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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何以安山河在線閱讀 - 第62節

第62節

    怕被表姐收拾的面子全掉地上,直嚇得凌安之馬上調整了戰略部署。

    雖說出征嚴肅,不過畫面感這么強,三軍將士也沒有不低著頭偷笑的,一個個憋的身軀抖動猥瑣無比。許康軼心道平時看西北侯在軍中令行如風,說一不二,沒想到也有今天。

    宇文庭和雁南飛知曉敵情,這半年和阿史那部也算是打了無數的交道,此次出征一定要帶著。戰時不同往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不要主帥出門被敵軍襲了老巢,吩咐快馬連夜秘密回文都城取凌霄回來坐鎮安西軍。

    這次出征但求速戰速決,干糧只帶了一個月的,凌安之等人正在集結隊伍,做出征前最后的檢查。

    卻見許康軼直接披掛整齊,騎馬帶著親兵衛隊自覺自動的跟在了凌元帥身后。

    凌安之先是一愣,看明白許康軼的意思之后斷然拒絕:“且不說天氣寒冷,連續行軍一個月您根本受不??;再一個突厥兇猛,我私帶皇子出征,亂軍之中您若貴體有損,我是砍頭的大罪?!?/br>
    許康軼辦事一向細致從不荒唐,他整理著袖口,好整以暇的道:“你我認識數年,我能不能吃得了雪中行軍的苦想必大帥心知肚明,再者我在來的路上已經向圣上請旨,隨軍查看安西駐軍的軍情,有必要時也可以親自帶兵,不信你去問元捷和相昀?!?/br>
    凌安之說話擲地有聲:“過于危險,那也不行!”

    許康軼一潭死水似的說早就準備好的臺詞:“西北侯,本王爺奉旨查看軍情,現在要去前線探明安西軍可有謊報軍情、亂用朝廷俸祿等不法的情況,您或者協助,或者任由本王獨自前往,您看怎么合適?”

    “…”官大一級壓死人。

    ******

    冬季打仗,本就苦不堪言,凌安之等人習慣了連續行軍,個個全是牲口級別的,每日里打馬飛奔生龍活虎,稍微放松一點的時候還嘻嘻哈哈互相開玩笑講葷段子,絲毫不見倦意。

    雁南飛猥瑣嘲弄的聲音從前方傳了來,一直鉆到了稍微后方一點的許康軼和花折耳朵里:“我說大帥,我們安西軍確實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作為統帥,討不上一個媳婦,連累的全軍幾乎全是光棍子。”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閱讀的小伙伴們,平日里瞎忙,抽空翻翻大家的評論是我最幸福的事情啦。

    文中的紙片人排成一隊,立正,抱拳祝大家元旦快樂,新的一年心想事成,發點小財~~~~

    第99章 荒原打狗

    一群光棍馬上哈哈大笑, 安西軍高級軍官里有媳婦的沒幾個,魏駿算是有福的了,從軍間隙回家省親的時候,家里父母給娶了媳婦還生了娃。

    魏軍大咧咧的搭腔:“就是, 可不是咱們安西軍的兄弟們長的上不了臺面,或者不懂憐香惜玉, 實在是大帥沒教過, 你也別總給我們上忠君愛國的政治課了,也教教弟兄們怎么娶媳婦?”

    凌安之清朗帶著絲嘲笑的聲音:“這怎么教?你們互相切磋一下怎么招姑娘們歡心,再用上打了勝仗發下來的賞銀,不就全會了?”

    凌合燕豪爽的女聲傳了來:“安西軍光棍子快成慣例了, 連宇文庭那種樣貌出身的都娶不上老婆, 一水水的男光棍難道全不行?我看還是怨小猴子沒教好?!?/br>
    雁南飛馬上搭腔:“堂姐,你稍微有點區別, 你是女光棍!”

    “滾你的!我就想打光棍!”前方“砰”的一聲, 接著是雁南飛的哎呦聲,估計是雁南飛被凌合燕用馬鞭之類的東西敲了頭了, “天下女子全只能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老子看全比不上我,你看我身旁男人個個不是有身材有能耐有血性?哈哈哈哈?!?/br>
    許康軼聽了也眉目舒展的放松,他和花折并轡而行, 見花折這兩天臉色冷的慘白發青,整個人凍的像是突然遭遇了寒流的小白菜似的,不再聽那些人插科打諢, 問花折道:“西北苦寒,行軍艱苦,和前些日子班師趕路又不同,你傷才好,是不是太苦了受不???”

