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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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情可能是沒想這個事,不過不代表裴星元沒想,裴星元說話慢聲細雨,做事倒是快刀斬亂麻,剛進了農歷三月,裴星元也不耽虛禮,直接親自帶著禮物到了余情濟南三叔的家中。 行完了禮,飯至半晌,放下筷子直言不諱的對余家三爺余成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卑職不日要去塘沽赴任,想在臨行之前拜訪余老爺;軍人行事不耽那么多虛禮,我家中父母已經早亡,找人傳話又怕詞不達意,所以冒昧的親自前來,希望余老爺莫怪。” “卑職知道余情是余家唯一的后人,老爺對余情也是父母一般,能做的了余情的主;我久在山東,余老爺對卑職的人品也有耳聞;卑職日前見過余情,一見不忘,就是心中想要求娶之人;請老爺問過余情,是否能夠垂青于卑職,有什么要求和想法,盡管提起。” 余家三爺知道裴星元上門應該是有所求,不過沒想到是要來求娶侄女的,裴星元一向清高,竟然能親自上門提親,看來應該是上了心了。 三叔雖說是商場沉浮,不過本人沒有子女,面對此種情形也是第一遭,一時間張口結舌,不知道如何應對,只能強自鎮定的答道:“余情性子野些,家中生意又多,常年東奔西走,恐怕暫時不適合為妻。” 裴星元對此早有心里準備,當地起身笑著施禮道:“余情和別家女子情況不同,這也正是她與眾不同吸引我的地方,卑職若是有幸娶了余情,定當舉案齊眉,一生愛重,不影響她打點家族生意,她也不可能常年在外邊跑。” 余情溜溜達達剛一進家門,就碰上這么一個尷尬的局面。 第64章 國之屏障 余情溜溜達達剛一進家門, 就碰上這么一個尷尬的局面。 伺候的下人倒有眼色,看到聊的是余情的親事,把余情攔在了門外,之后向三爺耳語了一番, 三爺站起身,將裴星元攙起來說道:“裴將軍請起, 您是人中之龍, 山東公子哥的翹楚,能青睞小女,是小女的榮幸,不過我還是要問一下余情的意思, 你稍等片刻, 可否?” 三爺本來以為余情和裴星元已經認識,裴星元是來走個過場。 沒想到余情聽說是這個事, 直接雙手抱肩, 咬著櫻唇,坐在椅子上一口回絕道:“三叔, 我這幾年沒有成親的打算,裴將軍也快過了成親的年齡,我不能耽誤人家。” 三爺本來把余情就當做自己女兒,聞聽此言氣得站起來了, 也不繞彎子,兇巴巴的直接說道:“裴將軍情深義重,說成親后都不影響你四處亂跑, 他年輕有為,你連公婆都不用侍奉,還有什么不滿足?再說女大當嫁,你娘在世的時候就對你諸多不放心;就算是我大哥在此,也會認真考慮這門親事。” 余情拉著三叔的袖子,對著三叔撒嬌:“三叔,人家還小,不愿意想這些事,再說你才和裴將軍打過幾次交道?怎么就知道他樣樣好了?你快想辦法,幫我回了他吧。” 三爺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他察言觀色,心道,任誰一看,都知道這是一門好親,只要是女子,都要想想自己的終身大事,結果絲毫不考慮,一口回絕,應該是事出有因。 他試探道:“難道你已經有意中人,只不過是家里都不知道?” 余情跺著腳一連聲的否認道:“哪有,我哪有什么意中人,真沒有這個事。” ——真是借出四萬兩銀子給自己找了個麻煩,早知道不借了。 三爺能當上山東省的首富,可不是好糊弄的,以侄女的脾氣,就算是真沒有也可能會說幾句什么待價而沽之類的話。 而今多重否定,代表肯定,三爺直接問道:“你娘在的時候告訴我,說你對凌安之情深義重,還送給他一個什么玉含水膽的墜子,本來我和你爹以為是你們就是演戲,現在看來八/九成竟然是真的?” 