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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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展白當即擰了眉,斬釘截鐵道:“不行!太危險了。” “不危險,你若不放心,大不了,我多帶幾個暗衛便是了。”沈黛搖著他的手臂,怏怏地哀求,“你一個人去,我才不放心。你就帶上我吧,我保證乖乖的,不會給你添麻煩。” 她垂著眉,嘟著嘴,聲音越發婉轉哀憐。 若是平時,戚展白早就舉手投降,她說什么,他便應什么。可這次,他卻跟吃了秤砣一般,冷著臉,鐵了心,不行就是不行。 沈黛惱了,甩開他的手,“是你說的,我們從此再不分開。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你怎么能說話不算話!” 幼鹿般的黑眸逐漸泛起水光,薄紗似的,不知不覺就將人裹了進去。晶瑩懸在她纖長卷翹的眼睫上,欲墜不墜。 戚展白的心被人狠狠揉了下,輕嘆,抬手托住她腦袋,低頭輕輕啄了下她前額,又向下,一顆一顆吻去她眼角的淚,柔聲哄道:“我們從此是不會再分開,所以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有事。昭昭乖,在這等我,等我回來娶你,好不好?” 不好,一點都不好。 眼下這一連串的事,哪兒哪兒都透著古怪,叫她如何放心得了? 沈黛不依不饒,還要再說。戚展白卻把話題岔出去十萬八千里,直到顯國公府打發人過來催,他都沒有松口。 * 馬車抵達顯國公府,天色已近黃昏。 斜陽余暉肆意渲染,蔚藍邊沿牽扯開如絲如縷的金黃,像一枚沉淀了千年豐潤的琥珀。 沈黛一肚子怨氣發泄不出來,沒心思賞景,踩著霞光一路風塵仆仆徑直回到淡月軒,抓起床上的枕頭就是一頓搓揉。 春纖和春信面面相覷,沉吟了會兒,上前勸道:“姑娘,依奴婢看,還是算了吧。王爺身經百戰,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去那虎狼之地,帶上您,委實不安全。王爺也是為您好。” 她自然知道,戚展白是為她好,可她就是放心不下。 再厲害的獵手,也有被鷹啄了眼的時候,萬一這回就輪到戚展白了呢?多一個人,就多一份保障,更何況...... 那可是西涼啊! 上回那個西涼公主,當著她的面就敢調戲戚展白,這會兒她回去自己的老巢,如虎添翼,還不變本加厲地挖她墻腳?這叫她這么忍! 越想越不安,沈黛坐都坐不下來了,苦著臉在地心里來回打轉,忽地,還真冒出了個主意。 * 去往西涼的行程確定下來,湘東王府上下都開始忙碌起來。天佑帝特許戚展白這幾日休沐,在家收拾準備。 書房里,關山越“吭哧吭哧”搬著一個紅木大箱子進來,戚展白坐在涼榻上理書,雪藻認識點字,便跟進來幫忙。 幾日相處下來,兩人雖還陌生著,但多少也開始說話。偶爾氣氛好些,雪藻會試著喊一聲“哥”,戚展白戒心還在,不曾真正答應,但也會彎一下唇角。 沈黛過來的時候,戚展白正教雪藻念封皮上的字。聽見腳步聲,他抬眸,不由愣住。 桐木做的門廊底下,亭亭立著一抹窈窕身影。 木蓮花枝撣下細碎金芒,映得她眉間額鈿璀璨。柳眉溫婉,眉下一雙眼卻生得艷麗。