    沒有翼王享不了的福,也沒有翼王吃不了的苦。

    相比之下,花折體質確實好,不過細皮嫩rou,整日里風花雪月,其實最嬌氣遭不得罪,粗茶淡飯尚且受不了,更不用提餐風臥雪了,這些已經凍透了,寒氣從五臟六腑里滲出來:“我還好,就是沒想到行軍打仗的時候殿下都喝不上一口新燒的熱茶,稍微冷了些?!?/br>
    聽花折說完,許康軼低頭想了想,確實這些天俱是睡在雪地里,擔心暴露行蹤絕少升火做飯,雖說墊著狼皮但有時候也苦寒入骨,真不知道凌安之那個牲口常年這日子都是怎么過的。

    許康軼低頭想到這個環節,“我考慮的不周全,你確實睡不了雪地,今晚和我一起睡吧,兩個人體溫互相取暖還好些?!?/br>
    花折有點不敢相信,假意推諉道:“這怎么好,您是翼王殿下,我…,主仆有別?!?/br>
    翼王最煩別人和他啰嗦,當即凝眉道:“我看你也不是愿意別人近身的,要不今晚你和凌安之一個寢帳?”

    花折對凌安之殺神一樣的氣勢即欽佩又無福消受,也知道了平時凌安之紈绔的樣子基本上是裝的,否則無人敢到近前來。

    他為凌安之貼身侍病的那些天,凌安之能起身之后,就從早到晚整日里背著手沉著臉看地圖,后期站得近了,一身殺氣煞的他汗毛無意識的往起豎,想不透余情為什么就一點不怕他。

    尤其后期半夜聽到凌安之咳嗽,擔心他咳血進屋看了一眼,直接就被當賊差點被扭斷了脖子。

    和他一個寢帳?還是算了吧。

    花折馬上開始沖著翼王迷人微笑,頗沒有自知之明的說:“那太打擾殿下了,我睡覺很老實的?!?/br>
    入夜之后,三軍又未升火做飯,隨便吃了一口干糧——花折偷偷的稱之為馬料,低矮的帳篷成群結隊的扎起來,就全都鉆進去睡覺了??v使是翼王殿下和西北侯,也不過是帳篷略寬敞些能直起腰來。

    花折心跳如擂,多少年了從來沒有這么近距離的堂而皇之與許康軼同起同臥,他早早的刷牙洗臉,之后盡全力的穩住渾身氣血,坐在狼皮上,用披風蓋住了腿和膝蓋,盤膝而坐借著一豆燭光裝作看本醫書,等著許康軼過來。

    許康軼倒是非常自然,他拿掉了水晶鏡,晚上在光線不良的室內基本和瞎子一樣,收拾完了之后,記住了花折的位置,走近了的時候被花折伸長胳膊帶了過來。

    許康軼早就困了,順手摸了花折的臉和手一把,“確實很冰,太困了,快睡吧。”

    花折心跳太快,怕許康軼聽出端倪,沒敢說話。

    被褥狹窄,兩個成年男子有點擠得慌。許康軼翻騰了幾下,最后側身一伸胳膊:“我摟著你睡吧,你接受的熱量更多些,要是今晚再冷的緩不過來,我擔心你明天被凍壞了?!?/br>
    也不等搭話,直接讓花折枕在他胳膊上,將花折的頭靠在了懷里,攬著他的肩膀,稀里糊涂的沒說上五句話便沒了動靜。

    花折這才偷偷的睜開眼睛,在黑暗中打量這個人的眉峰、睫毛、鼻梁、唇珠,他感覺這不像真的,又冥冥中覺得好似兩個人天長地久,本該如此。好像現在他貼上去,吻住這晝思夜想的人才是應該做的。

    他一閉眼,覺得不真實,再一睜眼,這人果然在身邊,禁不住黑暗中無聲的笑了,盡量把呼吸壓得沉穩綿長,裝作怕冷似的往許康軼懷里鉆了鉆,趁機伸手摟住了許康軼緊窄的后腰,將兩個人貼的緊了些,心滿意足的睡著了。

    第二天許康軼醒的比他還早些,摸了摸他的臉頰手臂試溫度,他正在做一些和翼王耳鬢廝磨旖旎的美夢,夢中許康軼的身子又勻稱又瑩白,被這么突然一碰做賊心虛的被嚇了一哆嗦,許康軼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大反應:“你哆嗦什么?”

    花折看著許康軼的眉眼:“我…,可能睡的太死,被碰一下嚇了一跳?!?/br>
    “睡的死?”可能確實是睡熟了,花折剛才還伸手無意識的摸他胸口,往他懷里鉆來著,要不他也不會醒這么早。

    他也完全沒當回事,有人睡覺老實,有人睡覺不老實。估計花折就是那個不老實、老想往暖和地方鉆取暖的:“確實暖了一些,沒有昨天那么冷了,看來是緩過來了。”

    ——何止不冷了,花折認為自己需要去洗一個冷水澡。

    ******

    就這么披星戴月、飛毛腿似的急行軍了十天,已經摸到了夏吾國的邊境,終于前方探馬在冒煙雪里探到了阿史那部的行蹤:“大帥,阿史那清率領著本部和其他部總共兩萬五千人,在斜穿過夏吾國邊境線十五里處,蠢蠢欲動,正要往東南走。”

    凌安之渾身雪片,頭發眉毛全是白的:“他們大雪天往東南走,是去做什么?”