余情還真不知道家里的長輩們開會研究過她,一瞬間感覺頭疼欲裂,她對付長輩也有自己的絕招,裝作生氣地嘟嘴道: “果然你們就是看不上我這個獨苗丫頭,我和凌安之多說幾句話,就說我對他有情;這來了一個裴星元,又覺得我找了人家就算是高攀,巴不得我馬上滾了去;反正我無此意,你們要是逼我,我就繼續四處飄蕩,不回家了。” 他們家子嗣凋零,這么多年也沒再努力出個一兒半女來,除了她也沒有別人可以選擇,這一招百試百靈。 三爺比他大哥——余情的親爹不好對付一些,不愿意放棄這個全家知道余情想法的機會,繼續逼問:“這么多年也沒見你認識別的男人,以你的性子,肯定不會喜歡那個顏如玉的花折,你是不是心里真惦記那個凌安之?” 余情哼了一聲,氣得歪著頭,沒有形象地抱著膀,生氣哼道:“別亂點鴛鴦譜了,這個世界好像除了臭從軍的提督,就沒有別的男人了似的。” ****** 裴星元見三爺回來之后臉色發綠,為難的搓著大腿:“我家余情年紀尚小,膝下單薄,還想多留她幾年,婚事過幾年再說吧。” 就知道這是余情本人的意思,不由得心里有些苦澀,他抿著嘴唇沉吟了一下,還是厚著臉皮退了一步:“我已經單身多年,不差這三兩年的,可以等她。” 三爺真想直接把余情拖過來打三十板子,這丫頭真是慣壞了,終身大事也能自己做主。 他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的直言:“余情一向任性,我們做長輩的也不能逼她,千萬不能耽誤了將軍。” 裴星元發現自己有點自作多情,剛才他還是以為余情對他就算不是喜歡,也會有那么點意思;看拒絕的如此干脆利落不留余地,原來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他是將軍,心胸開闊,縱使心中難受,也知道這種事情強求無用,玉樹臨風的笑著施禮,緩緩言道:“緣分天定,卑職當然不會強求,余老爺千萬不要覺得不自在,卑職過幾日就去塘沽赴任去了,不過會經常回山東,登門拜訪的機會還很多。” 送走了傷心離去的裴星元,三叔回來看到耷拉著腦袋的余情就吹胡子瞪眼:“不像話的小妮子,再過幾日你爹也從太原快到濟南了,看你爹怎么收拾你!” “啊?”余情剛想著自己躲過了一劫,沒想到親爹又要來了,三堂會審,這還不得被念叨的吐沫星子淹死? 她烏溜溜的大眼睛一轉,突然想到小哥哥許康軼前一陣說過的不知道澤親王情況如何的話,編瞎話道:“三叔,我今天來是向你告別的,翼王脫不開身,讓我去北疆,幫他探視澤親王。” ****** 北疆夏天相對較短,而今都護府沐浴在夏日少有的暖風之中,所有草木都貪戀著這少有的陽光雨露抓緊成長,一時間草長鶯飛,郁郁蒼蒼。 余情從濟南三叔家里出來,直接去塘沽找了正在整治運河的翼王,許康軼和兄長澤親王還是前幾年過年的時候,趁著澤親王進京述職的機會聚了一段,也已經兩三年沒見了。 彼此情況如何全靠書信傳遞,許康軼對澤親王的近況非常掛心,可惜實在走不開,有想讓余情去北疆代為探望的意思,不過余情家中事務繁多,他也沒好意思提。 余情領會到小哥哥的難處,直接說要去北疆販運馬匹順便探望,許康軼心照不宣的感激不盡,當即派出衛隊,趁著夏日溫暖容易行走,將余情和胡夢生等二十多人送到了北疆的澤親王府。 沒想到余情剛到皇兄這,就發現北疆都護府氣氛肅穆壓抑,連一向穩重的澤親王都正在焦頭爛額。 原來北疆處于兵禍之中,今年夏季不只番俄大兵壓境,連突厥、回紇、韃靼、朵顏、泰寧等多個部落突然集體擾邊。 北疆都護府外的敵營扎了將近二百里,多股蠻人部隊日夜攻打,澤親王對外一向寸土必爭,非常強硬,陳兵在都護府之外結成聯營,和番俄有來有往咬的死死的。 多線作戰,戰線實在是拉的太長,饒是澤親王兵強馬壯,也頂不住了,前一陣子已經向皇上雪片似的傳書請求支援。 