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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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兩個傷員 凌霄吐血不少, 口渴的厲害;凌安之謹遵醫(yī)囑,花折說只能每次喝兩口溫水便真是兩口,無視凌霄看著水碗可憐巴巴的目光,伸手把碗放在了床邊的柜上。 凌霄平時極少受傷, 此時見他面色如紙,唇色鐵青, 憔悴極了, 靠在凌安之懷里,聽著他單薄衣衫里的心跳聲,慘兮兮的說道:“那一瞬間真有點怕再也看不到你了。” 凌安之這一天都在后怕,如果一個不查, 現(xiàn)在真可能是在給小將軍送終, 他伸手捋著凌霄沒受傷的肩膀后背:“以后別輕易犯險,有我呢, 要我看先閉眼那個倒省心, 讓活著的人怎么辦?” 凌霄知道他在凌安之心中位置重要,今天看到凌安之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樣子, 嘴角升起一絲竊喜的笑,開始胡說八道起來: “我要是今天沒了你就該干嘛干嘛去,你心大著呢;你要是先沒了我就先給你報仇送終,之后一把劍抹了脖子自己了斷, 反正這么多年我只跟著你了,沒有你也不知道日子怎么過。” 凌安之伴怒:“真那樣黃泉路上看了你我也不認你,再說還能總是咱們兩個光棍子在一起鬼混?這次回了安西就給你娶親, 凌忱年紀也挺大了,天天跟我打聽你,頗有抱怨之意,好像我這個哥哥不給她做主似的。” 凌霄不以為意的一笑,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把凌安之搓圓捏扁,那就是他凌霄。 他穩(wěn)住凌安之平時就是三言兩語,今天卻需要長篇大論:“有你這么當哥哥的嗎?我是個下人不算,還是個跟著你這個不受寵三少爺?shù)南氯耍鯛敻静煌狻!?/br> 凌安之嗤之以鼻的插話:“如果是我爹嫁人,那就需要他自己同意,而今是我meimei的事,征求他意見一下就算是尊重他了。” 凌霄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走:“我要是去年聽你的和大小姐成了親,今天被一下子砸死戰(zhàn)場上,大小姐就得開始守寡了,萬一懷個小崽子,都得叫遺腹子;再說我這種人成親了心思就不一定放在戰(zhàn)場上,到時候你怎么辦?” “我一輩子都是當奴才的命,不過也有點出人頭地的志向,不想被兒女情長消磨了志氣,你要是真為我好,就別亂點鴛鴦譜了;你要是逼我,我就退了軍籍,下江南和梅jiejie學著做生意去。” 這些鬼話連篇的理由凌安之一個也不信,不過一個人要是找了一堆理由否定一個事,原因就只有一個——非常不愿意。 凌霄看似性子溫和,其實主意極正,凌安之對他也不能牛不喝水強按頭,無奈道:“你眼高于頂,這么多年就沒見你正眼看過哪個女人,別和我演戲你想出人頭地,在朝廷給你報軍功你都不想要,你是不是生理上有難言之隱啊?” 凌霄身子往凌安之懷里靠了靠,閉著眼睛有點虛弱的小聲道:“別埋汰我,你那個腎要是個燒火的小灶坑,我就是燃燒的大煤堆。對了,這個半獸人我們商量一下怎么辦?” 凌安之先不服不忿的擰了凌霄耳朵一下,之后正經(jīng)下來,垂眸半晌才說道:“如果我們二人合力,可能還有機會,若是我一人,正好命門就在他攻擊范圍之下,弄不好比你還慘。” 凌霄和凌安之自幼在一起,凌安之也不是他看起來那么無敵,天下事情都是一樣的,想要在一個方面取得大成,在另一個方面就要有所舍棄。 凌霄攻勢沒有凌安之那樣惡龍出海似的凌厲,但防守是一流的,除非今天這種突然泰山壓頂,人力不能抵擋之勢,否則千軍萬馬中都有本事自保。 凌安之天生力愈千斤,而且是左撇子,左手力度略大于右手,靈活度也高一些。 他武藝套路是以攻為守,本身就放棄了一部分防守,身體左側(cè)防守還算嚴實,身體右側(cè)腰眼一帶基本屬于防守的死門。 所以,只要在戰(zhàn)場上,任何時候凌安之的站姿都是微側(cè)身而立,左側(cè)向前。 