    探馬已經匯集了幾條線索:“聽他們幾個將領嘰哩哇啦的商量,應該是準備去洗劫小國大月氏?!?/br>
    凌安之腦中浮現出行軍地圖,下意識的測量著安西軍和突厥部落的距離,用指節敲著馬鞒橋問道:“我們繞過夏吾國的邊境,需要多久?”

    探馬久在邊境活動,這一片太熟悉了,地形順口捻來:“大帥知道,這一片夏吾的國境是口袋型的,肚子大口子窄,繞過去的話可能至少一天一夜?!?/br>
    凌安之沉默思索,繞過去一天一夜阿史那清早就跑了,如果橫穿夏吾國境可能只要二三個時辰。

    夏吾此處和安西接壤多年,凌安之早就請了國書遞給夏吾,說兩不侵犯,如果攜重騎兵國境被發現,簡直是直接宣戰。

    夏吾是大楚臨界的大國,女王當政,綜合國力不遜于大楚,經濟軍事發達,一旦發生紛爭,后果不堪設想。

    他兩手抵在一處湊成一個尖塔,抵著鼻尖對許康軼道:“殿下,我攜帥印馬上快馬親自入境借路,看夏吾是否同意?!?/br>
    許康軼不假思索斷然沉聲拒絕,聲音矜冷:“別人去借路確實不夠誠意,不過堂堂定邊總督,大楚國門的依仗,當什么來使?再說層層上報,等到那個老太太女王批準了,比我們繞路用的時間還長,本王不準許?!?/br>
    “如果我兩個時辰沒回來,你們就帶兵繞路追擊?!狈凑龝r間都用的差不多,諒夏吾也不敢把來借路的定邊總督砍了。

    花折看著他們兩個談話,低頭思慮了半晌,再抬頭便一臉的胸有成竹:“夏吾國太平多年,和大楚之間也算信任有加,雙方在這一點為表敬重,本身在這里就全都沒有駐兵,我來往生意的時候偷偷走過幾次,均未見哨兵;尤其這樣的雪天,更不會有人把守;依我看,我們給馬戴上籠頭,悄悄越境即可;被發現的情況微乎其微。”

    凌安之仍有疑慮,他是主帥,必須考慮的更全面些,沉吟問道:“萬一被發現了?怎么辦?”

    屆時敵軍擅入國境,夏吾可以直接開炮,他們是還手還是不還手?反正都是宣戰,到時候鼠首兩端,更難處理。

    花折穩cao勝券:“我和夏吾此處駐地都督勒朵顏是舊交,到時候我出面解釋即可?!?/br>
    凌安之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兩軍陣前,不可戲言,否則損失無法彌補?!?/br>
    花折言之鑿鑿:“愿立軍令狀!”

    花折說的沒錯,夏吾在此地確實沒有駐軍。不過花折確實沒打過仗,不知道有些好戰的將軍有在惡劣天氣里野cao模擬實戰的愛好——比如夏吾這位新官上任三把火燒得正旺的新都督勒朵顏。

    大楚部隊拉成細線,悄悄想私越大楚邊境,正在野cao模擬作戰的夏吾精騎兵最開始還以為是野cao的相對方來摸哨,悄悄的等全副武裝的大楚部隊過了一半才由隱蔽的雪堆里冒出來準備伏擊,這一冒出來發現不對勁了——服裝、馬匹、番號俱不相同,關鍵是語言都不通。

    野cao瞬間變成了實cao,夏吾本就是泱泱大國,騎兵也不是吃素的,當即箭上弦刀出鞘,一副劍拔弩張要馬上開戰的意思。

    凌安之氣的一閉眼一咬牙,心道怕什么來什么,怪不得澤親王說花折是禍殃,果然如此。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安西軍里夏吾話說的好一些的只有雁南飛和魏駿,雁南飛放下武器,赤手空拳的沖到隊伍前和夏吾軍隊解釋,魏駿翻譯給凌帥聽。

    雁南飛慢聲細語低三下四的解釋了一通,無非是正在追逐突厥敵軍,誤入此地,馬上撤退,不日定遣來使來賠禮道歉。

    夏吾騎兵根本不信,安西飛騎軍橫掃西北,戰斗力極強,這要是沒有被撞破,估計趁著夏吾不備兩天時間足夠摸到皇宮了。

    正說著話,夏吾的都督勒朵顏來到了兩軍之間,凌安之和翼王正焦頭爛額,抬眼只看了勒朵顏一眼,無比震驚的挪不開眼睛——

    勒朵顏竟然是一位看起來年紀才十五六歲的女子,貴氣逼人,貌若天仙,颯爽英姿的打馬在兩軍之間來回逡巡了幾圈,厲聲嬌喝道:“冒犯國境,即為背棄盟約宣戰,強詞狡辯,準備放箭!”