景陽皇帝拿著八百里加急的求援信看了三遍,氣呼呼的嚷道:“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誰捅出來的簍子讓誰去支援,傳旨給安西提督凌安之,帶兵速速馳援北疆,不得貽誤戰機!” 日前接到書信,算起來凌安之發兵也已經有十余天了,夏季的草原和高原都好走些,趁著早上例會結束,澤親王留住了楚玉豐和余情: “安西援軍日前傳信說估計再有十日左右就要到了,別的地方雖然難走,不過量來也沒有危險,只有捕魚兒海西南的那片沼澤,范圍太大,隱蔽性又強,楚將軍,你和余情帶一隊人馬帶路,在那附近去接應一下安西軍。” ****** 景陽皇帝之所以說誰捅出來的簍子誰來支援,直接把凌安之扔到了北疆,聽起來像是他闖的禍,其實這個事也不能全怪凌安之,確實是安西城門失火,殃及了北疆澤親王這條池魚。 凌安之這幾年在安西鬧出了好大的動靜,他先是練兵,磨出了八萬五千人上下一盤棋的鐵軍,之后號稱奉旨西征—— 也真是奉旨,凌云死后,景陽帝下旨要求凌安之討伐西部,不過景陽帝也沒想到凌安之特別實在,連續就征戰了三年。 他這三年將西北所有部落各個擊破,先后將韃靼、回紇、突厥、朵顏等部全找茬打了個遍,也吃過些虧;突厥雖然強大兇猛,不過這些年內政不統一無法一致對外;所以總體上是都給打的滿地找牙,雞飛狗跳。 凌安之趁機將大楚向西方向的國境線直接推出了幾百里,一直推到接近中亞大國夏吾的邊境線才罷休。 ——夏吾是一個老太太女王當政,國內外全叫那老太太鐵腕母狼,國富兵強,經濟發達,往來一些資源、藥材、農用器械經常通過黃門關與大楚做生意,這回差點直接和大楚接了壤,凌安之為了防止夏吾誤會,先是遣了使節說明情況,又在中間留了幾十里寬一條三不管地帶專門用來養狼。 他又將西北方向的突厥直接攆出了領地,將西北幾十萬公頃的草場占為己有,天山谷口內外已經如他所愿的變成了安西軍的后院。 遞了降書愿意納稅的可以進來放羊,有好戰不服的見面就打,直打的一些西域小國和曾經一些威風的部落聞風喪膽,避之不及。 先前大楚以幾段長城和烽火臺為界,但是那些現在對凌安之來說就是個擺設,所有城門晝夜開放,方便商隊往來邊貿。 新開辟的國土更不用說了,只建設城鎮和軍營,不再修鑄長城和烽火臺,第一是節省了銀子,第二他也不需要長城和烽火臺,每日里出去找事打架,要長城根本沒用。 兇神鎮守,不服就打,打敗是不行的,打死是不夠的,最好是打到做鬼都不敢再回到安西來。 作者有話要說:感恩評論,感恩收藏,~~~感謝各位小老板們的支持,求評論,求抱抱,啦啦啦。 第65章 千里馳援 不服就打, 打敗是不行的,打死是不夠的,最好是打到做鬼都不敢再回到安西來。 先前的軍事重地黃門關已經變成了內地一個通商口岸關口,只駐扎了一萬人, 剩下的七萬多人全都蹲在新開辟出來的國境線上戍邊。 西部各個部落和民族活在白色陰影的恐怖下,全都被打的受不了了, 正西和西北方向現在全是凌安之這個鬼見愁的勢力范圍, 惹不起,北疆還算水草豐盛,回紇、突厥、韃靼、朵顏、泰寧等部落全都往北跑。 到了北疆這些人也要吃飯,馬也要吃草, 他們自己又不事生產, 依舊只能搶吃搶喝。 番俄在西伯利亞這一帶地廣人稀,所從事的生產甚少, 基本地里除了土豆什么都沒有, 那就只能搶城墻雖然牢靠了些,但是只要沖進了城墻就倉廩厚實的澤親王了。 番俄一直以來都想收復北疆, 這次見幾個部落近十萬人陳兵城外,有了機會,也趁火打劫一起發難,派出大將馬克西姆、瓦西里等人一起攻打北疆都護府—— 澤親王就算十二萬人都是天兵天將也受不了, 何況還是凡夫俗子。 景陽帝一看到攻打北疆軍部隊的組成部分,在加上各地近日的軍報,知道這就是凌安之從西域攆過來的殘兵敗將, 直接兜頭一紙圣旨,命令凌安之千里馳援。 ****** 凌安之和凌霄兩人兩騎在中軍帶著大軍往北走,軍中戰車、軍備所帶甚多。 