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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城外,瓔珞海邊,三日后的傍晚,天海邊會出現(xiàn)奇異天象,遠(yuǎn)遠(yuǎn)望去,海面上會浮現(xiàn)一對鳳鳥相背對,懸架著一困在玉石籠里的白鴿,見此天象,需用鬼王給的特邀橄欖枝,引出白鴿,方可被白鴿引路進(jìn)入鬼王的落陰界。” 鬼菇婆將鬼王落陰界的入口和盤托出。 青何聽完依然一頭霧水,連忙追問道:“為何是三日后?” “三日后即是鬼王的生辰。” 原來如此。 “這么說,你也有鬼王特邀的橄欖枝?”白玉樘在旁問了一句。 鬼菇婆未回話,慢慢抬手,從胸口里摸出一個鑲著金邊的賀卡,打開,橄欖枝就藏在賀卡中。 白玉樘伸手就奪過了賀卡:“多謝,我們就代勞你走一趟吧。”說著,他合上賀卡,藏于胸前的衣服里。 青何起身,禁不住感嘆了一句:“真是行遍千山萬水,終于等到這一天。” “青公子,這鬼菇婆我們怎么處置她?” 華云天在旁邊搶著回云淺道:“我看不如趁此收了這老婆子,省得她在陽間作亂。” 青何搖搖頭:“且慢,若現(xiàn)在收了鬼菇婆勢必會打草驚蛇,我們先困她幾日,況且她身體里的解心咒,遲早會將她蠶食掉,想必是快了。”青何垂眸,“你們看,她的手指甲已經(jīng)開始泛黑了,怕是熬不過這幾日,到時不用我們動手,她自會魂飛湮滅。” 白玉樘跟著瞅了一眼:“幸好那厲鬼落塵只給了鬼菇婆一半的解心咒,既然這樣,我們擒完鬼王,就送落塵回陰地。” “那現(xiàn)在就讓小弟作法困住鬼菇婆吧。”華云天講完,伸手就要摸后背,這才發(fā)現(xiàn)他今日裝扮女兒裝,根本就沒有帶竹筐出來。 青何拍了拍華云天的肩膀:“還是我來吧。” 白玉樘牽起云淺的手,退至一邊。 青何已盤腿席地而坐,他從腰間的白布兜里摸出四道黑符,二指結(jié)印,默念咒語,只見四道黑符分別飄向鬼菇婆,停于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咒語未停,四道黑符突然快速在半空旋轉(zhuǎn)起來,符上的經(jīng)文浮起,一圈圈罩住鬼菇婆,像一條黑蛇般蠕動著,突然箍緊鬼菇婆的身體,緊跟著咒語停,困住鬼菇婆的結(jié)界落成。 青何解印,起身,抖了下衣服上的灰塵,方才望向白玉樘說道:“玉樘兄,這鬼菇婆不用管她了,我們現(xiàn)在回客棧,商量接下來的戰(zhàn)術(shù)吧。” “好,想來必定是一場鏖戰(zhàn)呢。” “說的也是,正趕上鬼王的生辰,怕是邀請了各路厲鬼前去慶祝。”青何垂眸,想了下,“這么看來我們四人力量終究單薄了些,必須請他來了。” 說話的功夫,四人已走出鬼菇婆的首飾店,云淺踏出店門后,順手關(guān)了店門,還將門上的閉店告示牌翻了過來。 白玉樘抱著雙臂,一臉不悅:“青何說的可是那個黑不溜秋的浪子?” 華云天用手帕抽了下白玉樘的肩膀:“哥哥,除了孜墨還能有誰?” 白玉樘的冰眸子淡然平移過去,睨了一眼華云天:“看你興奮的,怎么,很想見到他么?” “哥哥,你可誤會了,我興奮可是要去擒鬼王了,想想就刺激。”華云天快走幾步,撞了一下青何的肩膀,“青何應(yīng)該更開心吧,多年的夙愿將要完成了。” 青何抿唇淡笑,他未回話,心里只惦記著孜墨會不會來。 * * 四人一路走回客棧,見著還未到正午,于是就一同窩在白玉樘的房間,商量著接下來的安排。 到了飯點兒,云淺跑出去買了些燒雞小菜,四個人就在房間吃了午飯。 “這鬼菇婆的一根橄欖枝,我們四個人夠用么?” 青何回華云天道:“沒多大關(guān)系,橄欖枝只是鬼王慶祝生辰派發(fā)的邀請,我們又不是給他慶祝的,只要能幫我們找到鬼王落陰界的入口就行。” “青何說得對,其實我最擔(dān)心的一點,這鬼王生辰上,若是出現(xiàn)了百鬼慶生的場面,那以我們四個人的力量恐怕太難了。” “畢竟是個鬼王,應(yīng)該能邀請到很多厲鬼。”云淺也在旁跟著白玉樘,補充了一句。 “那這樣。”華云天放下手中的酒杯,“我們在外守著,等生辰結(jié)束再去擒鬼王。” “不,其實我們可不止四個人,黑煞葫蘆里裝著個琥珀兵團(tuán),云天作法也可以調(diào)配一些陰兵陰將,再加上孜墨的力量,還有他降服的無恙大將軍,就算百鬼在場,應(yīng)該也沒什么難度。”青何頓了下,“怕就怕那孜墨不肯過來。” “我這倒有一法子,不愁他不過來。” “哦,什么法子?”青何轉(zhuǎn)頭望向華云天,“快說來聽聽。” 白玉樘聽到孜墨的名字,他已無任何反應(yīng),只是淡然拿起筷子夾了些雞rou。 華云天怯怯望向白玉樘:“這法子需要云淺姑娘幫忙,還得需要哥哥同意。” 白玉樘微抿了下嘴,一臉不悅:“你要是想到用淺兒的美色,這種餿點子,我自然不會同意。” 云淺伸手拽了拽白玉樘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說話。 “華公子,不妨先說來聽聽看。” “云淺姑娘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做出太出格的事,只要用你身上的香粉即可。”華云天接著說道,“這引路軸我多少也聽說過,孜墨將他的引路軸給了青何,為了防止落入敵人手中,孜墨在引路軸打開時,只有感知到青何的氣味時,才會趕過來,所以若在這引路軸上,撒上云淺姑娘身上用的香粉,我猜孜墨定會一路狂奔過來。” 白玉樘陰沉著一張臉,想到孜墨心花怒放,一臉臭屁,為云淺狂奔而來的樣子,莫名一肚子火。 可是大敵當(dāng)前,私人恩怨就暫且放一邊吧,怎么說那孜墨也是一身的真本領(lǐng),若有他相助,定可以提早完成捉鬼任務(wù),自然也可早日回家娶妻生子,何樂而不為呢? 白玉樘一臉輕松的抬起頭,看到那邊三人正緊張的盯著他,等待他的決定,他淡然拿起酒杯:“罷了,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捉那鬼王,若孜墨能來幫忙,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 “我就說嘛,哥哥一向深明大義。” 云淺從自己的腰間扯下香粉,遞給青何:“青公子,拿去用吧。” “多謝云淺姑娘。”青何接過香粉,“不過這引路軸現(xiàn)在還不能打開,畢竟鬼王不在西涼城內(nèi),說來也不知這瓔珞海到底有多遠(yuǎn),但愿我們趕過去時再通知孜墨,他還能趕得及。” “青公子,關(guān)于瓔珞海的行程,剛才我去買吃的時,已經(jīng)幫忙打聽好了,瓔珞海離這里只有一天的路程。” “云淺姑娘可真是細(xì)心。” 