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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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心隱當年出自毓王府,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害人自然其中一部分是毓王指使的,解鈴還須系鈴人,可能毓王府會給他什么意外之喜。 毓王不僅好女色, 也好龍陽,對花折這種人間絕色傾慕已久,尤其是求而不得讓他心里癢癢。花折平時不慌不忙, 看著是個慢熱的,毓王想著人都扣在了府里,來日方長,他也不急那一時三刻。 一晃,進了毓王府已經十二日,花折基本把府中的藥庫和書庫摸透了,正坐在房中右手無意識的摩挲著左手的拇指,凝神盤算著這兩天找個什么理由即能安全出府,又不讓毓王起疑心的。 這空檔卻見毓王身邊的貼身侍衛來請,看似彬彬有禮卻帶著傳遞命令的口吻:“花公子,今日中午毓王有重要客人,王爺想請你過去撫琴一曲。” 花折聞言起身一笑,心下卻有些詫異,為求避嫌,他此次來毓王府深居簡出,稱病未在公開場合露過面,毓王突然來請,想來是來了尊貴的客人? 如果是其他個什么小廝,塞點銀子也就知道是什么重要客人了,可是此人乃是毓王的貼身侍衛,叫做梁焱的,他也不好打聽的太過,只能裝作隨口一問:“敢問梁將軍,請問是什么客人?我也好準備一下曲目,免得失了禮儀。” 梁將軍本來不想回答,不過想到花折反正一會就要見,他沉吟片刻,一抱拳答道:“澤親王昨天回京了,王爺特意昨晚就下了帖子,請皇兄澤親王前來兄弟一敘,四殿下翼王也來了。” 花折心下一驚,澤親王本來還有三四天才能到,看來是提前到了,他笑問道:“三位尊貴的親王同時在場,我有些惶恐,請給我點時間更衣一下。” 這些年來澤親王和毓王不睦的事天下皆知,毓王是皇后所出的嫡子,可偏偏澤親王是比他大了幾個月的長子,母親虞貴妃位份也不低。 加上這兩年澤親王聲名鵲起、扶搖直上,父皇多次加封夸獎,毓王越來越視皇兄為眼中釘、rou中刺,簡直是如鯁在喉、如芒刺在背。 不過這面子上的事如果過不去的太明顯,讓父皇看到他明晃晃惡毒的用心,陰謀也就玩成了陽謀,那就又著了四瞎子的道,所以這戲還得演下去。 這次澤親王剛到京城,許康乾就擺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來,將兄弟面子上的和睦做足了,下了帖子,說第二日中午大擺宴席,請許康瀚和許康軼兄弟們之間敘敘舊。 這些面子上的事許康瀚和許康軼全心知肚明,兄弟兩個目光一對,許康瀚指節輕輕扣著桌子:“康軼,你以為如何?” 許康軼雙眼冷峻的盯著墻上的掛畫,坐得筆管條直,不咸不淡說道:“毓王和我們兄弟,好歹也算是親戚,還敢下毒不成?估計也吃不成個鴻門宴。” 和澤親王想的一樣,他當即回了帖子答應,第二日中午即過府。 知道澤王翼王兄弟來了,花折心下百轉千回,他知道毓王如果直接來請他而未征求他的意見,基本上就是在宴會上已經當眾說過了,他就算是不去澤親王也會知道他又進了毓王府,何況許康軼也在場,估計今天還是能糊弄過去的。 毓王在府中會客廳擺下了家宴,在座的主位僅“兄弟”三人,寒暄已過,正在熱絡的說一些不咸不淡的,只要許康瀚在場,毓王從不稱其為皇兄,而是直呼為澤親王。 許康乾一拂廣袖,行為舉止中即透露著身份高貴,笑言道:“澤親王,我最近得了失而復得了一個妙人,前些年在京城素有美譽的名伶,名字叫做花折的,您在邊疆可能不知道,吹拉彈唱無不精通,我已經著人去請,一會給咱們兄弟助興則個。” 許康軼正在低頭喝水,剛才許康乾說到“妙人”兩個字的時候,他就不知為何的心有所動,幸虧心理有所準備,所以才能不動聲色,他十來日沒見到花折,以為花折出京倒騰藥材去了,沒想到竟然又進了毓王府,心下又驚又氣,花折知道的太多,出入毓王府作為賓客,這是想干什么? 