    不用魏駿翻譯了,凌安之看動作氣勢,也知道這新都督不是歡送他們出境的意思,他不能置三軍和翼王在萬箭齊發的危難之中,剛想出陣——

    花折伸馬鞭擋住了他挽著韁繩的手臂,沉聲道:“我認識勒朵顏,我去和她說幾句。”

    凌安之冷哼:“我才反應過來,你估計連夏吾的語言也不會說吧?”

    花折打馬一直行至陣前,勒朵顏看到花折,明顯一怔,剛想說話,花折先張口了,說的還真是夏吾的語言,凌安之常年在邊境,連聽帶猜對這句簡單的也知道個一知半解:“勒朵顏都督,好久不見,能否借一步說話?”

    一刻鐘之后,花折打馬回到軍中。夏吾騎兵刀槍入鞘,偃旗息鼓,瞬間消失在了漫天大雪之中,讓出了一條道路。

    凌安之一挑眼眉,輕笑道:“想不到還真退了兵了,還好久不見,花折是怎么認識這個小姑娘的呢?”

    好久至少就得幾年,難道這個勒朵顏十一二歲就認識了花折?

    花折絲毫不以為意:“我常年四處行走,認識的人其實也不少。”

    魏駿是凌安之的親兵隊長,經??吹接嗲橐拱氤鋈氪髱浄恐?,以為二人有兒女私情,當下沒心沒肺的對比道:“我的乖乖,天下還有這么標致的女子,我今天可算是開了眼界了;話說大帥,比你那條小黃魚兒可漂亮多了,哈哈?!?/br>
    魏駿自以為幽默的干笑兩聲,發現凌安之含著一絲冷笑不懷好意的看著他,他本能的感覺不對勁,伸手不安的摸了摸頭盔。

    果然大帥說話了:“魏將軍,我的擎天戟過于沉重,別人拿著我都不放心,你先幫忙扛著吧,一會交戰了隨時遞給我。”

    “啊…大帥…”禍從口出。

    ******

    做一件事情,開始的時候順利,可能就會一直順利,比如凌安之討伐阿史那清,過了夏吾的國境就和東突厥的阿史那清部落走了一個對頭碰。

    阿史那清部落第一毫無防備;第二安西飛騎身經百戰,平西掃北,豈是突厥憑借勇力可以戰勝的;第三凌安之最擅長荒原打狗。

    義不養財,慈不帶兵,凌安之在戰場上從不心慈手軟,到了第二天臨近下午,除了阿史那清的弟弟阿史那杰力帶著三十多騎逃出生天之外,其他全部被殲滅。凌合燕作戰勇猛,兩軍陣前專挑硬骨頭下手,直接手刃了阿史那清,安西軍繳獲馬匹牲口輜重無數。

    許康軼見鮮血死尸堆積如山,滿地的皚皚白雪上仿佛開滿了血紅色的不祥之花,一眼望不到邊際,半晌無言,感覺殺孽太重;凌安之吩咐三軍將士莫嫌辛苦,打掃戰場,就地挖深坑將尸體燃燒掩埋。

    處理完戰場上的事之后天已經黃昏快要黑了,凌安之吩咐眾將士不要在危險之處休息,夤夜趕路退出遠離過境的是非之地,之后修整后快馬行軍回歸駐地。

    許是看出了許康軼心中所想,在踏雪回去的時候,凌安之在路上向許康軼條分縷析的解釋:“降者不殺本是規矩,不過突厥戰斗力極強,不講誠信。這些年反反復復,納了幾次降書就又反了幾次,他們內部一盤散沙之時自然不必憂慮,但是一旦聚齊,假以時日必為邊境大患?!?/br>
    “而今日斬殺了阿史那清,群龍無首,自然又是一盤散沙,余眾自然散了,其實算起來是少殺了其余幾萬人?!?/br>
    許康軼心中一凜,在馬背上一下坐直了,覺的自己剛才雖然沒說話,但是不是無意中臉上置喙的太多?惹得凌安之謹小慎微的來賠小心。

    他面上有些發紅的點頭道:“大帥不必和我解釋,兩軍陣前,軍命尚且有所不受,何況我還是一個不懂打仗的親王?坐享太平本就無意置喙將軍,剛才不過看兩萬余人血流成河有些婦人之仁罷了;兩軍陣前拼的就是你死我活,要是突厥今日能圍了你我,我們只會死的更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