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個演出費
“今天在校道上見著只奶貓,窩在樹下面翻著肚皮打滾曬太陽。我坐在旁邊看了好久,沒趕上排練,被胖子罰著去理了個頭,很丑!” 春眠躺在宿舍床上,翻了個身,看著對話框,零零碎碎的的細節錯落開來。 單調又匱乏。 一條短信要一毛錢,春眠的字總是大段的,把所有思緒的藏在話語里。 丁霎連短信也是懶洋洋的。 簡短又隨性,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今天反倒多了起來,她捂著嘴笑,眼睛彎成道月牙。 “你怎樣都好看。” 春眠掀起床簾往窗外看去,星星格外多,像在幕布里撒滿了熒光魚,一條條游動著。 宿舍里放著荊棘新專輯《刺槐》里面的歌,聲音很淡,在外面隱隱約約的透過門縫傳進耳朵。 瑤聲她們這段時間小心翼翼的,一直照顧著她的情緒,怕她不高興。 春眠能感受到。 學校各個論壇,人言中都流轉著關于丁霎新女朋友的事情,沸沸騰騰的,想不知道都難。 有說是跟拍他們樂隊的攝影師,有說是潮濕調酒的臺妹,還有各種各樣的傳聞。 她看見照片的時候也驚訝了一小會,那天丁霎拿了個相機對著她晃晃蕩蕩老半天,春眠不適應,一直捂臉。 “你不要拍,我不好看?!?/br> “好看?!?/br> 丁霎不聽,還是一個勁的搗鼓那臺相機。 第二天就換了張虛晃的人影上去。 春眠討厭所有有關打量和掃射的目光,走在路上開始膽戰心驚,發現沒有人注視她,她依舊沉默得如同背景板才開始慶幸起來。 赤著腳踩在地上,靜悄悄的,春眠拉開了那道門。 周言一看見人出來就立馬掐掉了音樂,過于刻意反倒顯得氣氛有些尷尬。 她笑了出來,淡淡地,眼角眉梢都是柔和的光彩。 “你們不用這樣的。我沒事?!?/br> 春眠走到她桌前按下了收音機按鈕,低緩沉悶的人聲在耳邊環繞。 “可是你明明喜歡丁霎的?!?/br> 瑤聲嘟囔著,自以為聲音很小,在周言看來宛如掀起平地驚雷。 她一直以為春眠和丁霎有戲,兩個人認識還有些旁人沒有的磁場,沒想到世事難料。 皺著眉瞎cao心的嘆了口氣,眼神里全是心疼。 春眠吸了一口氣,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又有些艱難。 被愧疚感折騰著很不舒服。 她的舍友都很好,她不該瞞著她們。 “我和丁霎在一起了。” 一句話讓人驚愕了半分多鐘,瑤聲直接站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繞著他轉了幾圈。 “小春,你不要太難過,咱們不喜歡他就是了,有時候互相喜歡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說不定你只是沒等到呢?” 林曉柔話少勸起人來一套一套的,春眠不知道怎么跟她們說,嘆了口氣。 電話就適時響起了。 看見來電人,手機在掌心轉了幾個圈,不小心按下了接通鍵。 那頭清淡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進來,帶著絲啞然和磁感。 在一瞬間靜下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怎么了?” 帶了絲低緩的笑意,透著春眠顫抖的指尖撥出幾段輪廓,淡漠又寂靜。 周言是最先反應過來的。 “是丁霎不?是丁霎?!?/br> “小春你厲害啊,不聲不響就把人撈到手了?!?/br> 她一瞬間得意忘形,也不知道樂呵個什么勁,攬著春眠的肩膀,話語里難逃惆悵。 “你說徐文杰那個狗東西怎么就看不起我呢?” 春眠呆滯了許久,被電話那頭輕微的咳嗽聲拉了回來。 “你怎么了嗎?” 她聲音有些發緊,被幾雙注視的眼睛盯著,難言的意味連張口都有些艱難。 