澤親王泰山崩于前而面上波瀾不興,表現得大有興趣的接口道:“哦?我久在邊疆,對京城這樣風流雅事孤陋寡聞了,能讓二弟如此贊不絕口,想來是個天仙一樣的美人,今天借光,也欣賞下天仙下凡吧。” 澤親王面上雖然談笑風生,可是這心中卻陡然幾個翻轉,花折和許康軼走的太近,且來路不明,他也曾經敲打過,可還真想不到此人已經長袖善舞到這種毓王府里尋常見的程度了。 別的不說,單說走私軍火一項,本朝律令,走私大炮一臺即為謀反,而許康軼每年走私無數;這位花公子只要隨隨便便吐露點什么內容出去,他和許康軼皇子之尊可能全要跟著下監牢大獄,更不用說別人了。 ——無論如何,這個人是不能留了。 毓王哈哈一笑:“澤親王,這花折非為女子,乃是驚艷絕羨的男子,色藝雙全,一會撫琴幾曲,更是此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許康軼本就話少,面色依舊如常的豎起耳朵聽席間動靜,皇兄和毓王談笑宴宴,談起了本朝幾個著名的樂府師來。 層層珠簾卷起,雪白素衣捧琴而入的,果然是頎長俊雅的花折,他像不認識大家似的,按照介紹的座位主次依次面帶微笑給在座的彎腰施禮,不再多言,隨即撥動琴弦,奏起了助興的曲子。 許康軼雖心下恨不得立刻把花折揪過來審一頓,好好讓他長點記性;面上也只是聽到曲調動心的時候不著痕跡的看了他幾眼,花折倒是淡定,一次目光也沒有對上過。 一頓各懷心腹事的午宴近兩個時辰才結束,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澤親王和許康軼覺得差不多了,也起身感謝了毓王的招待,之后告辭。 毓王看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兄弟倆心里就冷笑,這兄弟二人曾經被逼迫的全滾出了京城,一個在北疆給他戍邊,一個去邊疆地區吃沙子,任誰一看都知道是沒戲了。 澤親王軍功赫赫也就算了,可不曾想這個看起來單純倔強的四瞎子最會豬吃老虎,大大小小的手段層層疊疊,幾年下來暗暗的把澤親王直接捧到了父皇和天下百姓的眼前來,那自帶披麻戴孝效果的冷靜臉仿佛也像是只要看向他就帶著嘲笑,真是讓他啞巴吃黃連。 想歸想,恨歸恨,表面上還是要顯示兄弟情深,毓王假惺惺的將兄弟二人送出去很遠方歸。 許康瀚和許康軼兄弟兩人乘一輛馬車回府,澤親王似笑非笑的只看了許康軼一眼,也未說話,靠在車廂壁上,用手指無意識的揉捏著腰間佩劍的劍穗,直看得許康軼遍體生涼。 許是看到了澤王沉穩大氣,新立了軍功在身,再想到在他背后往澤親王門前燕子銜泥的朝臣們,毓王像是受了刺激,歸府后幾大步就回到了會客廳,花折還在這里等他,見他送客回來即起身見禮。 毓王皮笑rou不笑的問花折道:“本王比澤親王如何?” 花折聽到他話里有話,片刻間深思熟慮:“殿下貴不可言,澤親王是封疆大吏。” 毓王為人本就喜怒無常:“本王比翼王如何?” 花折看他臉色不對,不自覺的捋了捋衣袖,笑道:“我只認識殿下,不認識翼王。” 毓王瞇了瞇眼,沉聲問道:“翼王午宴中不動聲色的看了你幾次?為何?” 毓王安排了專人在暗處盯著許康軼和許康瀚的一言一行,許康軼為人矜傲,基本不近女色不好男風,從來目不斜視,絕少不著痕跡的看任何人。 而這幾年翼王大動作小動作連綿不斷,俱是針對許康乾,許康乾早就恨毒了這個四瞎子。 花折不動聲色:“花折以前是優伶,自然知道要如何吸引別人目光。” 許康乾煩躁之心頓起,他哈哈大笑,在會客廳左顧右看,在侍衛手中把锏抽在了手中,吩咐道:“把在府中的賓客請過來。” 澤親王回京,毓王第一件事就是要殺威,他管不到澤親王,不過在自己家院里殺雞儆猴的恐嚇一下幕僚還是可以的。 府中賓客動作倒是整齊,沒一刻鐘就全聚集在了會客廳,大家也知道澤王和翼王剛剛離府,不知道毓王所為何意,均落座靜靜看著。 毓王相貌清峻,但是眉眼間偶爾會罩上肅殺之氣,他環顧四周問道:“眾位即已經入了我門,是一心奉我,還是在觀察形勢?” 