買了個現(xiàn)成的大宅子臨時擴了一個親王府,天高皇帝遠,許康軼把心思又放在安西境內(nèi)百姓的休養(yǎng)生息上,改革田稅、丈量土地,忙了個不亦樂乎。

    最近花折下了幾道方子,許康軼視力還算是穩(wěn)定,不過終究是難以排除的隱患,今日月上柳梢,許康軼也就看不見什么了,回到臥房中由著花折給他看眼睛。

    翼親王府單獨住的院子已經(jīng)按照花折和許康軼的習(xí)慣,獨自便分成了兩進,自成天地,第一進室內(nèi)是大書房和會客廳,室外也有練武場,第二進則主要是休息的場所,會客廳、茶室、書房、琴室、臥房各不打擾,臥房內(nèi)還套著小書房,方便花折太晚了的時候研究些東西,也不會離許康軼太遠。

    ——人前裝模作樣有禮有節(jié),人后整天黏在一起,已經(jīng)快分不開了。

    花折對許康軼的眼睛之所以這么多年也沒有實質(zhì)性進展,倒也不是他顧頭不顧尾,只顧著許康軼的重病顧不上眼睛這樣的輕疾了,歸結(jié)原因是兩個:

    一個是根本不知道中的什么毒,不敢貿(mào)然用藥;再一個許康軼自身已經(jīng)被毒和藥給腌制了好幾回了,擔(dān)心藥性相沖,眼睛一旦毀損不可恢復(fù),投鼠忌器。

    許康軼到了晚上便卸下了水晶鏡,反正戴不戴全是僅能感光,他倒是看得開:“銘卓,你不要整天里起早貪黑的又研究什么方子藥材,弄的和前幾年一樣辛苦,就算是瞎了我也沒殘廢,日常生活能夠應(yīng)對,有需要的時候你讀給我就行了。”

    當(dāng)然了,得花公子能讀明白才行。

    不等搭話,他憑著光感去一盞盞的熄臥房桌面上的蠟燭,笑道:“你又點了幾層燭臺做什么,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嗎?”

    花折正拿出一個信封,在手里反復(fù)翻騰,一直在猶豫是不是打開,思忖半晌,還是覺得有必要講:“康軼,前年的時候,我在甘州金昌和劉心隱聊過一次。”

    許康軼撥弄燭臺的手頓了一下,前年那個時間?應(yīng)該就是引著凌安之去滅口的那一次,后來他因為花折殺人太多還和花折鬧了一仗,從此劉心隱的名字成為了二人之間的禁忌話題:“好好的提她做什么?”

    花折拉著許康軼的手,讓他摸了摸信封:“當(dāng)時我問她瘟石的癥狀怎么解,她卻給了一個解眼睛之毒的藥方。”

    許康軼接過信封,順著信封的四沿摩挲,最近他的視力越來越差,逐漸喜歡上了這種用手代替眼睛的感覺,觸摸起來猶如親眼所見,描繪的越來越準:“你看過藥方了,怎么樣?”

    ——其實平日里元捷有些接受不了自己主子用手描摹物品的樣子,他是和許康軼一起長大的,小時候王爺眼神多好啊,而今只要光線一暗,坐在燈下像個玉人,水潤的雙眼卻看不到什么東西,想知道物件什么樣卻要像個真瞎子一樣用手感受,看著就心疼的想掉眼淚。

    元捷不說,許康軼有時候也能聽到他聲音不對,許康軼對自己的眼睛心下釋然,已然如此時光又不能倒回去,追溯往事無用,有命在有愛人朋友陪著,難道還不知足到想十全十美不成?還勸過元捷幾句。

    許康軼把走神的心思收回來,開始想藥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