春眠沉默著。 眼神有些心虛的看著周言幾個人。 她不是故意要瞞著只是不知道怎么說,春眠有些語塞,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她失語慣了,對好意和善良有些時候很難去回應,總覺得沉甸甸的, 拿著捧著都艱難。 “對不起?!?/br> 春眠聲音低悶。 瑤聲開了腔,弱弱的卻很好的壓過了春眠那句對不起。 “你和小春在一起了以后能免個演出門票嗎?” “能啊,這簡單,以后什么時候想看我們演專場都行?!?/br> 氣氛才漸漸回溫,春眠被攬著,看著周言一頓安撫的眼神,才好受了許多。 她出了宿舍接電話,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反倒各自沉默了許久。 “我在你們宿舍樓下。” 春眠眼皮跳了跳,能聽見他裹在風里的聲音。 一路小跑下了樓,宿舍下面立著一顆幾人手才環得住的歪脖子榆樹。 春眠遠遠就看見丁霎的身影,卻被樓道門口的宿舍阿姨喊住了,頓在原地。 “欸109宿舍的,大晚上的去哪呢?“ 春眠小步的退到窗口,指著外面的人。 “有人找。” 暗處紅了臉,想起了什么。 “我男朋友?!?/br> “快去吧,不能過夜噢,你們兩個說完話你就上樓?!?/br> 阿姨臉笑皺成一團,往外招了招手。 春眠小跑著走向他,被外面的風刮著,小腿涼嗖嗖的,整個人別扭的縮著。 到了他跟前,最近轉季節,溫差大特別是晚上那股子冷意可以鉆進骨頭里,牙齒都跟著打顫。 “怎么不多穿點。” 丁霎聲音有些冷,身上的黑色風衣敞開把人擁進懷里,裹得嚴嚴實實的。 春眠被他擁在懷里聲音悶悶的,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煙草混合薄荷的香味,很淡,淡得快被忽略的余韻。 “你在下面,我想快點?!?/br> ”剛剛跟阿姨說什么呢?” 春眠知道他生氣,仰著頭像要望進眼睛里,聲音提高了幾度。 “我跟她說你是我男朋友?!?/br> 帶著些難掩的驕傲,眼睛在夜里發亮,笑盈盈的看著他。 丁霎那顆心瞬間就軟了,他也琢磨不透自己生氣個什么勁,一向對談戀愛這件事沒什么講究。 但又見不得春眠受委屈,想給足她安全感自己又被推得很遠。 現在失去安全感的反倒是他。 明明談不上多喜歡,被好奇心和新鮮感驅動著丁霎想要走近她看看,又受不了忽視,整個人矛盾的很。 他覺得自己魔怔了。 春眠那張小嘴巴拉巴拉的,好像有講不完的話,丁霎看著陡然生出些悶氣,低下頭吻了上去。 蠻橫又霸道,堵住了她話頭里所有的細節。 有些懲罰性的咬著嬌嫩的唇瓣,嗚咽著被擠壓在唇齒間,春眠臉漲的通紅。 舌尖席卷著口中每一處角落,春眠沉溺在狂吻里,整個人都軟綿綿的,手抵在他胸口,外泄的水聲顯得格外透徹。 “你不要亂摸。” 有個聲音從背后響起。 春眠嚇得抖了抖,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丁霎,透出些委屈和乞求,旁人都受不住的嬌軟和可憐,丁霎更不行,抱著她往旁邊側了側。 身影被大樹擋著,躲在暗處的角落里。 那段調情的對話,刺激著兩人的每一根神經,春眠太陽xue突突的跳,整個人都埋在丁霎胸口,耳朵也捂得死死的。 卻還是掩蓋不住浪縱的吟叫。 她有些不知所措,呆愣的間隙里,丁霎的吻再次席卷,舌尖緊緊的交匯。那股抽動類似于物種的交合,色情又隱晦,越到后面意味越發鮮明。 春眠眼神迷離,嘴角掛著口誕,整個人都發燙,眼睛也熱熱的,透出些不自然的紅暈。 看著一副可憐樣,望著丁霎委屈吧啦的。 那邊的調情已經結束,留有余影的翻云覆雨讓人面紅耳赤。 春眠聽著羞,嗔怪的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