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神詫地看她：“這真的是她發(fā)給你的？”

    “這是伯母的電話號碼。”林諾收回了手機：“詩薇離開白家后，伯母的精神狀態(tài)一直不好，我有時會過去看望她，她也會和我聯(lián)系。”

    短信顯示的時間是昨日凌晨三點十八分，而白夫人墜樓的時間大概是四點多，也就是白夫人在墜樓之前就預(yù)感自己會有危險，因而給林諾發(fā)了這樣一條短信。

    “我當(dāng)時是被電話吵醒的，伯母她曾經(jīng)打通了我的電話，然后又掛了。我醒來打開手機，接著就看到了這條短信。”

    “這樣說，她當(dāng)時是不能或者不敢說話，通過打電話鈴聲來提醒你，然后發(fā)了短信來告訴你？”

    “嗯。”林諾點頭。

    彭昱期和裴躍對視了一眼。

    這件事情，果然是人為的謀殺。

    “媒體那邊，放出的消息是自殺？”彭昱期問裴躍。

    “對，白延年對外說法是白夫人患有抑郁癥，有嚴(yán)重的自殺傾向，之前一直在家中治療。”裴躍回答。

    白夫人上半年還是經(jīng)常露面的，突然對外宣稱身體有恙，要閉門養(yǎng)病好像也就這幾個月的事情。不過f市活躍的貴婦這么多，她在公眾面前的消失也不會引起多少人的深究。

    “當(dāng)時你去到別墅時，是個什么情形？還有哪些人在現(xiàn)場？你給我細(xì)細(xì)講來。”彭昱期看向林諾。

    林諾回憶著當(dāng)時的場景，也皺起了眉頭：“我收到了白伯母的短信，就急忙起床搭了輛計程車趕過去。去到那里時，就聽到有嘈雜的聲音，還有人在驚呼。當(dāng)時他們家里的三個保姆都在，我在圍欄外面拍門，保姆張嫂過來給我開門，還一臉驚恐地對我說‘夫人出事了。’我就急忙往里面走，就看見白伯母躺在別墅外那個游泳池邊上，周圍全是血。邊上站著另外兩個保姆，她們不敢動她，但是已經(jīng)打了120了。”

    “當(dāng)時白延年在哪里？”彭昱期想到了這個問題，打斷她。

    “我到時，白伯父才從別墅里走出來。身上還穿的睡衣，披了件外套，似乎是已經(jīng)入睡了被驚醒的樣子。”林諾繼續(xù)回憶著，在心里努力尋找著不妥之處。“他當(dāng)時看到那個場景，臉上的表情也是很驚慌和心痛。后來救護車來了，我就和白伯父還有張嫂三個人跟著去了醫(yī)院。”

    “但是，”講到這里她忽然停了下，眼里流露出一絲疑惑，然后又接著說：“我在上救護車之前，還回頭看了下。就看見別墅四樓的陽臺，還有一個女人，她正躲躲閃閃地往下面看，看起來神情很慌亂。”

    “還有一個女人，在樓上？”彭昱期也感覺到了其中的蹊蹺。

    “對，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挺漂亮，但是我之前在白家從來沒見她。”

    彭昱期若有所思。

    裴躍碰了碰他的手臂：“哎，你說該不會是方家那個女人吧？”

    “三十多歲，還真有可能。”彭昱期摸著下巴思索道：“如果真的是她，那么他們這件事情，搞得還真是有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