白玉樘伸手揉了揉云淺的小腦袋:“我家淺兒果然是我的賢內(nèi)助,方方面面都能照顧得到。” 云淺害羞的打掉了他的手:“師父,正經(jīng)些。” 白玉樘恢復(fù)認(rèn)真模樣,最后提議道:“依我看,我們這么著吧,今晚先在這里好好睡一覺,養(yǎng)精蓄銳,明日一早找輛馬車,快馬加鞭先趕到瓔珞海,在海邊落腳,等待孜墨趕過來。” 其他三人點點頭,無任何異議。 “對了,還有一件事,趁現(xiàn)在還在西涼城,午后我會跟淺兒去這城里的裝備店一趟,畢竟如今打得可是鬼王,看看有什么厲害玩意兒,買下來好對付鬼王。” “真是勞煩玉樘兄和云淺姑娘了。” 云淺擺擺手:“青公子,不必這么客氣,這一路我們師徒二人,也多得青公子的相助,做些事也是應(yīng)該的。” 白玉樘起身,整理了下衣擺:“行了,那你們兩個就在客棧等著吧,我們?nèi)トゾ突亍!?/br> * * 走出客棧,外面已經(jīng)沒有正午那么暴曬了,街上閑逛的行人也越來越多。 白玉樘望著到處都是陌生的街道,不禁嘖了一聲:“上次見著陰地使者,竟然忘記問他有沒有裝備店的地圖了,看來還得我們自己去找一下。” “沒事,師父,我看也是最后一次去這裝備店了吧。” “那倒也是。”白玉樘靠近云淺,“終于快要迎來我們平凡喜樂的小日子了。” 云淺咬唇淺笑,不再理他。 師徒二人向人打聽了一番,得知西涼城的月華巷有一家擒鬼裝備店,于是便直接尋了過去。 走入巷子盡頭,越發(fā)狹窄逼仄,青磚紅瓦漸漸幻化成黑色,墻面上半鑲著牛頭馬面,陰森詭異,頭頂?shù)奶炜罩现饾u籠起一層黑云。 抬眸望去,前方現(xiàn)出擒鬼裝備店,還有一行小字標(biāo):冥陰府官方指定正品擒鬼裝備店鋪。 白玉樘停了下來,對身旁的云淺說道:“我們到了,還好,不算太難找,買完我們就回去。” “是,師父。” 沒多久,只見巷子兩邊現(xiàn)出黑色鐵門,合二為一,擋住前去的路,鐵門上也在同時開了個小天窗,依然是一個碩大的紅色眼睛守著門口。 白玉樘長指撩了一下腰間的擒鬼天師令牌:“擒鬼天師白玉樘,前來購置裝備的,勞煩通傳一聲。” 紅眼睛向下瞟了一眼,沒說話,轉(zhuǎn)身飄走,小天窗也跟著關(guān)閉,里面沒了動靜。 很快,黑色鐵門又緩緩打開了,半空中飄著,不知何時已返回的紅眼睛,它瞟了師徒二人一眼:“進(jìn)來吧。” 云淺跟在白玉樘身后,一起穿過nongnong的黑色霧氣,見前方黑霧越來越稀薄,終于到達(dá)擒鬼裝備店。 店門口站著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婦人,華服靚妝,發(fā)髻上幾乎別滿了耀眼的簪子,手中悠然的搖著一把玉白蒲毛扇,那老婦人額頭尤為圓潤豐滿,像長著一顆紅潤的壽桃。 老婦人身后站著兩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個個艷色絕世。 “公子,歡迎光臨我們小店,我是這家的店主。”老婦人迎了過去,“公子可里面瞧瞧看,小店秋季剛到了一批上等的新款。” “好,剛好想買一些厲害的裝備。”白玉樘應(yīng)著,看到老婦人身后的兩個姑娘,個個嬌羞的盯著高大英俊的他,小聲議論著。 他只是淡然點頭打了聲招呼,未再多看她們一眼,直接跟在店主身后,抬腳朝店里走去。 