他本身就是絕世高手,迅捷和力度并存,且右側(cè)防守死門也正對著敵人的左手——一般人都不是左撇子,能夠碰到即是左撇子、力道、速度和功夫又和凌安之旗鼓相當?shù)娜耍y了,當時恩師寧森寧林教他功夫的時候,也認為這樣的人幾乎不可能存在。 而天地萬物總是相生相克的,丹尼斯琴就像是量身定做的死敵一般,左手一根狼牙棒,速度雖略遜一籌,但是力度完全可以彌補。 凌霄深知凌安之的弱點,雖然多年來凌安之未逢敵手,用他自己的話就是“爺爺撒旦在世,還用他娘的防守?” 但凌霄為了以防萬一,這些年來只要是硬仗一直不敢離其左右,只要對敵,凌霄永遠站在凌安之的右后側(cè)。 也有千鈞一發(fā)的時候,前幾個月對陣泰寧部,泰寧部突然萬箭齊發(fā),一時不察,一只冷箭直接就擦著凌安之的脖子過去了,幸虧聽到惡風不善將將躲過,否則就得在頸項上射個對穿。 凌安之進攻太快,在戰(zhàn)場上來去自如,經(jīng)常是如入無人之境,想要貼身護衛(wèi),也只能是凌霄這樣半斤八兩的。 思及至此,凌霄說道:“兩軍陣前暗算此人也不容易,少帥可以先去掃除西域逃來的余孽,等我傷好的差不多,我們二人聯(lián)手宰了他。” 這次凌霄重傷,短時間內(nèi)沒有一戰(zhàn)之力,就算要戰(zhàn)也要等凌霄傷養(yǎng)好了再說。 “暫時看起來,也只能如此了。”凌安之點了點,看凌霄重傷在身,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你先休息一會,我去看看余情,她也傷的不輕。” ****** 凌安之半夜敲了敲余情的房門,余情的傷口疼的如同火燒,根本睡不著覺,她細皮嫩rou,此刻感覺胳膊肩膀扯著耳朵腦袋一起疼,連耳朵也似乎在轟鳴。 剛才花折問她要不要上點止疼的藥,她又逞強不想二次在花折面前寬衣解帶,說一點都不疼,讓花折去休息,花折放下藥走了。 ——不過也肯定不是去休息,他最近秉燭達旦的研究那些番俄醫(yī)書,寫寫記記,用的全是鬼畫符的外文,別說,他外文真比漢字寫的不知道好多少倍。 凌安之一進房門,就看到了面色慘白正疼的抓耳撓腮的余情,余情今天讓他感激涕零之余又刮目相看,兩軍陣前陳兵千人,連他都沒感到不對勁,沒余情這么快的反應。 他也不避諱,直接下腰蹲在了余情的床頭,低頭少有的展露出溫柔的一面,沉聲的問道:“很疼嗎?” 余情憋憋屈屈的點了點頭,“嗯,還是我太嬌氣了?” 凌安之聞了聞余情房間里若有若無的香氣,心道平時再怎么穿上男裝也是姑娘心性,輕輕一笑:“傻話,誰家的女兒不嬌氣,這是什么香?聞起來暖洋洋的。” 余情:“不知道,花折剛才給點的,說可以鎮(zhèn)痛助眠。” 凌安之想到花折白天和他介紹過余情的傷勢,“花折說你被傷了幾道傷口,你當時怎么那么快提前拉開了弓弦呢?” 如果不是提前拉開了弓弦,丹尼斯琴天花蓋頂?shù)哪莻€速度,他在現(xiàn)場也不一定來得及。 余情盯著凌安之映在燭光里近在咫尺的臉,又不穩(wěn)重的在動色心:“我之前就羨慕你和凌霄的力度,你們在和我練武的時候,基本上兵刃都是輕拿輕放,不用全力,不會硬碰硬,所以動作稍顯笨滯。” “今日我看丹尼斯琴和楚玉豐、凌霄交手的時候也有同感,如果笨手笨腳的原因是相同的,豈不是力量上的差距也是一樣的?” “所以他把凌霄引到戰(zhàn)場中間,出了我軍弓箭手射程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不對勁,剛想回頭喊你,抬眼就看到丹尼斯琴的jian計得逞的笑,知道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就只來得及彎弓搭箭了,嘶…。” 確實觀察入微推己及人,頗有膽識,凌安之想說幾句謝謝,又感覺實在說起來太假,他微微帶點批評的語氣說道:“那怎么還往前沖呢?這種對手,殺了你和碾死螞蟻一樣輕松。” 余情倒是理直氣壯:“凌霄二十出頭就已經(jīng)軍功赫赫,是國之棟梁,以后或可以獨當一面國門,這么不明不白的被暗算了豈不是天下百姓的損失?我一個投機倒把的小商人,死了也就死了,一命換一命也挺值的。” 