眸光流轉間,嬌嗔相宜,眼尾微微挑起深紅的眼線,精致清媚如月下海棠。 蓮步輕移,裙裾拂動如月映秋水,隱約環佩聲響,香氣襲人。 小姑娘天生麗質,平日不愛涂脂抹粉,這會子卻一反常態,還是刻意在家憋了幾日才肯來王府,只怕...... 又是美人計。 戚展白失笑著搖了搖頭,美人是美人,只可惜,這計一次兩次能成,三次四次就不一定了。 關山越和雪藻也看愣了。沈黛提著層疊的裙裾邁進來,沖他們盈盈一笑,他們猛地醒神,紅著臉訕訕做了個揖,便推搡著著急忙慌跑開,還不忘帶上門。 “昭昭倘若還是為那事而來,就免了吧。我主意已定,是斷不會更改的。” 戚展白彎腰,將手里的書放進紅木箱子里。目光晃過她那身隆重到都顯厚重的衣裙,他勾了下唇,“昭昭不是一向最怕熱,怎的今日穿成這樣?不怕把自己捂壞了?” 沈黛卻不接他話,揚起下巴反問:“小白想知道為什么嗎?” 戚展白動作一頓,狐疑地上下打量她,哼笑一聲,正待開口打趣,卻見她素手一拽系帶,外頭玉色罩衣翩然飄落,露出內里錦繡。 一身海棠紅的衣裙,袒領開得有些大,衣紅襯得底下肌膚瑩白若雪,鎖骨伶仃,底下還畫了一朵別致的海棠花。 仿的正是那日宇文沁的裝扮,卻分明比她更加誘人。 而自那支海棠往下...... 宇文沁口中的“大”,也不過如此。 戚展白呼吸微窒,執書卷的手不自覺捏緊。萬籟俱寂中,紙張細微的皺起聲變得格外清晰。 鎏金銅熏香爐內的檀香,似乎也更加濃郁了。 “小白那日不是說,倘若我這般打扮,不待三催四請,你便主動繳槍投降了嗎?” 有風吹來,沈黛攏了攏披帛,提著裙子裊裊行過蓮花紋的青磚。蒲柳之姿,無需刻意款擺,也自有一段風流香。 戚展白干干動了動嘴,喉嚨澀啞發不出聲,忙收了目光起身要走,沈黛卻先一步坐在他腿上,一片染了馨香的烏發,擦過他面門。 芬芳滿懷,戚展白頓時僵再原地,動彈不得。 她藕臂便趁機悠悠箍住他脖頸,含著衣香的蔻色指尖摩著他后頸輕滑,嬌聲糯糯,似沁了層蜜,潮暖蘭息似有若無地吹拂著他鬢邊的發。 “那你現在投降了嗎?” 眼梢慵懶地勾起兩抹胭脂紅,似三月初開的桃夭瓣子,漫不經心地一眨,就成了無形的鉤子。 勾魂攝魄,全在其中。 屋里安靜下來,許久,才終于有一聲“滴答”,從銅漏壺嘴里墜下,打破沉寂。 男人身體卻越來越僵,嘴還死死抿成直線,耳根子卻紅了。 沈黛忍不住想笑,湊到他耳邊,欲再給他最后一擊,忽地腰肢一緊,視線模糊,眼前的景致都顛倒了,她下意識“啊”了聲,再醒神,自己已經被男人抓住一只手,傾身壓在了涼榻上。 身后是冰冷的榻面,身前卻是他熾熱的身體。 逆光下,他面容顯得格外深邃落拓,尤是那雙眼,像是暗潮洶涌的海水,緊緊裹挾著她,叫她無所遁形。又仿佛叢林中蟄伏的狼,正一瞬不瞬鎖定自己的獵物。 連他身上那股子清冷的暗香,也要被他眼神烤化。 沈黛被他盯得面龐發熱,耳垂尖兒都泛出一層粉瑩瑩的淺紅。陽光透過菱花窗照在上頭,根根細茸清楚可見。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現在的戚展白,與任何時候都不一樣。 她沒來由地發慌,忽閃著垂了眼睫,推了推他,“你、你你壓到我了......” 戚展白卻不動,唇角挑起幾分少見的惡劣,大剌剌望住她,低下頭。 沈黛本能地扭過臉,卻不料耳垂擦到了他湊過來的鼻尖。他鼻尖的溫度是涼的,和她guntang的耳垂相觸,宛如冷玉的感覺。 沈黛臉漲得更紅了,錯開眼伸手去推,卻聽他啞聲在她耳邊戲謔:“昭昭是太低估自己,還是太過高估我了?” 