云淺心中竊喜不已,她抱著雙臂走了過去,停在那兩個花癡的姑娘面前,低聲幽幽來了一句:“你們瞧前面那白衣男子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流倜儻,是不是很迷人?” “是啊,是啊,迷死個人了!” “也不知他喜歡什么樣的姑娘?” 兩個花癡姑娘連連點頭,一一應(yīng)和道。 “對了,忘記告訴你們了,他是我未來夫君哦。”講完,她悠然跨進(jìn)了店里。 * * 店主將白玉樘領(lǐng)到一排貨柜前,用手中的蒲毛扇指了一下:“公子,你先看看,我們店里新來的玩意兒,如何?” 白玉樘抱起雙臂,掃了一眼貨柜里的各種裝備,轉(zhuǎn)頭望向店主說道:“其實在下名單上只有一個厲鬼了,因為要幫朋友捉一個鬼王,所以才想著買些新的裝備,不如店主就直接給在下推薦些,比較厲害的裝備吧。” “這樣。”店主若有所思的搖著蒲毛扇,“公子可真是好心腸,不知公子可否探清那些厲鬼的底細(xì)?” “還未交過手,不過鬼王和我將要捉的鬼,相似處倒是有一個,看起來都是些好色之徒。” 店主勾了下手里的蒲毛扇:“公子請隨我而來。” 白玉樘回頭看了一眼云淺,一同跟了過去。 店主從貨柜里拿出個掌心般大小的水晶棺材,只見棺材里躺著個小小新娘,拇指般大小,紅妝打扮,鳳冠霞帔。 “公子,可以看看這鬼仆新娘,專門用來對付那些風(fēng)流色鬼的。” 白玉樘從店主手里接過:“這鬼仆新娘還挺袖珍的。” “誒,這只是被封印而已,解印后,就如公子身后這姑娘一樣俊俏水靈,用法其實很簡單。” 店主又拿出一張黑符,“這是一種解印符,到時用這解印符裹住水晶棺材,點燃,黑符燃盡,鬼仆新娘就會現(xiàn)身,公子即可下指令,說出擒拿厲鬼的名字,鬼仆新娘就會寸步不離的纏上厲鬼,嘮叨不止,直至厲鬼心力衰竭魂飛湮滅。” 白玉樘聽著,不禁眉眼染笑:“這招夠絕的,大多男子可都是最懼怕自己娘子嘮叨的,這寶貝我們要了。” 云淺接過鬼仆新娘,放在掌心里瞧了一眼,躺在水晶棺材里的拇指新娘,雖然袖珍迷你,可是做工卻極為的精致。 “店主還有什么推薦的?” 店主想了下,方才回道:“剛才聽公子說只剩最后一個厲鬼,所以也無需浪費銀子,再買其他多余的裝備了,除了這鬼仆新娘外,老身倒是很想推薦一寶貝,拿來擒鬼王都綽綽有余,只是……” “店主有話不妨直說。” 店主蹙了下眉心,沒回話,只是擺擺手,示意白玉樘跟她過來。 師徒二人跟著店主走向裝備店的里屋,接著又跟著下了地下室,一路走到一個上了鎖的箱子前,店主命手下人拿出鑰匙打開了鎖,從里面取出個陰陽盤。 “公子,且看,這件寶貝叫陰陽冥界,已是裝備店禁止售賣的捉鬼玩意兒。” 白玉樘垂眸望了一眼:“哦,為何會禁止售賣呢?” “陰陽冥界里住著兩條魚,一黑一白,黑色是白眼睛,白色是黑眼睛,這陰陽二魚可直通地府,償若能將要捉的厲鬼擒入這陰陽冥界,即便是鬼王他也逃脫不得,只是需要公子魂魄進(jìn)入這陰陽冥界中,喚醒陰陽二魚,才能助得你擒鬼。”店主頓了一下,“這凡人引出魂魄,可極為危險,弄不好也會被鎖入這陰陽冥界,永世不得投胎,所以冥陰府才封了這裝備,禁止售賣,畢竟一般小鬼也用不著這般費工夫,老身也是剛才聽公子提到鬼王,才想起這陰陽冥界。” 云淺在旁輕輕拽了一下白玉樘衣角:“師父,聽著就很危險,還是算了吧。” 白玉樘順手握住云淺的小手,溫柔的給予她安慰,他稍加思索了下,想到孜墨那日召喚出的觀落金魚,可以引出魂魄,說不定到時可以有助他,引出這陰陽二魚。 