凌安之聽了心口一熱,余情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帶著光的,語氣鏗鏘,沒有絲毫的猶豫,一看就是肺腑之言,一個大戶人家出來的大小姐,竟然有如此氣度,讓他另眼相待。 他心里這么想著,嘴上卻說道:“一命換一命你的小命也沒了,你那三個爹怎么辦?” 余情好像才不孝的想起她還有三個爹來,不由自主的想伸手摸摸腦袋,不過忘了有傷口的事,“哎呦”一聲,五官都擰到了一起,冷汗順著眉毛眼眶往下流,又想團成一個球。 見余情剛才還慷慨陳詞,這一會又疼是像是捕鼠夾子被夾住的老鼠一般,凌安之也想不起來自己剛才要說什么了,“疼的這么厲害,你是不是沒上止疼的藥?我給你上一些。” 余情看了面前這個男人一眼,大義凌然的咬著牙說道:“一點…也不疼。” 凌安之看她這個樣子,在屋里目光一掃,就看到了桌子上的藥盒,看來花折已經(jīng)把藥留下了,他回身把藥拿來,直接坐在了床頭:“聽話,大夫不分男女。” 余情心道你又不是大夫,她不說話扭著臉不看他。 作者有話要說:戰(zhàn)場無情,任你是父母的心肝,春閨的夢里人,亦或是身份貴重也要,對敵人全沒有意義,徒刺激其血性罷了。在殘酷的戰(zhàn)爭間隙,享受一下有沒有沒明天的溫情,也算是珍貴和奢侈了。 并肩作戰(zhàn)同生共死一次,便是戰(zhàn)友袍澤了,豈是其他感情可以比擬? ps:作者為明天將要發(fā)布的內(nèi)容擔憂,不會,被關(guān)進小黑屋吧。 對了,作者隔壁的作品,《窺天機》,以后每個月不定期講靈異破案的故事,主角是倆帥哥,真被關(guān)進了小黑屋,大家就去隔壁解解悶吧。謝謝啦。 第75章 負荊請罪 余情心道你又不是大夫, 她不說話扭著臉不看他。 凌安之看她這個樣子,又柔聲解釋了一句:“就一個胳膊肩膀,男人和女人沒什么區(qū)別,聽話。” 余情:“哼, 你怎么知道,區(qū)別大著呢。” 凌安之有點被不信任了的感覺:“見那么多也沒見什么區(qū)別。” “…”余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就差直接問他了, 那么多都是在哪見的?家里妾也才一個,據(jù)說還得了急病死了好幾年了。 凌安之平生第一次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他偏頭訕笑了一下,看著余情汗涔涔的腦門:“來, 乖, 給三哥看看。” 對于余情來說,已經(jīng)不算是皮rou傷, 深的地方應該可以見骨, 齊刷刷的五六道割傷,被花折用極細的線均勻的縫了有上百針。 凌安之把余情靠在床頭枕頭上, 看到了傷口就嘆了一口氣道:“雖然針腳細密,還是肯定會留疤。” 余情臉一直紅到了耳垂,小聲的嚷嚷:“留疤是以后的事了,快點給我上點止疼的藥, 現(xiàn)在就要疼死我了。” 凌安之上藥的手特別輕——他對力度的拿捏早就已經(jīng)收放自如了,看著余情不自然的樣子,找話題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偷偷告訴你, 我也特別怕疼。” 余情果然馬上露出了好奇的神情:“怎么可能?你堂堂一個將軍還怕疼?那受傷了怎么辦?” 凌安之說的也是實話,他悄悄的像說小秘密似的逗她:“前些年清創(chuàng)什么的都是問題,全是凌霄按著我,看我疼的翻來覆去,他也不敢下重手,有一次傷口感染了,再處理的時候差點被疼死,真有心當場痛哭一場。” “你哭?哈哈哈,”余情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感覺太惹人發(fā)笑了,不過她很快笑不出來了:“可是你沖鋒陷陣,經(jīng)常會受傷,那不是常常被疼痛折磨嗎?” 凌安之藥也快上完了,感覺話題可以收尾了:“我現(xiàn)在習慣了,這幾年也就是一點皮rou傷,兩軍陣前哪有什么嬌氣,可沒人慣著我。” 凌安之到底不是圣人,其實多少還是個風流成性的痞子,他目光掃過余情的肩膀,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落在了余情雪白的脖頸上。