眾人聞聽此言不善,紛紛跪倒了一大片:“吾等自然竭力侍奉陛下與殿下,殿下何出此言?” 毓王多年來大權在握,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拿捏人心,按了按自己的鼻子:“那當眾與其他門庭眉來眼去者,何如?” 花折心下一沉,果然在這里,許康軼此來,他完全沒有預料到,毓王為人多疑陰狠,他今天恐怕要吃點苦頭。 毓王聲音陡增,伸手中锏抬起了花折的下巴:“你姿色不錯,翼王剛才好像對你青睞有加,我送你去翼王府?若何?” 花折不敢怠慢,垂首下跪道:“王爺,我不認識翼王,不知道他為何看我。” 許康乾眼中兇狠之色一閃,他今天就是要抓一個替罪的給門下這些賓客示范一下,免得澤親王在京的時候有些墻頭草走錯了王府。花折鳳儀雅致,他平時在府上對花折青眼有加,待為上賓,但又左右不過是個戲子優伶,是最好的示警工具。 他居高臨下的看了花折一眼,這個戲子總是一副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做派,平時他只覺得清而不木,傲而不痞,今日則只覺得討厭。 他不給任何人有揣摩他想法的時間,毫無征兆,頃刻間一锏就抽在花折背上。 花折本是書生,哪禁得住也騎射打仗的毓王實實在在的一锏,只覺得五臟震動,后背上直接挨了一下子,好像平時緊致的皮rou全都翻開了,像火燒一樣開始疼痛噴血。 事出突然,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在場賓客平時多有妒忌花折深受愛重者,此刻見僅因為和翼王眉來眼去就當眾受此懲罰,不禁大驚失色。 毓王為人陰狠,為了達到目的向來不擇手段,自己喜歡的美人好幾個都已經送給了父皇,今日已經開始動手,就沒有再停手的道理,戾氣仿佛順著他每個毛孔噴出來,他對眾人冷冷一笑,“澤親王府在京城的東華街,各位如果有不識路走錯了的,當看此人。” 眾人噤若寒蟬,見毓王又舉起鐵锏,縱使平時和花折有些交情,也沒有人敢在此關頭求情。 花折心中明白,他沒有武藝傍身,受這一锏已是重傷,再接第二锏基本沒有命在,思及至此,他伸手拉住了毓王的衣袖,冷聲問道:“我自問無過,為何打我?” 毓王沒想到花折還敢當眾質問,陰狠道:“當眾和翼王眉目傳情,還敢說無過嗎?” 第117章 笑里藏刀 花折臉上血色已經瞬間褪去, 幾縷血跡順著嘴角淌了下來:“只因為翼親王看我幾眼?我就應當被打死不成?” 他扶著膝蓋,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流,勉勉強強的支撐著站了起來,身材其實較毓王高不少, 雙眼中聚集起水汽,給明眸渡了一層水膜, 說不出的堅強和委屈:“那殿下為什么看我?就算今日橫尸當場, 我也不認為和翼王是暗通款曲。” 毓王本來想抖抖威風,借著花折嚇唬下門客,沒想到花折還敢當眾站起來,這要是別人, 他再來幾下, 也就血濺當場了。 可偏偏這個花折謫仙下凡,平日看著沉穩高貴, 現在看著淚光閃閃, 強撐著不服氣,倒說不出的我見猶憐。他本就嗜血, 此時一股奇特的感覺劃過全身,倒想玩點新鮮的。 他扮裝更怒,將手中鐵锏惡狠狠地往地上一砸,“來人哪, 把這個戲子帶到廂房中,單獨關押。” 代雪淵隨身伺候花折多年,從未見他吃過這么大的虧, 心疼的唉聲嘆氣,按照花折教的為他草草上藥包扎了一下傷口,見四顧無人小聲說道:“公子,這毓王也太狠了,翻臉和翻書一樣,我們現在離開這吧?” 花折受傷不輕,疼的冷汗涔涔,呼吸都有些不穩,他搖搖頭,又點點頭:“恐怕要走沒那么容易,今晚過了三更天,如果沒有專門看守,你找機會帶我走。” 不過想到這次在毓王府有所收獲,也算是賊不走空,花折不知不覺的翹起嘴角笑了笑。 ——只要許康軼還有救,這點打也就無所謂了。 花折身上倒是還帶有毓王府出入的牌子,門房早就打點好了,有機會就可以連夜出府。 