這般想著,他抬眸對店主說道:“這樣吧,我先買下,這么厲害的裝備,如若錯過實乃可惜。” “公子可要想清楚了,畢竟這寶貝也就老身這店里有了,可不便宜吶。”店主老婦人終究還是個商人,利益為先。 “銀子倒不是大問題,就這么決定了,買了。”白玉樘似是想起了什么,接著問道,“對了,我要怎么進(jìn)入這陰陽冥界,而這陰陽二魚又要怎么喚醒呢?” 店主轉(zhuǎn)身從箱子里拿出一道喜慶的紅符,又拿出一根毛筆,一半黑色,一半白色。 “公子只要引出自己的魂魄,再將公子手里的擒鬼天師令牌,貼于這卦盤之上,聽見嘀的一聲響,表示擒鬼天師身份確認(rèn)完畢,接著就將這紅色引路符點燃,方可指引你進(jìn)入陰陽冥界。”店主將那根黑白毛筆遞給白玉樘,接著說道,“進(jìn)入陰陽冥界后,公子可用這陰陽筆點睛喚魚即可,不過千萬記住,陰陽二魚的眼睛是反著的。” “黑色是白眼睛,白色是黑眼睛。”云淺在旁補充了一句,順手接過店主遞過來的陰陽冥界和陰陽筆。 店主望著云淺點點頭,轉(zhuǎn)瞬又對白玉樘說道:“公子,還有一點要記住,這裝備切莫外借,除了擒鬼天師,其他人都使不得。” 白玉樘點點頭:“多謝店主提醒,在下記住了。” 結(jié)了賬,師徒二人就離開了擒鬼裝備店,走到外面時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晚,暮靄時分,晚霞漫天綴。 云淺看到路邊的小餐館炊煙裊裊,飯菜香勾的她越發(fā)饑餓了,她伸手,微微扯了下白玉樘的衣角:“師父,我餓了。” 白玉樘寵溺的勾起眼尾:“好,我們這就吃些東西。” “就這家小餐館吧,聞著還挺香。”云淺微揚下巴,示意了下路邊的那家小餐館。 “行,都聽你這個小饞貓的。”他輕輕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頭,拉著她進(jìn)入那家小餐館。 師徒二人倚窗而坐,點了些餐館的招牌菜,一壺桂花釀酒。 “師父,別喝酒了,明天一大早就要趕路呢。” “沒事,我就小酌一兩杯,不會喝多。” 白玉樘伸手輕輕地握住了云淺的小手,云淺有些害羞,想要掙脫出來,他卻握的更緊了些。 “淺兒,說起來我擅自做主要幫青何捉鬼王,忽略你的想法,你有沒有怪我?” 她望進(jìn)他那雙迷離深情的雙眸中:“才沒有,我心里都明白的,要不是青公子和華公子的幫忙,以我們二人之力,又怎會這么快完成捉鬼的任務(wù)?” 他唇角漾起淡笑:“還是淺兒最懂事,老天爺將你送到我身邊,真是我最大的福氣。” “好了,吃飯吧,我快餓死了。” “好,吃飯。” 白玉樘拿起桌上的筷子,卻先給云淺夾了一塊,她愛吃的紅燒rou。 等倆人吃罷晚飯,走出小飯館時,天已經(jīng)黑透了,月光朦朧的照亮石階路,映著兩個人緊緊相依的身影。 白玉樘低垂著眉眼,望著地上兩個人親密的影子,他伸手牽過云淺的小手,緊緊握在了他掌心里,一路都舍不得松開。 云淺朝他的身旁挨近了些,玲瓏小巧的身子緊緊依著他,轉(zhuǎn)頭,抬眸,看到他溫順多情的側(cè)臉,心里的踏實感濃厚一片。 想起還未來得及告訴他,其實不知從何時起,她已經(jīng)深深依賴上了他,想跟著他,無論到哪里,只要他在身邊,她就會很安心。 哪怕明日起跟著他去打鬼王,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了。