余情微微靠在他肩膀上借了點力,幽幽抬頭用含水的眼光看著他,一瞬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變了,朦朧的好像呼吸之間吹拂著汗毛,屋內(nèi)蠟燭的光芒都籠罩著一層氤氳的粉色。 凌安之一瞬間鬼迷了心竅,往日的理智都扔到腦后去了,他抬手向余情的臉頰摸去,長指順著臉頰劃過纖細的脖頸,落在了沒受傷的一側(cè)雪白肩頸上反復撫摸。 之后動情的沖余情啟唇一笑,眼睛燦若星辰,緩緩低下頭,先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余情的唇瓣,看余情緊張的握住了他的手,他像得到了鼓勵一樣,低頭加深了這個吻,好像聽到了余情心跳如擂、血液加速劃過血管的聲音。 余情笨拙的柔柔開口叫了他一聲:“三哥,”聲音就被他吞了進去,舔開唇瓣,靈舌長驅(qū)直入,直到吻到余情一口氣用盡再也喘不上來,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她。 凌安之雖然風流,但也從來沒有這么不自持,他無暇細想自己這是怎么了,伸手緊摟住余情,他前些日子看到余情細腰盈盈一握,動過那么點色心,現(xiàn)在則是用滿是繭子的手掌開始輕輕反復摩挲。 余情緊張的渾身哆嗦,只能直愣愣的看著他。 他感覺呼吸都不是自己的了,渾身的血液幾近沸騰,簡直要燒穿他的皮。完全聽從身體指揮,一個變換身形,順著余情沒受傷的肩膀一側(cè),將余情摟在了懷里,狂吻之余好不容易才抬起頭來,一手摩挲著余情的下巴動情的問道:“三哥身上好多傷疤,想看看嗎?” 余情從來沒有見過呼吸這么急促,眼底發(fā)紅的凌安之,她實在不知道怎么辦好,這個男人是她在夢里見過好多次的,可是夢里夢外的全不是這樣。 凌安之見她不說話,一低頭又吻住了她,夏季衣衫單薄,牽著她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位置上,抬頭好像是自己的最后一絲神智清明,嘴角扯出一絲笑氣息不穩(wěn)的問她:“心疼心疼三哥,好不好?” 語罷在她身上開始在她臉頰頸項上親吻琢磨,在腰間摸索著的手不安分的開始往上走。 余情感覺渾身發(fā)抖,她第一次感受凌安之手的力度,拉著她的手根本一絲反抗的余力都沒有,第一次看到瞬間失去理性的凌安之,一雙眼睛夜里射著綠光,真的如同野獸一般,她都不認識了。 想推他又怕刺激到他,眼淚唰一下子就下來了,“你是三哥嗎?我害怕。” 凌安之看到余情的眼淚,好像才清醒了一下,他愣了一下喘了幾口粗氣不知道在壓抑什么。 過了好一會,才慢慢的從余情身邊起來坐在了床沿上,好像渾身戰(zhàn)栗微微發(fā)抖,他咬破了舌尖嘗到了血腥味才控制住自己,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是個禽獸,終于眼底的紅色褪去,把自己的理智逼了回來。 他回頭看了余情一眼,一動不敢動悄無聲息的流著眼淚看著他,肩膀上傷口還沒有包扎好,看著像一個破碎的布娃娃。 他心里一陣懊惱,心想自己這是瘋了嗎?這么多年從來沒有這樣過,無比懊惱的拍了拍額頭,連嘆了幾口氣之后還不解恨,反手就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罵了一句“畜生!” 他咬了咬嘴唇想向余情解釋,可是這獸性大發(fā)借著上藥為名差點非禮了人家,有什么好解釋的。 他轉(zhuǎn)身就想走好擺脫這個尷尬的情境,可是又擔心余情馬上稟告給澤親王。 就算是不解釋,賠禮道歉肯定是要的。他一起身,坐在了臥室里的桌子上,背對著余情,沒有說話。 余情整理好衣服,終于從剛才被嚇的半死中緩了過來。 凌安之坐在桌子邊,聞著屋里這股纏綿悱惻的熏香氣味,開始內(nèi)心狠狠的責罵起自己禽獸不如來,經(jīng)過這一件事,還如何和余情相處? 余情身份特殊,是澤親王的meimei,真的娶了余情西北軍和北疆軍合在一處精兵強將二十多萬人,要干什么?造反嗎?這點道理自己早就想的明明白白了,剛才是被催化成了牲口了? 坐在桌子邊,熏香的氣味更重,他又開始心猿意馬,竟然仿佛又吻到了余情柔軟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