從西域到北疆,沿途不是大山就是草原大漠,小股突厥不斷侵擾,還需要避開沼澤泥石流等地,一路都在繞圈,極不好走,當年澤親王地形熟悉,冬季里晝夜行軍,還走了近兩個月。 當然了,夏季行軍的速度比冬季要快很多。 如今凌安之和凌霄帶著四萬五千人走了二十天,已經到了捕魚兒海的西南角的厄爾錯沼澤。 這片沼澤像是擁有少女外貌的強盜,迷惑性很強;有的地方草生有一米多高,一些小型的動物,野雞野兔甚至狐貍在高草野花之間捕獵穿梭,使沼澤看起來貌似安全,實則沼澤上部的凍土已經完全化開。 看著是結實的地面,一腳下去植被裂開,底下全是淤泥,深度有的地方有十米,一個人不慎陷入,三五個人拉扯不動,基本陷下去就算是報銷了。 凌霄這三年變化很大,身形好像比凌安之還微微高了那么一橫指,他本來就不白,這回常年征戰皮膚曬成了黑黲黲的小麥色。 不知道在哪學的洋相,高挺的鼻梁上架著嚴嚴實實的一塊黑色護目鏡,把眼睛全部遮住,要不是現在彎著嘴角露出雪白的幾顆門牙,誰也看不出來他是在笑著和凌安之說話: “少帥,往前十里,就是厄爾錯大沼澤了,澤親王前日派人來報說,會派楚玉豐將軍在此接應,你看咱們是不是在此稍等一下?” 凌安之變化不大,依舊眼中碧波蕩漾,這幾年殺孽重了些,整個人看起來像一件開了刃的神兵利器,右側頸項上添了一道新傷,剛結了痂還沒有完全好利索。前些年臉上還掛著一些rou,現在經年折騰,已經全給消耗沒了。 他聲音輕松的道:“澤親王說來接的時間,我們要在這里等兩天。我看不用等了,讓前方熟悉地形的探馬帶一千人在沼澤外圍繞大圈找到路徑,全軍拉成單線通過,就地取材割草綁席,萬一有人陷進去也能借力拉出來。” 兩個人正說著,前鋒部隊的傳令兵打馬跑了過來,直接在戰馬上稟告道:“少帥,前方有一小搓北疆軍的部隊,帶頭的是一位叫做楚玉豐將軍,說在此恭候迎接少帥。” 凌安之和凌霄對著看了一眼——雖然凌霄帶著個蒼蠅鏡凌安之沒有透視眼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凌霄道:“看來這是提前來了,我們往前看看。” 兩個人打馬揚鞭,往隊伍的最前端沖去。 “你動不動就戴著這個勞什子,弄的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凌安之每次看到這個鏡片氣就不打一處來,跟翼王殿下都學了些什么玩意兒。 “戴上看的更清楚些。”凌霄前兩年說眼睛被西域的大雪晃壞了,估計是害了雪盲癥,有時候視情況要戴著護目境。 “雪盲癥全是迎風流淚,你眼睛亮的都反光,也沒看你吃藥看大夫,再說戴這么個黑乎乎的東西不是更瞎嗎?” 凌安之暗暗下了決心,這回打完了一定抓著凌霄去看看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 聽到大部隊到來轟隆隆整齊的馬蹄聲,余情在車內,掀開了車窗上的小窗簾,最快的先頭部隊到了有幾千人,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僅披輕甲,眉目清冽的凌安之,凝神的打量了一番,不由自主的心下狂跳。 三年未見,凌安之變化不大,就是氣質更凌厲、好像也更瘦削了些,背后插著雙戟,此時已經和凌霄下了馬和楚玉豐說話,牽著的戰馬還是小廝。 凌安之也看到了馬車上一位穿著利索箭袖長衫的女子跳下了馬車。 只見這女子身材纖高,秀發高高挽起后又像瀑布似的濃密披下,細腰盈盈一握,越發顯得身材玲瓏有致,說不出的英氣嫵媚,大眼睛雙目點漆,配合著微微上翹的唇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他不由自主的盯著看了幾眼,沒正事的問楚玉豐道:“怎么?澤親王在北疆又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