說罷,他唇瓣的微涼便含住了她耳垂的guntang,順著她的天鵝頸一路辣辣燒下。 沈黛腦子轟然,還未反應過來,那兩瓣熾熱已游移至那朵嬌艷欲滴的海棠上,輕輕抿著,像含著一塊糖。她被吻得渾身發軟,掙扎的手不由自主松開,柔若無骨地環住他脖頸。 卻不料他忽然張口咬住那朵花,毫不憐惜地狠狠碾了碾,帶著懲罰。 “啊——” 沈黛不由弓起腰,蜷縮了腳趾。渾身好似過電般,起了一層細微的顫栗,淚眼婆娑地望住他,整個人瑟瑟如落花。 作者有話要說: 昭昭:誒???我翻車了??? 第32章 昏沉沉的屋子, 昏沉沉的天,每一絲空氣都彌漫著白檀的香氣。 天光打在金碧山水的屏風上頭,倒映出兩道交疊的身影, 水一般, 搖曳出一個柔旎瑰麗的夢。 沈黛也昏昏的,無力地軟躺在涼榻上, 不敢睜開眼。 固發的釵環松脫,青絲如潑墨般披散開,烘托出一張白里透紅的臉。貝齒細細咬著唇, 五官輕輕皺起。 鎖骨上的牙已經松開,咬噬感卻還隨那齒印彌留在肌膚上, 從身到心,驚起綿綿余顫。 窸窣的一陣響動, 身上的壓力變輕,濃重的男子鼻息重新噴灑她面頰。 沈黛纖長的濃睫顫了顫,雙眼迷離地睜開一小道縫。 咫尺距離,戚展白曲著兩只手肘,撐在她耳側。 俊容隔絕開光線, 濃長的眼睫幾乎戳到她眼瞼。鳳眼深深凝視著她,黑白分明里泛出些許鋼藍色,萬千情緒奔涌其中, 需極力克制, 方才不會釋放出來。 汗珠順著他面頰利落的線條一路滑至下頜, 啪,滴在沈黛白皙幼嫩的脖頸上,guntang。 沈黛不由瑟縮了下脖子。 戚展白淡聲一笑,合上眼, 低頭憐惜地啄吻她的唇珠。 四唇貼合,沈黛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嘴角揚起的弧度,透著玩味,又飽含寵溺,“害怕了?” 聲音莫名其妙啞了。 沈黛低低“唔”了聲,眼睫忽閃著搭落下來,像只受傷的幼獸。 她的確害怕了。 活了兩世,也嫁過人,她平素行事是比一般閨秀要大膽一些,不顧章法,但在這方面,她仍是一顆不曉事的青果兒。原以為戚展白被撩撥狠了,至多也就抱著她啃會兒嘴巴,沒想到他這回竟不滿足于嘴,要啃她的...... 砰—— 沈黛的臉炸成了小紅燈籠。 頭頂傳來戲謔的笑,沈黛氣呼呼地鼓了兩腮,捏著小拳捶他肩胛,“你壞你壞你壞!”捶疼了手,還小小地呼了聲痛,一雙眼似嬌似嗔地瞪著他。 戚展白被她瞪得滿心旖旎。 她永遠不知道,她的眼睛生得有多美。 尤其是現在,眼尾泅開淺紅,綴著星星殘淚,秋水氤氳其中,無意識橫生出幾許媚色,艷得剔骨,偏還是一副稚嫩懵懂之態。 無需刻意勾引,天然就是一種撩撥。 方才,他的確是在刻意懲罰,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是在享受。從前只知她美,卻不想,竟這般可口。因為她不經意的一瞥,還差點真收不住。 到底是定力不夠啊...... 戚展白無聲暗嘆,拉過沈黛的手,放在嘴邊呵氣,低低的輕笑在他鼻腔里震蕩,“你這小丫頭,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怎的現在全怪到我頭上了?” 沈黛仗著他的疼寵,從不跟他講道理,“就怪你就怪你,我說怪你就怪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