代雪淵:“那現在就去取藥讓你服下,勉強休息一會,傷等我們出去了安全了再慢慢養吧。” 他說著話起身剛剛拉開門準備取藥,卻見滿面堆笑的毓王正在門口也要推門,代雪淵一開門,毓王正好踱著方步邁過門檻走了進來。 代雪淵看他剛才要打要殺,不知道他是何意,一時有些緊張地跪下道:“王爺,您是親王之尊,非顯貴無緣相見,我們家公子認識您已經是三生僥幸。且公子剛剛進京,我以人頭擔保,公子實在不認識其他什么達官貴人,何況翼王之尊。” 毓王本就喜歡玩弄心術,好像把剛才的不愉快忘了,用手拉起代雪淵笑道:“倒是一心護主,你家公子沒白疼你,我和花折說幾句話,你先出去。” 代雪淵覺得毓王笑的不對頭,他擔心花折再遭不測:“王爺,公子剛處理了傷口,還有些昏昏沉沉的,等他服了藥神智清醒些明早再去向王爺問安?” 毓王笑容陡然收起:“不識相的狗奴才,滾出去!” 花折已經衣衫整齊地倚在床頭:“雪淵,你去熬藥去,我一會喊你再進來。” 代雪淵縱使千般不放心,也不敢此時頂撞毓王,只能低眉順眼惴惴不安的退了出去。 禮不可廢,花折扶著床頭下床,盡量挺直腰桿,聲音沉穩地行禮道:“恕我微恙在身,不能遠迎王爺,請王爺恕罪。” 毓王揮退了左右,將門關嚴,一欺身坐在了床上:“你受傷了,起來做什么,快躺下。” 花折走了兩步坐在偏房花梨木的椅子上,好像被打重傷的人不是他,依舊步伐穩重聲音清越:“有勞王爺到此探病,我心甚不安,王爺請喝茶。” 毓王一變換身形就坐在了椅子上,手探上了花折的衣襟:“傷哪了?給我看看?” 花折盡量不動聲色,不著痕跡的往后退了退,伸手去撥毓王的狼爪子:“些許小傷,就不污了王爺的眼了。” 毓王邪魅笑笑,他笑就是耐心用盡的標志:“怎么可能是小傷,聽話,把衣服脫了。” 花折心往下沉:“鮮血橫流,恐怕耽誤了王爺的興致,改日養好些再侍奉王爺。” 毓王耐心徹底告罄,忽的一下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一伸手就卡住了花折修長的頸項,強迫他嗆咳抬頭:“總是拿喬作勢、故作清高,進了毓王府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有今天,本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再說了…我就喜歡見血。” 這個黃昏和入夜的兩三個時辰,花折覺得比一輩子都長,毓王為人陰鷙殘忍,早就對花折不耐煩了,見花折不僅長相儀態完美,身材更是白璧無瑕,肌rou薄勻,不知道男人是怎么在陽剛和精致之間做到這種完美糅合的,確實是人間極品。 許康乾摸著花折的腰邪笑道:“想不到你還挺潔身自好的,你確實是有一副好腰身,古有沈腰潘鬢銷磨,今天你這個算是花腰白璧消磨嗎?” 這些更是刺激了他渾身的神經,一直折騰到心滿意足才起身穿衣。 花折背上傷口崩裂噴血不算,添了渾身深深淺淺的新傷,如果不是看到胸膛還在微微起伏,估計都會以為此人已經氣絕身亡了。 毓王如愿以償,花折這副皮囊果然是神佛的恩寵,不過過了今天全身是傷,以后可能也遍布疤痕,基本除了倒胃口也沒什么用了。他傲然睥睨的看了他一眼,沒什么比打碎了無價之寶更讓他心滿意足的了,轉身就要走。 花折面無表情,沉靜的像寺廟門口的落滿香灰的石獅子,誰也看不出他俊正的臉上是悲是怒,氣若游絲的喊住了他:“王爺,請留步。” 毓王回頭看了他一眼,稍稍有些后悔,確實姿容出色,要是下手沒這么狠,以后可能還會有心情碰一碰:“怎么?沒受夠嗎?” “王爺,我之于您,沒有價值了,我想出府養病。” 毓王一甩衣袖,廢人一個確實留著也沒什么用,花折本就金貴,傷成這樣能不能活到明天早晨還難說,多呆一會都晦氣占地方:“你即刻準備出府即可。” 說著話,他像是饜足了美味的食客,多看桌子上美事一眼都覺得更撐得慌,手摸著衣領,心滿意足的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